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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讨巧卖乖

“哈哈!哈!”寒老太太不由得更是哈哈大笑,笑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寒岁静赶忙贴心的帮寒老太太顺气,还一脸不明所以的道“祖母,孙女可是说错话了?”

寒雪岩手上茶杯又是一抖,不自觉又往寒岁静的方向看去,他觉得如今的寒岁静不是娇纵,是变傻,傻得很好玩。

罗氏也是掩嘴笑了许久,拍了拍寒岁静的小脑袋“你呀!呵呵!没说错,当真是贤惠得紧了!”

“哈哈!就是这个理,明年呀!静丫头也该及笄了,取表字倒是省了,这不有现成的!”寒老太太又是喜色颜开的道。

“啊!祖母,贤惠很难听的,换个好不好?”寒岁静眨巴着眼睛望着寒老太太,一脸的认真。

寒老太太刚收住了笑,见寒岁静这般较真的形容,突然又笑了起来,拉了拉罗氏的袖子道“快!快!把这丫头给带下去,否则,我都笑得停不下来了!”

“祖母,不要啊!静丫头不说话便是了!”寒岁静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还真乖乖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寒老太太指着寒岁静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周围的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柳姨娘在边上站着,时不时瞥了几眼寒岁静,心中似乎有了主意,如今寒岁静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娇纵任性的寒府小姐了,这对于她来说,或许也是个机会。

寒岁宁突然朝寒岁静投来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见寒岁静回以淡淡一笑,心里没来由一阵怒火中烧。

因罗氏平日事务繁多,不多久便也先行退下了,王氏的脸色明显也不好,寻了个由头也走了。寒岁静陪在寒老太太跟前又坐了许久,见寒老太太面有疲乏之色,便也各自告了安。

“五妹妹,近来说话做事还真不是一般的,一鸣惊人啊!”出了延寿堂,寒岁宁有些凉凉的道。

寒岁静笑了下“三姐说笑了!不过是口拙嘴笨罢了!自是比不得三姐一如既往的,灿若莲花!”

“哼!”寒岁宁轻哼了声,转身便带着贴身婢女走了。

“今日风和日丽,当真是个好时日啊!”柳姨娘站在寒岁静身后,望着青天白日,很是感慨的道。

寒岁静不置可否正要离开,柳姨娘抬手正了正发髻,衣袂飘飘间在与寒岁静错身而过之时,快如闪电的在寒岁静手上塞了个字条。

寒岁静抬眼时,柳姨娘已然蹁跹同她错身而过,若无手上捏着的东西,寒岁静还以为刚刚那一幕,不过是平常至极的衣摆交错。

寒岁静将纸条悄无声息的收入袖中,带着白荷和红颜就此离开!

寒岁静回到凌霜楼打开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用簪花小楷写着“青丫”,显然是个人名。

“红颜,青丫是何人?”寒岁静坐在罗汉床上靠着榻几问一旁给她沏茶的红颜道。

红颜天性开朗随和,与府里的丫鬟奴仆关系都还不错,平日有些风吹草动的小道消息,也多是红颜打听来的,青丫的事问红颜自然最合适。

“青丫!”红颜将茶杯放在寒岁静面前的榻几上,似乎想了有一会儿才说道“青丫似是三夫人院里的三等丫鬟,与柳姨娘是同乡,两人感情甚好。原是二等丫鬟后因柳姨娘得宠,三夫人便寻了个由头,将降成了三等,也不在三夫人和柳姨娘跟前伺候,只在落雪院负责一些杂事。”

寒岁静低眉沉思了许久,柳姨娘特意塞纸条给她定然是有事同她说,而这事还不好明面上说,想来是与王氏有关,看来是大事,她得寻个由头同

这个叫青丫的见上一面再说。

“红颜,你去打听下这青丫近几日的日常,务必谨慎,不可外传!”

“奴婢明白!”红颜如今早有了默契,只要是寒岁静吩咐她的事,她都会不问缘由的去办。

“小姐,这几日怎不见绿叶和兰心?”白荷已然两三日不见绿叶和兰心了,不免有些疑惑。

寒岁静闲闲的饮着茶,嘴角带着浅笑,有些悠悠道“相见不如怀念,我呀!让她们怀念去了!”

“啊!”白荷显然有些听不懂了,直直的望着寒岁静。

“就是有些难为绿叶这丫头了!”寒岁静转了转手上的茶杯才堪堪放回榻几上,笑得一脸像狐狸。

白荷觉得她家小姐真是越发的高深了,这话何意,她表示完全听不懂。

寒岁静明年春时也就及笄了,罗氏无事也会让寒岁静帮忙打理下府中事务,账册之类的。作为长安侯府的嫡女,日后若是嫁了人,学着管中馈也是分外应当的。

前世寒岁静一嫁入霁府不久,霁老太太便将府中中馈之责交由寒岁静打理,如今料理起侯府事务倒也轻松。

一身素青折枝褙子如意裙,梳着垂挂髻的寒岁静坐在罗氏边上翻看一本账册,几丝青丝垂于雪色小脸边上,长而密的睫毛如蝶般颤动着,看起来分外柔美祥和。

罗氏就坐在旁边的罗汉床上望着,嘴角不自觉的便带了微笑,她很是惊喜,寒岁静在打理中馈之事上,竟这般有天分。

“母亲,这竺麻根是何药,为何每年都要进这般多?”寒岁静目光落在账册一角,很是不解的道。

罗氏笑了笑,解释道“竺麻根是一位常用之药,对清热解毒,止血化瘀,跌打损伤都有一定功效,尤其是丹毒和产妇胎内不稳导致的出血,小产都有奇效。大家世族都望着人丁兴旺,所以几乎有些家室的府邸都存有此药!”

