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去烟柳巷,用不用找一找那个可以替人乔装打扮的女人。”
小蝶搓搓手:“姑娘,你别抖了。”
阿芙脑袋一甩回过头去:“我抖了吗,我怎么可能会抖?”那个女人差一点就将她的肩膀上的骨头拆下来,别人的本能反应是随便在空中比划一下,最多手指甲抓破了一点皮,可是她几下就能把阿芙弄得手脚酸痛。再去和她交手?想想都可怕。“
小蝶,先为我找个郎中吧,最好多准备些草药。”
“姑娘不要这么悲观,也许……”
她还有些期待:“也许什么?”
小蝶望向其他的地方:“没什么。”
“那我去了。”
阿芙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烟柳巷门口,事实上她是躲在打开的门前面。因为她刚要进去,就见老鸨扭着**直直地走过来,脾气还没消。
她还是被看见了;“哟,这不是我们柳州柳大公子嘛,怎么躲在这里不进去。”
“柳某冒犯。”
“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梅子见了你也要喊一声前辈,老鸨我岂敢造次?”
小蝶捅捅她:“来都来了,不能白费了力气。”阿芙躲着她的手指头,估计是与小蝶交手后的后遗症。见她还不说,小蝶先开了口:“我们想见一见梅子姑娘,上次是我们耍了手段,特地给她道歉来了。”
“道歉?以为会让你们蒙混过关,柳姑娘当着江左大家的面羞辱了我家头牌,道歉也光明正大的来。”
阿芙将小蝶拉至身后:“我柳阿芙既然走到这里来了,已经算是给了你们莫大的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前面的场面话说的好听,梅子姑娘就是这样对待前辈的吗?”阿芙凑近老鸨,抚模着她脸上清晰的皱纹:“你可听好了,我现在是代替刘大人来的。你不识好歹不知道刘大人是谁不关我的事,反正我话已经明说到这个地步了,若是以后有人强拆了你们烟柳巷,可别怪我薄情寡义。”
她小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惹得人直哆嗦,所以即便没有听到“大人”二字,老鸨也早就腿软了。
“我这就去请梅子姑娘出来。”
“她不会出来的,你把我们带去见她就好,有些事情要面谈。”
到了梅子姑娘的房门口,老鸨轻轻叩门:“梅子,柳阿芙来找你了。”
“就在门口吗?”
“是了,在我旁边站着呢。”阿芙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吸气、吐气、吸气,她不断地默念“文化人”,文化人不动粗,有话可以好好说。
“进来吧。”阿芙想她会在做些什么呢?柔软与刚强并存的女子会比其他普通人更惹人好奇。
门一打开,答案揭晓,她只是在摆弄着放置首饰的木盒子。阿芙心虚地以为她是在收拾东西,是她隐藏的不够好吗?让她产生了怀疑。
梅子装好了,推盒子时眼睛却突然一亮,拿出一个戴在头上比对着,比对完满意的笑起来,将手里那个随意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将盒子推起来。若是留了一个,就是还准备戴着,那就是自己想太多了,她没有做逃走的打算。
“柳姑娘想知道什么?”
“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吗?不管是哪个方面的。”她没答应一切都会回答,阿芙是自以为的,不过还是很主观地问出来了,只想听到她回答是。
“不管是哪个方面的,我都会回答。”
阿芙不想要拐弯抹角的来,既然她也爽快,自己也爽快利落地问了吧:“我相信江湖中人都是很受信用的,本来来的路上还在想法子说服姑娘,现在看来并不需要,那我就随意问姑娘几个问题。”
“洗耳恭听。”
“芷彤姑娘的案子,到底和你有没有干系?”
“还是被我猜准了吧,你就是站在芷彤那边的,故意来找我的麻烦。”
阿芙板起脸:“此等问题,不可儿戏。”
“你还能对我不客气不成,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偷袭都伤不到我一根汗毛。”
“我的确没有梅子姑娘你的好功夫,但是我有坚强的后盾。”她以为这样说可以从心理上打败她一点,因为一般梅子这样的人都是孤独的,没想到她的目光一点也没有塌下去,原来画本上都是骗人的。
近些年少有记载真实故事的画本,阿芙一直追随着那类,因为只有真实才能让人产生共鸣,虚假的故事打动的不是人心,而是胃口。
“与我有关,很大很大的关系。”
“你为什么要承认?”难道想用这种方法替自己摆月兑嫌疑?
“姑娘来这,不就是想让我承认的嘛,你们,”她的眼神向外面抛去:“也好快点交差回京城过快乐的日子。”原来她还是发现了,但是她不仅不逃跑,还准备帮他们一把,莫不是太累了,头晕脑胀的犯了糊涂。
“那你讲一讲事情经过吧,我会代替他们如实记载。”
“在此之前。”她按住了阿芙手里的尚未沾上墨汁的毛笔:“柳姑娘现在跟着谁一起出来查案?”
这是一个对于梅子毫无意义的问题,可是既然她问出来了,阿芙就想让她明白些:“廷尉,刘大人。”她甩开梅子的手:“你最好别想动什么歪脑筋。”
“我不是很满意柳姑娘不相信我的态度,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我一不高兴,你们有证据可以抓我,但是不要妄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以你的处境,还想威胁我吗?”
她还是一贯的盛气凌人:“造不造成威胁,得看对方是谁。”
“你知不知道,我觉得你什么时候最难看?”问这个问题时,应该配合一个揪住她的领子的动作,但是阿芙没有,担心她又把手指伸出来。
“梅子自恃每时每刻都是完美的,如果柳前辈嫉妒我,那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都是难看的,省得分最与更的说法。”
“你可真自信,我知道你不想知道,但是我就是想刺激你一下。当你顶着这张仙子的面孔做着大老爷们做的事的时候最丑。”
梅子生气地指着阿芙:“难看已将是界限了,不准再提到丑这个字。”
只有长相真的丑陋的人才会在意这种用词上的差异,因为胆小和自卑,阿芙从来没有这样的困扰,在遇到梅子之前,阿芙也以为漂亮的女子都不在意。
原来还有这种人,或许是地域差异所以内在的认知也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