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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竹园中。

何潘仁抱着舞儿,就快步的走近了那铺满了大红被褥的喜床。

她自幼就学着歌舞,琴棋书画,虽是出身风尘,可却不必那些名门小姐差。何况她素日了自视甚高,接待的客人也都是腰缠万贯的风雅之士,几时遇到过何潘仁这种粗人。

在舞儿眼中,何潘仁是粗鄙的,更是不堪的。

嫁给这样的男人,她是在下嫁,是在委屈自己。

甚至,何潘仁身上,那种属于塞北胡人的气息,更让舞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舞儿的嘴角上,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她庆幸,她用了黄姨给自己的胭脂。

那胭脂不是用来催何潘仁的情,而是用来催自己的情的。

若非那胭脂,舞儿可以肯定,此刻她的一言一行中,都会暴露她内心中对何潘仁的种种厌恶。

若真是这样,只怕她还来不及实行她的报复计划,就先死在了何潘仁的手下。

让人失望透顶的亲事,揉碎了舞儿的心,更是坚定了她要向李秀宁和离歌报复的心。

第三天夜晚,已过了子时,舞儿娇笑着推着何潘仁道:“我的好相公,今晚该歇歇了,明个我李姐姐可就要来与你谈大事了。”

何潘仁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舞儿,你现在可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难道心里还念想着,你那个女扮男装的李大哥吗?”

舞儿低头,不悦的嗔道:“人家的是醋坛子,你是醋缸吧。我李姐姐你也嫉妒,我们那叫姐妹情深,你再这样,可别怪我踢你下床。”

何潘仁捏了捏舞儿的脸,正色道:“我的舞儿,你可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男人。”

“自然,你是舞儿的男人,是舞儿的天,是舞儿的地,是舞儿此生的依靠。”

舞儿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何潘仁的胸膛上,十分动情的说着。

那话说得舞儿自己都觉得反胃,要将隔夜的饭给吐出来了。

何潘仁听得欢喜,抱紧了她,她推月兑,“好相公,你这是诚心让舞儿丢脸,让舞儿被李姐姐笑话。”

何潘仁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之色,“明日,你那李姐姐还未必有福分,喝你我敬上的茶呢。你管她作甚,伺候好你男人才是真的。”

舞儿心中一动,听何潘仁这意思,似乎是有什么后手,等着那李秀宁呢。

当下,舞儿就是撒娇道:“我

不管,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未必能喝到茶。你要是不给我说明白,我就不伺候你。你居然想着对我李姐姐不利,真是过分。”

谁想舞儿这番话,惹恼了何潘仁。

何潘仁翻身坐起,扼住了舞儿的脖子,狠狠的告诫着她:“你给老子记住了,你是老子的女人。你心里能想的人,只有老子一个。老子要对付谁,你就得支持老子,就算那人是你亲爹亲娘,你也不许说老子一个不字,明白吗?”

舞儿被吓得傻眼了,原来这三日,何潘仁对自己竟还是温柔的。

这个亡命之徒的老大,果然够狠。

舞儿打了个寒颤,却是很快的恢复了过来,娇然道:“那你呢?你对我如何?从此以后,你可只许有舞儿一个女人,舞儿要做这司竹园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你答应不答应。”

“舞儿你一心一意的跟着我,就是这司竹园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日,我荣归塞北,你就是我的王后。”

一时间,一室间满是糜烂之音。

“我的好相公,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明天做什么了?”

舞儿的呼吸还未均匀,就是又旧事重提,问了先前的事。

何潘仁心情大好,也不隐瞒舞儿,就是道:“那李三小姐,想我率司竹园一众,归顺她,从此听她调遣。想我何潘仁是何许人也,她一女子,也想让我服她。明日我就让她品尝一下,我这司竹园中的八卦九宫阵,不杀杀她的锐气,让她铩羽而归,我就不是何潘仁。”

舞儿心中一动,就是离间道:“我的好相公,我可知道,李姐姐她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这八卦九宫图未必难得倒她吧?可别明日,叫她破了阵,反是丢了你的面子。”

何潘仁嗤之以鼻道:“这奇门遁甲之术,岂是寻常之人能学会的。何况我这八卦九宫图,可是离歌公子亲自为我排列布阵的。离歌公子出身太上正教,他在此道上的早已,又岂是那三小姐可以比得了的。”

说着,何潘仁在舞儿耳边道:“我的小宝贝,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昨日离歌公子登圆拜访,我已求得他,明日亲自为我主持阵法。到时候,那李三小姐,纵有登天的本事,也一样被困在我这八卦九宫阵中。她无能入园,这是没有资格喝你我敬的茶……”

何潘仁的声音,越来越低……

舞儿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快意的笑容。

李秀宁死在离歌的手上,真是快哉,乐哉。

次日清晨,何潘仁早早的醒了。

舞儿睡得也牵,见何潘仁醒了,也是起身,缠着何潘仁带她去见识那神奇的八卦九宫阵。

何潘仁自是不会拒绝娇妻的请求,带着舞儿一同来到了司竹园中央的大厅。

大厅中,离歌已然在当场,排开了一个丈余大的八卦九宫盘。

见到何潘仁与舞儿拉了,离歌翩然起身,同何潘仁与舞儿作揖道:“两位好,恭喜新婚。离歌略备薄礼,还请何老大与夫人笑纳。”

说着,离歌将锦盒交到了何潘仁的手中。

何潘仁看着那锦盒上的雕纹,不觉间变了脸色,半晌才道:“多谢公子费心。”

离歌摇着折扇道:“区区薄礼,不足挂齿。”

舞儿有些好奇的问:“相公,这是什么啊?”

何潘仁面色十分凝重的道:“不是你女人,有资格知道的。”

舞儿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含笑相对那何潘仁,心中却是对离歌的恨意,又多了几许。这个自称公子的离歌,简直是岂有此理,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自己。

说什么送给自己和何潘仁的贺礼,结果自己连知道贺礼是什么资格都没有。

舞儿暗暗发狠,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何潘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将来这个男人,必然是自己复仇的利剑,她要让每一个,给了自己痛苦去承受的人,都加倍饱受自己今日所受的苦。

何潘仁见舞儿并未计较,就是赞许的拍了拍舞儿的肩,“我的宝贝舞儿,以后会让你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机。”

说完,何潘仁引着离歌走向了一旁,避人之处,才开口道:“敢问公子,这锦盒之中的东西,可都在?”

离歌点头,“一应俱全。”

何潘仁抱拳道:“劳烦公子费心了,何某人不过三年前偶然提起,公子竟是记挂至今,何某人实在是……”

离歌含笑,“何老大不必客气,这是离歌与何老大之间的缘分。”

何潘仁还要与离歌说些什么时,就见管事来报,“三小姐,已入园。”

何潘仁也不再言及其他,就是同离歌道:“请公子亲自操控阵法,一定要困住那三小姐。”

离歌摇头淡笑,“何老大莫不是忘了,三年前离歌已经说过,这阵法三年后必为一女子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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