“原是如此!我看账册上标注似乎都是从闽粤一代进来的货,这药是闽粤一代才有的?”

罗氏站了起来走到寒岁静跟前,低低咳了声,才又道“这倒也不是,这草药我们南陵京郊也是可见,叶绿背白成椭圆状,常见于山沟路旁,但属闽粤一代的,药性最为温平,所以,我们一贯都从闽粤进货!”

寒岁静轻点了点头,便又开始看账册。

罗氏立在寒岁静边上看了有一会儿,才又道“听闻国公夫人近来身子有些不爽利,之前你搭送之意她甚是感念,不仅送了礼,国公世子还特意来府上拜谢。按礼呢!你作为晚辈也该去府上回个礼的!”

寒岁静放下手上的账册,抬眼望着罗氏,似乎沉思了片刻,才答道“母亲说得极是,是女儿疏忽了,明日初三,女儿定早早过去拜会!”

“嗯!礼物嘛!我一会儿让福叔给你备上!”

寒岁静笑着点头,低眉时又想到了兰心的事,忙又抬眼道“母亲,兰心到庄里了吧?”

“昨日晚间便到了,庄嬷嬷与我好歹主仆一场,我心中总还是放心不下,你考虑得倒也周全,冯氏看着,说话处事倒也伶俐,给她个差事庄嬷嬷日后也好过些。这事原该李嬷嬷去的,可她进来身体多有不及,只能让兰心劳累了!”

“兰心出去走走也好,年轻人嘛!多走动些,有利身心!”

这事可是寒岁静特意安排的,为的当然是让罗百川看清自己内心。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兰心总在罗百川跟前,罗百川便习以为常。

有时人心就是这般相见不如怀念,得到的未必珍惜,失

去的方觉得珍贵可惜。所以,借这个机会,让彼此看清内心,再好不过。

“你这口气,倒是老气横秋的,越发像雪臣了。这孩子,我还真怪想他的。你祖母说,过了年,等会试一过,便要给雪臣寻一门好亲事,真快啊!眼见着你们一个个的,都快成家了……”

罗氏没来由的停顿,让寒岁静心里一紧,罗氏这会儿怕是又想起了失踪多年的寒雪尹了!

“祖母考虑得是,不过母亲何必操心,明年六哥若是中了进士,这京都大半的大家闺秀还不由着母亲挑,估模着那时母亲该愁的不是六哥婚事本身,而是……”

寒岁静故意卖了个关子,罗氏忙笑着问道“而是什么?”

寒岁静笑着站了起来,走到罗氏跟前道“而是该担忧您这双眼睛了!”

罗氏哦了一声,轻拍了下寒岁静的手,脸上有了几分笑意,不由得又咳了声。

寒岁静给罗氏顺了顺背,才笑着道“母亲,可别不以为然,侯门世子又是今科进士,这样显赫荣耀的家世人品,还不得让您挑花了眼!”

罗氏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她唯一的这个儿子从来不曾让她失望过。可寒雪臣的婚事,怕是也由不得她做主的。寒山可是一再嘱咐过她,寒雪臣的婚事无论谁问起,都必须想法子推了。她一内院妇人虽不明寒山此举用意,但以如今长安侯府在京都的威望,长安侯世子的婚事,当今陛下怕也是看重的。

“你哥哥作为长安侯世子,他的婚事,我怕是也做不得主!”罗氏良久后,才同寒岁静道。

寒岁静与霁月时有书信往来,朝中局势她自然比罗氏更清楚些的,何况长安侯府如今权势显赫,位置实在也是尴尬。

长安侯府深受当今陛下器重,如今虽太子早立,可近年来李贵妃在后宫备受尊宠,前段时日在万安寺遇刺之事,皇上线索表面虽不说,暗中却让寒山详查,而种种迹象表明正是太子所为。

如今当今陛下对太子颇有微词,有无异储之心难说,但朝中太子对安亲王的敌意却是越发的明显了。两党相争,长安侯府若想保全,自然谁都不能靠,但朝中明里暗里两党之人并不分明,此时寒雪臣的婚事自然轻易动不得的。

前世寒雪臣的婚事就是一直拖着,直到寒山爵位被夺才成的家,当然那时候娶的妻室自然也没什么背景。

“老人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缘分天定。时候到了,凡事自有定论,母亲就放宽心吧!”

罗氏面容倒也柔和许多“你哥我倒是不操心,反倒是你,名声在外,眼见马上就要及笄了却还无人问津,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寒岁静轻唤了声,在罗氏旁边坐下,拉住了罗氏的手腕,道“如此女儿觉得也是甚好的,至少可以一直陪着母亲和父亲了!”

罗氏的内心深处自然也是不愿寒岁静出嫁的,可婚嫁本是常事,寒岁静若当真不嫁了,日后未免太过孤苦,她也不忍,所以,如今她的心情有些矛盾。

“我自然也是舍不得你的,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是怕你日后太过孤苦,母亲哪能照应你一辈子,你身边总该有个人的!”

“母亲,女儿说过缘由天定不必强求,师父常说我一贯有福气,说不得女儿日后另有造化呢!”

寒岁静又笑着道,心中却有了自己打算。她执念这般重,嫁人,谈何容易!她多活一世是上天怜惜,佛祖庇佑,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必然晨钟暮鼓,青灯古佛,以谢苍天在上。

罗氏模了模寒岁静的头,叹了声“也就你,最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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