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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人心两殊途

“白玉承如果,我要回到我的世界,永远不再回来,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姬怜美抚模着白玉承的唇瓣,情不自禁地问道。

原本,她并没有将白玉承带走的打算,毕竟,让一个历史人物平白无故地消失,接下来的历史都有可能会被改写,她所存在的时空是否还存在,这一切都会成为未知数。可历经种种,她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少年了。

隐曾经说,白玉承活不过三年,如今离三年之期不到最后一年,如果这个方法能让白玉承躲过一死,又何尝不可尝试呢

“虽然这个地方生育了我,可是这样充满杀戮的生活,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我自然愿意同你一起。只不过在那里,我不再是王爷,我不知道你的世界能否收纳我,所以恐怕得靠你做活儿来养我了。”白玉承打趣儿地说道。

姬怜美轻笑着,用一根手指点了点白玉承的下巴,轻佻地说着:

“伺候好我,我兴许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王妃放心,我自然会好好‘伺候’你。”

他将姬怜美横腰抱住,目光狡诈。

“你,你做什么。”

“为了防止王妃到时候丢下我不管,所以,得留下个证人,让你不得不收留我”

“王爷大人!这里是凉亭啊”

彼时。

阿赛贝娜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垂头丧气地嘟囔着。

“哎,我之所以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我的族人,就这样随随便便回鲜卑去的话,我该怎么跟阿父交代啊或许我该找白玉承好好谈一谈我嫁过来之后的确没怎么跟他说过话,所以他才会这么疏远我吧对,一定是这样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适合做他的王妃,也只有他能给鲜卑一族带来繁荣。况且,我是喜欢他的啊,不该就这么轻易就将这门亲事解除”

这么边说边走,她正巧碰上了出来巡夜的司徒澈。

“好你个呆木瓜,我没找上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回想起这个男人当日在酒楼闪烁其词,最后还丢下她跑了,阿赛贝娜就气得牙痒痒,原本含在口中的狗尾巴草也被咬断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司徒澈跟前,拦住他的去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司徒澈看清来者是阿赛贝娜之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酒楼的画面,脸上不由地一红。为了掩饰这份尴尬,他飞快地转过身去。

“站住,你看了我的身子,毁了我的清誉,不给我磕头认错就想走了?”

司徒澈遮着双眼,默默说道:“我爷爷教导我,不能向任何人低头。那件事我很抱歉,我也不想解释。公主,属下还要巡夜,恕不奉陪。”

“你”阿赛贝娜生气地跺了跺脚,“你不给我认错也行,告诉我白玉承在哪儿,这事儿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放肆,殿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司徒澈转过身,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手中的剑指向阿赛贝娜的脖颈。

“切,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呗。谁稀罕。”阿赛贝娜冲司徒澈翻了个白眼,恼怒地大步离去了。

司徒澈望着阿赛贝娜怒气冲冲的背影,又生怕她会对白玉承不轨,便悄悄跟在阿赛贝娜身后。

阿赛贝娜穿过长长的游廊,听来往的婢女说,白玉承去了九曲荷亭,便步履匆匆地向九曲荷亭走去。

荷花盛放间,远远地,她瞧见荷亭之上有两个人影,一红一白,紧紧相依,再走近些,她才看清,那是两个年轻的少年少女正在接吻,而那个少年的面庞,她再熟悉不过了。

只不过,在她的脑海里,他从来不曾露出过这样灿烂的笑容,他深邃的眼眸从来不曾这样柔情,他也从未这样温和地对待她。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了,可笑他们除了成亲那日,这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并且,少年手中搂着别人,眼中盛满了一个人的身影,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白玉承,明明我比她好的多,我对你的喜欢,也绝对不会输给这个女孩,可是为什么,你的温柔,我连一丝一毫都分不到呢

阿赛贝娜攥紧了拳头,贝齿抵住柔软的嘴唇,因为只有这样,眼眶中那几分热感才会消退一些。她转过身去,飞快地奔跑着。

那个画面,她再也不想看到。

跑着跑着,她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坚硬,却也有些柔软。

“你”司徒澈见阿赛贝娜泪眼朦胧,心不知怎的,忽的收紧了,久久无法放松。

“你就是专程过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你的愿望达成了,我现在的样子那么狼狈,你满意了吧。你从来不喊我王妃,不就是因为你也不肯承认我吗?你们都不想看到我,那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阿赛贝娜一把推开司徒澈,跑开了。

