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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轩天生的贵气,即使站在篷门蔽户之前,也不减他的万千气度。好像随时一抬手,就会有杀伐决断的命令,随时可以叫他看不过眼的人血溅三尺。

苏悦骨子里的自卑被这种逼人的贵气和威严一触而发,血液都增加了几度,直冲向脑门,冲的他太阳穴突突向外鼓起,仿佛一个控制不住,就要匍匐在地,颤颤发抖做哀求状了。

欧阳轩只是云淡风轻的望过来一眼而已。

苏悦强行压制着内心里的恐惧,勉力叫自己自如些,走近桌子前,僵硬的肌肉因为触到了又硬又坚实的椅面才有所放松。

欧阳轩的视线一直不曾挪开。

苏悦觉得自己后背濡湿一片,就连额头上都隐隐的有汗渍蜿蜒而下。如果不是有着最后一点清明,他真想用袖子擦擦。

抬起头,迎着欧阳轩的视线望过去,礼貌的笑笑。

欧阳轩略微一挑眉,不悦之色从他的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苏悦刚才的燥热顿时一扫而空,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到后脑勺,后背也如刮过了一阵冷风,尚未来得及收缩的毛孔就受到了最大的冲击,像是细密的刺扎到了后背,明晃晃的生疼。

苏悦整个人都僵硬的哆嗦了一下。如果不是脚一直紧紧的攀着地面,如果不是手紧紧的抓着桌檐,他想这会已经起身逃遁了。

欧阳轩却轻蔑的垂了眼,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道:“苏老板,要两壶酒?”

“哦,啊。”苏悦忽然反映过来,立时羞愧不已,忙道:“好,就要两壶酒,再添四个菜……”

他夸下大话说要做东,到了酒楼却只顾得紧张,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的一干二净。这份见不得世面的小器更让苏悦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酒菜上齐,欧阳轩却只喝酒,一筷子都不曾动。

苏悦便也陪着喝酒。

几杯酒下去,身上现了几分暖意,戒备的神经无端的松驰下来,苏悦才有了几分说话的底气:“小王爷,苏悦诚心求您指教……”

欧阳轩只随易几个字就把他的话驳了回去:“指教什么?”

他的眼睛清澈而无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故意刁难人的。苏悦咽了几回唾液,喉结动了几动,终于难堪的道:“刚才王爷提到孟家大*女乃……”

欧阳轩依然眉目澄澈的看着苏悦,眼神认真而专注,没来由的盯的苏悦心慌意乱,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睛,只死死盯住桌案上那花瓷盘子里的牡丹花。

欧阳轩轻浅一笑,意味深长的拉宽了音调,道:“哦——是她啊——”吊的人心十足的悬了又悬,他又硬生生半截戛断,就是不肯往下说。

苏悦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问:“是好,怎么?”

欧阳轩锁死了苏悦的眼睛,道:“听说她在给孟君文纳妾。”

苏悦的眼睫瑟缩的颤了一下,当着他这样的眼神,没人敢撒谎,苏悦也不能,便实话实说:“确有此事,她也托过我替她留心。”

苏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也只当是虚晃一招,苏悦自己都没成家,她自是知道他没精力替她筹划这件事。

欧阳轩道:“这还不是祸端吗?”。

苏悦反倒松了口气,道:“这是她的私事,我不过一个外人,不好置喙。”

欧阳轩哈哈一笑,道:“你不只虚伪,还很懦弱,胆子小的紧。这事不是秘密,京城随便拉个人来问,都知道孟君文夫妻不睦。你的表妹被逼着替夫纳妾,也算得上悲惨可怜,这还不算,一旦这妾大欺主,她在孟府的位置……”岌岌可危。

苏悦垂眸不语。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就算是想过,也最终无解,他和她之间,永远都隔着太多模糊却又坚实的东西,也就使得他从来没想过跨越。

她的事,是离他很遥远的事,有些虚无,有些神秘。

于他而言,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波折太多,早就没了那份探询之心。苏岑于他来说只是衣食父母,他做好份内之事就足够了。

