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了？”靳临低头，蹭蹭她的额头，低声问道。
顾唯乖乖点头：“睡够了。”
“问出什么来了吗？”靳临又问。
“没有，”顾唯说，“不过不用担心，先让她尝试一下那些刑罚的滋味吧，最后还是不说，就用你说的药。”
又问靳临：“那边情况怎么样？”
“雷因斯公爵并没有发难，还可以拖一段时间。”靳临道。
顿了顿，他说：“雷因斯公爵很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顾唯抬眸。
靳临道：“爸爸说会尽力搜寻慕贞行踪的时候，雷因斯公爵亲自开口，说要你也安然无恙。”
顾唯抓住他衣服的手微微一紧：“……真的吗？”
“他可能还没有完全认出你，但是的确是察觉到了你的不同，不然不会关心你。”靳临道，“他昨晚不是还去见了你吗？”
靳临一说，顾唯又想起来，昨晚雷因斯公爵的态度，的确是有些奇怪。
他好像……想要证实什么。
她当时面对他，情绪波动太过剧烈，满心满眼只有他看她时的漠然，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细节。
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太对。
顾唯的心忍不住扑通扑通跳起来，眼圈也红了。
他真的，能认出她吗？
见她情绪不对，靳临又温言软语安慰了一番，陪了她好一会儿。
只是他不能陪她太久，这会儿他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必须得离开了，否则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抱歉，不能陪你吃晚饭了。”靳临有些歉疚道，“待会儿一个人吃饭，不许挑食，知道吗？我会让人看着你的，要是知道你挑食，我回头要罚你的。”
顾唯乖乖点头，抱着他不放，依依不舍地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我会找机会过来的。”靳临说着，低头亲了她一口，“晚上记得打电话跟我说晚安。”
“好。”
……
“父亲。”顾寒非恭敬地喊了一声。
雷因斯公爵睁开眼睛，道：“坐。”
顾寒非在他对面坐下。
雷因斯公爵将面前的一堆资料推过去，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顾寒非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那页上，是一张很显眼的他和顾唯站在一起的照片。
他不动声色，道：“她和妹妹很像。”
这是解释他为什么会和顾唯这么亲近，还认了对方当干妹妹。
原因只是，她和他妹妹很像。
“只是这样吗？”雷因斯公爵看着自己的儿子，“我记得两年前有人为了讨好你，送给你一个少女，那女孩和你妹妹长得有七分像，可是你没有接受，说再像也只是赝品，不是真人。”
顾寒非心猛地一跳。
他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情绪，道：“这不一样，这个叫顾唯的女孩子，不仅名字和妹妹一样，性格也很像。”
雷因斯公爵道：“再像，也不是。”
顾寒非沉默。
他面对其他人，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在温九圳面前，也能好不露怯，但是他的父亲，雷因斯公爵，是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