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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零露吃了暗亏,也不敢多言,忙匆匆去了老太君的院落,跪在老太君面前说道:“求老太君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老太君此时正在午睡,忽然听见苏零露再外面求饶,而且吵醒了她的瞌睡,顿时有些怒意说道:“那大丫头又在院子里哭个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其实,苏陶陶压根就从来没有告诉过老太君苏零露钻狗洞的事情,而苏零露跌跌撞撞的跑来,先是一番的哭,又是一番的求,实际上却恰恰惹怒了老太君,管事的嬷嬷和大丫鬟听见了动静,忙将她拖了出去,又按照暗示赏了两个耳光,方才让她回去。

苏零露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到屋子里就默默的哭了起来,心想着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的苦,和太子一夜春风,而太子却不点都不念夫妻之情,越想越气,越想越怒,此时苏零露已经是万念俱灰,已动了轻生的念头。

可是苏零露想了想又觉得不甘,自己若是这样死了,岂不是白费了自己的大好青春,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引起太子的注意,她一定要让太子对她青睐有加,不然在这苏家,她便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母亲已经死了,她现在只能靠自己,苏零露再心里暗暗地发誓,要让自己过得比谁都好,而后她在一个一个的报复回来。

苏零露前脚刚走,太子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起来收拾了一番这才想起昨天的种种来,心中想到,这苏零露虽然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但却不是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便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计谋,叫了管家过来,说道:“去库房里随意挑一件首饰,给我送到苏府去,给苏家的大小姐苏零露,记住,做的隐秘些。”

管家虽然心中不懂自己主子的用意,但依旧按照要求把一切给做了,不过因为府中忙碌的缘故,这件事还是拖了两日。

苏零露正在心情低沉之时,前院却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人找她,苏零露熬着眼底的黑青,匆匆到了前院,小厮见到苏零露这般的模样,心中更是鄙夷,将东西给了苏零露说道:“这个是门口一个小童送过来的,说是给大小姐您的,您先瞧瞧吧。”

苏零露并未放在心上,将东西揣在怀里回了屋子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样式普通的簪花,下面还有一个太子的印鉴和一封信,苏零露顿时心花怒放,这几日的低落情绪一消而散。

原来,太子并没有忘记她,太子居然给她到了歉!苏零露捧着那封信,一脸的幸福表情。

苏零露的这一切,都被鬼医看在了眼里,告诉了苏陶陶,苏陶陶只是笑而不语,心中想到,以太子的性格,怎么会轻易的对苏零露这般好,恐怕是别有目的吧。

天气进入更炎热的时候,而科举也进入了热火朝天的最后复试,当复试结束,那便是榜眼探花状元都会定下来的时候,苏陶陶知道表哥会中探花,所以心中并不慌张。

这几日京城里的治安可是紧张的很,人也多了起来,书生们的身影随处可见,遍地都是读书声。

科举一过,报喜的官差一次次的进出于个个客栈之间,书生们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而此时,张府的大门不知道何时被打开来了。

路人奇怪的说道:“咦,这张府已经好几年没有打开过大门了吧,莫非是张家的公子和老太太回来了?”

就在大家都眼巴巴望着的时候,那张府不是有人进去,而是有人出来,出来的两人一个穿戴着一品诰命夫人的霞帔,一个一副书生打扮,却依旧显得风光无比。

大家奇怪道:“咦,这张府的老太太和张家的少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是大吃一惊,而此时报喜的官差也匆匆出现在张府的大门口,大喊道:“皇上钦点,张中兴,得第二名,探花郎。”

得了这消息,张中兴立刻跪地谢恩,顿时整个张府都放起了鞭炮热闹起来。

路人顿时惊奇不已,这张家的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老太太怎么穿着一品诰命的衣服,这报信的人也一副恭敬的模样,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吃惊,然后低头议论起来。

“哎呀,这张家啊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想当年这张家的老太爷可是堂堂的礼部尚书,被当今皇上特别的厚爱,也就是十年多前吧,张家老太君的丈夫和儿子都相继死了,连媳妇也殉情了,就只留下这一个独孙,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住在老家的宅院,没有别的消息,这回出现竟是如此这般的排场,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概的说了些张家以前的秘辛,随后大家心中都大概有了些想法,纷纷开始猜测起来,此时的张中兴已经换上了探花郎的衣裳,进宫谢恩。

承恩殿,大家都在杯盏交错,大臣发现探花郎是当年礼部尚书的孙子时,不免都有些唏嘘不已,有几个一向献媚的,热络的与张中兴套着近乎,张中兴只是客气的应付着,等到宴会中期,便借着微醉的名头退了下去,进入了不远处的一处偏殿。

此时皇帝也刚好找了理由退了出来,让那些所谓的优秀才子各自交流,不再拘束,对着张中兴说道:“如今你的身份已然不同,也已经浮出了水面,朕让你查的东西可有些眉目了?”

张中兴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微臣这几年已经将您吩咐的事情查了个清楚,如今已经写成了奏折呈上,随时请皇上过目。”

皇帝负手而立,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精神,仰望着头顶的天空说道:“张中兴,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要叫中兴?”

