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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但愿共死

“但是白白你想啊,原先蓝月国鼎盛之时,还不是被天翱国的人说占领就给占领了去。”

“更别提眼下了,若是起了反叛之心,他们还不等于白白送死啊。”

白冉听后蹙眉思考后道:“确实如此。”

樊凡将自己茶杯中的茶水续满后,又喝了口放下看着白冉道:“总之里头定有猫腻,所以爷我赶来亲自同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数儿。”

“这些人的在璜城的动向,爷我会继续派人暗中留意着,白白你若是有用到爷我的地方,不必客气。”

白冉听后看着樊凡道:“你帮了我许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虽然我知道你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想要什么有什么,但我还是想同你说你如果想要的什么是我有的,我定不会吝啬。”

“需要到我的时候,我也会义不容辞。”

樊凡的眸眼忽而一亮道:“白白说得可当真?”

白冉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樊凡听后只在一瞬后却不再露出先前的欣喜,望着白冉暗道‘爷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只有一颗,你既已经许了旁人,如何还能再给我。’

最后只是起身,打开折扇道:“要同你说得话已带到,茶也已经喝过了,爷我就先走了,白白想爷了就去琳琅阁找爷就成了。”

白冉笑着点头道:“凡凡,人生能有你这样一个知己,真好。”

樊凡笑得有些苦涩,点了点头就带着小绿离开了。

跟在樊凡身后的小绿见自家的东家穿着他惯穿的五颜六色的衣裳,看着应该很是热闹才是。

小绿却觉得樊凡此时此刻的背影看起来却是格外的落寞同萧条。

小绿回头望了眼白冉,然后又看着前方的樊凡,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樊凡离开后,白冉一直在想苏子策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许久头都想疼了也想不出一个章程来,荷氏倒是先来了,白冉便不再去想了,免得荷氏见了要忧心。

今日荷氏本来准备像往常一般陪白冉用膳,再在嘉睦堂内做小孩的衣裳,待到晚膳后在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才刚坐下不久,就有荷氏娘家的人来了湛王府找荷氏。

在老湛王在世之时,荷氏虽然身为续弦,却还不如一个侧妃得宠。

连中馈都把握不住。

荷家不缺女儿,见荷氏这般无用,这些年来几乎是没什么走动。

老湛王去了,由湛谰成为了这湛王府新的掌家人,谁不知道湛谰是个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主儿,荷家人就算有心想要攀附上湛谰,也从未指望过荷氏。

眼下却有人来湛王府找荷氏,确实是稀奇的很。

荷氏让苏管家将人请到安善堂去,自己带着丫鬟也匆匆忙忙的回安善堂去了。

不一会儿荷氏又亲自到了嘉睦堂,面上带着忧色,说自己的老父亲身体似乎快要不行了,她想要回娘家住些时日,但是眼下却是还放心不下白冉。

白冉宽慰了荷氏几句,让她只管放心的回娘家,自己能吃能睡的,身边又有这么多人照顾着,无妨的。

她知道荷氏性子老实又木讷,人尽皆知老湛王风流纨绔,是个不顶事的人。

纵然身份不低,但是真心爱女之人是不会把女儿嫁给老湛王的还只是续弦,老湛王又无在政治上的建树,无需攀附。

不像如今的湛谰这般。

想必荷氏在娘家之时处境应但也是辛酸,不是个受宠的女儿。

但是荷氏面上单薄其实心底却是个渴望又看中亲情之人。

听到自己父亲的身子就要油尽灯枯了,怎么能不牵挂忧心呢!

