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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选秀

长兴十四年秋,南武派来了新的使臣,议定疆土,顺带贺新帝登基。

年号未改。

但好生热闹。

而后,新后立以,被提上了日程。

李朝阳登基未立后,原太子妃因家族而犯连坐之罪而亡,而如原太子妾室之流地位过低,镇不住某些人,不予考虑。

大臣建议从重臣之女选立。

……

长兴十四年,十月十六日,京城西街

陈鸳淑难得出来走一走,当然是带着婢女的。

战后不过五个多月,京城便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亦是不短。

望着看似繁华却不堪一击的京城,心里有些许惆怅。

罢了,这样也好。

只是,她想哭,罢了。

她的心中蔓延莫名的不快,或许她向来感情迟钝,只是,被拒婚的确会受伤。

是的,她被拒婚了,还是她开的口,被薛子苏拒绝了。

其实,武秦与薛子苏走得如此近,也该想到了。

只是,好不甘心。

就这样被拒绝了,有些郁闷,又常常想到魏轩朗此人,更是有些怒意。

只是,她不明白,她怎么比不上武秦了,还是他知道了武秦的身份?

不管哪种结果,皆让她冷汗直冒。

或许,当年在西郊湖边上,抱她的那个男子,终究就这样离去了。

惆怅地抬起了头,眼前有着一人,丰神俊朗。

曾有一幕,与之相叠。

他说,“在下,姓武名轩朗,字翼辉,甘州益阳人士。”

许是雪中送炭,格外珍贵。

……

原本以为要相守一世之人,终究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以为会越走越远,最终会永不相见之人却转眼就来求亲。

陈鸳淑纠结了,她无法说服自己与魏轩朗喜结连理。

她无法忽略魏轩朗的身份,纵使他一脸笑意比谁都动人。

她若不松口,父母也便没逼迫她。

或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

……

陈鸳淑满脸淡漠,独自地坐在花园廊下,投喂鱼池里的鱼,喂鱼,忽有人走至她面前。

顺着眼前的黑靴往上望去,身着骑装吗,器宇轩昂,面色微霁。

魏轩朗。

今日休沐,他没去六部府衙正常。

陈鸳淑一抚袖子起身,“见过武大人。”他身旁有小厮,陈鸳淑便唤他为武大人。

魏轩朗并非虚扶,而是实打实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道,“陈姑娘无需多礼。”目光如矩。

陈鸳淑突然好似看懂了他的眼神,却挣不开他的手掌,令她不安。

“武大人。”陈鸳淑低声唤道,示意他放手。

魏轩朗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厮,小厮明了,立马离开二十步之远。

这可是大人与夫人看中的姑爷,自然是当做没看到眼前这一幕。

“魏轩朗,你放开我。”陈鸳淑低喝道。

“不放。”魏轩朗突然圈住陈鸳淑,牢牢地。

陈鸳淑挣扎不开,索性随他去了,“三哥,待会要过来了。”呢喃一句。

不用想,他三哥听说他来了,定然会过来找他。

“嗯。”

可以不爱,但别伤害。

秋风乍起。

……

因为李朝阳暗示陈家可将陈鸳淑送入宫中。

若无魏轩朗求亲,也许,陈家会如前世般,将她送入那惨无人道的皇宫。

但,现在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我与你假定亲?”陈鸳淑不可思议道。

“你既不愿嫁入皇宫,我便是你最好的选择。”魏轩朗怀抱她。

是了,魏轩朗好歹得李朝阳器重,薛子苏再如何,但终归后无靠山,能力也不得李朝阳欣赏,还是小家族出身。

利益链,致使她抛开某人的身份,就此拍案决定了。

往后的事,往后再谈。

……

事情就此定了下来。

她终究,还是与魏轩朗定了亲。

这也算是令陈家喜笑颜开的结果。

一个朝中新贵与一个可有可无的世家子弟,也知是如何选择。

……

陈鸳淑摊开掌心,原紧握着的玉佩,带着一丝温度,她踮起脚尖。

玉佩挂在魏轩朗的脖子上。

这是她予他的定情信物。

这是他们自己男女双方,互换信物,其实也可不必,毕竟是私下。

只是陈鸳淑觉得,既然做都做了,那就做到底罢,免得落人话柄。

魏轩朗自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包裹着的某物。

包裹之物乃是一枚银制令牌。

“此乃南家令牌。”魏轩朗淡漠道。

好似说着无关紧要之事。

陈鸳淑却内心一颤。

南氏永生永世效忠魏武皇室。

她心头浮现这么一句话。

鼻头一酸,差点落泪。

“用不着这么感动罢?”魏轩朗突然模模她的头。

或许,他待她真的是极好的。

……

三日后,皇宫御书房

李朝阳斜倚在软榻靠背上,翻着名单,脸色不悦道:“怎无陈家女?”

名单里,并未陈氏任何一支的女儿。

“这,陈家之女,不入宫闱。”底下人应道。

“不入宫闱?”李朝阳的音量提高了八度。

底下的朝臣吓得跪在地上,纷纷跪求皇上息怒,却无人惧怕。

不知是可哀还是可笑。

“皇上,陈家嫡长女许配给武大人,而余下的不符年纪。”底下有人斗胆道。

许是他心中过于敏感,他觉得,这些人无半点恐惧感,好似在嘲弄他。

他气急,随手扔了手边的奏章。

底下那些看好戏之人还在高呼圣上息怒。

他哪敢怒。

也许他该恨自己破败不堪的身子。

“来人,传…”武翼辉。

枉他如此,那就恨罢。

……

选妃的活动还是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可与她再也无关了。

她只是围观热闹罢了。

这选秀比之那年的元三年的选秀好像少了些什么。

不过先帝尸骨未寒,也不好意思办得过于盛大。

可办亦办了,盛不盛大,有何干系?

虚伪,做作。

只是,先帝身死不过五月,朝臣便替新帝选妃选后,还是如此规模颇具,就好像颇为嘲讽。

陈鸳淑立于窗旁,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锦绣江山,却危险重重。

李朝阳是值还是不值,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身不由己,亦与她无关。

……

长兴元年,七月初九,封后大典。

皇后赵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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