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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知道得太多了!

“不怕!不过一具无人掩埋的死尸罢了!”哈沙轻拍着寒岁静的背,安抚道。

寒岁静平复了下心神,方才有些咖尴尬的退出了哈沙的怀抱,她一个大家小姐哪里见过这种暴尸荒野的白骨有些惊慌在所难免。

“在下失礼了!”

哈沙拉过寒岁静的手腕“那我们走吧!”

寒岁静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了。

“怎么了?”哈沙也顿了脚步。

“我想既然遇上了,我们将其埋了吧!”寒岁静望着哈沙一脸真挚。

玄色斗篷如今满是泥土绿叶,头发凌乱不堪,一双眼眸望着他却是亮得惊人,面对这样一张耀眼的明眸,哈沙几乎无法拒绝,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于是,武功盖世,神出鬼没的金戈便很荣幸的成为了挖坑人。

白骨除了一副被野兽啃得四散凌落的骨架,还有一大束黑亮的长发和骨架边破碎得几乎没了形容的衣衫以及一条中间绣着海棠花的素白方巾,可见死者是名女子。

金戈已然将四散的骨骸都拾掇在了一起,寒岁静的目光却落在了素白方巾上,她怎么觉得这方巾看着有些眼熟。

“死者是名女子,看骨骼构造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随身带着绣帕可见平日生活讲究,尤其是那一大束保养极好的长发,显然生活不差。咳!咳!看如今这情形怕是死了有四五年了,竟是无人来寻,倒也奇怪!”哈沙只是瞟了眼白骨,随口道,这尸体大有可能是被人劫杀然后抛尸的,不过这事自然与他无关。

寒岁静却有些惊疑的望向哈沙,穆沙这番话足可见其对人体构造甚是了解,而且推理合理甚至是习惯性的信口拈来,听着有点像官老爷审案的口吻,他当真只是个不简单的商贾?

哈沙似乎看出寒岁静的疑惑,忙解释道“久病成良医,医术与验尸相通,略知一二罢了!”

“原来如此!”寒岁静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只是略瞟了一眼连尸骨都不曾碰过就知晓死者的年岁与死亡时长,这哪里是略知一二,分明是,知道得太多了!

尸骨掩埋好,寒岁静略略祭拜了下,方才起身离开,路过枣树边时,望着依旧在枝头上蹿下跳的小白,寒岁静突然顿了脚步,望着小白那欢快的身影,以及枝头挂着的颗颗饱满的青枣,突然捂着嘴,开始干呕了。

“都过去了,入土为安,死者会感激你的!”哈沙以为是刚刚的情形把寒岁静吓到了,忙拍了拍寒岁静的背安抚道。

寒岁静呕了许久,方才抬了头,冲着哈沙无力的摆了摆手“无碍!我只是突然很想炖了它!”说完指着小白的方向,无力却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坏东西,你给我下来,快给我下来!我要炖了你!”

寒岁静想起为何会觉得刚刚在白骨旁发现的那条素白方巾眼熟了,那绣样与手法与小白给她包青枣的那条方巾几乎如出一辙哦,显然那方巾也是死者的,这么多年了,谁知道那方巾之前还包过什么,而且她记得白骨旁的那条方巾可是明晃晃的压在了白骨的头骨下的。

几人刚回了客栈,花白掌柜马上笑脸盈盈的

迎了上来,见到寒岁静的形容狼狈脸色比一旁的哈沙还要难看,忙惊疑的道“这小兄弟这幅形容莫不是遭了劫匪?”

“掌柜可是有事?”哈沙却是声音冷淡的道。

望着哈沙冰寒的一张脸以及身旁一脸铁板的金戈,掌柜咽了咽口水,方才又笑盈盈的同寒岁静道“小兄弟今日有个皮货商刚退了一间房,小的特意给您留下了,您看可还需要!”

寒岁静无力的点了点头“多谢了!带我过去吧!顺便给我烧几桶热水来!”

“是!小的这就带您过去,就在六号房与您之前住的刚好毗邻,热水一会儿即可,送上!”掌柜一副点头哈腰的笑脸却无意间瞥见哈沙似是又冷然了几分的蓝眸,后面两个字顿了下,几乎低不可闻。

寒岁静却是不曾留意到,白着张脸径直便往后院走去,她现在就想好好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个觉,这一天一夜的真是要把她累死了。

哈沙跟在寒岁静身后被金戈扶着也离开了前厅。

掌柜莫名顿了下,,望着哈沙离开的身影一脸疑惑,难不成,他又做错了?

