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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无我原非你

陈平下令便开了东门,差遣部下将二千名妇女,一批一批地从东门出去。

事先埋伏各门的闪灵、卫灵、探灵、血灵四人大喊:“东门门口都是美女,去晚了就被抢光了!”

此时,南、西、北门的楚兵一听东门外全是美女,便争先恐后地涌向东门。

项羽来到东门一看,怒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今早东门突然打开,出来这么多的女人,士兵们好久没碰女人了,这……”

项羽恶狠狠地说了声:“混账东西。”

“小人立即喊他们住手。”

项羽不耐烦地说:“快去!”

虞柔在一旁,听了他们的话,便说道:“项王,这做法很像是她的。”

“看得出来。”项羽冷冰冰地说着,然后眼睛在四处寻找白发之人。

就在此刻,忽然之间,一个女人大喊道“汉王来了!”

大家抬头一看,果然是“汉王”坐在车里,由仪仗队开道,慢慢地走出东门。

虞柔闭眼,细细地听,她感觉到了房娲儿的正在向她走来,可是她不能确认她从哪个方向走来。心慌意乱,握紧手中的短剑。“汉王”一直走到项羽面前……

从马车上走下,俯首跪地,却不言语。

项羽欲上前去扶住“他”,项羽下了乌骓马,虞柔却在他身后大喊一声:“项王小心。”

此时“汉王”拔下发上用天裂铸造的铁簪刺向项羽,项羽一躲,铁簪只是划破了他的盔甲。

项羽定睛一看,道:“你不是刘季。”

房娲儿依旧不说话。

此时,真正的刘季则乘着东门混乱,带着陈平、张良、樊哙等人杀开一条血路,从西门而出,向关中方向逃去。

只是,才跑出一炷香的时间,张子房突然调转马头,樊哙拦住他,问:“张先生要回去不成?”

“白首夫人为我们引开楚军,我们不能撇下她不管。”

刘季道:“子房,你去吧,我们到南阳汇合。”

“多谢大王。”

张子房带上一百精兵,去营救房娲儿。

此时,东门。

房娲儿一刺不成,项羽道:“你不是刘季!”

虞柔看不清,可是听武功招式的,她便知道了假汉王是谁,可是她不说。

项羽扼住房娲儿右手,房娲儿顺势用左脚踢他,项羽觉得此人的招数,似曾相识,深情地看着“汉王”。

房娲儿右手松开,左手接住,转向就刺向项羽的腰间。一旁的英布、钟离、项庄等人吃了一惊,大喊着:“来人,拿下刺客!”

项羽却在这相近的距离,相似的功夫以及眼神中看出了她来。

“娲儿!”项羽月兑口而出。

英布、钟离。项庄三人趁着她攻击项羽之时,从背后,将她拿下。

项庄正举刀砍向她的头,项羽一手捂住受伤的腰,一手抬起大喊:“叔父,不要!”

项庄止住,厉声问:“项王,刘季刺杀于您。”

“她不是刘季。”

项羽拔出铁簪,按住那细小伤口,说:“练了这么久,你也杀不了我。”

房娲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无视项羽。

项羽动怒,伸手用力一撕,将她的面具扯下,弄得她生疼,她瞪着眼,怒气冲冲地望着项羽。项羽扼住她的下颌,二人怒目相瞪。而一旁的人见了,都惊叹地说道:“不是刘季!他一定跑了,快去追!”

项羽望着她,眼中有泪。

“娲儿,你这一簪子,扎到我心里了。”

“你一把火,把我的一切都烧了,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房娲儿冷睨着他,稍微哽咽着说。

“你第一次杀我,是怕我灭秦,第二次,是怕我烧咸阳,第三次,我想不通,是为什么。”

“为了保护刘季。”

项羽不懂,她为何总要做他的敌人。

“你不是只为嬴政做事吗?为何现在投靠了刘季,他比我好在哪里?”

“他说他要学嬴政,你知道吗?你一口气封了十八个诸侯王,嬴政的心血付流水,我不知道他哪里好,但是,你不好,我是知道的。”

看着英布追去,项羽低头问:“刘季把你扔下了,他走了,是不是?”

