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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要她取个好听的名字也不是不可,只是她觉得平时吃菜用不着这样罢了。

想一想传说中的仰望星空派,就是面饼上撒上洋葱加香菜,加上鱼再加煮好的培根和鸡蛋,最后盖上一层面皮,放入烤箱烤。

其中最关键的一步,鱼的脑袋一定要朝上,做出仰望星空状。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就让人满心槽点了,完全想象不了,那些吃这个的人是怎么吃下去的。

茌好挥散内心的想法,就前面的热闹人群给吸引了过去。

“哎?那边是在干什么呢?难道是有什么稀奇的鱼被人钓上来了?”茌好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要过去看一看。

梁君微在马上,没来得及阻止,只好翻身下马,把马缰扔给旁边的吴阳,赶紧追了上去。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也赶紧下马一起去看热闹。

茌好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挤到了最前面,发现那鱼摊子上竟然是两只河豚。

河豚一般位于沿海地带,偶尔会在春夏汛期的时候出现在与海洋相交的河流之中。

照理说,宁安江这边应该不会出现才对。

可是茌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的确是灰褐色的河豚。

全体呈椭圆形,有气囊,前半生是圆圆的,后面往尾巴方向逐渐变细,嘴唇发达,眼睛小小的,有一个背鳍,没有月复鳍和鳞片。

所有的特征都符合了。

“卖鱼的,这是什么鱼?怎么长得这么奇怪?气鼓鼓的,真是有趣。”

“这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鱼,是今早上跟别的鱼一起捞上来,我看它长得奇特,想来应该有些人喜欢。”

“这鱼钓上来不就是吃的吗?你这鱼看着就怪模怪样的,能吃吗?”

“这我便不知道了,这和我们平常吃的鱼不一样,我也不敢保证。”卖鱼的人摇了摇头。

他说得极为谨慎。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鱼说不清能吃不能吃,反正他是不敢轻易吃的。

他们打鱼的人自有一套规矩,这水里捞出来的没见过的东西,最好是不要随便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说祖上便有人因为吃了怪鱼而中毒身亡的。

听了卖鱼的人这么说,别的人都说不敢买,怕万一有毒。

所以一群人围着在这儿看热闹,瞅一瞅究竟是谁会将这鱼买去。

茌好对梁君微说:“我们买了这鱼吧。”

梁君微毫不犹豫地点头,偏头看了一眼跟上来吴东,示意他去把鱼买下来。

吴东微微点头,应诺。

见到有人上前去买鱼,周围的人都满是好奇地看着他,想要瞅一瞅买怪鱼的人究竟是谁。

被这么多人看,吴东一点儿也不惧怕,昂首挺胸,淡定地走上前问:“这鱼多少钱?”

卖鱼的就有人来问,忙说:“客官看着给就是了,反正就是没人买也要扔回水里去的。”

周围的人听他这么说,觉得他过于实诚。

就上来买鱼的人穿着打扮虽算不上多么的华丽,可是,也绝对不一般。

而且有些眼尖的人,看到他是听了另外人的吩咐,才上前买鱼的。

有些人在想:一个下人穿的还这么好,可见是个有钱人。这卖鱼的也忒蠢了,要是我,肯定要说一个高价钱。

吴东见他这么说,沉思了一下,就道:“我也不知这鱼的价钱,但是看起来挺有趣,你也颇费了一番功夫,你这两条鱼,我便算三条鱼的价钱给你如何?”

卖鱼的听了,欣喜不已,连连说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梁君微看吴东动作慢,不由皱眉。

四周都是人,他护在茌好的身边,能够感觉到四周的人时不时的在他身上蹭一下,让他有些难受。

“一共多少钱?”吴东注意到他的神色,忙问道。

“一共六十文。”卖鱼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怕他突然不买了。

吴东从腰间解下荷包,从里面拿了一块碎银子给他,“这么多够了吧?”

“够了够了,还多了呢。”卖鱼的忙接过银子,在手上掂了一下,然后又赶紧找了四十文。

他把两条河豚绑在一起递给吴东。

吴东皱了皱眉,想到茌好的习惯,就没有接过来,反而给卖鱼的扔了十五文钱说:“你顺便把那桶也卖给我,我装鱼用。”

卖鱼的自然没有不应的,一个木桶也就十二三文的样子,他还赚了两三文。

茌好赞许地看了吴东一眼。

不错,跟着我久了,也学得聪明了,直到鱼要活的才新鲜。

这边鱼被人买了,也就没有了热闹,四周看热闹的人纷纷散了。

茌好顺着人群一起走,宁远安好奇地问:“这鱼是什么鱼?能吃吗?那打鱼的人打了这么多年鱼都不曾见过,好儿妹妹竟然认识?”

梁君微一拳打在他的腰间,飞快地收回来。

宁远安哎哟一声,捂着腰弯下来,转头就瞪向梁君微,“梁兄你打我做什么?”

梁君微十分疑惑得看了他一眼:“宁兄莫不是出现幻觉了?我何时打过你?”

宁远安说:“我这边就站着你和好儿妹妹,不是你难道是好人妹妹打的我?”

梁君微心里暗道:看来我的力道果然是轻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这里这么多人,可能是路过的人不小心撞到你了。”

宁远安可不会信,他盯着梁君微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呜呜呜……”

王清平看他又在作死,心生不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宁远安挣扎了许久才把他的手拉开,“王兄,你做什么?没事捂我的嘴干嘛?”

王清平斜眼看着他,嫌弃地挥了挥自己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说:“我这是救你一命。”

“救我?什么意思?你捂得我差点断了气,还是救我,我倒觉得你是想要杀我呢!”宁远安也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连连呸了好几口。

“上次你的教训还没有够吗?你又在这儿乱叫。”王清平道。

刚刚若不是他及时制止的话,不止梁兄要动手,茌兄也要动手了。

宁远安皱眉,“你是在骂我是狗吗?”

