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虹不假思索，“我和他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给付存熙打了电话，他分明是想和你复合，人家又不强迫你生孩子。你一个有精神病的人，上哪去找他这么好的条件？”
顾娅之的话里，满是她撞了大运的语气。
安虹皱眉，“是躁郁症。”
“发起疯来，可不就和神经病一样吗？”顾娅之不满地看着她，嘀咕道，“好好一张牌，打得稀烂，凭你这张脸，当初要是吊着易羡书，还不妥妥是豪门太太？”
安虹心里的火蹭的窜了出来，“能别提当初了吗？”
“哟，你还不高兴了。怎么，戳到了你的脊梁骨，你恼羞成怒了？”顾娅之一手搭在购物车上，冷笑道，“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爸爸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我们家能破产吗？”
她伸出手指，在她心口上一字一戳，“你这个小贱人，攀上付存熙这样的高枝，是你走运！我在美国住的好好的，人家每隔半年都会给我打一笔钱，多好的男人！你现在的工作，根本养不起我，还不赶紧去找他？”
安虹诧异地看着她，“你收他的钱？”
顾娅之说漏了嘴，眼睛心虚地转了转，底气十足道，“那又怎样，你爸爸死了之后，我靠谁养活？家里的别墅，早就抵押给法院了，我喝西北风去啊！”
“所以你根本不考虑我，只是为了你自己。”安虹失望地看着她。
“我自私？让你去找付存熙，是为你好。你以为，你这张脸还能撑几年？”顾娅之痛恨地盯着她这张脸。
就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才引火上身，惹上了不该惹的大人物，把家里搞得支离破碎。
“安虹，我告诉你，你永远对不起你爸，对不起我！你就是一个罪人，活该得了躁郁症自我折磨！”
女人的嗓音无比犀利，引得周围顾客全都看了过来。
安虹的手，轻轻颤抖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别说了！”
“吼我？”顾娅之的声音更大，指着安虹，“大家来评评理，她从小吃我的，穿我的，现在翅膀硬了，成了大名模，一分钱都不曾给过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安虹指指点点。
顾娅之得意起来，目光炯炯瞪着她，“安虹，要么，你每个月给我打钱，你爱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管。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去找付存熙。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情况，孩子不能生，人不能碰，谁愿意要你？”
安虹红了眼，猛然上前，照着购物车用力一推。
“啊！”顾娅之往后退一步，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后的水晶杯货架，“哗啦啦”几声脆响，昂贵的杯子尽数摔在地上，碎裂成渣。
“天啊！”
“这个女人，该不会真是个神经病吧？”
“好像有躁郁症……”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看安虹的眼神，有同情，有歧视，更多的是看个热闹。
安虹喘着气，长发散落，黏在脸颊上，哆嗦着去拿包里的药，顾娅之忽然冲过来，一把拍在地上。
药片滚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