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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不是排场上的事,只是慕容山庄众多下人的饭后谈资而已轩墨丞带着小忧忧入住慕容山庄之后,闲言碎语自然是听了不少,虽然心里清楚自己便是慕容盈盈一心恋慕着的人,却将这些当作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只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如何将赫连忧忧身上毒压制下去蓝华,是一种几近无解的慢性毒药,本身是一种湛蓝色的液体如秋天里最澄澈的天空加入其他液体后会变得无味如水一般无色无味,中毒之后若非毒发极难察觉中毒伊始不会有任何的症状,只是慢慢的会精神恍惚心神不宁,甚至走路不稳,极容易摔倒之后会感冒发烧不止,继而整个人浑身虚汗疲软无力,直至失去生命其间若强制性地将毒压制赚让毒药在体==内停止流转,保持着一个冬眠状态,便与正常人无异,除了体质偏冷外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不过最忌情绪起伏过大,若是寄主精神波动异常,极其容易毒发,稍有不慎便会立马失去生命小忧忧5岁时,明明只是普通的感冒,却发烧不止引起他的注意,细查之下才发觉她竟然中了‘蓝华’虽然一直有怀疑赫连云齐在饭菜里下药,却没想到是‘蓝华’△为小忧忧的父亲,他不仅完全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还对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何其残忍?

他翻遍了整个左相府,也暗暗地跟踪了赫连云齐,只发现他的心月复一直往饭菜里下毒,却完全没有找到解药的痕迹也许,赫连云齐是太恨,根本就没有制作解药;又或者,他是太爱,所以将解药藏了起来,除了他自己任谁都无法找到若是可以,轩墨丞真的很想拿剑架在赫连云齐的脖子上,直接逼他交出解药可是他却不能那样做,赫连云齐他不仅是小忧忧的父亲,更是幽明国的左相轩墨丞早已不是纯粹的江湖人士,没有接到命令,无法拿剑指着他无论是谁,无论甘不甘心,无论愿不愿意,都任由她活得那般的压抑那时,若不是他及时的寻来‘龙涎’将毒压制下去,恐怕她早已不在世上了吧?可惜,寻找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解药所谓‘蓝华’,也的确无愧于它‘天下第一难解’的毒药之名而已,小忧忧因为自己因为再三的情绪波动,毫无生气的躺在*******无法动弹她脸色一直的苍白着,带着几分透明,仿若随时会在风中消逝想到这里,看着依然脸色苍白的安静的躺着的身影,一向喜笑的轩墨丞神情沮丧而懊恼,黑眸里紫气朦胧雾气般浓烈武功高强有何用?受人敬仰有何用?站在ding峰有何用?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他终究,连她都保护不了!

“轩公子”慕容盈盈一袭女敕绿色的水纹轻衫,身姿妖娆的推门而入,身后的丫鬟将手里的药碗放在茶几上,又悄悄的退出去,宽阔的房里只留下各怀心事的二人相对无言“毒勉强压下了”慕容盈盈也看向*******的小人儿,语气沉重,明明已经无碍,却为何没有苏醒的迹象呢?

明明,为了压制‘蓝华’已经将山庄里珍藏多年的奇药‘碧血草’都用上了那晚,轩墨丞要求来慕容山庄,便是为了它,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碧血草’根本就不起作用只是勉强的维持着艳儿姑娘的生命,无法让其苏醒果然,要全然地压制‘蓝华’的话,便只有‘龙涎’吗?

可是‘龙涎’,又岂会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呢?

“谢谢”沉默半晌,轩墨丞轻声却郑重的开口,声音依然如风一般飘忽却带着难掩的疲惫之色为什么要谢我?慕容盈盈很想问,却没有说出口这些天来,轩公子自责懊悔诅丧,那样子灰败的表情,完全就不是她当年认识的那个孤高狂傲的少年每天,他都是将近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她,不曾说过一句苦累,更是听不见劝说慕容盈盈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认识他这些年来,除了那个女人,她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过看,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轩公子的心里,是有艳儿姑娘存在的,而且占据着一个重要的地位明明,她与轩公子认识的更久,却一直在他的心外徘徊当年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轩公子如此明确而决绝的拒绝了她,如今还能这般做朋友,她是不是该知足呢?

