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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轩墨丞的嘴角明媚的扬起来,在这颇为寒冷的夜晚有如破晓的光芒,如此的动人心魄,“睡吧,夜已深了”

“一起睡吗?”我侧身躺在床的里边,示意轩墨丞睡在边上轩墨丞的笑容倏忽变得暧昧,黑眸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带着高贵的色泽,“小忧忧不怕……?”

“你到底睡不睡”真是大煞风景!我赶紧的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这人可真是,明知道我才5岁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实际上却是个奸诈邪恶的小人,哼,伪君子!

轩墨丞默了一阵,挥手熄灭烛台后和衣躺了下来,伸手将我的被子拈好“小忧忧,你从2岁起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从来未与任何人接触过你从哪里知道男女之事的?”

声音里有着罕见的严肃,如清风一般柔柔的拂过心田,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我心下一惊,沉默了半响,心里一直在人力交战着到底是实话告诉他,还是扯谎来骗他呢?半响才终于开口,“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行吗?”

不想骗你,可是说实话又怕你骂我是妖孽,直接一把火把我烧死,只好能拖则拖“恩”心慌意乱的好一阵等待,轩墨丞才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却大大的松了口气,轻轻的凑到他身边,感受他温暖暖的体温,在他身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毫无防备的闭上双眸以后的日子,有他陪伴,是不会寂寞的罢!

花自飘零水自流,又是一个忧忧花盛放的季节,满满的忧忧香在整个院子里漂浮着枝头的忧忧花一如那年的娇艳,仿若开在枝头从未离开过,红色挨着红色,织就一块上好的大红云锦,一直蔓延到高墙边忧忧树下不尺动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遍布着绿色的杂草,间或绽放着或黄或粉或浅白的细小花朵,随着微风在空中婀娜的跳跃着有花瓣幽幽的从枝头飘落,随风飘飘荡荡的,左摇右摆的落入不远处的湖面上,带起几不可辨的细纹,一圈接着一圈的荡回岸边是一副很美的春景图,然而图画里最漂亮的地方非数新月湖边的那个白衣女子不可‘子面对着湖面,肤色如新剥的荔枝般吹弹可破,整个面庞细致清丽散发着青青的气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只有最灵秀的山水才会流露的灵气,纤尘不染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味乌黑柔顺的发丝一直垂到脚踝,却只用一根红色的缎带简单的系在脑后;几缕发丝调皮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飞舞着,琉璃色的杏眼波光无限,顾盼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真可谓,此女本只天上有,不知为谁坠人间一阵清风徐来,发丝纷乱着视线,我抬手挽住发丝,在纷扬着忧忧花的背景下回转身去,不意外的看见前方墙角处一红衣男子,“师父”

迈开脚步疾奔几步,直直的冲进师父的怀里,边伸手环住他瘦弱却有力的腰身边抬起脸来痴痴的直视他俊朗的脸,嘴角的笑意蛊然这么多年过去,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添上一丝多余的痕迹,看上去一如当年,不,应该说更甚当年此时的他,白皙的脸上已经没有当年略显年轻的稚气,愈发深邃的眼眸里紫气依然氤氲着不曾酮,刻画出几分睿智的成熟与内敛;嘴角的笑容淡去了不少妖娆的气息,看上去略显温和干净而修长的身体疏朗如竹,使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清逸俊雅,莫怪乎那么多的女人的一颗芳心碎在他的身上单是这张相,就不知该迷惑多少人去不过我可是清楚的很别看他表面人畜无害的涅其实心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知有多少危险程度绝不亚于龙卷风我在他的身后追赶了十年之久,却连他的实力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模清楚,哪怕没日没夜的练习在他手下也撑不了一百招这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凶悍!

我只能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我与他不是敌对的一方“今天都15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轩墨丞伸出右手将我从他怀里硬生生的扯出来,带着好笑的神情看着我我不满的嘟起嘴,重新如树懒般挂在他身上,“在师父的心里,小忧忧难道不是永远都是孩子么?”

要是你不把我当孩子,我可能会更高兴!

“就算在师父心里,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看到我不满的脸,轩墨丞微微一顿,“可是我们的小忧忧,真的已经长大了。”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的点头,依然赖在轩墨丞的怀里,“即使长大了,也是师父一个人的小忧忧”

轩墨丞身形一僵,再次将我从他怀里扒拉出去,“小忧忧总归要嫁人的,以后,就不是师父一个人的了”

“我不嫁”近来,轩墨丞总是提起嫁人一事,听得我要几多烦躁就有几多的烦躁单说我不过才15岁,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就已经极其的抗拒了更何况,这些年来……不能说,不能想,我神色黯淡的低下头去“还说自己不任性呢?”轩墨丞伸手抚上我的发梢,轻柔的手猛然一僵,脸色严肃的停下所有的动作侧耳倾听着这种表情已经多年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过了,猜到必是有事情,我也不再嬉闹,正经的站在他的面前“出什么事了吗?”

轩墨丞摇头,旋身翻上围墙,仔细的观察了一会,脸色一变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站在围墙下直跺脚,“到底怎么啦?”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轩墨丞一跃而下,扯起我的右手将我拉进房里的梳妆台前,从房间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对着我就是一阵捣鼓,不过片刻的时间,我已经完全变了涅镜子里的女孩相貌清秀,肤色却如纸一般惨白,且略带着几分细纹;本来明亮的琉璃色双眸不知怎的变成了浅灰色,如一滩死水一般沉寂;就连我最引以为傲的黑发都变得杂乱无章,如枯草一般搭在身后;洁白的纺裙上污渍斑斑,使我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多年不曾见到阳光的厉鬼一般神奇,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这就是所谓的易容吗?没想到轩墨丞竟然还留着这一手,心里一黯,是不想教我吗?

