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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小灵儿,好好看戏

清晨的一缕熹微,斜斜的洒落在青木小镇的官道上。

这条平日里人迹罕至的路上,今日熙熙攘攘的来了数千人。

他们或出身宗门,或出身世家大族,皆是天罗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都是受墨无双之邀,来参加今日的订婚大典。

“墨无双的面子也不过如此。”

看到这些人,冥幽叹了一句。

那话语中尽是冷嘲热讽之意。

“你又不是真的要订婚,还管来的宾客够不够档次啊?”

凌灵在一旁取笑着,冥幽并未反驳,只是左手油滑的在小女人的腰间一抹,“小灵儿,好好看戏哦。”

言罢,他凌空而起,踏上了那临时搭建的司仪台。

原本此地只是个空旷的广场,经过刻意的装点后,虽仍掩不住此地本来的荒凉,却也不失温馨浪漫的色彩。

见他到了,墨无双亦是凌空而起,以同样的方式出场。

似是在较量那般,墨无双凌空而起时,还不忘在半空中坳一个造型出来。

他凌空而起时,目光尽落在凌灵的身上。

这些,他是做给凌灵看的,他在向那个女人证明,他方方面面都比冥幽强。

只可惜,凌灵的目光从始到终都落在冥幽的身上,看都没看他一眼。

墨无双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想那女人一定是被冥幽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

冥幽一定告诉她,他有办法推掉今日的订婚。

一定是这样,她才仍是那般的死心塌地跟着他。

只可惜,今日的订婚,冥幽推不掉,哪怕他死了,墓碑上也会刻上张小蝶的名字。

来到司仪台上,他笑着看向了冥幽,“冥幽阁下,这是孤王和王妃专门为你订婚大典准备的场地,订婚大典虽还未开始,但孤王仍是提前祝你和小蝶白头偕老,恩爱永不渝。”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却以极为霸道的手段,令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一时间,数千宾客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王发话了。

冥幽漠然无视了墨无双的祝福,只是问:“张小蝶在哪?”

墨无双有些的尴尬,想想冥幽的出身,终是忍了下来,指了指司仪台的一角,“小蝶终究是孤王爱妃的义妹,今日订婚妆容衣着上都是不能差的。孤王的爱妃在帮她准备呢。”

“妆,真丑。”

冥幽的目光,越过墨无双,直接落在了张小蝶的身上。

那日的经历,对于张小蝶来说,如同人生的噩梦一般。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随便给什么老头做女奴,也不要去设计勾引冥幽。

这个冥幽,简直就是恶魔,是一个心肠黑到极点,残忍无比的恶魔。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路,她只能继续下去。

今日再听到冥幽那冰冷至极,甚至显得薄凉的声音,张小蝶的身子狠狠一颤,一时间竟是傻在了当场。

王妃心语站在她身旁,看见她这幅蠢样子,心里愈发的不痛快了几分。

抬手狠狠的在张小蝶的腰上拧了一下,王妃低声狠狠的道:“让你抓住机会气走凌灵你做不到,今日订婚你也给本宫犯傻。我看你是想你弟弟死在神剑阁中吧?”

她这一威胁,张小蝶恍惚间清醒了几分。

她对着冥幽媚笑,“你不喜欢,我卸妆就是。”

说话间,已经有长眼色的婢女,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

张小蝶快速的洗着脸上的妆,一时间洗花了脸上的胭脂,就听到冥幽那恶魔般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上台。”

这是完全命令的口吻。

“我的妆…”

张小蝶花着一张脸,有些难为情的娇嗔着。

“冥幽阁下,你猴急什么啊?”

“新娘不得打扮漂亮了吗?”

一时间,台下不少宾客起哄,他们仿佛看到了冥幽的心,看到了他热血沸腾的躁动不安。

“否则,滚!”

冥幽再一次开口,那一双薄唇中,只吐出了这三个字。

张小蝶还在为难,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让她花着一张脸面对数千宾客,她做不到。

王妃的手,又一次狠狠的拧在了张小蝶的后腰上,“还不滚上台。”

她去了,几乎无脸见人的掩面上台。

她想去挽住冥幽的手臂,傍在他身上,可还未近前,就被冥幽绝情的一拂袖,打倒在地。

“冥幽阁下,你这是何意?”

