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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人证物证

萧茂倏然停下正捋着胡子的的手,此刻本就有些苍老的眸眼内竟然迸射出炯炯有神充满蓬勃生机的光。

这眼神同他老态已显的身躯是那么的违和却又有着出奇的和谐,他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道“平心而论,湛王此人年纪轻轻,就文武双全,手段城府之深皆不可探测,若能完全为我所用,我又何至于此呢!”、

“只是金鳞又岂非是池中物,像他这样的人,有胆识、善谋略,最重要的一点还有**跟野心,又怎么能甘心依附于我。”

“所以留着他对我们而言始终是个但隐患,眼下终于可以将其除之而后快,老夫除了高兴以外,竟然还生了几分的惋惜。”

萧炎上前道“您也是惜才,爱才之人。”

萧茂点了点头之后又道“惜才、爱才又能如何,既是不能为我所用,也只能毁之,万不可便宜了他人,或者放任其壮大,成为对手。”

萧茂见萧炎点了点头后又接着道“但是萧炎,你不一样,我们同族同根,我看好你,也重用于你。不然以你们家庶出的身份,你又如何能坐上这按察使的位置,这次这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以后亦是如此。”

萧炎面容恳切,发自肺腑的感谢萧茂的提携之恩。

萧茂看了他的反应,很是满意的微微点了下头。

第二天,早朝之前大臣们已经到下马碑这里,纷纷下马的下马,下轿的下轿,准备步行。

萧茂在这一众臣子中一眼便就看到了身形高大,器宇不凡的湛谰,上前几步,同湛谰两人并肩走着,神色皆如往常道“我看湛王爷自从成亲后,气色红润,整个人似乎同往常比,可都大有不同了。”

湛谰听后,停下了步伐,似乎将萧茂的话听得很是认真道“哦,是嘛,本王也这般觉得,这府上有了王妃自然是不同以往。”

萧茂也跟着湛谰停下了步伐,重新打量起了他,点点头,神色里都是赞赏之意。

然后,两人相互笑了笑后,就都继续往前走了。

萧茂又接着道“湛王果真是整个人都变了,以往可不像现在这样,可从未见你真心愉悦的笑过。”

湛谰看着前方的路回答道“人总是会变的。”

萧茂这会儿也是直视前方,道“终究不过是万变不离其宗。”

湛谰倒出初期的附和道“这我到同萧掌院的看法是一致的。”

祸患永远都是祸患,成不了助力。

他们两人这般和睦的走在一起,倒是引来了其它大臣们的纷纷侧目,在这些时日里萧茂对湛谰的弹劾以及变着法子的打压,这可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事。

这会儿怎么两人又是有说有笑的模样了。

对于萧茂想要对付湛谰,这心里是存着怎么样的心思在场的诸位大臣又有哪个不是心知肚明的。

眼下这光景,怕是萧茂这些时日里对他连番的打击,丝毫未见成效。

知道啃不动湛谰这块硬骨头,转而就又开始示好了。

当真是能屈能伸啊。

今日的朝堂之上,身为按察使的萧炎可是一下子就检举了好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并已人证物证齐全,这贪污的数量已经是超过了昌隆帝可以容忍的底线。

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直接就下旨抄家问斩了。

这几年来,昌隆帝在湛谰的建议下,极其的注重吏治,严惩那些个行贪赃枉法的官员,对于这样的处置,大臣们同从前相比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贪污**之风,较以往已经好了太多了,但是总还是有那些个心存侥幸,又没强大后台的小官,被推出去做那些个杀鸡儆猴就,以儆效尤的对象。

就在昌隆帝正准备要说散朝的时候,萧茂却上前一步,低头弯腰拱手道“老臣还有一事要启奏。”

昌隆帝自然是准奏的……

萧茂先是看了湛谰一眼,然后又对昌隆帝道“皇上,老臣想问上一稳,这位高权重的人,若是也犯了贪赃枉法之罪,应当如何处置?”