苦恋这么多年,是说放弃,便能够放弃的吗?何况,他心里的那个人,跟他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潜入他封闭已久的内心呢?

偏偏,轩公子身边的女人从来就不断,一个没了永远有另一个补上,却从来,都不曾是她也许,能够给予轩公子幸福的,能够让他忘却过去的,便只有躺在*******的那个吧!

她真是丢脸呢?明明在输给与艳儿姑娘之后,心灰意冷地说过,要将轩公子埋在心间,从此不再想起的她心里却总是冒出一个一个消,傻傻的等待着,明明那些都只是奢望而已,明明知道,所有的消最后终归会变成无望!

她是不是,真的太傻了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白白蹉跎了自己数十年的青春真的,太傻了!

“艳儿姑娘她,为什么会中毒呢?”本是无话找话制造话题,却找了最不该提的那个话题,慕容盈盈懊恼的咬住下唇,却已经无法收回轩墨丞忽然露出这些天来销声匿迹的媚笑,那么的明媚张扬,悲伤之情却满溢开来,“她爹想要毁去她的存在”

慕容盈盈有些怔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带上怜悯,看向*******瘦削的人影,良久才艰难的开口,“她知道吗?”

“我从未向她提及”轩墨丞垂眸,看着赫连忧忧的眼神仿若天底下只剩下她一人,那般的专注而温柔,“可是,她很聪明”

言下之意,她是知道自己中了毒,也知道这毒是自己的父亲下的吗?慕容盈盈只觉得喉咙一紧,鼻子酸楚难受的几乎要落泪,上前几步理顺她垂落在两颊的发丝,“真可怜!”

明明才15岁,却从小没人疼爱,不仅如此,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只想着她死无怪乎,她一边有着孩童般的纯真,却又一边异于同龄人的成熟理性与睿智一边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人心神俱裂,惊世骇俗轩墨丞不再说话,竟然难得的走神,嘴角浮起的一抹浅淡的笑容慕容盈盈不觉的摒住了呼吸,心里却又泛着酸楚,是想起了什么,让他此刻看起来如此的幸福而满足?

其实,轩墨丞在想什么呢?

他只是记起初遇的时候,只有小小身躯的小忧忧拿着扫帚撮箕,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神情温柔的扫着满地的落花,倒入那个如新月般的湖里:本来清澈透明的湖面,被那娇==女敕艳丽的花瓣堆满,明明就是残败的花瓣,却鲜艳的如同赶赴一场华丽的盛宴那时,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其实她一个人,也能活的很精彩并不是他拯救了她,而是她把他坚==硬如石的心打开了缺口,从此,他才拥有自己真正的灵魂她可怜吗?不,她不可怜,不过是没有爹娘而已,从过去到现在,她都从来不曾介意过没有爹娘,一样可以活的精彩,她如此,他也是如此若她有不幸,那也是她不得不窝在那个狭小的院子里,寂寂无声的呆了十二年而已即使如此,每次他回眸之时,总可以看到她带着浅淡而甜蜜的笑容,目光清澈的看着他她那般安静的神色,恬静的如春天里最清澈的湖水,是让人那么心安的一个存在她那样纯粹温暖的笑容,恰如寒冬的冰天彻底里最是幽香的花朵,无端便会让人撤下所有的心房她本是那样一个简单的人,却被逼到如此的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忧忧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定会怨恨他的吧!

绝对,是不会原谅他的!

那个时候,要怎么办?

如果,她再也醒不来怎么办?