墨无双动怒了。

这冥幽从上台开始,就没给过张小蝶好脸色,眼下看起来更是在刻意刁难羞辱张小蝶。

冥幽的眼底尽是漠然的冷意,他依旧是缓缓的开口,说出的话却比墨无双这位天罗城的王,更具有威势。

他身上隐隐的有帝王霸气在浮现,这种气度就如同与生俱来一般。

“我倒想问问你天罗城是何意思,硬生生塞给我一个女人,还是带着别人孩子的女人。”

“冥幽阁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你若不喜欢张小蝶,为什么那一夜要与她……”

墨无双同样不满的喝着,连连摇头他道:“这女人你若不喜,给个名分便罢了。毕竟她月复中的孩子,是你的骨血。”

“低贱如她,也配有我的孩子?”

冥幽的话不多,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霸道。

他冷眼落在了张小蝶身上,那眼神阴寒的足可以将人活活吓死。

张小蝶是真的害怕,谁有了她当日的经历,都会害怕。

王妃心语一见张小蝶如此不中用,就直接走上了司仪台。

她挡在了张小蝶身前,“冥幽阁下,你何必这般恫吓一个弱女子?我天罗城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撒野的,你最好自重。”

若说张小蝶是弱女子,心语同样是弱女子。

她是外人眼中,天生就不能修行的女子,可却在此刻为了维护天罗城的尊严,为了保护她的子民,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最前方。

台下有不少的宾客在为心语喝彩。

心语那毒蛇一般的心思,化作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落在了凌灵身上,“凌灵小姐,你是冥幽阁下的朋友,当夜你亦住在张家。现如今冥幽阁下一口否认他与张小蝶之间的事情,还请站出来为张小蝶说一句公道话,毕竟大家同为女人。”

凌灵冷笑

这个心语,可真是心机一如既往的深。

她这一番话说的,简直就是直接将凌灵放在炭火上烤,翻不翻身都是那么一回事。

她不替张小蝶说话,众人未必会信。

替张小蝶说话,那不是无稽之谈吗?

不过仅仅如此,便当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了吗?

凌灵并不托大,也不炫耀自己的修为。

就仿佛她还是当日青木小镇上的第一废物少女一样,她提着白纱衣裙,似是怕沾染地上的尘埃那般,一路都很小心的走上了台。

台上,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小狐狸般的笑容。

心语心惊,忙是开口道:“凌灵小姐,希望你能够在众人面前,还原真相。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满口谎言。大家同是女子,冥幽阁下今日会对张小蝶薄情,他日也难保不会如此对你。”

她这是在那本就烧得很旺盛的火里,洒了点水。

她要让那火烧得更旺,要让凌灵别无选择的去替张小蝶证明。

“王妃既然问了,我自然要实话实说。张小蝶失了清白那夜,我确实和冥幽都住在张家。”

只说了这两句话,她便闭口不言,浅然的笑着站在了当场。

见她不再说了,心语就是催促道:“凌灵小姐,事关一个无辜女孩子的未来,还请你将后来的事情都说出来。”

“后来的事情?”

凌灵有些茫然的反问。

心语肯定的点头,“没错,请把后来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后来的事情……”

凌灵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很是为难的看向了心语。

心语温和的笑着,“说吧,你是在为正义说话,没有人会对你有其他的想法。”

她不管凌灵为何难为,她只负责一步步将凌灵逼到无法为冥幽说话,无法否认那夜事情的地步就足够了。

“那我说了啊。”

凌灵似是豁出去了那般,心语依旧微笑,似是在鼓励。

“因为着急赶路,下半夜的时候我和冥幽就离开了张家。谁想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就见王妃你毫无证据的带着张小蝶来讨要说法。”

凌灵的话始终不多,可却字字珠玑。

心语敢叫她上来作证,她就有本事让对方后悔将自己搅进这件事情里来。

心语从未想到,凌灵一个小镇长大,未见过世面的女子,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齿,话中暗藏杀机。

目光落在了张小蝶身上,心语道:“她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着,她丢给了张小蝶一个不要说错话的眼神。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张小蝶身上时,她啜泣了。

女人是弱者,尤其是哭泣的女人。

虽然她的妆容都花了,那副鬼模样实在很难让人怜惜,可那娇滴滴的哭声倒是为她博得了不少的同情。

见火候差不多了,她才伤心欲绝的开口道:“那夜,是冥幽公子邀我去他的房中,对我说进了甜言蜜语,说这辈子都只娶我一个女人。花前月下,我被他迷了心,所以作出了越矩之事。事后他再三保证,早晨就向家父提亲,谁想他……”

说到此间,张小蝶聪明的住了嘴。

剩下的话,她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记得了。

只是第二天早晨醒来后,全身上下都好似被撕裂开了的疼痛,还有手腕上的那一抹朱砂不见了。

她知道自己是和男人发生了什么,那夜在西厢房里的男人,也只有冥幽一人。

不是他,还会是谁?