昌隆帝先是看了萧茂一眼,然后道“天子犯法,都于庶民同罪,这再位高权重,难不成还能越过朕不成?国丈想说的人是谁,尽管直言,若有真凭实据,依律处置,绝不因身份而有特例。”

萧茂等得就是昌隆帝这句话,然后便又开口道“老臣说得那个人,就是湛王。”

听萧茂说完后,大殿内,众朝臣一片哗然。

昌隆帝也挑高了浓眉,看了眼神色自若的湛谰,并无怀疑,只是好奇这萧茂接着会说出什么话来,便又道“国丈,此话怎讲啊?”

萧茂便接着道“老臣得到消息说,这湛王同漕运总督齐霆二人狼狈为奸,表里明修客栈,实则暗度陈仓。”

“私吞大量的官粮,囤入私库,再慢慢转入自己名下的米铺进行贩卖。”

萧茂此话一出,犹如在这微波粼粼的湖水中掷入了巨大的石头,霎时间就激起千层浪花,又像锅里煮着的水,沸腾时的模样翻腾不已,滚水四溅。

有大臣立马上前道“臣以为湛王向来恪尽职守,尊礼守法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的。”

又有人说“齐霆此人也是两袖清风的,更是不可能同湛王勾结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更多的是萧茂这边的人,纷纷出言反驳,说贪官,又岂会说自己的贪,外表自然是要做出一副清正廉洁的模样来。

正众说纷纭之际,唯独湛谰依旧面色不改,仿佛他并不是萧茂口中贪赃枉法的那人。

而是置身于世外的。

这时候,还是昌隆帝皱眉开口道“国丈这般说,可有证据啊?”

萧茂回禀道“老臣期初得到消息后,自然是不相信的,向来带头提倡反腐清廉的湛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于是便着手探查,可是在这这铁证面前,才是不得不信的。”

萧茂说完后,又看着湛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昌隆帝便道“那就将证物传上来吧。”

萧茂点了点头后又道“老臣这里人证物证都有,就先将湛王同漕运总督两人密谋的信件以及二人五五分成的字据命人呈上,尤其是在字据上可都印上了湛王独有的印章。”

“原先的字据无法查找到,但是近期有有一批六百万石的官粮,他们才刚刚拦截,立下的字据。”

昌隆帝对着萧茂点了点头。

待证据传上来过目后,果真如萧茂所言。

昌隆帝虽皱着眉头,但是仍然无法揣测出他的心中所想,昌隆帝虽然是看着萧茂,却是对湛谰说话道“湛王,你可还有什么要说得?”

湛谰道“臣并未做过的事情,自然是问心无愧的,只是想知道,萧掌院说还有人证,不知是何人证啊?”

昌隆帝又看着萧茂道“国丈,传人证吧!”

这人证不是别人,竟然正是湛谰的庶弟湛蔚明。

众朝臣见他五官虽然也算得上周正,但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内闪烁着算计的精光又夹杂着胆怯。懦弱。

虽是兄弟,但是同湛谰那雍容华贵的气度实在是没法儿作比较的。

昌隆帝让跪拜着的湛蔚明站起来说话,看着他那畏畏缩缩的气质,又看了眼立在一旁一脸从容的湛谰,眉头一锁,对湛蔚明是显而易见的不喜。

湛蔚明根本就不敢抬头对视天颜,但是一番话却说得极为顺溜,好像原先背过千百遍似的。

“草民虽同湛王是兄弟,但是也知昌隆帝您是一位反腐清廉,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我大哥湛谰,让我帮他看管米铺的生意,期初我并不知道这是官粮,后来发现后,也曾劝说过他,但是他根本不听草民的劝告。”

“为了昌隆帝,为了百姓,草民无奈,只能大义灭亲告发了家兄,还希望昌隆帝可以网开一面,饶了家兄一命。”

“草民说得这些,随便找家兄名下的米铺掌柜,都可以逼问出来的事情。”

