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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乔瑾瑜所想,严氏确实觉得尴尬。

她一个长辈同晚辈说自己的心事,这事她想想就觉得别扭。

可也正如乔瑾瑜所说,严氏怕有些事搁在心里头搁久了,人真的会憋出大病来。

而阖府上下,有些话,除了眼前的乔瑾瑜之外,她是真不知道还能和谁说。

赵括性子冷淡,少言寡语的,和他谈心?只怕谈了一句就谈不下去了。

赵管家在她身边侍奉多年,虽然心思活络,也是个细心周到善解人意的人,可女人的心事,要如何同男人说?

迟疑了一会儿,严氏叹了口气,道:“最近我每晚都会梦到括儿他爹。”

乔瑾瑜怔了怔。

这是想她公公了?

而在此刻的门外,赵管家听闻严氏晕倒的消息匆匆赶来正要进屋。

乍然听见严氏的话,他抬腿的动作不由顿住,默默将脚收了回去,静静地立在门口。

眸光闪了闪,乔瑾瑜轻声问:“在娘梦里,爹在做什么?”

严氏张了张唇,好半晌才发出声来。

“我梦见括儿他爹浑身是血,躺在血泊里。他跟我说,他很冷很冷,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他还说,他一个人在地府很是孤单寂寞,想让我早些过去陪他。”

乔瑾瑜心口窒了窒。

是了,她那位英年早逝的公公,当年惨死在轩辕士兵的屠刀之下。

严氏当初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想必这一幕深深刻在了严氏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时日久了,就成了严氏心里的梦魇。

她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并不擅长劝导人解开心结。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严氏放宽心,一切向前看,不要纠结于过往。

沉吟片刻,乔瑾瑜道:“娘,我以前常听村里的人说,人们过世以后,灵魂是要转入轮回的。”

“凡在世时与人为善,从不作恶的人,都会投生到好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健康长寿。”

“至于那些作恶多端或者结下恶果的人,要么被贬入畜牲道,要么就是投生到穷苦人家,一生颠沛流离受尽磨难。”

“我虽从未见过爹,但世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是最像父亲的。”

“将军一身浩然正气,是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想来爹也是位心胸坦荡,光明磊落的正义之士。”

“爹已经过世多年,这般说来,他现在一定已经投生到大户人家享福去了。”

乔瑾瑜拉过严氏的手,握在自个儿的手掌心里,神色温软。

“所以啊,娘你就莫要再为此事忧心焦虑了,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你不是说你还等着抱孙的吗?”

“你这身体要是垮了,将来我和将军真有了孩子,你怎么抱得动?”

凝着她的眸子闪了闪,严氏心中微动。

严氏正要开口说话,屋外忽然传来绿珠和赵管家说话的声音。

“赵管家,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贺先生刚才说夫人已经醒了,你可以进去看望夫人的。”

“哦,我刚想起来我有东西忘记拿了,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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