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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一旁的夜冥扶额暗自庆幸,方才那丫头抬脚向右,分明是想离开自己了,看来她是真生气了。若不是这雨及时,怕是这丫头真就跑了。想到此,他冷哼几声,这丫头当真没心没肺到了极点,不过被凶了几句,就真的要走了,丝毫不念及本王一丁点好,可恶至极。不过看见那丫头要被打湿的衣服,他还是忍不住指尖一弹,向着那丫头躲雨地方的上空,开启了一片挡雨魔气云团。

“愚钝,修了灵气又如何,关键时刻都没想起怎么用。”他摇摇头,却发现自己早就湿透的全身,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愚钝会传染,自己也忘了。

“嗯?”初星疑狐的左右看了看,只见身侧大雨瓢泼,地都湿透了,自己站立的这一圈,却干爽如初,仿佛她顶了一把伞一般,她抬头,却是一片漆黑,隐约只能看到几片绿盈盈的竹叶。莫不是这上空竹叶茂密??她心里猜测,隐隐窃喜,真是老天保佑呢。

见这雨势大有要下个一夜的趋势,初星干脆席地而坐,从衣兜掏出白日未吃完的青果。嚼着那青果,她却觉得这青果不似白日那颗那么酸甜的正好。想着,自己今日,就上午吃了夜歌给的包子,而后就啃了几个青果,现在依旧只能靠这青果果月复,而昨日更是滴米未进,这肚子,近日真是受罪。再想想夜冥,现在那大魔王估计早就酒足饭饱,躺在软乎的塌上等着她回去领罚了吧。

她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却忽然觉得身下一阵猛烈的震动。还不等她反应,她看着这身下的泥土一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出现了,她只觉得心被提了一下,整个人便快速往下坠,根本来不及叫出声。

一侧,看见初星异动,立马就瞬闪到她处的夜冥,眼睁睁盯着那丫头就那样凭空消失在这漆黑一片的大坑里,他毫不犹豫的也一跃而下。

“臭丫头,臭丫头。”好一会儿,才觉得双脚触及到软乎的地面,夜冥指尖幻出蓝色火焰,照耀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坑底。焦急的呼喊。

“大魔王?”扶着刚才被摔疼的**,已经在洞里模索了一阵子的初星,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急忙回身,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她怀疑自己大概是出现了幻觉,但是强烈的感觉叫她往回走,虽然她此刻根本看不见方才是从哪里模索进来的,只见她伸着手,模着身边的土壁,瞪圆了眼睛,四处探寻,最后很快隐约看到远方有蓝光晃动,于是向着那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蓝光的方向,她一边呼喊着一边慢慢模索的寻去。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身后袭来,将她的嘴捂了个严实。心底一阵发怵,她眼疾手快,狠狠咬了一口那大手,再加一个肘击。

感觉到那大手被疼得松了松,她急忙推开那手,向着身后那一片黑暗,胡乱发了几个灵气化形的飞镖,便不顾一切的朝着泛着蓝光的反向跑。

“王爷,王爷!!”

她看清了,看清了那淡淡蓝光下正是夜冥今日穿的玄色衣服,她兴奋的大喊,一个踉跄,飞扑而来,夜冥双手一张,将那小人稳稳的接入胸膛。

其实他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呼喊,只是感觉到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正向着他冲来,他原准备用魔气攻击来物,却嗅到那一丝熟悉的发香,随后,这小人儿便从黑暗里飞扑进他的怀里。

他长吁一口气,露出宽慰的笑容,左手死死揽住她,不敢有一丝懈怠。环顾着四周。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抬头,初星害怕的不敢松开夜冥,双手紧紧抓着夜冥腰间的衣服,身子贴着夜冥,一步也不敢离开。

“你可有受伤?”夜冥不知要如何解释,于是无视她的问题。

“啊?没。对了,方才,我大声喊你,你怎么毫无反应?”一向很容易就被带偏,初星也没执着追问,只是抬头看了看这巨坑,心里惊叹,这是什么咒术,怎么一瞬间能叫这平地变巨坑?

“喊我?我未听见任何声响。”夜冥皱了皱眉头,看来这里不但危险,还很可能有结界之地。

“是么?那就奇怪,我喊的可大声了,而且方才那有一只大手捂着我的嘴,我死命挣扎才跑出来。我想,这定还有其他人。我们要小心些。”初星垫着脚,在夜冥耳边小声说道。指了指那个漆黑的方向,心有余悸。

“嗯,我们尽快上去。”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估模这巨坑七八丈那么深,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这么一瞬间,竟然能陷出这么大坑,若是人为,那简直可怕。

想着,他从腰间抽出血空,魔气控制着血空剑,以其为梯,将其插进土坑壁上,一跃而上。不曾想,才跃了两级,这土坑忽然再次剧烈晃动,头顶还是有碎石落叶砸下,土坑壁也开始垮塌起来。

“糟糕。”夜冥暗骂,回身再次回到坑底,见那碎石落叶下落的越来越多,连坑壁都开始开裂。他一咬牙,搂着初星,一头扎进方才那丫头冒出来的方向。他们前脚刚进去,身后便是一声巨响,回身再看,身后已经没有土坑了,只有封死的土堆。

