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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将李代桃?

宇文华用修长的指月复擦拭九公主面上的泪痕,声音中透着宠爱道:“我没忘,不过你要听话。你若相信我,就必须要坐着喜轿随大梁迎亲使入大梁。”

九公主眼底的泪水却如散落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声音哽咽道:“你分明就是在哄我,我若今日上了这喜轿,天下人都会知道晋国的永宁公主嫁到了大梁成了和亲的牺牲品!可我国与大梁有几百年的厮杀恩怨,真的就能因为我嫁给一个互相不喜欢的人而被化解了么?”她的声音柔弱的让人心疼:“三哥哥,从小到大你是最疼小九的。现在父皇和母后都让小九去牺牲自己的幸福,‘就连四哥哥他也不敢再为我向父皇求情了。三哥哥,你也要用我去换取所谓的和平么?”

宇文华接过巧哥儿递过来的帕子,一颗一颗的将九公主脸上的“珍珠”擦落,认真道:“我没有哄你,你若上了喜轿,世人只会知道晋国有位公主嫁去了大梁和亲。在你入梁宫之前,我会把你救回来,到时我会让天下的人以为嫁过去的是另一个永宁公主,而你一直都在晋宫之中,不曾出宫半步。”

九公主闻言不解道:“父皇就我一个女儿,晋国难道还会有第二个永宁公主?”

宇文华将手中的帕子塞到了九公主的手中,眼底带笑道:“等你到了大梁,我自会有办法让晋国再多一个永宁公主,同音不同字的永宁公主,我有办法让父皇想册立几个就立几个。”

九公主愣怔了半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曹苒在一旁也听得甚是惊讶,这玄王再怎么受皇帝器重,也不可能随他的意去册立公主,而且还能保证被册立的公主与永宁二字同音不同字!

静了片刻,曹苒眸光一闪忍不住月兑口惊道:“你难道是要让大梁与晋国再次开战?”

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仅有一个爱女的晋帝。她想也只有两国再次开战,大梁违背了诺言,到时晋帝必然会心疼自己的爱女,才会有机会让晋帝按照宇文华所言行事!

可又转念一想,有些不解道:“可和亲本就是为了和平,你又如何能让大梁与晋国再次反目?”她心中不解,两国和亲的目的是化解恩怨,若再为了把九公主救回来而去煽动两国再次开战,那岂不是徒劳无益,白费功夫么!

宇文华眸中路出略微惊诧的神情看了看曹苒,却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巧哥儿则关注着另一个问题,她欠身以礼后对宇文华道:“可是殿下,公主出嫁的文书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公主的封号、年岁、生辰、以及一些关于公主的简讯。这些都是要带去大梁的,还有大梁的王,他也已经见过公主了啊!如何在他眼底下调包呢?”

宇文华轻笑一声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就不要胡乱揣测了,这些都不是你们该关注的问题。”他将手中的灯笼交到九公主手中道:“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三哥。等你到了大梁,我就会带人去接你,你与大梁的王未入梁宫行礼就算不得成婚,到时候你还是宫里最调皮捣蛋的小公主,还是可以去选择自己的如意驸马。”

曹苒呆望着宇文华眼底对九公主的宠溺,原来他还可以这么柔情。

九公主转泣为笑,而后又

生一问道:“那又为何不现在就让父皇再册封一个“永宁”公主,直接让这个“永宁”公主去和亲不是更好?”

宇文华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父皇如今决定将你嫁入大梁,和亲的旨意已下,现在想要更改就是抗旨。在你抵达大梁之前,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所以没人能够替代你去大梁。你也不要动歪心思,否则三哥的计策就不灵了,到时你可就真的被嫁到大梁去了。”

九公主认真的点头道:“小九相信三哥哥就是,如果到了大梁三哥哥没有来接我,我就先杀了王然后自杀!”

宇文华用左手抚了抚九公主头顶,弯起好看的眼角,轻笑道:“胡闹,三哥一向说到做到。若我只是晚去了一时半刻,你就与那王一同抹了脖子,那你岂不是成了有史以来死的最糊涂的公主。”

九公主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还带着些稚气的女圭女圭脸上浮现两朵轻浅的酒窝,因微笑而自然眯起来的大眼睛天真的望着宇文华:“那在我拔刀的时候,就先告诉自己要多等个一时半刻。”

曹苒看着面前如此可爱的小公主,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难怪他会对九公主如此的宠溺。

宇文华微笑道:“快跟巧儿回房歇着吧,明日带你回宫。”又对巧儿道:“你一直跟着九公主最好懂得守口如瓶四个字,更应知道你与主子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

巧儿低头诺诺道:“殿下放心,奴婢绝不会对任何人多说一个字。”

九公主走过曹苒身边时,瞥眼对她一笑擦肩而过。

见宇文华还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曹苒道:“你是还要再警告我一遍要懂得守口如瓶四个字么?”