这一番说辞既大大抬举了昌隆帝,又悉数说尽了湛谰犯下此等大罪,还冥顽不灵,最关键的是湛蔚明在最后还言语恳切的像昌隆帝求情,饶湛谰一命。

这官宦人家内关于嫡庶的那些纷争,以及各种弯弯绕绕的,湛蔚明虽然做了告发湛谰的人证,但是却出面来求情,倒像真心为湛谰好,劝阻过他回头,当真是实属无奈,才做的大义灭亲之举。

湛蔚明低头说完之际,脑海里突然闪过,萧炎吩咐他在最后一定要像昌隆帝替湛谰求情。

自己还十分的不理解,他都巴不得湛谰去死,为什么还要替湛谰去求情。

在萧炎向自己分析了此举的用意后,才明白他这般做,昌隆帝并不会真的放湛谰一马,而是更加坐实了湛谰的罪名,也给了自己一个即将法理,又顾手足之情的好名声。

昌隆帝听完,让人将人证湛蔚明带下去后,紧锁浓眉呵声道“大胆”

萧茂听后,不想表现出得意,却又实在是难掩眉宇间的喜色道“湛王,铁证如山在前,你难不成还想抵赖不成,还不赶紧跪下,像皇上认罪。”

如此一来,其余大臣看着湛谰,也以为他大势已去了。

这时候昌隆帝又怒声道“萧茂,我说得人是你。”竟是连国丈也不说就直呼其名了。

萧茂闻言下意思的膝盖一软,就重重的跪了下来,只是跪下后,抬头老眼睁得陡大,里面满是不可置信道“皇上,老臣不明白。”

昌隆帝叹了一口气后道“朕念在你是国丈的份上,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

萧茂听后,看着昌隆帝,又侧头仰望着,此刻正站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脸镇定的湛谰。

这,这此刻这般跪着的人,不应该是他吗?怎么就变成了自己。

而且自己的计划可是天衣无缝,他想不明不白,实在是想不明白啊,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叹了口气后,仍是对昌隆帝道“老臣,还是不明白。”

昌隆帝摇了摇头道“朕再最后唤你一声国丈,你当真是执迷不悟,死不知悔改啊。”

“还胆大妄为,残害忠良,贪赃枉法桩桩件件可都是死罪啊!”

萧茂听后,浑身的力气好像在瞬间就被抽走了一般,连跪都跪不住了,瘫坐在地上。

一双眼睛好像淬了剧毒一般的盯着湛谰看,他虽然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就是湛谰捣得鬼。

昌隆帝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吗,你口中的六百万石官粮,齐霆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向我递上了折子,告知被劫,我也在宫里秘密晋见了他。”

“这官粮是在他手里被劫的,若是找不回来,责任自然是由他一力去承担,当时我并没有让湛王回避。”

“我便将这事交给湛王,让威武军负责协助查探,但此事事关重大,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劫走这么多的粮食,我命他们封锁消息,不要走漏了风声,一来是想免得人心惶惶,二来是想等着贼人得意忘形,好露出马脚来,尽快的破案,将粮食找回,补救损失。”

萧茂听后,手指着湛谰道“皇上明鉴,那一定是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想要污蔑臣。”

昌隆帝见状,对萧茂简直就是失望透顶道“好好得他们为何要污蔑于你。”

“我告诉你,湛王这个人出事向来小心谨慎,他曾同我说过他有两枚外表一般无二的黄玉印章,刻字也是一样的,但是有一细微之处,却是不同的。”

“一枚是他平日里用得,另一枚不过是仿制的,以防万一,前些时日,他告诉过我他那枚仿制的印章在书房被盗了。”

“我认得,你方才呈上来的那些字据上面刻着的私章,正是他被盗的那枚仿制品,而不是平日里用得那枚。”

“再者说你觉得,齐霆若当真同湛王二人勾结,试图侵听吞这么多得粮食,又何必主动上折子来请罪呢?难不成贼喊捉贼吗?”

“找不回粮食,我可不会轻饶了齐霆去,可这案件既然已经交给了湛王,他若不能查清,也是失职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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