心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轩墨丞再也坐不赚猛然起身,决绝的往外走如果非得要‘龙涎’,他不介意再去东沂偷一次“你去哪?”慕容盈盈吓一大跳,追在轩墨丞的身后,见他神色之间隐有戾色,心里猛然一惊≯见他就要施展轻功离去,更加急切的开口,“要是艳儿姑娘醒来了问你,我该怎么回答”

轩墨丞身形一顿,回眸看向身后敞开的房门,眸光些许的温柔,“我去找‘龙涎’”

慕容盈盈这下是真急了,一个箭步上前欲拖住他,却只握==住了一缕恼人的清风,不由的露出苦涩的笑容,轩墨丞的轻功之快,从相遇之初就不是她能及上的失魂落魄般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急又妒,百般感觉沉杂于心,闷闷的疼久,低下头呢喃着,“为了她,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将你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你的心里,难道我始终都不曾存在过吗?以前你为了她拼上性命,现在又要为了艳儿姑娘拼上性命吗?

却是为什么,这个她始终都不曾是我……

轩墨丞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一番,转身欲走,却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踱入房间‘子内穿桃红色织锦长裙,袖口处用丝线绣着怒放的梅花,腰间松垮地系着银白色的宽腰带,外披一件水色轻衫肌肤塞雪,淡施脂粉,大大的眼睛略带幽怨,不满的看着前方轩墨丞赫然,停下急匆匆地脚步,“嫂子”

“我却何曾是你嫂子?”陆彩儿幽幽的叹息一声,晃了晃头,云髻上的步摇也随之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你可是要去东沂?”

“嫂子说笑,在墨丞心里,你一直都是嫂子”轩墨丞难得的正经了神色,对于这个默默支持着慕容宫晨的这个女人一直心怀感激陆彩儿漂亮的脸上带上几分闺怨,却也仅仅是一瞬,“既然如此,你便不能去东沂,我要阻止你”

轩墨丞瞬间飘离陆彩儿身边,躲到窗户边上,陆彩儿的毒药,全江湖除了慕容宫晨无人敢领教气氛一时有些僵硬,谁都没有让谁,就这样看着对方“真的要去?”陆彩儿终是无奈的叹气,记起几天前轩墨丞失魂落魄来到慕容山庄的涅,无力的叹息,“为了她,值吗?”

“我想要这样做”轩墨丞抓起莫离,撑着窗户欲走,陆彩儿水袖轻扬,一捧白色的粉末便消散在空气里轩墨丞心神一禀,当即摒住呼吸跃入院中,却没有再动弹院门处及院墙周围都洒上了一层细细的红色粉末,甚至随风飘散在空中,知道七毒门的人都会知道,那红色的粉末是七毒门的第十毒:七绝七绝不是致命的毒药,不会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但是只要被那些粉末触碰到肌肤,三个月内武功尽失,如同普通人对于要去东沂的他来说,若是没有武功,无异于去送死所以轩墨丞明智的在绿油油的草丛中站定,无奈的回眸看向屋内是露出得意之色的女子,“原来嫂子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

“那可是”陆彩儿得意的走出来,本性毕露,跳上院中的假山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轩墨丞,“论武功我绝不是你的对手,可论起下毒,你比我还差了几百年”

……

“嫂子,性命攸关”轩墨丞边猜着陆彩儿的心思,边转移着她的注意力“正因为性命攸关,所以不能让你去”陆彩儿摇着手,一本正经的摇头,小脸上的笑容别说有多得意能够让素有‘第一猎人’之称的轩墨丞感到为难,她陆彩儿已经厉害到可以受万人的敬仰了虽然绝对只是暂时的!

“嫂子何曾关心过我的性命?”当年,为了慕容宫晨,她陆彩儿可是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向火坑来着?

陆彩儿笑的尴尬,随意的拨了拨额角的发丝,“你也不要说的这样直白呗!”

话语里没有一丝的悔意,轩墨丞倒也不介意,拔出手里的墨离,放在手里随意地转了转,银色的巾反射着阳光,光芒大闪陆彩儿花容失色,跳下假山躲入后面,只露出半个头颅,“我是嫂子,你不可以对我动粗”

“若是嫂子执意的话”轩墨丞眼神坚定的看着陆彩儿,神色间不曾动摇“知道阻止不了你,却没有想到她在你心目中这么重要”陆彩儿再次扬起水袖,一个瓷瓶飞向轩墨丞,无奈的不知道第几次叹息着,“等宫晨回来,又要怪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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