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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几乎一点犹豫都没有,垂头道:“老爷说,暴病而亡,是不祥之人,叫小的拉到西城静乐堂火化了。”

孟夫人失笑道:“好,好,这把火,烧的倒真干净。想必那两个贴身丫环也一并烧成灰了?”

夏至头垂的不能再低,道:“这个,小的不知,不是小人亲手经办,不敢妄言。”

他不过听命于孟老爷,为难他又有何益?孟夫人便摆手,道:“罢了,你好生服侍老爷,若是有事,务必报与我知。”

夏至道:“是,小人定当尽心尽力。”

孟夫人回到盛鼎居,水仙过来低声回道:“老夫人说心口难受,早饭也没吃,妈妈长松问要不要再请位太医过来瞧瞧?长此以往,只怕老夫人撑不下去……”

孟夫人微微闪了下眼,道:“去请。”

长春等水仙去了,这才上前道:“夫人,奴婢之愚见,您还是亲自过去瞧瞧老夫人。”

孟夫人压抑着满心的怒火,疲惫的道:“去,自然要去。”连苏岑都能尽释前嫌,做出天下以孝为先的义举,她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孝顺媳妇了,怎么可能在最后时刻前功尽弃?

只是一想到孟老夫人那可恶的嘴脸,她就打心眼里厌烦。这是什么人家?丈夫不像个丈夫,儿子又为国损躯,婆婆不像个婆婆……

她真怀疑前半辈子是怎么撑过来的。那时还有儿子做为希望,如今,她可靠什么撑下去?

可是撑不下去也要撑,她总不能让这偌大的家业白白便宜了别人。

孟老夫人是无病还要申吟的主儿,如今得了病,更是狼狈不堪。满屋子的药味,痰盂就摆在床脚,看上去整个屋子都灰败无比。

没有了琅琊,她就好像失去了半条命,做什么,什么不如意,看什么,什么不顺眼,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一件能让她顺心的。

更可恨的是,好端端的,琅琊怎么会暴病?不过是从北边庄子上才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儿子干脆不解释,媳妇又刚刚病好,一问三不知,老夫人满肚子邪火不知道朝谁发。

底下的婆子丫头跪了一地,只有长青在床边跪伏着,长松在一旁替她拍抚着后背。老夫人咳嗽个不住,脸涨的通红,却好似心口中有无数的痰堵塞在胸口。

只是咳不出来,呼吸又越来越困难,真是活着也是造孽。

一抬眼,见身前立着孟夫人,不由的火从心头起,指着她要骂。可是喉咙里嗬嗬有声,就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孟夫人垂头装做看不见,只喝斥一旁的小丫头:“还愣着做什么?替老夫人倒杯水来。”

小丫头慌不迭的爬起来,倒了杯水。孟老夫人不接,伸手一挡,那水就都洒了,泼了小丫头一身,也溅了老夫人一身。

孟夫人声音微扬,斥道:“蠢笨的丫头,也不先试试冷热就递过去,你想烫杀老夫人么?来人,把这没眼色的丫头拉下去,好好教训教训。”

这小丫头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孟夫人一改往日的温和,出手极是雷霆万钧,直接拿老夫人的丫头作伐。

老夫人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孟夫人。怎么一场病,她倒把性子改了?从前再大的屈辱,也只是流泪示弱,还从没像现在这般声色俱厉。

只恨小丫头没眼色,趁着自己心情不好时往前凑,才给了孟夫人发作的借口。待要求情,又拉不下面子。是自己先发作在前的,不过教训一个小丫头,还真不能挑出这个媳妇的不是来。

她尽力咳嗽了几声,把那令人作呕的痰咽下去,嘶声道:“你来了?丫头不懂规矩,教训教训就罢了,何必跟她们置气?”

孟夫人一笑,道:“媳妇也是担心娘的病,见她们没有眼色,服侍的不尽心,一时着急罢了……”她才不生气,也犯不着。转了话头道:“听说娘今日不大好?媳妇已经叫人拿了老爷的拜贴,再去太医院请个大夫来。总吃陈大夫的药也不见好,不如换换方子。”

一提到这病,戳了孟老夫人的肺管子,两眼通红,厉声问道:“我且问你,你们夫妻一唱一和,把我的孙子弄到哪去了?”

这话真是无理取闹。她心疼孙子,她们夫妻就不心疼儿子吗?孟君文自己请命要去边关,当日老夫人还笑呵呵的说,此一去建功立业,回京之日便可光宗耀祖,言下之意也是极为赞许和支持的。

她是母亲,当时就心里牵念不已,担心儿子这一去的人身安全,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好说什么。怎么出了事,婆婆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头上了?