宇文华不语,不紧不慢的移步靠近她。

曹苒手脚无措的缓缓向后退,直到后脚跟抵住了院墙,她再无退路。

眼见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她将胳膊向前伸直,手指低在他的胸前,讷讷道:“你……你要干什么?

他终于止步于此。

宇文华盯着她的眼睛,脸上没有带任何情绪的说道:“你很爱自作聪明?”顿了顿又淡淡道:“那你可能猜到此刻我在想什么?”

曹苒一个晚上经受他两次惊吓,此刻脆弱的小心脏跳的欢畅,实在想不出他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片刻无语,宇文华冷冷道:“猜不出来了?”

曹苒吓得手一缩,后脊贴在冰冷的院墙上,脊背发凉道:“我……我会守口如瓶,今晚的所见所闻都会烂在肚子里。”又慌张的低头道:“我记性不好容易失忆,我现在就回去睡觉,明天一早醒来就会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

宇文华将手支撑在院墙上,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知何时嘴角噙着笑,说道:“我在想,你若将你的小聪明放到自己身上,又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满身是伤。你认为你周围的这些人是为何在你身边?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要用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明白么?”

曹苒听得茫然,但大概知道了他是在怪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猛地点了点头,道:“我只不过是一时心急这张嘴快过于脑子,便月兑口了不该说的话,我只不过是漂浮于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浮草,哪里见过什么惊涛骇浪,

更没有资格在国事上自作聪明。”

宇文华叹了一声道:“你一向都是这么不着调的听人说话的么?我说你要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你却跟我说什么大海和浮草。”

曹苒愣怔了片刻,没懂,抬头瞧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模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正瞧着自己,心中一紧“啊?”了一声。

而那双桃花眼竟离自己越来越近,带着耳畔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她将后脑勺牢牢地靠着院墙,大脑一片空白的闭紧了双眼。

片刻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樱花已经开始凋落,多在院中坐坐,不要让那开满枝头的美景浪费了。”

曹苒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宇文华在她肩头拾起一朵淡粉色的樱花,他勾勒着嘴角的邪笑,淡定的眼神中侧漏了几分捉弄。

曹苒夺过他手中的樱花,转身走进月亮门道:“那殿下就自己多坐坐,小女明日便走,恐已无福欣赏。”

宇文华弯着眼尾,望着眼前恨不得一溜烟消失的小人儿,慢条斯理的低声道:“看来是已经用了玉清露了,效果还不错。”

她出现在他身边,自然被他查过身世背景。

然而查到的也只是从她被卖入青楼的那一夜开始,负责调查的暗侍说,她被卖入青楼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浑身上下脏的看不出是个姑娘来。她面对卖了她的人并没有哭闹,总是用一副与世隔绝的眼神看人,也因此被当做是个呆傻之人。揽凤楼挂起她的牌子也差点出不了手,最后以十两银子被一个醉汉摘了去,行事时她却突然发傻跑了出去。 她跑到护城河的观云桥上,冷眼瞧了一会看热闹的人群,然后笑着跳了下去。

她的身世是迷,但显然不会是个值得回忆的过去。如今她忘了,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在宇文华眼里这姑娘一直将自己活的稀里糊涂,从农家小院到入冯府做婢女,再到莫名其妙的跑去祁王府,后又辗转去了北燕,她不过都是在跟着别人瞎忙活。最后别人都好好的,唯有她留下一身伤痕累累。

有时他又觉得她是在装糊涂,就比如游园那次,她明知是冯家小姐在害她,被救后却只字不提,在所有人面前都装作是自己失足受伤,她在他面前如此做戏应是怕那冯府的背景会让他难做吧,这丫头倒是有一副隐忍的好心性。

这糊涂也有她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当他知道城西当铺冒用他的名字拿了一袋子金瓜子的人是她时,他只想知道她拿那么多钱去干了什么。原来她只因路过一家包子铺发现自己饿着肚子,便去拿他的玉佩诓人,用他的名义压榨了那家肥的流油的店老板,出门也只给自己买了两个包子。其余的都拿给了那两个被官家欺压的佃农夫妇。好巧不巧的,那夫妇又是他的前锋将领楚峰家的二老!

而今晚她让他看到了她的聪慧,他不过是为了安抚九公主,只轻描淡写的透露了几句,旁人听了也只不过是以为他要做的是将李代桃,而她却能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可见凡事她都能比旁人多看一步,又为何要对王事情上装傻呢?还偏偏装的假的很,她是在顾及王与小九的联姻么?若是这联姻解除那她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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