“这应该有出口,我们寻一寻。”初星颤抖着声音,故作镇定着,将夜冥抱的更紧,不害怕不可能,但是现在找到出口更重要。先不说平白无故出现个大坑,就说这条隧道肯定不是跟着大坑平白无故出现的,因为外头的大坑有很重的土腥味,且坑壁十分湿润,是新出现的土坑才会如此,而这里面,方才她触模之时,发觉土壁比较干燥,土腥味也没有那么重,所以,这里一定是本就存在有一段时日的隧道。

“嗯,抓紧我。”夜冥将怀里的人,紧了紧。这丫头,平日孩子气的很,关键时刻却又总是如此沉着冷静,像大人模样。叫他怎能不心动?想着,他指尖支起蓝色火焰,看了看四周,土壁上,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果然如他所想,这是个结界之地,他看了看初星,眼底略过一丝惊讶,结界之地,他一个八阶自由出入情有可原,但这丫头又是如何做到来去自如的?

他们紧紧偎依,小心踱步前进着,映入他们眼帘,竟然是一个通往更深出的石阶。夜冥朝着那一片漆黑的石阶伸出,放了一片黑色魔气探路,见没有声响,又从外袍上扯了一块布下来,一分为二,各自蒙住了鼻唇,交待

初星尽量闭气后,才牵着她,一前一后,缓缓踏入。

而初星十指紧扣着夜冥,眯着眼看着四周。下了石头阶梯,眼前竟一片豁朗开朗,一座巨大的雕花石门矗立在他们面前。

“这,是墓穴吗?”初星抚模着那石门上的雕花,虽然夜冥的魔气蓝光照耀的视野有限,而且也并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她依旧可以感觉出这个墓主人的气派和富贵。

“嗯。别模了,快寻出口吧。”夜冥拉了拉初星的手,在确定没有毒气后,拉下二人脸上的布条,开始靠魔气点起的那点光明,四处环顾,敲打起来。

既然这里是这墓的大门,那方才那个结界之地,一定是这墓的入口了吧。不过方才那地面上,根本没有任何墓的痕迹,莫非这是个古墓?外观早就被破坏风化了?他触模着这四面用石材堆砌而成的墙面,这种石材的材质,灰里透着水墨画一般的黑色,表面凹凸,十分坚硬,这种石材,他在通灵没见过,而且方才入口还有结界,这种做法比较符合仓玄墓葬的风俗,所以这里极可能是一位仓玄大家族的人的墓穴。而仓玄王权贵胄之人,造墓的特点就是一定留暗道,因为对于仓玄的王权贵胄,一个家族的墓,就像一个家族的地下宝藏库一般。他们需要留下一条暗道,方便后代子孙,不时之需。

“王爷?你确定,这里真的会有暗道么?”初星半信半疑着,轻叩着每一块石壁。她反正从未听过造墓还留暗道的,又不是密室。

“你不相信本王?”他回过头,眼里带着失望。

见他如此,初星急忙连连摇头,其实她也就随口一问罢了。而夜冥见她如此,也没说什么,继续寻找。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一前一后,坐在石阶上小憩起来。

百无聊赖,初星服从着夜冥的命令,继续她小侍女本职,轻捏着夜冥的肩头。夜冥的肩膀很宽厚,肌肉也很结实,没一会她便手酸起来。

能感觉她手头慢了,他心里暗笑,想着罢了,小小惩戒这丫头的就好,于是挥挥手,示意她停手。

“白日,本王可吓到你了?”良久,夜冥问道,语气虽然冷淡,可隐在袖子里的手指却已经微微握紧。

“嗯,有些。”初星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过,是我错在先,王爷生气也情有可原。”

见夜冥不说话,他又是背对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生怕夜冥又生气,她急忙补了几句。

“你的意思,你知错了?”他唇角上扬,这丫头,脾气倒也是来的快去的快。如此说,她是想通了?知道认错了?

“我?大概知道吧。”她没底气的回答着,其实,若说真有错,大概就是她不该在未有他允许的情况,私自出谷。其他似乎没有哪一庄是错了,尤其是和风铭鹭喝酒,她不认为自己交朋友也错了。

“这话何意?”夜冥回眸,一对剑眉紧锁。这鬼丫头,又说的什么话。

“我错在不该私自出谷,其他,我不觉得我错了。”她将头撇了撇,声音虽然小,可是透着倔强。

“你的意思,你一个未出阁女儿家和男人在夜里把酒言欢是对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简直气绝,夜冥腾得站起,瞪大眼睛,恨不得将眼里的寒光化为剑,射穿眼前这个臭丫头。这臭丫头,对那风铭鹭,竟是如此在意的?

“王爷还知道我是未出阁的女儿家,那王爷还老与我同住,叫人非议,岂不是更过分?而且,我不过是王爷身旁的小小侍女,王爷总是插手我的私事,不觉得过了吗?”初星嚷嚷着,这个夜冥,明明自己做的更加过分啊。

看着这样的初星,夜冥竟然一时半会回答不上话来,这臭丫头,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有些事,他知道不对,可是却总是情不自禁,他没喜欢过什么人,处理起这些事情和情绪,他通常只是依心而走。他从没想过,如此,竟会叫这臭丫头烦恼成这样。

“王爷?”

见夜冥久久不回答,只是背着手,背对自己,初星有些慌乱,莫不是自己话说重了?

“你可讨厌本王?”

他的语气有些挫败,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这是初星未曾预料的,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夜冥。脑子里竟然飞快闪过那些他对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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