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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苏荷必死!

将军府

应惊鸿方从翎儿房中迈出,前方便有一人影急急走来。

待走近了,他才看清,是太尉安常傅。

他回头看了眼屋子,待确定屋里人已经睡熟后,伸手指了个方向,安常傅会意,转了身,与应惊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应惊鸿负手走着,并未着急先开口。

反是安常傅朝后望了一眼,看到屋子又隐隐有灯火亮起,却晦暗不明,不去细瞧反是看不出来。

安常傅笑了声,道:“看来那位北离郡群守之女对将军分外钟情。”

应惊鸿侧头瞟了眼安常傅,神色不变,只嗯了一声道:“只可惜他父亲叛变,被朝廷收了之后她无家可归,一路跟着我。她父亲死于我手,我只能将她收留。”

安常傅顿了顿,想到了风裳的脸,他正欲问些什么,却听应惊鸿道:“老师深夜造访,想来不是为了翎儿之事。”

安常傅这才一拍脑袋,急急道:“瞧我,年纪一大便易忘事,这事着实紧急!”

应惊鸿挑挑眉,安常傅便立即附到他耳边快速交代。

待说完,应惊鸿面色只比先前严肃数分:“凤心云果是下手了,她倒是对这位平乐公主宠溺得很。不惜杀掉苏荷,为女换得良婿。”

安常傅点点头,道:“确然,严华于苏荷之心,早是人尽皆知。若苏荷死了,严华定是彻底恨上了凤心云,届时,拥帝派与长公主派矛盾只怕越发深了。”

应惊鸿却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看向安常傅:“老师可知苏荷如今在何处?”

安常傅愣了愣,随即紧张道:“将军是要去救苏荷?可一开始你着人看着严府中人,不就是为了要这两派矛盾彻底到不可化解的地步,双方僵持,中立派才可生存,好为了”

应惊鸿却忽而打断他:“苏荷死是必须死的,且要死在严华面前!”

安常傅眼中越发疑惑:“那将军是要?”

风裳手指紧紧攥着裙子,凤承明看她不接,眉眼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亦夹了怒意:“哦?伍大人家的丫鬟倒也这般尊贵,本王亲自递的酒都不肯屈尊饮一杯?”

伍余元本就在为自己计划落败而气愤不已,如今凤承明一言只令他怒气又堆了一肚子,是以对着风裳便骂道:“死丫头,这般丑都敢入我伍府,如今端架子给谁看?给我喝!”

风裳紧捏着裙子,心知这酒喝了今日必要出事。

她将手向一侧背着的包模去,想着待会儿把辣椒水打开,自己就趁乱逃走,能逃多远逃多远,誓死都不能喝这酒!

谁知,她方将手模到布包一侧,白逍走过,从凤承明手中接过酒杯,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便笑:“看来姑娘还是想要本大人亲自喂你方可。”

风裳甚至来不及拒绝,白逍已将酒水递到她唇边,另一手捏着她下颌便将酒灌了进去。

在她酒入口后,他竟还将唇凑上来亲了一亲,替她把唇边残留酒水全部清理干净了。

这一幕,直接看得庭院中各个婢女眼睛发直,甚至弹唱歌舞的胡姬亦有一瞬间晃神。

白逍乃北凉第一诗人才子,一身白衣风姿,行于世间,得多少女儿倾心?

结果今晚亲了一个丑丫头?

风裳不明白,是不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觉着委屈?

她喝了伍余元给凤承明的不知什么酒,前途未卜,若女子身份被人识出,除却连累凤承天,欺君之罪下更有可能干系千里之外的爹娘。

喝完酒水,白逍将酒杯扔至一旁,搂着她便来到置着画纸的书案前。

风裳脑袋全部空白,拼命想着如何月兑身的方法,却见白逍朝画上一指,问:“且都来看看,本大人画得如何?”

