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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达百分之三十即可不用防盗-乐-文-小-说——lxs520-那顺儿被带到前院,早先几板子叫得凄厉,到了后几板子,却一点儿声气都没有了。二十板下来,顺儿家的上前拉了半晌没有动静,伸手一探,却是没有了气息,顿时就瘫坐地上哭了起来。

原来,那凌太太见凌老爷认下如芸,唯恐那顺儿眼馋如芸的丑事传了出去,私下交代了下去,几板子之下这才了结了顺儿的性命。

如芸听得顺儿身死的消息,心下大快,又心安了下来,那顺儿一死,自己肚子里的是谁的种便没有了争论,只稳稳后院保起了胎来。

如芸抬了姨娘的消息被同行文大勇媳妇带回了大院,扶风隔日便得了消息,呆了半晌,心下感叹一番。

只那日后长久一段时间,眼瞅着司画日渐憔悴,到底心下可怜。

这日到了七月初七,悦铎求了秦姑姑,带着众人上街去看热闹,扶风又死活拉了司棋一道上了轿。

拐进同福西街,轿子却挤不进去了,几人只得带了随身丫鬟,戴了帷帽下了轿子。

未风和玲珑要去看琴,卢风和悦铎便答应先看了琴,再去布庄看有没有新绣样。扶风和司棋却站在棋馆门口走不动脚,秦姑姑便道她带着四个去看了琴,让司棋和扶风稍后到布庄会合。

扶风和司棋这才进得棋馆了,这棋馆门外看着与一般商铺并无两样,进得门来,却别有洞天。眼前一个几丈长宽的厅堂,只随意摆了四个棋盘,右侧博古架上放着各式棋谱珍本。左侧墙上挂着两幅山水墨图,画轴看着有些年岁,意境瞧着也深远,虽不是什么名家画作,看着却是上佳的作品。

扶风一时就有些被勾住,本身就喜爱丹青,见着两幅好画,自然是要细细观赏的。木棉却嘟着个小嘴,嘴里嘟囔道:“姑娘看见画就挪不动腿,奴婢看着都长一样儿的,偏生姑娘每次都半天不挪窝。”

扶风正细细看着着色布局,感受画者着笔的力度走向,哪里听得见木棉在嘟囔个什么。

司棋进了门,却站在右边博古架上翻看起棋谱来。一个伙计穿着青色长衫,看着有几分书生味,上得前来,给司棋作了个揖道:“夫人想看些什么?如是没有目的,也可随意翻阅,如有问题可问小的。”

司棋点点头道:“我们先自行看下,如有问题再打扰小哥。”

伙计又弯腰揖了,转身给二人上了两杯香茶,又招呼木棉和司棋的丫头茗香在角落坐了吃茶,这才转身进了柜台轻轻拨弄着算盘。

扶风细细观摩了一刻钟画作,啧啧夸赞了一番作者的渲染墨色手法。方才端了手边的香茶吹了一下,轻轻的啜了一口。又瞧见矮几上摆了几个棋瓮。颜色蓝粉,透着温意,心下惊奇,放了茶盏,正要转身过去看过究竟。

此时门外却跨进两个男子,那头一个身高七尺左右,二十七八岁模样,背直腰挺,身着一件圆领玄色金丝绣澜边的外袍,腰间缀着一块麒麟羊脂玉。眉目清晰,双眼凌厉似鹰,俊脸冷如冰块,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青蓝色长衫的男子,虽不如头一个看着贵气逼人,也自有一番气质。只是看着衣着打扮,应是长随之类的身份。

扶风本要转身绕过矮几,站起身便刚好看到了这二人,扶风一时有些迟疑,这男子好生面熟的模样,自己到了此地,除了当年杨家村几个成年男子,再不怎么见得人,再有也都是些个马夫轿夫,定是没有机会看到此等风度人才是,怎会觉得此人面熟?

只道自己是见了俊男子,心下羞涩才误认为面熟。忙转过身绕过矮几,自去看了刚才看上的粉蓝棋瓮。

那伙计看到又来了客人,忙上前招呼:“客官可有目的,要棋还是谱?如若没有目的,请随便看看。”

那长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主子,便道:“我家主人想先看看罢。”

伙计揖了手,又去上了两杯茶,仍去拨弄算盘。

扶风心里对这伙计非常佩服,这棋馆自随了顾客瞧去,并没有上赶着推荐,竟觉得非常自在,怪道能在这林立的商铺街存立了下来。

虽说一室内进了两个年轻男子,扶风一时有些不自在,只那粉彩的小棋瓮吸引了扶风目光,一时忘了这俩人,自径自躬着腰,掀了帷帽沿,细细的端看这只棋瓮。

粉蓝的细瓷,颜色匀净细腻,隐隐看出云样暗纹,圆圆的肚子,看着憨态可掬,颜色中又带着活泼。扶风心里大爱,伸手就要拿起来细看,手刚触到棋瓮,一只大手就伸过来和扶风细女敕的小手握在了一起。

扶风突然被模了手,心下大惊,手用力一缩,只听“砰”的一声,那粉蓝棋瓮就随着抽回的手掉在了地上,瞬间裂成了好几块,里面白玉棋子洒了一地。

扶风收回手时,手肘带住了帷幕,帷帽便跟着手肘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精致小脸。

原来这男子也瞧见了这只粉彩棋瓮,伸手要拿才和扶风撞到了一处,引起了这事体。

扶风心里有些愠怒,这男人好生无礼,明明自己正弯腰看着,他直接从自己面前拿走也不合道理,更何况见自己伸了手。

此时这锦袍男子却有几瞬呆住,本看见矮几对面站着个小姑娘,带着帷帽看着衣裳华丽,帷幕底下却想不到有如此绝美的容颜,一双雾蒙蒙的大眼,长长的睫毛扇着,眼里似乎带着些许怒气?