只是中间过程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她不敢编造谎言,她怕言多必失。

心语很是同情的将张小蝶抱了起来,“好妹妹,别哭了,有姐姐给你做主呢。”

此刻,墨无双与心语显得格外夫妻同心。

心语刚说完这话,墨无双就很是愤怒的瞪向了冥幽,“冥幽阁下,孤王一向敬重你是天罗城外来客,对你从未仗身份相压。但今日孤王却要说一句,你若娶了张小蝶,给她该给的名分,孤王便不计较。你若不给名分,可别怪天罗城上下,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墨无双的威胁,并未能换来让冥幽开口的资格。

冥幽漠然依旧,却是有人撕开结界,踏破虚空而来,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司仪台上。

那是一个长得妖孽至极的男人,一双桃花眼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魅惑。

那一头幽兰的长发,健美的身形更惹来了不少少女的尖叫。

哪怕是心语,也看得呆了呆。这样的美男子,世间罕见。

凌灵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男人同冥幽微微颔首,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很明显,他会出现,与冥幽有关。

而后他移目,谁都不看,就只将凌灵看了又看才道:“只看我一眼,就不再多看的女人,世间不多,你是其中一人。”

“承蒙谬赞。”

凌灵在微笑,只是她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种冷至冰点的感觉。

而后,那男人近乎于目中无人,直接无视了在场所有的宾客,就带着一道似笑非笑的眸光盯向了墨无双。

“你天罗城是地方荒芜,所以堂堂的王,也这般见识短浅吗?”

“你敢这样说话?”

听到这男子对自己的夫君出言不逊,心语当下开口维护起夫君的尊严。

她不知道自己开口,是想要维护墨无双的尊严。

还是因为她想跟凌灵一较高下,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比凌灵差,凭什么来了个如此完美的男人,却只看到凌灵,不曾主意到自己。

那男子微微回头,他真的看向了心语,眼中却尽是那极度的轻蔑。

“愚蠢至极的东西。”

这是他对心语的评价,而后他依旧是那般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无双,“你是天罗城的王,刚才不是扬言冥幽在证据确凿之下,仍是不对那么个烂货负责任,所以要对付他吗?我想请你解释解释,如何的证据确凿。”

“随便什么东西说的话,你也信?亏你还是个王。张家上下那么多男族人,男仆役,你拿什么证明那夜的男人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你拿什么证明,不是那个烂货……”

那妖孽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墨无双就忍不住喝道:“够了,这里是天罗城,容不得你撒野。我

天罗城中的女子,更容不得你一口一个烂货的羞辱。”

“想不被人羞辱,就得自己先做到啊。”

那妖孽男子刻薄到了绝情。

直到此刻,心语才从刚才这男子的羞辱中清醒过来。

她恢复了冷静,也恢复了素日的智慧。

眼见着那么一个男人瞧不上自己,心语发誓,她会让那个男人后悔瞧不起自己的。

轻笑着,她开口了,“也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就来天罗城中大放厥词。听你说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为冥幽阁下开月兑了。想来你们是朋友,那也请你问问你的朋友,为何那日要答应订婚。”

见那妖孽男子要说话,心语直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一定又想说,答应了又如何,也许是受到了天罗城的威胁。所以再多解释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一切就让证据来说话吧。”

说着,心语取出了那块宝镜,丢入半空中,以精巧的符咒催动宝镜。

很快,宝镜中就闪过了无数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那一夜。

西厢房中,冥幽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品着酒。

那酒中张小蝶早已下好了药。

看到冥幽饮酒,心语就显得愈发得意了几分。

喝了这酒,还想不破戒,怎么可能?