平日里谁若是在他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他就会说对方像狗一样乱叫。

他自以为和王兄关系不错,怎么王兄还如此骂人?

王清平心里真的是有一千匹羊驼奔驰而过,他有一种想要宁远安的脑袋敲开的**,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满了水!还是说连个脑子都没有?!

他一拂袖,转身追梁君微等人去。

他们说话的期间,其余的人都走远了。

宁远安看他连解释都懒得跟自己解释,满心不爽,追上去,扯住他说:“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生气了?你骂我我还没生气呢!”

王清平面色淡然,用劲地扯开他的手,“我没生气,我何必跟一个傻子计较?”

“你若没生气,怎么还骂我傻子?”

“哦,抱歉,我说错了,傻子还有脑子呢,你连脑子都没有!”王清平冷笑着说。

宁远安这厮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老子跟被狗吃了似的!

“你!我以为我们是好友,你却如此辱骂我!”宁远安气的跳脚,感觉很委屈,眼眶竟然都红了。

他在想,难道真的像舅舅所说,好友都是利益的交接吗?

是因为姑姑被皇上冷待,所以……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脸上神色变来变去。

茌骅上了马,发现只有王清平跟了上来,宁远安像一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由有些疑惑。

难道刚刚梁兄打他太重了?

没错,他刚刚看到了梁君微的动作,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谁让宁远安这个坑竟然乱叫别人妹妹?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

又不是打到了脑子,就算打得再重,也应该是腰疼,而不是像个傻子。

况且,梁兄还不至于下手没有轻重。

王清平翻身上马,见到茌骅望着一个方向沉思,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傻子站在那里。

本来还有些气恼的他,一下就泄了气。

看到宁远安神色变换的样子,就知道不知道在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骑马过去,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轻响,“你做什么呢?还不快上马?”

宁远安看他一脸淡然,模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便讷讷地点头,跑到自己的马边上,从吴阳手中接过马绳,翻身上马。

“宁兄他这是怎么了?你刚刚与他说什么了吗?”茌骅面露疑惑。

王清平觉得有些头疼,按着脑门轻声说:“宁兄估计是被最近的事情扰得心乱了,往日看着是个精明的,现在看来,跟个傻子一样。”

“他毕竟年纪不大,有些事情,长辈们根本就不会和他说,他脑子乱很正常。”茌骅说,“我之前看他挺正常,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现在看来,竟然是装出来的。”

所以,一点就破。

王清平叹气。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这一辈年轻的都被禁止参与进去。

宁远安神思恍惚地骑在马上,任由马儿自己跟着往前走。

茌好在车内和茌讲了河豚的事情,便掀开帘子往外看,发现宁远安竟然在自己的窗子边上。

她有些疑惑。

马车两边,应该一边是大哥,一边是梁大哥。

这一边应该是大哥才对。

她搜寻了一下,发现茌骅骑着马和王清平走在一堆,正在说话。

她不懂唇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根据偶尔出现的“宁兄”的嘴型,想来应该和宁远安有关。

之前还兴致勃勃的人,突然就变得失魂落魄,难不成看到了失散已久的情人?还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她心底胡乱猜测了一番,之后便放下帘子,将纳闷藏在了心里。

这事情跟跟她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大,她待会儿有机会问问大哥好了。

茌骅和王清平出面,去租了一条中等大小的船。

船有双层,船的外面用轻纱装饰,还有一些用绸布做的假花,被布置得挺漂亮。

在有些雾气的江中,偶有一阵风吹过,轻纱飞舞,显得仙气飘飘。

茌好和茌下了车,上船去。

船与岸之间有些距离,搭在两边的木板看起来有些危险。

茌骅并不放心她们两人自己走,就专门来扶。

茌却摆了摆手,“我和姐姐一起,有姐姐在,我不会掉下去的。”

茌骅便收回手,站在她们两人的后面,以防万一。

走到木板中间时,忽然,一个船飞驰而来,撞在了他们租的那艘船上。

砰咚一声,船被撞得摇摇晃晃,船上扶着木板的人,被摇得飞了出去,手松开了木板。

顿时,船往后一荡,木板就和船失去了连接。

茌好和茌眼看着就要落入水。

茌骅目呲欲裂,伸手去抓她们两人,却根本来不及,也跟着一起落入了水。

没有一丝犹豫,梁君微果断地把身上的斗篷一扔,跳入了水里。

落入水的那一刻,茌骅下意识地就拉出了自己身边的人。

却不想被一把推开。

他定睛一看,推开自己的人是茌好,她正月兑了身上的斗篷和最外面的袄子,往船下游去。

“儿呢?”下意识的,他四周搜寻茌的身影,可是没有找到。

他心中浮现出一阵恐惧。

儿和我们一起落水,人怎么会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不敢丝毫耽搁,赶紧一边也月兑外套,一边冲着茌好的方向游去。

“好儿?!”梁君微大叫道,试图喊住她,没想到他会往床下面游去,连忙追了上去。

茌好顾不得说话,她专心致志的看着水下的红色,紧紧地追着。

这水下竟然埋伏了人!

她们一落水,便有一人拉住了儿,将她往水底深处拖去。

可能是为了躲过他们的追捕,那人直接往船底下有。

该死!

茌好暗骂。

这些人想干嘛?

茌的身体根本比不上她的,这样泡在冷水之中,之后肯定会大病一场。

她必须要尽快追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被茌好追的人也没想到,竟然还有水性和他一样好的人。

要知道他可是在水里长大,从来没有人能和他比游泳,别说是女的,就算是男的都没有过。

可是这背后的女人明明才十几岁的样子,竟然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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