“那是自然。”

“你被他扔下两次了。”

“我不过是个女人,扔了也就扔了,无关紧要的。”

“若是我,绝不会扔下你。”

“所以你注定会输给他,该忍时你气短,该狠时你手软。”房娲儿道。

项羽大笑,说:“你辅佐两代君王,可是他们都不将你看做一回事儿,你这人,可笑,可笑至极。”

“项王你若再不去追,可就追不上了。”

“本就追不上的,若我猜的不错,你就是为了让我追不上而留在这里的。”

“我可是烫手山芋,你打算怎么办?”

“你留在虞美人身边,治好她的眼睛。”

“然后呢?”

项羽回头看了一眼虞柔,反问:“你还要如何?”

“我自然是要走的。”

“留在我身边。”

房娲儿轻蔑一笑:“你不怕我害你?”

“起码不能把你送给敌人,刘季错就错在这上头了。”

“看来你也不只是个匹夫。”

虞柔看不清,眼神空洞,却又异样的高傲,房娲儿低眉浅笑一声,果真现在是艳名天下的虞美人,与之前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项王,你不怕我将你虞美人的眼睛医瞎吗?”

项羽深情地望了一眼虞柔,又瞪着房娲儿。

一个是钟情于他的女子,一个是他爱慕的女子。

“若是你医瞎了她,我便剜了你的眼睛给她换上。”说完项羽上马。

房娲儿知道是项羽的马乌骓,是蒙恬黑风的仔。

房娲儿和追风已经死去,看到乌骓,觉得熟悉,便想起蒙恬教给她的口哨。

房娲儿轻轻地哼着,乌骓听见,便惊慌不安,左顾右盼,项羽一时竟然控制不了它了。

她看着项羽在马背上失态,她哈哈大笑。

“乌骓的母亲也是如此。”她说了一声,然后,被押解着走去楚营。

房娲儿早早听尖儿放回来的消息一月前,吕雉太公被项羽所俘。房娲儿正是因为知道会有此种结果,她当时才派遣尖儿保护吕雉。

到了楚军大营中,项羽商讨军务,而房娲儿和虞柔一块去了她的营帐。

“虞娘娘!”房娲儿嬉笑着,给她叩首请安,脑门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姐姐,您这不是折煞我吗?”虞柔忙跪下,与房娲儿面对面。

“折煞您?我可不敢,我这双眼睛,说不准就是你的了。”

虞柔向她磕头,哭道:“姐姐,大王他只是为了宽我的心,他怎会舍得伤害姐姐。”

“我和他是仇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您虽说是我姐姐,可您如我母亲一般我怎会想要害您,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也不能害他分毫,你二人就不能不要相斗吗?”

“错了,是他要斗。”

虞柔起身,让小七小六为房娲儿倒水。

房娲儿斜眼望了望小七,小七诡谲一笑,房娲儿点头。

“我要去见一见吕雉,不知虞美人可能答应?”

“大王的事,我做不了主。”

“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就去了。”

说完,房娲儿便掀开营帐走出去,虞柔忙喊:“小七,你跟着她,莫要让她惹祸了。”

“喏!”

小七引领房娲儿去到吕雉他们被关押的所在,看吕雉越发的憔悴,枯瘦,便扑上去,姐妹二人抱头痛哭。

“妹妹,你怎么来了?”

尖儿在一旁跪地说:“姐姐,是我没用,没用保护好夫人和太公。”

房娲儿握着尖儿的手,说:“楚军凶悍,你一人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吕雉一面擦眼泪,一面对房娲儿说:“妹妹,尖儿妹妹她已经很好了,一路上多亏她照顾我。”

房娲儿点头道:“那就好。”

吕雉又问:“妹妹怎会来这里,还穿着汉王的衣衫?”