那可是非天地相容,阴阳结合不可调的药。

片刻之后,张小蝶出场,一身薄纱,暴露的夸张。

她推门进屋,心语眼底闪过了讥笑之色。

证据就在眼前,这是如山的铁证,她想看看冥幽和那个妖孽男要如何狡辩。

“哎呀……”

凌灵那边最先发出了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双眼一般的叹息。

她秀眉微蹙的别过了头,那画面太……

实在让她不忍直视。

她别过了头,冥幽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毫无避讳的道:“别看,太恶心。污了你的双眼,我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张小蝶看到画面中的情景,面色愕然至极。

她只觉得那宝镜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台下众人看到那宝镜中的一幕一幕,男人多是厌恶至极的看向了张小蝶,很直有的和那妖孽男子一样,骂她是烂货。

至于那些女子们,纷纷别过头,无法再看下去。

墨无双站在台中央,只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难怪别人说自己没见识,是蛮荒之地的蠢货。

狠狠瞪了王妃心语一眼,她爆喝道:“够了,这种肮脏之事,还需要拿出来丢人现眼吗?”

心语傻眼了。

那些事情是有些不宜当众表演,可哪怕如此,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这么奇怪,尤其是墨无双,竟然吼了自己,好似自己丢光了他所有的颜面似的。

难道不是她,在关键时刻,拿出了证据,在帮墨无双支撑脸面吗?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抬头看向了宝镜,险些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张小蝶的清白确实在那一夜交给了别人,可却是她主动而为,而且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人首蛇身!

心语只觉得情况不妙,当下她收了宝镜,指着张小蝶,很是怒其不争的喊道:“张小蝶,你太让人失望了。本宫念在你曾经为杀手殿堂办事,心疼你一女子毁了清白,又怀了孩子,才出头为你做主。你竟这般无耻,这般胡言乱语,简直……”

说着,心语好似气得心痛那般,昏了过去。

妖孽男眼中闪过了一抹讥讽之色,心语是在装昏。

只是他今日的目标是张小蝶,不是心语,所以他也不理会。

淡淡的,似是居高临下那般,他看了一眼墨无双道:“那晚我也在张家,与冥兄把酒言欢,不想闯进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坏了我与冥兄的兴致。她既然肯自己服用那种下作的药,我也不介意成全她。”

“孩子父亲是谁,让他来见我。”

从王妃假装昏倒开始,张小蝶就知道,自己没有保护伞了。

凌灵恨不得自己死,那个冥幽又处处针对自己。

眼下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孩子的父亲。

妖孽男看都不看张小蝶一眼,就是道:“我的奴仆也有资格享受乐趣的,只是你居然敢借种,当真是罪无可恕。”

张小蝶恍惚,她居然被那妖孽男子,随手赐给奴仆。

她是玩物,那孩子是奴仆的孩子,是毫无用处,不能让她母凭子贵的孩子。

而且那妖孽男口气不善,似乎自己拥有了这个孩子,也是大罪一桩那般。

“我…我是被迫的……”

此刻,张小蝶为自保,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她要把王妃咬出来,反正她也完蛋了,倒不如鱼死网破的好。

墨无双适时的出言,“来人,把这个颠倒是非,陷我天罗城于不义的女子抓起来。”

杀手殿堂门人欲动手,却被那妖孽男子一挥手击飞。

此刻,那妖孽男子现出了本体,竟是一直成年的圣灵鹫。

灵鹫一族,在异域三神兽中,排名第二。

他一现出本里,那一身的戾气外泄,显得十分的不可一世,不容侵犯。

哪怕墨无双,在他眼中也不过蝼蚁。

只一刹那,他就化作了人形,向着墨无双踏来,“我灵鹫一族的规矩,想你再无知也知道吧?”

墨无双知道。

传闻,灵鹫一族最重视血统,虽然族中有很多女性修士供族人玩乐,但却总来不许那些女性修士怀上他们这一族的孩子。

因为在他们看来,人类的血脉太低贱,只会坏了他们这一族的血统。

所以一旦有人意外怀上他们这一族的骨血,下场就只有一个,母子具亡。

墨无双并没有去保张小蝶性命的意思,毕竟她不值得一救,刚才出手,只是不想这个愚蠢的女人,胡言乱语丢他的脸面罢了。

妖孽男子一挥手,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荒山中那只五阶秃鹫飞了出来,一直在那妖孽男身边徘徊。

“我与你有缘,做我的徒弟。今日的拜师礼,就是将那个烂货给为师撕了。”

那五阶秃鹫驯服至极的点头,直接飞向了张小蝶。

生死之际,张小蝶大喊,“凌灵,你父母的事,我若死了,你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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