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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跑慢点。”茌夫人看着狂奔而来的茌,忍不住叫道。

茌嘻嘻一笑,冲过来抱着茌夫人的手臂,倚进她的怀里说:“娘,姐姐说今日做了新鲜的吃食,是儿没吃过的!”

茌夫人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点点她的鼻尖,说:“小贪吃鬼,就知道吃!你是不是又闹腾你姐姐做吃的了?”

听了这话,茌皱了皱鼻子,嘟着嘴说:“才不是儿闹腾的呢!是姐姐喜欢儿,专门给儿做的!”

这时,茌骅从院外走进来。

茌骅见茌嘟着的嘴,嘴角忍不住上翘。

自从娘病好了以后,儿也更加活泼开朗了,不像以前,总是战战兢兢的。

“骅儿你今儿怎么比往日早了一些回来?“茌夫人见茌骅进来,笑着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也擦一擦汗水。

茌骅接过来,轻轻擦拭了一下,就讲手帕递了回去。

他说:“今天夫子有事,所以提前放学了。“

茌嘀咕说:“我还以为哥哥逃学了呢!“

听了这话,茌骅心中有些无奈。

昨日他把茌好做的点心带了一些给几个好友,不想一不小心把儿最喜欢的驴打滚儿拿完了,惹恼了她,看来现在还记着仇,故意要挤兑他呢!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来两个可爱的彩色小陶人。

两个小陶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巴掌大小,脸圆滚滚的,笑容可掬,一个身穿蓝色裙子,一是绿色裙子,很是可爱。

这小东西一拿出来,就把茌的目光吸引住了,也顾不得自己还记仇。

连忙从茌夫人的怀里出来,说:“哥哥,这是什么?“

茌骅说:“这是街面上新出来的小玩意儿,是哥哥专门逃学给你买的呢!“

他故意加重逃学两个字的发音,让茌听了忍不住红了脸。

她眨了眨眼,一刻也不离开那可爱的小陶人。

她撒娇说:“哎呀!哥哥!儿只是随口说一说嘛!你怎么较真了?“

茌骅捧着两个小陶人,反问道:“是哥哥较真还是儿较真了?“

他昨日拿了点心,儿今日还在赌气,故意要不和他说话,可不就是较真?

他俩的亲娘茌夫人在一边看着,也不开口说话,笑眯眯地跟茌好说:“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竟然让她这么高兴?“

茌好说:“只是做了蜜汁鸡翅、蒜香排骨、糖醋里脊、果香八宝鸭几个新的菜。“

只有这些菜是她亲手做的,其余还有一些菜都是王妈妈几个灶上婆子在她的监督下做的。

她倒是挺想上手的,但是茌夫人说什么都不让,让她每次最多只让她做三个菜,还是在她的强烈请求之下,才增加到了五个。

就是这样,也还派了问妈妈监督着,不让她多动一下。

茌和茌骅撒娇了两下,两人就又和好如初了。

她拿过彩色小陶人,怎么看怎么喜欢,小心地模着小陶人的头发,一脸的高兴。

“姐姐,给你,我们一人一个!这两个小人长的这么像,肯定和我们一样是姐妹!“茌将小陶人塞进茌好的手里。

茌好举起来看了看,这小陶人的工艺很粗糙,但是却不失童趣,很是可爱,便笑着谢过茌骅。

没过一会儿,茌家主便过来了。

一家人吃了饭,茌好坐了一会儿就告退了。

看着茌好的背影,茌夫人眼里闪过怜惜的神色。

等茌和茌骅两兄妹都走了,她才对茌家主说:“夫君,当年的事情和秀莲又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将错怪罪到她身上呢?现在还迁怒道好儿身上!好儿是无辜的!“

茌家主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勉强笑着说:“夫人,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为夫跟你说……“

茌夫人摇了摇头,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我不想听别的事情,我想就今天,把事情说透吧!“

话音落下,屋子里寂静一片。

午饭的香气还在屋子里环绕着,可是两人的心情都不似吃饭时那么好了。

茌家主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说透?!怎么说透?要不是她!我们一家人之间怎么会有外人的存在!“

这话让茌夫人蹙了蹙眉,她说:“外人?你说的是谁?好儿吗?“

茌家主撇开头,不看她那清亮的眼神,说:“不是她还是谁?“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说她是外人呢?她若是听到了,必然要伤心至极!“茌夫人不是很理解茌家主的想法。

茌家主哼哼地说:“我不会承认的!只是一个孽种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残忍的神色,还有一线杀机。

当初茌好生下来的时候,若不是茌夫人拦住,她早就死了。

室内又是一片寂静,几乎听得见针落下的声音。

茌夫人深吸一口气说:“你何苦要迁怒于秀莲以及好儿呢?她们是无辜的!“

“她们无辜?那我就不无辜吗?“茌家主隐忍着说,“若不是她们,你怎么会生了闷气,怎么会让与我有了隔阂,怎么会伤了身体!以至于生儿的时候差点……差点……“差点死去。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不再说话,眼里似乎有泪水流了出来。

他一想到当初夫人难产时候的样子,他就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过去。

茌夫人愣了一下,眼睛看着茌家主眼角的湿润,嘴巴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茌家主声音低沉地说:“你总说秀莲与你一起长大,与你情同姐妹,甚至不惜让我纳她为妾。可是她呢?她明知道你郁结于心!偏偏还不打了这孽种!让这孽种生下来碍眼!“

他的话惊到了茌夫人。

茌夫人瞪着眼,眼里带着诧异的神情说:“夫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我郁结于心又不怪秀莲!“

茌家主说:“当初我把秀莲纳为妾的那天,你就生病了!还不许人告诉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茌夫人晃神了一下,想起了当时的事情,连忙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什么误会?!我怎么可能误会?!你为了秀莲那个……“他想称呼一声贱婢。

可是想到了茌夫人与她之间的感情,便停了一下,才继续说:“你为了她……“

茌夫人打断他的话说:“夫君!你错了!你都错了!我的病的确是因为秀莲成为你的妾室而生的!但是不是因为吃醋!“

茌家主哼了一声,不信。

茌夫人沉思了一下才说:“我是因为懊悔,是因为惋惜。“

“你既然懊悔,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我纳她?“茌家主又哼了一声,“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不会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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