荷氏又握着白冉的手好生嘱咐了一番的工夫,丫鬟都已经按照荷氏的要求收拾好了行礼,白冉又吩咐苏管家准备了有年份的人参之类的补品给荷氏带去荷府。

白冉送荷氏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头总有股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又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她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现在怎么这般的多疑,这才转身回到嘉睦堂。

回到嘉睦堂后,院子里的石桌前正坐了一个白衣锦袍,玉冠束发,气度好似谪仙的男子,此人不是苏子策还有那哪个。

白冉面色诧异,格桑同明月赶紧护在了白冉的身前

白冉挥手示意不用,若单单只想要伤害自己,还不用苏子策如此大费周章。

这嘉睦堂内先不说丫鬟同小厮,还藏了许多的暗卫,他却能入无人之境般,很显然那些暗卫不是被他控制住了,就已经是死了。

白冉看着苏子策蹙眉道:“想必我婆婆的离开也是你策划的吧。”

苏子策重复着从白冉口中吐出的‘婆婆’两字,眼神沉痛。

他看着白冉道:“小冉,来者是客,你都不准备给我喝杯茶吗?”

白冉看了眼明月一眼,明月踌躇片刻后嘱咐格桑道:“照顾好王妃。”

见格桑点头后还是下去沏茶了。

白冉上前,坐在了苏子策的对面,亦如他们二人对立的立场一般,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表露出任何的慌乱来看着苏子策道:“三皇子这般不请自来,算哪门子的客?”

苏子策却并未回答,只是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白冉,似乎想要透过白冉看到另外一个人。

眸中似饱含了万千,有缱绻情深、有撕心裂肺、有无尽的懊悔、甚至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太多太对白冉看不明白读不懂的情绪了。

白冉从来不知道从一个人的眸眼里,竟然可以藏得下这么多的东西,像是一大堆打了结的丝线,千丝万缕,相互纠缠,无从理起,亦无法解开。

久到明月都已经端着黑漆木托盘将泡好的茶端来,取出放在石圆桌上后,又给苏子策倒了一杯茶,递给白冉的却是一杯热牛乳。

苏子策的目光锁着在那白冉杯牛乳上片刻后,又看看向白冉尚还平坦的小月复,微微眯起,眸中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意味来。

沉声道:“我有话要同你们小姐说”苏子策说得是小姐而不是王妃。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更因为如此,格桑同明月才更加不愿意离开。

眼前的苏子策让白冉觉得全然陌生,白冉想到周遭的暗卫,真怕苏子策当真做出什么伤害明月同格桑的事情。

便开口道:“无妨,你们两个就先下去吧,三皇子不会伤害我的。”

苏子策在听到白冉口吻笃定的认为自己不会伤害她的话时,眉目才舒缓而开。

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

他,是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了,又如何舍得伤她,害她哪怕分毫。

看见白冉的眼神后,明月同格桑才跟着成匠一起退出了院子里。

见明月同格桑都已经下去了,白冉才又看着苏子策问道:“三皇子,您究竟有何贵干?”

苏子策还是继续望着白冉的小月复,然后握住了白冉的手道:“小冉,莫怕,我们会再有孩子的。”

白冉听后登时明白了苏子策的言外之意,面容惊骇,使劲的想要挣月兑开被湛谰握住的手。

可是女子的力气又怎么能比的了男子的,一番挣扎,苏子策握着白冉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白冉只能恨恨的看着苏子策道:“苏子策,你若胆敢伤动我,伤我的孩子一分一毫,湛哥哥他都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子策将白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道:“我从未曾伤你害你分毫,你却对我避之如蛇蝎,憎我,恶我。”

“可纵然如此,我还是在乎你。”

“在乎到你已嫁做人妇,怀有孽种,我都可以不介意,愿意待你如初。”

白冉啐了一口。

苏子策恍若未觉般继续开口道:“你是不是以为如今你口中的湛哥哥躺在宫中半昏不死的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以为,如此一来,我就能够彻底失了圣心,再无继位的可能?”

“你以为我当真全然不知,没有应对之法?”

三个反问接连道出,让白冉大失惊骇,无力招架。

只能指着苏子策的脑袋语不成句道:“你、你”

苏子策松开握着白冉的手喝了口茶后继续道:“湛王自以为是引我入局,没错我就是往他设下的陷阱里跳了,可他又能奈我如何?”