她盛他荣,她衰他弱,势必再遭人欺凌。

可是,这欧阳是何许人也,他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替苏岑着想?他抛了这引子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苏悦思忖了很久才道:“不知小王爷有何见教?”他们两个相差太悬殊,不论身份地位,就单论才智机谋,就远远不是一个层面,与其蹩脚的打探,不如虚心求教来的更实在些。

欧阳轩只是喝酒,而后才抛出一句话:“人家的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正好用他的话堵他的嘴,轻松不费力。

苏悦语塞。不过原本就是这个道理,他并不觉得懊丧。这欧阳轩就是个人精,他抛出每一句话都自有他的算计和考量,打定的就是捞回几倍的利益的,见了兔子还要衡量是不是值得呢。

他微不足道,这欧阳轩钓了半天,也许已经决定放弃了呢。

苏悦便拱手道:“是苏某唐突,还请王爷见谅,今日有幸,能请王爷一宴,来,苏某斗胆敬王爷一杯。”

欧阳轩自有他的傲慢,虽然气势凌人,倒也不是特别讨厌,只是他的眸子过于晶亮,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隔空望着苏悦,举了举手里的杯子,道:“我倒也不是故意为难你,能说的我自然会说。”也就是他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

苏悦笑笑,将此话题撇开了不提。

欧阳轩却问起别的事来,句句都不离苏悦。问他的家人,问起他铺子里的生意。说起这些家长里短,他倒凭空多了几分人气。

苏悦与欧阳轩萍水相逢,说话只说三分,心里留了七分。

欧阳轩却一副认真而专注的神情,似乎对苏悦很感兴趣的样子。话题一转,欧阳轩道:“我前些日子瞧见了窝阔儿,你和他做什么生意?”

这窝阔儿就是苏悦和苏岑提起的波斯商人,听欧阳轩直接点出了他的名字,尽管知道这欧阳轩无所不能,还是对他知道的这样具细吃了一惊。对上他毫不避讳的眼神,苏悦不由自主的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不过是从前认识……”

欧阳轩嘲弄的笑了笑,道:“我对生意经不感兴趣,可是我知道这窝阔儿是奸细,专门从这大景朝探查情报,时常传送回去的……”

苏悦觉得自己今天霉透了,处处都陷入被动不说,简直就是被欧阳追着撵的无处容身。他说话不急不徐,不高不低,偏偏一口就咬中痛处,直到撒了嘴还觉得那痛直入骨髓,浑身打颤,尤其是那余波荡漾,更是不寒而栗。

他每句话都打着机锋,苏悦自顾不暇,只记得躲闪,毫无反攻之力。偏生欧阳轩有恃无恐,并不遮掩,时不时的就用这种直接的直白将他瞬间击毙。

苏悦勉强笑道:“他自做他的奸细,我这里又没有作奸犯科。”

欧阳轩笑:“孟君文都不在我的话下,更何况你那孱弱的表妹?更是不堪一击。”他要是以为有苏岑的照应,他便可以安枕无忧,那简直就是笑话。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苏悦忍不住反驳道:“在下与小王爷无冤无仇……”没事干吗来要挑衅他?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别人做事罢了。

他和孟君文不对付,大可以直接找上门和他单挑,在这里威胁他一个布衣百姓有什么意思?仗势欺人,就不怕有以强欺弱之嫌?更何况这铺子是妇人所有,他这样未免太过。

欧阳轩好整以暇,道:“仇是结出来的。”他就是不怕别人说什么。明目张胆的与小小苏悦结仇,那还是抬举他了呢。

苏悦忍气,道:“小王爷想怎么样?”

欧阳轩勾勾手指,看苏悦不情不愿的凑近了才道:“简单,你把苏表妹约出来与我见见。”

苏悦只觉得脑子里烧成了一团火焰,轰一声火上浇油,那火苗就窜起了老高,他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欧阳轩,勉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气,道:“不知小王爷有何要事,在下也好代为通传。”

“君悦楼,日子她定。”欧阳轩只说了这一句,就再也不在这和苏悦周旋,傲气十足的指袖而去。

苏悦手里擎着杯子,恨不能一下狠狠的砸到欧阳轩的后脑,打他个满脸开花。可半晌也只不过是慢慢的将酒杯轻轻的放到桌上。

觉得自己太过窝囊,用手猛的一推,那酒杯便当啷一声倒在桌上,酒洒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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