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邈这一趟来南疆定不会兴师动众的,所以知道的人一定不多。
至于知道的,一定都是他绝对信任的人。
那么剩下的人,不就是她身边的人吗?
她的身边,按理说都是她信任的人,她不该怀疑,可是…
对于宋君昊,她可以信任,却也不是绝对的信,她对他的信任是经过分析的,就比如这件事,她就抱有怀疑的态度。
其实在进山林的时候她就有了疑惑了,只以为他是从宋澉那知道的,当时心里只是有些无奈,却不似现在,她有些失望。
宋君昊这么做的理由,她想除了为了她别无其他了。
宋澉的儿子,到底跟宋澉一样,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和外族人合谋也要陷害自己的义兄!
尤其沈宏邈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会伤害他的事啊!
沈昭觉得,如果这件事是针对自己而设计的,那也罢了,毕竟自己一开始接近宋君昊算是没安好心,可沈宏邈呢?
他真真的想把宋君昊当成兄弟的。
如果不是自己曾经告诉过他关于宋澉的事,沈宏邈到现在也不会对宋君昊有一丝警惕,甚至只把这次的事当成是别人的设计。
看来,她跟二哥,真的是走到尽头了。
从此以后,在她心里已经不能再拿宋君昊当成二哥了。
屋内静了那么一会,被冬琴的声音打破了。
“荆公子,听炎火寨的人说你家公子一直到今天还未曾回来…”
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愣住了,这些人都是谁?
她盯着沈昭看了又看,总觉得这个女孩子长得真精致,真是好美,美的不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她,如果她是个男子,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沈昭被一个女子这么盯着看了半天,才转头看向了冬琴。
冬琴长的算不得好看,还有南疆人的壮硕,可是她却有着沈昭羡慕的纯真,她可以把所以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但沈昭却不可以。
荆尘赶紧介绍说,“冬琴姑娘,这是我家公子的二弟和三妹,这位是杨公子,”随后又跟沈昭介绍冬琴,“她是白寨头人的女儿,冬琴姑娘,当初属下跟公子出入南疆,多亏遇到了冬琴姑娘这才走出林子。”
沈昭闻言道谢,“多谢冬琴姑娘相助之恩。”
沈宏邈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认定的夫君,既然眼前这人帮过沈宏邈,她理当道谢。
冬琴则误会了,以为沈昭是替哥哥道谢,只是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中了蛊的,虽然公子并不曾说中的什么蛊,可从公子打听的事中,冬琴隐约的猜到了,能解了这女子的蛊毒的,必然跟蛊王有关。
荆尘问,“冬琴姑娘来是有事吗?我家公子去见面王还没回来!”
他选择忽视了冬琴一开始的急切,当着公主的面,他可不希望让公主误会。小王爷那么喜欢公主,就算他不在乎被误会,荆尘却不想。
冬琴没意识到荆尘是故意的,回道,“不是我有事,而是他去见苗王,怎么会去了这么久呢?这不都三天了吗?我记得之前他有向我打听过禁山,我怕他是去了禁山啊!那可是危险重重啊!”
冬琴语气焦急,听得出她是真的很担心沈宏邈。
沈昭顿时沉下脸颊,内心有些酸楚,她努了努嘴,在不满却也不能忘记重点是什么。
“冬琴姑娘,敢问禁山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说禁山里危险重重,且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冬琴一时语塞,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历来就有传闻说,禁山内危险重重,而且进去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正因为这样,禁山被被划为禁地。
如果不怕死的,倒是可以进去,后果却要自负的。
南疆人崇拜强者,但面对禁山的时候,却没人敢踏足。
正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仍然没人进去过,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呢?
沈昭笑道,“既然连姑娘都不知道,又怎么好说,里面当真是危险重重呢?说不定只是先人不想让人进去,故意这么说的呢?再有,如果他真的去了禁山,姑娘觉得若有危险,会等三天才有吗?”
冬琴一怔,是啊,如果有危险,恐怕早就出事了!
这么一想,冬琴又紧张了,刚想说什么,突然疑惑的看着沈昭。
公子那么心疼的妹妹,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她跟公子一样,都是有着绝世的容颜,只是眼前的女子皮肤白皙,而公子的肤色属于古铜色,更能显出他男子的魅力。
可是为什么感觉,她并不关心公子呢?
公子消失了三天了,她都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这么想冬琴就这么问了,“你不是公子的妹妹吗?为什么不关心他?”
“妹妹?呵,是啊,我是他三妹,只不过我们的义兄妹,我跟他是结拜过的,这位就是我的二哥。你说的关心,恕我不懂。”
“关心一个人非要挂在嘴上吗?不能是放在心里的吗?相比较与那些口蜜月复剑,我更喜欢做实事的。对于沈宏邈,与其我在这里为他担忧害怕,不如相信他,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定然会安全无恙的。”
就算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也会为了我而好好的保重的。
是吧?
沈昭微微一笑,他能为了自己跑到这南疆来,就说明他是想要帮自己找到解蛊之法的,如果他在禁山里找到了,那么他一定会更加小心,保护好他自己,然后将方法带回来。
如果没找到,他也会保护好自己,因为他一定还会继续为了我去寻找其他的方法。
沈昭在心里默默道:对我来说,他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同样的,现在的我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哪怕他不肯接受我,却依然逃不过他的真心。
想到这,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对冬琴说,“多谢冬琴姑娘的关怀,只是我们在南疆也没什么熟人,还请姑娘先备下些许药材,我相信他能安全,可是总归是有备无患更好一些。”
冬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见沈昭冲她行了一个福礼,她明白她是在送客了,于是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