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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如今你让我如何能够安心下来?听说零露那边连个顺手的人都没有,给的药膏也是下等货色,若是零露的身上留下了的疤痕那可如何是好?”晴姨娘焦躁不安,在屋子里开始来回踱步。

“坐下!你嫌你自己如今还不够麻烦吗?零露那边我自会多加照顾,你现在应该把精力放在这肚子里的孩子身上!”道士吼了一声,眼眸里带着怒意,吓得晴姨娘敢怒不敢言。

“你答应我的,一定要照顾好零露,如今我更加出不去了,零露那边还需要你多多照顾,你知道我的心思的!”晴姨娘露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清虚子的眉峰不悦的皱了皱。

“我知道,不过也请夫人自重,如今是非常时期,你且安心的等一等,我已经把苏继堂给安排在了北院,且等待一个时机我定为你们母女报仇雪恨!”清虚子一边说,一边神色里露出了阴冷,模了模自己的八字胡。

这日过后,清虚子往晴姨娘的院子跑得越发勤快,可是却闭口不言孩子的异常,这让在张氏回来之后一直盯着的鬼医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味。

苏陶陶正在屋子里绣花,红梅开在桌子上散发出一阵阵香气,鬼医飘飘的在她身旁坐下,说道:“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

“怎么了?”苏陶陶抬头看了一眼鬼医,继续手里的针线,她正在绣一副凤凰牡丹图,要在皇后生辰的时候送上去。

前世,苏零露就是因为这幅画被皇后大加赞赏,这才被皇后和太子定为了太子侧妃,也是因为这幅画,苏陶陶找苏锦堂闹了多次,最后才得以嫁给慕容复。

今生苏陶陶依旧开始绣这幅画,她要让苏零露如愿以偿的嫁给太子,只有这样自己的复仇才更加有趣。

“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少了两个魄,已经岌岌可危。”鬼医红色的眼眸露出一抹不解,按理胎儿的魂魄不会轻易的离散,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怎么办?”苏陶陶微微皱眉,虽然她恨极了晴姨娘和苏零露,但对于晴姨娘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却没有半点的恶意,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弟弟。

“我一直在观察,等我找到了原因再告诉你,如今我有一件事想与你分析一下。”鬼医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晴姨娘和清虚子之间或许老早就认识了!”

“为什么这么说?”苏陶陶停下了手里的针线,眼中带了几分不解的神色。

“前日,我发现那清虚子很了解晴姨娘放东西的位置,他每次给晴姨娘看病都不让旁人看,并且最近为了保胎清虚子还在晴姨娘的背上针灸。”

“背上!”苏陶陶有些吃惊,在背上扎针的话就要月兑去上衣,清虚子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道士这样的行为太反常了。

“嗯,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查一查,我也正在动手调查中。”鬼医说完,红色眼眸略微转动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心。

过了几日,鬼医匆匆而来,叫醒了还在熟睡了苏陶陶,说道:“你猜我在阴间打听到了什么?”

苏陶陶不高兴的揉了揉眼睛,此时正是深夜,鬼医叫她简直就是折磨,当真可恶,用意念说道:“别拐弯抹角!”

“你爹今年在战场上受了伤!”鬼医看出了苏陶陶的不耐烦,忙开口回答。

“这个我知道,家里人都知道!”苏陶陶皱着眉,这时候正困实在是没精力和鬼医这家伙打哑谜,他是鬼不睡觉没关系,她可是血肉之躯半点都不能委屈自己。

“你爹受伤之后身上中毒,那毒药猛烈虽然解毒了但副作用便是终生不育!”鬼医也不再卖关子,把自己从战场上亡魂那里得到的消息说给了苏陶陶听,果然见她立刻来了精神。

“你说的可是真的?”苏陶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是苏锦堂真的不育那么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从哪来的?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苏锦堂回来之后怀上的,不可能有误差!