似乎感觉到我的异样,轩墨丞掰过我的头,“别多想,这个是我最近才学会的,没来得及教你”

心里一安,喜悦之情如同活泉里的细流,汩汩的在身体里蔓延“怎么这幅鬼样子?”不再纠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得越发难看,对于自己如此丑陋的长相,我的意见可大了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我最满意的地方就是长相来着“有人要来”轩墨丞忙和完我再这里,又四处开始收拾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一针一线都不曾放过“不是有面纱和斗笠吗?”我依旧不满的抱怨,虽然十年来都不曾用过早就不知去了哪个角落,可是总在这里不是轩墨丞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笑得像是春天里和煦的微风一般温柔,“小忧忧是在对师父的做法有意见吗?”

我顿时感觉到了寒冬的凛冽,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摇头否认,“小忧忧是觉得这个表情很适合自己,师父早就该为小忧忧这样打扮了

“是吗?”轩墨丞满意的看着我的反应,继续自己的收拾大业,然后用一块丝绸一滚就打了一包“等会自己见机行事,尽量表现的病弱一些”

说完这句话瞬间就没了身影,下一秒久不曾开启的铁门忽然晃动了几下,接着便传来了有如它表面一般锈迹斑斑的声音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我忍不住的流了把虚汗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铁门开启之后缤纷而入,我一时有些愣赚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已经许久不曾与其他人接触,见到陌生人该怎么做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好踱到院子里,愣愣的看着这一群从未见过的人“果然是个没教养的,见到了老爷你居然一丝的反应都没有”人群中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妇人抬起手中的丝帕遮住了鼻子,语气尖酸而刻爆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瘟疫一般而她话中的老爷一袭靛青色的长袍,容颜普通,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明明不过三十的相貌,头上的发丝却已经半白“那就回去”冷冷的语气配上冷冷的表情,让那个妇人生生的打了个寒战,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了“你就是赫连忧忧?”中年男人的视线转向我,左右环顾确定无人之后,再次将实现一转看向我见到我的鬼样眉梢深深的皱起来,打量物品一样将我打量了一番之后,冷冰冰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麻,却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想起轩墨丞的话,不自在的掩唇咳嗽了几声妇人叫他老爷,在这左相府里能被称作老爷的,也就只有……我垂下头掩去眼里的不屑,摆出一脸害怕的表情,再装镊样的咳嗽几声,“是”

“就她这副相貌,那王家的也是有头有脸人,怎会接受?”左相赫连云齐又是冷冷的将身侧的妇人一扫,视线没有在我身上汪一刻妇人全身又是一抖,却不知怎的终于提起了勇气,眼泪汪汪的看着赫连云齐,“可是老爷,妾身只有童儿这一个女儿,从小便如掌上明珠般被骄纵的无法无天,听说那王家少爷不仅性格暴躁且生性凶残,童儿嫁过去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

“而她,”伸出玉指指着我,“她性格温和不爱说话,跟那王家少爷正好是一对啊”

这话说的那个如泣如诉,比人唱戏还要好听,听得我都要感动了若她话里的人,不是我的话将头埋得更低,我不禁在心里冷笑,原来如此,关了我13年之后终于发现我有那么一丝的利用价值,所以来找我了吗?

赫连云齐沉默,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那妇人见他犹豫,接着不懈的劝说着,“那个女人当年也个是名冠天下的美人,让她的女儿嫁过去王家必定不会说闲话再说了,老爷辛苦的养育她女儿15年,如今她的年龄也不小了,也该为她寻个好夫家,不是吗?”

见赫连云齐还在犹豫,妇人还想再说什么,赫连云齐摆手示意她闭嘴,再次扫了扫一直在低声咳嗽的我,“就这么定了”

妇人顿时喜笑颜开,眼里的眼泪尽数消失不见,软软的倒在赫连云齐的怀里,“谢老爷恩典”

一行人没有再汪,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里,铁门再次合上,“咔嚓”一声再次上了锁从始至终,都不曾过问我的意见吗?

我抬起头来,眼神冷冷的盯着铁门的方向,在我15岁生日的那天,你们什么都不说就将我卖了吗?这就是我的家人吗?这就是我的血脉亲人吗?真是笑死人了,我冷冷的扬起嘴角,既然你们不仁,休要怪我不义!

我赫连忧忧若是这么好欺负,这10年我就算白活了第七节奇获自由

赫连云齐一行人离开之后,我在新月湖旁呆立了许久,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着在那里站着便好,一直到夕阳西下俨归巢他们不曾再回来打扰,倒是师父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便闪身而入,知道我心里难过也没有上前打扰我,只是一直在我身后伫立着,不动亦不离开“师父,我娘她……?”看着天边无比艳丽的云霞,我回首问道“已不在这个世界”轩墨丞的回答少见的简洁,眼神幽深的看着我,看不见它里面的情绪“怎么死的”我表现的很淡然,漠然的语气彷佛在打听的人与我完全扯不上关系,虽然我知道不用在轩墨丞的面前掩去自己真实的情绪“据说,生下你后她的情绪极不稳定,不久之后便在房里上吊了”轩墨丞犹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回答了我沉默了,原来从出生开始,赫连忧忧就已经被舍弃了,湛蓝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一片赤诚的颜色,绚丽多姿“小忧忧想离开这里吗?”很突兀的,轩墨丞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我怔住了,十年来的努力,不就是为了离开这里吗?压下心里密集而来的惊喜,我奇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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