房娲儿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笑,对尖儿和小七说:“你们去打水来,让我将头发洗了,都是墨汁。”

小七道:“我去给您取干净衣衫来吧。”

“谢谢,小七姑娘。”

“不必。”

那二人走后,房娲儿和吕雉解释说:“姐姐,汉王被围困在荥阳,陈平大人出了主意,让汉王假意归降,然后从西门离开,而我假扮汉王,去东门归降项羽,然后就让项羽捉来了,为他的宠姬虞姬治病。”

“原来如此,妹妹对我和汉王都有恩。”吕雉正欲向她下跪磕头,可房娲儿怎敢接受,忙把吕雉扶起,道:“只求您记得我对汉王的恩,来日若是我有所求,您务必为我向汉王求情,网开一面。”

“姐姐终身不会忘记。”

“多谢姐姐。”

吕雉和尖儿一起,将房娲儿的黑发洗干净,又是一头白发。

佳人白发,亦是佳人,小七为房娲儿取来一身干净的素衣,端着,问道:“夫人说,您不爱鲜艳衣衫,便给你选了一套粗布白衣衫,您看,可好?”

房娲儿浅浅一笑,道:“亏她还记得,就是这个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我家夫人请您和她一同去营帐吃饭。”

房娲儿望了吕雉一眼,道:“我是俘虏,理应在此吃住。”

“这……”小七显得有些许为难。

“不必为难,我就在此处,还有,和虞美人说一声,让项羽那个小崽子将我一刀砍了,这样省事儿。”吕雉一听,只认为她在说气话,便按住她的背,推推她,摇摇头。

房娲儿将自己的时候放在吕雉的手上,低声说:“不碍事的。”

此时却听见项羽的声音:“房娲儿,你好大的胆子。”

吕雉吓得不轻,坐在茅草堆上,不敢言语。房娲儿站起身来,说:“我正要找你呢。”

“你敢称为我小崽子,您老人家是越来越无礼了。”项羽道。

房娲儿道:“你抓不住汉王,捉了人家的父亲妻子,要挟人家,你这是什么本事。”

项羽走上前,房娲儿一慌乱,挪了一步,忙挡着吕雉。

“刘夫人,你可知道你面前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吕雉站起身,案首挺胸,推开房娲儿,直面项羽道:“她叫做白首,是我的义妹。”

项羽哈哈一笑:“白首?!”

房娲儿连忙道:“项羽你要做什么冲我来。”

项羽横扫她一眼,道:“你不急,我自然是冲着你来的。”之后项羽又对吕雉道:“你连她的真是身份都不知道,这妹妹叫得真是亲热。”

房娲儿瞪大眼睛,抢话说:“项王你这是要做甚?”

项羽不理会房娲儿道;“刘夫人,这位姑娘,不叫什么白首。”

“住嘴!”

“她叫做房娲儿,是汉营中,张子房的师姐,也是……”

房娲儿气急败坏,伸手扼住项羽的脖子,怒狠狠咬着牙:“项,羽……”

“不想要我说吗?”项羽轻视地看着房娲儿。

房娲儿已经说不出话来,吕雉却问道:“项王,您说,她还是什么人?”

房娲儿的眼睛死死等着项羽的脸,她不能失去吕雉的信任,她无法左右刘季,她只能左右吕雉。项羽缓缓道出:“前朝遗人。”

房娲儿稍微松下一口气,项羽邪笑地望着她。

“房姑娘,是不是?”项羽含笑而问。

“是,汉王进咸阳兵不血刃,不扰民,而你却烧了咸阳,我是来报仇的。”

“秦国的一切都该死。”

“我也是秦国的。”她恶狠狠地瞪着项羽。眼神里都是杀气。

吕雉在一旁,道:“妹妹不要激怒他。”

“姐姐,我刺杀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随时可以杀我。”

此时,听见在一旁的刘太公突然喘着粗气,先是呼吸不畅,房娲儿忙蹲在,为刘太公诊脉,项羽就在一旁这么含笑地望着。

房娲儿对谁都有好脸色,唯独对项羽,只有杀气,难得见她如此温良。

“太公病了。”房娲儿站起身来,对项羽说。

“药草本就短缺。”

“我可以去外面采药,去城里买,也是可以的。”

项羽保守,颐指气使望着她:“为什么我要答应你?”

“我可以为你的虞美人治病。”

“她变成这样是你害的,你必须为她治眼睛,一码归一码,就说太公的病。”

房娲儿突然暴怒喊道:“你要怎样?你要看着你的人质死吗?”

“人质,只要有就可以,太公没了,刘季的夫人在,也是一样的。”

房娲儿望着吕雉,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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