“你明日想办法去验证一下吧,我现在要睡觉!”苏陶陶打了一个哈欠,说完蒙上了被子,只是却再也睡不着了。

鬼医皱了皱眉,说道:“这估计需要你帮忙,我需要苏锦堂的一滴血,我告诉你调配验证药水的方法,你只要把血滴进去就可以了!”

“你说的容易,我爹可不会乖乖的给我一滴血,何况我用什么理由去要?”苏陶陶翻身想睡,偏偏鬼医一张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苏锦堂不育,晴姨娘却有了身孕,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不是苏锦堂的,又会是谁的?深宅大院,晴姨娘并没有多少机会出去,难道是府里那个家丁的孩子?

回想前世,苏陶陶依旧理不出头绪,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第二日,鬼医还是缠着苏陶陶调配了药水,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弄到苏锦堂的一滴血,这件事便耽误了几天。

这日苏陶陶难得的去集市,想要给弟弟买把剑,心想着这小子这么好动,不如练些武艺也好防身,便带着香尘走进了一家兵器店。

“老板,你们这里最好的剑拿出来给我瞧一瞧!”香尘招呼了一声,伙计立刻就笑容满面的出来招呼,看见苏陶陶是个女儿家,忙介绍了几柄软剑,可以缠在腰间,但重量却不理想。

苏陶陶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男子用的宝剑,你拿些好的出来!”

老板一听,立刻就从屋里取出了几把铁剑,说道:“这是上好的龙泉剑,削铁如泥!别看他看似笨拙,实际上却杀伤力惊人,本店的剑可是将军们都在用的!”

苏陶陶挑了一把顺眼的打包回府,刚好撞见了从内院出来的苏锦堂,忙行礼退让,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宝剑,忙叫住了苏继堂。

“父亲!”

听见苏陶陶的呼唤,苏继堂回头停下脚步,见女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喘着粗气。

“慢点,怎么这般莽撞,一点规矩都没有!”苏锦堂难得听见女儿这般温柔的互换自己,心中很是欢喜。

而苏陶陶却假装喘着粗气用意念去召唤鬼医,等鬼医出现之后方才对着苏锦堂说道:“女儿刚才上街买了一把宝剑,希望给弟弟用,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好剑,想请父亲品评一下。”

“哦?在哪家买的!”苏锦堂一说是剑,顿时就来了兴趣,让香尘取出来观赏。

“是金鑫阁的东西,花了我三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值不值这个数!”苏陶陶一边说,一边用意念把自己的想法给鬼医说了,就在苏锦堂拿起宝剑观赏的时候,鬼医用阴气驱动了宝剑,让宝剑的刃口对准了苏锦堂的皮肉。

“呃!”苏继堂感觉到疼痛,剑掉在地上,苏陶陶早有准备忙用自己的手绢去敷住父亲的伤口。

“爹你没事吧!”

苏锦堂的眼睛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刚才感觉自己手中的宝剑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己动了,难道这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没事!”苏锦堂将宝剑拾起,拿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皱了皱眉说道:“陶陶的这把剑先让我再观赏几日如何?”

“父亲自便,女儿不敢不从。”苏陶陶一脸微笑,将沾血的手绢收到袖子里,匆匆的回了兰芳院。

血手帕进了药水之中,药水立刻变成了紫色,鬼医有些兴奋的说道:“果然如此!你爹根本就无法生育!”

“怎么会这样,那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苏陶陶的神情有些复杂,陷入了愣神之中。

正在迷茫间,清水清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听了鬼医的话之后先是吃惊,而后清泉说道:“你们还记得上次小姐你受欺负的事情吗?”

苏陶陶看向了清泉,听她继续说道:“清水看见晴姨娘那么欺负你忍不住撞了过去,可是怎么都撞不到晴姨娘的身上,她的身上下了禁制!”