从前孟夫人一定会低头请罪:媳妇不孝。

可是现在,孟夫人只觉得请罪实在无聊的很,抬起一双泫然欲泣的眼,不需做作,脸上已经是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娘都如此伤心,更何况媳妇?母子连心,我夜夜惊梦,恨不能亲自去一趟关城,就算是刨地三尺,也要把我的文儿寻回来……”

孟老夫人就觉得胸更闷了。这个媳妇说话委婉是委婉,可也真戳人心窝子。再说下去,就是她这做祖母的装腔作势,不懂事了。当娘的只有比当祖母的更心疼。

孟夫人又接着说道:“是老爷说,当以国家天下为重,不可造次,又因为娘病重,老爷公务繁冗,媳妇只得强打精神,分心料理家务,不然,媳妇早就跟了文儿去了……”

孟夫人用帕子掩面大哭。

孟老夫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想着从前高大威猛,可爱俊朗的孙子,再回来,就只是一具冰冷的……多少希望,多少眷恋都成了空,老夫人悲从中来。

孟夫人慢慢的收了悲声,劝道:“不是媳妇冷情,只是当此国乱之机,实在不敢妄做悲吟,还请娘也要珍重身体为宜……”

老夫人又气又恨。总之哭的是她,不哭的也是她,她还都有道理。

猛的想起苏岑来,道:“君文的媳妇呢?怎么不见她披麻戴孝?”

孟夫人暗里撇了撇嘴,道:“君文如今生死不明,老爷说不宜张扬,只等着有了确切消息再说。苏家那边已经得了信,派了人过来询问,媳妇也都依着老爷的意思回了。苏岑名为在庄子上养病,实则已经跟了大军去了西古堡。”

孟老夫人这才好受些,悻悻的哼了一声。不无恶毒的想,若是君文有事,也叫她就此陪葬,全了他们的夫妻之实。

婆媳俩着实没什么话说,还是孟夫人服侍了一回,这才重新坐下道:“娘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不若媳妇再去找两个伶俐的送过来。”

孟老夫人叹道:“唉,合心合意的不必多,一个就够了,我只是觉得蹊跷,这琅琊怎么就……”

孟夫人心下一动。听老夫人这意思,她并不知内情,只怕也只是私下怀疑,却也没有得到孟老爷一点半点的暗示。

当下也随着一叹道:“谁说不是,可是世事无常,人有旦夕祸福,她这么年纪轻轻的,竟说去就去了。媳妇病时,听说都是她奉药安汤,甚是辛苦,我心里过意不去,还想着当面道声辛苦呢。”

孟老夫人心下失望之极。这点怅惘,原本是不愿意和孟夫人念叨的,可是身边没人,也权且拿她当个听众。见孟夫人也如此感慨,不由的更是伤感,絮絮的说起孟夫人病中之事。

孟夫人留心听着,也不时的插话问几句。

果然都是她一个人熬药,喂药,那么药里的曼陀罗,除了她再无第二人选。

她就说,孟老夫人再坏,可是婆媳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不惜置自己于死地。可是这个琅琊,又为什么对自己下毒手呢?

她究竟受了谁的指使?

孟老夫人见孟夫人发呆,便疲乏的叹口气,道:“你忙你的吧,我身边不缺人……”说罢便闭上眼,一副不欲说话的模样。

知道她这是累了,孟夫人便起身告辞。

带着长青回了盛鼎居,就见风信跑过来道:“夫人,老爷说今天有事,中午不在家用饭了。”

孟夫人掠了掠鬓发,问:“可知道老爷是去了哪?”

风信道:“听说,是去了大爷先时住过的府第。”

孟夫人的心豁一下似乎开了一道门。她竟把这件事给忘了,当下微微一声冷笑,道:“备轿,我也正要去替文儿收拾收拾东西,也算是见物如见人了。”

车轿很快准备好了,孟夫人要出门,长春追出来,道:“夫人,天冷了,您多加件衣服。”

孟夫人挥手:“不必,我不冷。”

长春紧走几步,无耐的劝慰道:“夫人,您就是去,也该避开这个时候,若是老爷有事,您这一去岂不打扰了老爷?”

孟夫人道:“我自去收拾我儿子的衣物,怎么妨碍他了?儿子是他的儿子,难道就不是我的?”

“夫人——”长春诚恳的道:“夫人有话,只该和老爷说清楚,老爷并没隐瞒他的去向,夫人也该信任老爷……”

孟夫人死死盯着长春,只要一想到很有可能琅琊没死,而是受了孟老爷的默许对自己下药,她就忍无可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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