“他想给我扣上一顶刺杀他的帽子,我何不将计就计,斩断湛王的所有退路,刺杀上他一回,若不是四弟倒也着实机敏,带人赶来将他救下,他早就成了冷尸一具了。”

“不过就算将他救走了又如何,垂死挣扎不过是徒劳,将死之人总归逃不过一个死字。”

白冉怒极反笑道:“三皇子,你莫要忘了昌隆帝如今可还活着,这璜城可还不是你三皇子的地盘,任由你这般为非作歹,纵然你将计就计刺伤了湛哥哥又如何,昌隆帝很快就能查到你的头上,你也难辞其咎”

苏子策拍了拍手掌道:“好一个为非作歹,难辞其咎。”

“小冉,你还是太天真了。”

白冉蹙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子策看着白冉回答道:“父皇会顺着湛王刻意留下的线索查出是我所为,定然大为光火,要对我严惩不贷。”

“但是父皇英明,他还能查出我是被人冤枉的,湛王征战沙场,骁勇善战,甚至被咱们天翱朝的百姓封为战神,当真是好不威风。”

“但是于那些同他打国战的敌方来说,湛谰可就是心头最大的一颗刺。”

“父皇身体渐衰,外邦邻国皆蠢蠢欲动,联合先前蓝月国之人暗中来到璜城,想要借机除掉湛王的同时,意欲挑起皇氏之间的纷争于内乱,他们好趁乱而投入,坐收渔翁之利。”

“是他们要除掉湛王,并嫁祸于我,父皇非但不会怪罪我,还会对我心怀愧疚。”

“或许为了心中的这分愧疚,就册封我为太子也很有可能的,毕竟我至始至终就是父皇心中皇位最佳的继承人选。”

白冉听后看着眼前这个令她全然陌生的苏子策,已经知道他上辈子就成功的登上了皇位,最后一句倒是大实话吧。

她鼓掌嘲讽道:“今日是的三皇子同我平日,不对,是大家面前的三皇子都截然不同,想来眼前的这副机关算尽的模样才是你最为真实的样子吧,平日里端的一副无欲无求,宽宏大度的模样。”

“实际上却是个贪恋权势,睚眦必报,最为阴险虚伪的小人,伪装了这么久,怕是三皇子连自己也都快分不清自己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了吧。”

苏子策的眼里再度出现白冉难懂得痛意道:“我从无贪恋皇权势力,从前是,如今去算计也不过是因为你,成了我的执念,湛王是何等身份,我也曾好言劝他将你让出,我甚至还能成为他的助力,帮助他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

“可惜,他不听,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将你抢回来了。”

白冉听后,摇了摇头,觉得苏子策当真是虚伪至极,不懂感情之人,真正的情爱从来就不是可以用利益就能相换的物件。

况且说什么为了自己,都是在扯谎,虽然白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般荒诞的鬼话。

上辈子,她一心一意的待苏子策。

他们之间还不曾出现湛谰的时候,他又是怎么做的。

只是,如今再说这些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白冉犹记得自己才重生之际,确实很想亲自再去质问苏子策一番,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白家赶尽杀绝。

他们之间的情义在他看来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白冉都已经释怀了,就像一个手里拿着肉的人,好端端在走自己的道,一只恶狗突然蹿出来撕咬这人一样。

为了那块肉,狗才不管自己会不会伤害到那人,将那人撕咬了之后,狗还能得到更多更大的肉吃。

白冉看着苏子策道:“别说湛哥哥现在还活着,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挺过来,就算他当真不在了”

她低头模着自己的小月复道:“我和孩子就下去陪他,黄泉路上他也不会寂寞,我们一家三口,还是能够团聚。”

苏子策捏着白冉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为了他,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白冉将被湛谰捏着的下巴抬得更高了些,睥睨道:“我和湛哥哥,不求同生,但愿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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