“禁制?对了,那禁制我要去看一看!”鬼医仿佛一下子醒悟过来一般,一阵风一般的飘走,不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喜悦。

“晴姨娘身上果然有禁制,怪不得那孩子明明少了两魄却依旧还能呆在肚子里,有人在晴姨娘身上放了一种特殊的符咒,那符咒可以吸取母亲的元气保护胎儿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却会大大缩短母亲的性命。”鬼医的话很明显,晴姨娘恐怕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符咒的作用,所以这肚子里的孩子和放符咒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有人只在意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对于晴姨娘却没有在意,而能够画这个符咒,又能够得到晴姨娘信任的人只有清虚子,那个青城山的道士。

鬼医和苏陶陶对视一眼,彼此也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联想到最近清虚子如此频繁的去晴姨娘的院子,这一切便明朗起来。

只是,没有实质上的证据,她要如何才能让晴姨娘露出马脚呢?她不相信苏锦堂不知道自己不育,恐怕还以为是老天垂怜他的缘故吧?

一切想通之后,苏陶陶却选择了按兵不动,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能轻易出手,只得默默等待着机会。

时间转眼过去了半个月,苏陶陶找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时候去了老太君院子的下人房,去看顿奴的伤势。

因为苏陶陶给了药膏效果很好的缘故,顿奴的伤口已经月兑了血痂,白色的疤痕却永远留在了她的脸上。

“别担心,最近我一直在研究书上那些可以修复疤痕的药方,我会想办法的。”苏陶陶仔细观察了一下顿奴的伤口,脸上露温和的笑容。

顿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怕留下疤痕,小姐对我那么好我无以为报!”说完,顿奴跪在地上给苏陶陶磕头,被她扶了起来。

“快起来,我不需要你这般感激,你那日愿意作证申冤便是帮了我的忙,我还有些愧疚呢。”苏陶陶温和一笑,对面的顿奴却急了起来。

“小姐快别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你如今我还在那火坑里,何况小姐在我身上的帮助我是一清二楚的,我的吃食比起别人的要好了许多,管事的已经告诉我是二小姐托她照顾的我!”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苏陶陶喝了一口茶,心想着要如何开口说自己暂时不能来接她回去?

“二小姐,奴婢有句话要跟你说!”犹豫了半晌,顿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把神游天外苏陶陶给叫了回来。

“怎么了?”苏陶陶微微弯起嘴角,如同天上温暖的阳光一般照进顿奴的心里。

“您要小心姨娘太太和大小姐,他们……”顿奴咬了咬牙,心中想着应不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苏陶陶。

“我知道。”苏陶陶变得惜字如金,目光看向了天空脑中正在不停的思考着事情。

“二小姐是不是怕我是大小姐的人,且用了苦肉计?”顿奴有些不安的看着苏陶陶,见苏陶陶忙挥了挥手。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时间抓不住线索罢了。”苏陶陶有些歉意的对顿奴微笑,顿奴忧郁的眉眼这才舒展一些。

“小姐正在为什么烦恼?若是可以就说出来让我试着帮您!”顿奴难得遇见苏陶陶这么好的主子,眼中带着意思急迫,恨不能马上就得到苏陶陶的信任。

“钝奴,你知道晴姨娘和清虚子是什么关系吗?”苏陶陶直言不讳,令顿奴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有证据,且如今还在老太君的手底下住着,若是自己说了主人的坏话,是不是会被晴姨娘报复?

“我不知道……”顿奴几乎本能的开口,刚说完忙改口道:“不过我曾经在外间打扫的时候听讲过清虚子道长的对话”

“什么对话!”苏陶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看着顿奴的眼睛一眨不眨。

“那天我在屋里被派去擦拭姨太太房里的污垢,而我隐约听见他们在里屋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不管,你知道我对你的情谊,而且这孩子……”

“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姨太太和道长就没有说话了,这是不是小姐想要知道的东西?”顿奴小心翼翼的看着苏陶陶的神情,深怕自己说错了话。

“我知道了,但这件事我没有让你说你千万别说,否则你知道晴姨娘的手段的,”苏陶陶是眼眸里有些发冷,让顿奴颤了颤慌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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