他的声音喊得颇高,霎时间,一众人纷纷涌上来观看,只是这一看,众人全部沉默了。

尤是停下奏乐歌舞的胡姬,更是面面相觑。

场中唯有白逍面上得意十分地望着众人,似是渴望其中一人给他一个评价。

风裳瞧了瞧满脸黑色的凤承明,又瞧瞧一边拼命忍笑的白逍府中家仆,她咧咧嘴,又将视线投到了白逍指着的画纸上。

画中,亭台水榭下,绿眸胡姬蹁跹而舞,亦有手弹琵琶,口吹玉笛的中原美女,其着墨上色都属上佳,第一眼便能瞧出是高人之座。

然美女裙角边,卧了一只猪,两只猪,三只、四只风裳仔细数数,大概十五只猪。

每只猪都画得栩栩如生,各具神态。

有的猪卧在弹琵琶的美女身边安然入睡,有些竖起身子与胡姬共舞,有些猪蹄执着酒盏于月下饮酒,而有的则喝醉了,泡在巨大的酒坛子中,几乎要淹下去,另一只猪立即用猪蹄子抓住了那只将要淹死的猪。

风裳心中感慨,不愧是北凉才子,这猪虽不似人美,但作画之人所用笔法与细节处理可堪称入了境,常人难及。

尤是那两只一醉一捞的猪,其神态逼真犹如真人,两只猪眼神中竟露出与人一般的旖旎暧昧。

白逍等了半天,见并没有回复他,他哼了一声,招手唤来自家府邸家仆,问:“来,老朱,你说说本大人这小猪仔画得怎样?”

老朱立刻竖起大拇指夸赞:“大人画得实在是妙,将小人家里刚产的猪仔画得是极为逼真,瞧瞧这老大头上一根毛,老二头上就是两根毛,老三头上”

风裳觉着自己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发热,脑袋渐生了晕眩,偏生老朱还在她耳边聒噪不听,说这只猪头上五根毛,那只猪头上九根毛。

她使劲晃晃脑袋,脚步一趔趄,下意识间便抓住了白逍的手。

白逍将她的手执起,一拍老朱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念叨:“行行行,你还是回府上看看自家猪仔如何了,我今日想来是要夜宿伍大人府邸了,伍大人,你可愿意?”

伍余元先瞥了一眼风裳,见她眼底生了些风情,抹了厚厚一层胭脂的脸上亦难挡住那丝由内而发的红晕,他眸子冷了一下,但随即还是朝白逍扯了个笑:“小舍蓬荜生辉。”

凤承明却忽而发话:“本王看天色已晚,伍大人不若收了”

“啊啊啊,敢抓着本少爷,还不快快放开!”

庭院不远处,忽而传来较柔雅的少年声,伍余元心道今日怎这般多搅我局之人?

他非要将搅局之人一一处理一遍不可!

风裳听到那声音便知是执壶姐,哦不,似是叫什么明由。

她此时已很难站稳,只能抓着白逍的手以稳住自己,而他竟也握着她的手,没有挣开。

风裳无暇细想,身子朝白逍靠了靠,低声对他耳语:“帮我。”

白逍立即便笑着回了她一句:“帮你可需要报酬哦。”

风裳抬起眼睛,神色已是迷离,她还是恨恨瞪了他一眼:“先别废话。”

白逍立即将她几要软成一滩的身子搂在怀里,朝伍余元道:“伍大人,我实在是困,可否找一间厢房?”

伍余元看靠在白逍怀里的风裳几乎已难以站立,整个人都要化在白逍怀里,他先是嫌恶得看了眼“丑”到极致的风裳,接着又狗腿子地扯起笑意,招手叫来人便吩咐道:“都瞎了吗?还不赶紧给白大人安排住房?”

一边尚有理智的风裳听此便知道这个死白逍定是不愿帮她了,她此时已有些明了自己身子起了些什么反应,想来伍余元那酒是要给凤承明干不正经之事用。

王八蛋凤承明!

算了,她此时连自己都已顾不得,明由便自己看命吧,反正她自己都说了,她爹爹乃朝中大官也。

白逍一手搂着她,便要离开庭院而去,凤承明忽然上前来。

白逍将快要化作一滩水的风裳朝怀里提了提,笑道:“王爷可是有事?也对”他懊悔一声,又道,“今日之画实在是白某任性,改日一定画一幅一模一样地还给王爷以作赔礼。”

凤承明又望了眼那画,摇摇头,只道:“再画以作赔礼倒不必,白大人若不介意,不若将这婢子交于本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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