司徒澈回望荷亭。

原来,她会这么伤心,是因为殿下

他的心中忽然就有些酸酸的,如鲠在喉,心潮起伏,很是不舒服。

“司徒澈,你在想些什么,什么时候要为除殿下以外的人担忧了”司徒澈舌忝了舌忝嘴唇,自言自语道。

良久,白玉承扶着满脸通红的姬怜美准备回房休息,却在荷亭的进口处遇到了呆立在那的司徒澈。

瞧他的样子,似乎是刻意在此等候的。

“司徒澈?你在这做什么?”姬怜美好奇地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

“殿下,姑娘,我”司徒澈目光躲闪,暗暗瞟了一眼姬怜美。

姬怜美立刻会了意,拍拍白玉承的肩膀:“我去屋里等你,你们先说。”

“嗯,一会见。”白玉承吻了吻她的额头。

待姬怜美走了,司徒澈才开口:“殿下,我刚才碰到阿赛贝娜公主了。”

“嗯。”

“她看见了您和姬怜美然后就跑了。”

“司徒,我记得,你从不喜欢说多余的话。”白玉承察觉到司徒澈不同以往的紧张。

“殿下,我是想说,阿赛贝娜公主也是您的正妃,就算您不喜欢她,也不应该属下失言了,不该涉足殿下的生活,只是阿赛贝娜手握重兵,对殿下大有帮助。所以,为了大局考虑,您应该对她好一些的。”

玉承微微一笑,拍了拍司徒澈的肩膀:“司徒,这是你第一次为了别人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过很抱歉,有些人,我应该同她撇清关系,免得伤了身边的人,还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

“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一语作罢,白玉承便离去了。

良宵苦短,美人在屋,他哪有那个功夫同一个大老爷们谈风月?

一入屋,姬怜美便拉着他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算是吧,不过是个榆木脑袋突然开了窍。”白玉承轻巧一笑,将方才司徒的话告诉了她。

“你是说,司徒澈喜欢上了阿赛贝娜?那你怎么不直接撮合他们啊。”姬怜美听到这等八卦的消息,兴奋地两眼放光。

“对于司徒来说,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历练,说得太明白,不如让他切身去领悟。况且,我似乎也没那个兴趣,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哦,对哦阿赛贝娜是你的妃子。”

“名义上是,可过了今夜,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妃”

“姬怜美,我本想许给你十里红妆,江山为聘,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想用我的一生,换你余生锦绣年华。”

白玉承这么说着,身子又不自觉地压到了姬怜美身上。

此时姬怜美才深切明白了一个词汇。

衣,冠,禽,兽

凉夜,清风入帘。

白玉承将手臂从姬怜美的颈间抽出来 ,悄悄坐起身,双眉微皱,一手伏在胸口处,用衣角轻轻拭去额头上晶莹的汗珠。胸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久久不能平息。

随着一阵咳嗽,白色的衣角渐渐晕染出一片血色。

怎么回事

白玉承披了薄衫,深吸一口气,向眠付的住处走去。

眠付听见轻微的敲门声,缓缓将门打开,只见白玉承面色苍白,手扶着门框,一副气血虚弱的模样。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胸口疼得厉害,扶我进去吧。”白玉承气若游丝地回答着。

眠付扶着白玉承进了屋,将手搭在白玉承的手腕上,合上眼仔细诊脉。

时间越久,眠付脸上的表情就越发凝重。

“怎么样了?”

眠付摇摇头,说:“殿下,您上次为姬怜美输血,气血两虚,又没了内力护体,原本被压制着的病症再次爆发了,并且比以往来得更加猛烈,恐怕之前的药已经没有用了,若是不能对症下药,您的寿命,就只剩一年了。”

“一年”白玉承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我原本以为,没有了误会,我就能给你幸福,却不曾想到,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我对你越好,爱你越深,反而是将你推向了深渊

“好,我知道了。”白玉承咬咬牙,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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