男子看着有几息的呆滞,旁边的长随却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主子。

此时,木棉却抢了上来,“啊,姑娘,可伤着手了?”

这男子此时方回过神来,却一声不吭,冷着个脸,看着一地的棋子。

扶风看着更是来气,礼也不赔一个,感情还是自己的错了?先不说这棋瓮看着价值不低,到底是摔在自己的面前这边,也不问问是否伤了人?

嘴里就没好气的对木棉道:“嚷什么嚷,我脚被砸断了,快来扛了我回去!”

那男子身边的长随听得扶风说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男子转眼淡淡看了一眼长随,那随侍吓得忙正了脸色,嘴角藏不住的笑容和使劲板着的脸看着分外纠结。

司棋此时放下了棋谱,和伙计一道围了上来。

司棋转身绕过矮几,先给拉上了帷帽,才问:“怎么回事?可伤着了?”

扶风心下郁闷,轻声道:“无事,未曾伤着。”

伙计上前来一看,棋瓮已经碎裂了,棋子也洒了一地。脸上就有了些许难看,当时自己是在柜台里,未曾清楚看到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几位衣裳打扮都是不凡的,应是能赔得起的才对。嘴上就带起了关怀之意:“这位姑娘可曾伤着,如有磕着碰着千万别忍着,隔壁就有医馆,切莫给耽误了。”

扶风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人人都问了自己是否伤着,眼前这始作俑者却像没事人一般,白长了一张俊脸,倒像自己得罪了他一样。

心下来气,嘴里就不自觉说道:“刚才我正要拿起这棋瓮,不防这位公子未曾打了招呼就伸手来拿,方才带着滚落了地,只是不知这棋瓮价钱几何?”

伙计心里一松,这姑娘问了价钱,许是应下赔了,忙道:“回这位姑娘的话,此棋瓮是成化年间官窑所制,虽说还算不得古物,到底是有了些年月的,造型颜色也都是上等的,若是没摔坏,少了六百两银子是不卖的,只是眼下却遭了变故,到底不好再赚姑娘的钱,只消五百两便是了,倒是小店照顾不周,惊吓了姑娘了。”

扶风有些为难,这棋瓮值这么些银子倒也不算太贵了去,只是自己一向都是人养着的,哪里有那么些银两,平日里逛街都是秦姑姑发了银子,多不过十几两的模样,如今这棋瓮却要五百两,当真是有些为难。

司棋按了按扶风的胳膊,道:“茗香,给银子”。

扶风心里只道真是倒霉,当下扭了身不吭声。

那男子却在此时说话了:“季匀,付账。”说完后又面无表情对司棋道:“原是我的不是,不劳夫人破费。”眼睛却飞快的瞟了扶风一眼。

扶风心下大怒,既然晓得是你的错,刚才为什么不吭声,眼下自己都认赔了才站出来,一副恩赐的模样,当谁穷得要赖上他似的。

众人之前只当自己是采买丫头,这会子听得巧珍说起,是说要当真真的姑娘养起的,都有愕然,再就是惊喜,麻雀转眼就成了凤凰,心里落差太大,众人都有些激动。

便又细细的问起田巧珍来,可惜,田巧珍毕竟太小,又是庄子里的,竟再多也不知了,倒是透露了掌事有四人,分别为司书、司棋、司琴、司画。司书和司画都是男的,长得非常俊美。

菜花懒懒的坐在台阶上,装着听几个小姐妹聊天的样子,脑子里却飞速转了起来,都是漂亮的小姑娘,还能有老师教导,琴棋书画一样不缺,总归不是凌家发善心就是了。当姑娘教养,漂亮小姑娘,菜花脑际划过一丝流星,仿若抓住了什么,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

菜花越想越烦躁,手上原本把玩着的一根枯枝被拧得七零八碎。一时想不出个什么,索性不想了。

闲话了一回,都有些厌了,因有交代不能出院门,众人便都有些无聊。

周苏苏和田巧珍却和沈盈袖玩到了一堆,沈盈袖有着超乎这个年龄阶段的圆润,待人接物如沐春风,小丫头们都很喜欢她,这会子由着她开了口邀请周苏苏和田巧珍去他们屋子里串门。

沈盈袖小小年纪,却做事周到,先征求了菜花等人都意见,才一行人回得菜花们的屋子里来,厢房外间中间有一个火盆,屋里暖烘烘的。众人进来,只扒了扒炭,火盆便散了热出来。

一行人坐下后,田巧珍和周苏苏打量着这个厢房,都是和她们屋子一般的装饰,门后角落一个脸盆架子,窗台边上一张长几,上头摆着一个白釉梅枝插瓶。一张原木桌围着几个绣墩,屋子显得有些空旷,装饰也不够奢靡,到底是小丫头些的住房,并不是很精致。

众人只坐在绣墩上,围着桌子说话。

周蝉儿便揪着袖子揉了揉,“好生无聊呀,这会子又不得出门去。往年子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看着哥哥们放爆竹,剪窗花贴对联,别提多有意思了。”想到了家人,一双的眼睛里便带上了水汽,显得雾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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