寒岁静洗完澡,倒头便栽倒在了被窝里,原想好好睡一觉,门却被敲响了。

寒岁静极是不情愿的开了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正是哈沙和端着饭食的金戈。

“知道你累,可奔波了这么久想必肚子也饿了,我让小二弄了些饭食,你先吃了再睡!”哈沙道。

“多谢!”寒岁静赶忙从金戈手里接过饭食“我会吃的,那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哈沙忙同身旁的金戈道“你下去吧!”

“是!”金戈忙应声退下。

金戈走后,哈沙却径直进了寒岁静的房间。

寒岁静有些莫名道“你有事寻我?”

哈沙的目光却是落在寒岁静手上的饭食上“你先吃吧!”

“无碍!你先说!”她很困好不好,要没什么重大的事,她情愿此时就将哈沙撵走然后立马去会周公。

“人在极其疲累之时,往往都会先顾忌身体方才会考虑到肠胃,而实则,如此对肠胃的伤害反而巨大,我知你累,可再累也需先吃了饭再说!”

哈沙说完轻轻咳了声,却是自顾自坐在了桌几上,然后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又自顾自喝起了水。

“你来盯着我吃饭的?”寒岁静有些不确定的道,穆沙这是把她当孩子了?

“你觉得是,那便是!”哈沙依然坐着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架势?

寒岁静低低笑了下“我实则不饿!”今日之事实在惊悚,她委实也没什么胃口。

“哦!那不若我们换种吃法?”哈沙蓝眸望着寒岁静满满的笑意。

“换吃法?”寒岁静显然有些糊涂。

“我喂你,如何?”

寒岁静忙干笑了声“我自己来!自己来!”

于是便形成了如下画面,寒岁静不情不愿,一口饭吃得哈欠连连,昏昏欲睡,而哈沙便坐在一旁不动如山的望着,在寒岁静即将闭上眼之时

,很是及时的咳了起来。

寒岁静私心里觉得这一顿饭,当真是她前后两辈子吃得最费劲最窝囊的一顿饭了,以至于往后好长一段时间,碰到哈沙的第一句话不是寻常的你好!早啊!之类的,而是义正言辞的“你放心,我绝对,吃过了!”

一觉睡到,大天黑!

寒岁静醒来之时终于见到了除了哈沙和金戈以外的另外一个男子,莫名!

莫名依然蒙面黑衣打扮,立在寒岁静跟前躬身道“小姐,属下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陆丰客栈的东家那个唤云娘的两日后会来此处查账!”

两日后查账?不是查账是来查看那批兵器和刑具的吧!她倒是来得巧,也顺道能模模陆丰客栈的底。

“好!你们去安排下,两日后,我想亲自探探!”寒岁静道。

“是!”作为暗卫他们只能服从绝无质疑之权,哪怕他们知道此去凶险。

南陵孟府,孟宜轩坐在寝房内,望着空落落的墙壁,有些出神,画没了,他画的寒岁静的画像竟然不翼而飞。

书童孟九望着孟宜轩有些失魂落魄的形容,心中不忍迟疑了许久方才道“少爷,小的知道这画去哪了?”

“哦!说说看!”孟宜轩挑眉道。

“说书的曾说,古有一书生天生画的一手妙笔丹青,有如神来之笔,画上之物,无论蛇虫鸟兽似是都有了灵魂一般,不过须臾竟皆从画中走了出来。想来少爷那副画,画得实在太好,那寒姑娘便自个从画中走了出来,回家去了吧!”孟九道,反正他是没见过那寒府姑娘,若真长成画像那般估模直接成仙了,还真说不定是那画自己走了呢!

孟宜轩突然站了起来,来到孟九身边很是不客气的给了孟九一个暴栗“你还真是,知道得太多了!”

寝房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一应物件都在,却独独丢了他给寒岁静画的画像,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然,无缘无故的画像怎会不见了,还有少爷,那寒府姑娘真长那模样,不会是少爷你自个臆测的吧?”孟九模了模有些发疼的脑袋,一脸的好奇!

孟宜轩又给了孟九一个暴栗“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作画水平?”

“没有!可长成那般,为何之前半点不曾听闻,何况……”孟九的话在孟宜轩寒凉的眼神中乖乖闭了嘴一脸委屈,他这是为他家少爷考虑好吗?若是到时娶了个与画像相差甚远的少夫人,他家少爷岂不是得难过死。

“让管家务必把这事查清楚了,报了官也不打紧,敢惦记上我未来媳妇,爷倒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孟宜轩脸色不善的吩咐道。

“是!”孟九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却被孟宜轩又唤住了。

“小九啊!你家少爷我平日便教你有礼有度有尊卑有长幼,日后这寒姑娘的,可不许再唤了,要唤少夫人,懂否?”

“是!少爷!”孟九有些别扭的应声道,心想少爷您这可是八字还没一撇呢!至于这般心急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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