张中兴摇了摇头说道:“微臣只知这名字是皇上当年赐的名,微臣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中兴,一是要让你对我忠心,二是要让你的家族中兴起来,我为什么选你,很简单,因为你的家族很落魄,很单薄,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没有后顾之忧的帮朕去查清真相。如今的官场,犹如坏了心的苹果,官官相护,长此以往这天下岌岌可危。”

张中兴忙低头,眼神之中带着坚定说道:“皇上的一番苦心,微臣现在已经领悟,皇上放心,那些贪官,微臣一个也不会放过。”

“恩,你知道就好,如今这些事情,你可要留个心眼,你是初出茅庐,那些人,都对你不了解,你得趁着这个机会好生的将这些事情都收拾一番,不要有后顾之忧,只要你没有二心,我保你无虞。”

皇帝的心思别人难猜,但张中兴却明白,如今他张家只有他一个人,让皇帝没有了后顾之忧,二来皇帝当年对祖父也有些器重,所以才下旨改了他的名字,这么多年,旁人只知道他在京城外面好生读书,却没人知道,那都是皇帝让他在京城外面蛰伏起来。

两年前,张中兴还是一个书生,对一切都带着一股冲动劲,曾经去衙门里面为一个老妇击鼓鸣冤,那衙门了的官员是一个酒囊饭袋,将事情判成了冤案,张中兴不服,一番的折腾。

先是进京告御状,随后又被人关进了大牢,也不知是谁救了他,还让他见到了皇上,皇上一谈之下顿时对他好生欣赏,便让他回去好生的读书,另外还叫他收集当地官员的政绩,暗暗向皇帝禀告,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皇帝这几年的对于下面的事情越发的清明,却没有人知道这告密者是张中兴,也正因为如此,张中兴才得以得到皇帝钦赐探花郎的称号。

如今,张中兴和张家的老太君如此高调的出现,也是皇帝给所有人发送一个信号,这张中兴他要重用,而重用的原因,便是他要将那些表面上站在干岸上,实则内里已坏透了的官员一个一个的挖出来。

这事情若是换给旁人,那些官员势必会官官相护,可是张中兴不同,皇帝观察了他两年,知道这人若是捏住了权利定然是会好生的利用,且不会畏手畏脚,恰好是他所需要的。

皇帝这般机关算尽,张中兴心中也十分的清楚,出了朝堂便眉头紧皱的回了张家。

此时的苏陶陶正在张家的院子里,手中捧着礼盒,看着张中兴回来且面色不善,便说道:“表哥入宫去是被喂了火药不成?”

看见是表妹,张中兴立马揶揄着说道:“你不是说过再也不来张家了吗?”

听表哥这般揶揄自己,苏陶陶说道:“哦~原来表哥是这般的不想我来呢,那我这就走。”

“表妹,莫走,陪表哥喝杯茶吧。”张中兴的神色之中显出了几分落寞的情绪,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苏陶陶停下脚步,笑而不语的坐到了茶桌前,一杯清茗入口,略带着苦涩的滋味,张中兴开口说道:“表妹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苏陶陶淡淡说道:“一个略有些谋略的文弱书生而已。”

她只能说自己知道的第一印象,其他东西她不好说,也不能说。

张中兴苦笑着,眼中带着几分嘲讽道:“是呀,文弱书生,但你觉得我这个文弱书生能杀人吗?”

苏陶陶见张中兴顾一脸的戒备神色,便也没有再多问,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脚步之声,由远而近让人忍不住转头望去。

“我的外孙呢?我那外孙女呢!”张家的老太君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而来,眼神中闪出光亮,最后落在了正在站起来的苏陶陶身上。

“外婆……”苏陶陶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让张老太君顿时落下泪来,将苏陶陶一把抱住。

“我可怜的外孙啊,小小年纪就要活在那狼心狗肺的人家,真是苦了你了!”张老太君已经从张氏那里得知苏陶陶为了弟弟的缘故还留在苏家,如今听了苏陶陶过来,立刻就马不停蹄的飞奔过来,顿时让好些人都忍不住落泪。

“外婆,孙儿不苦,您要保重身体。”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苏陶陶也眼圈微红,但还是忙收住情绪安慰张老太君。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张老太君一边说,一边坐下来瞧见了桌面上摆放的糕点,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这点心怎么如此的寒酸!不是前几日有人做了金丝吉祥卷吗!”

张中兴见祖母看向自己,忙解释道:“表妹不喜欢那些味道复杂的点心,所以我才叫人端了这些来……”

谁知张中兴还未说完,张老太君就不悦道:“你表妹那是客气,你当真是没有眼力见,还把她当外人一样对付?”

苏陶陶面色微微尴尬,张中兴低下头脸色微红,外祖母这话的语气让人不禁想起了张中兴上次的试探。

“外婆,不过是糕点而已,您别生气!”苏陶陶忙蹲下来给外祖母捶腿,接着说道:“我的确不怎么喜欢口味复杂的东西。”

“你这丫头,为什么就不懂我这老太太的一片苦心?还有,你这衣服都是多少年前的花色了,那苏家的老东西们这般的吝啬连一件新衣裳都不给你做?且今日这天气你怎么就穿的这般的单薄!”张老夫人上上下下将苏陶陶给嫌弃了一番,也不管苏陶陶愿不愿意先叫来了针线婆子给她量尺寸,准备给她做几身衣裳。

苏陶陶原本只是习惯了旧衣裳的舒适,加上来的时候有些热就把外衣给月兑了,如今被外祖母这般的折腾,只能无奈的任由摆布。

等一切折腾完毕,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无奈之下又不得不陪外祖母吃了晚膳,这才起身要走。

行到门口,香红一脸愁色的迎了上来,说道:“小姐,张老太君给我们的马车塞了一堆的东西,里面都快装不下了,可怎么办?”

苏陶陶一听这话也皱起了眉头,外祖母心疼自己她自然是感激的,可是若是自己来时是一辆马车,回去时两辆马车怕惹来闲言碎语,刚刚采用这个理由挡了外祖母好些的礼物和东西,没想到还是想方设法的把她的马车给塞满了。

“罢了,你把这些东西拉到母亲那边吧,别带去苏府了,然后再来接我!”苏陶陶无奈叹息一声,和张中兴对视一眼互相笑了笑。

“那小姐且耐心等着,我很快就回来!”香红心知自己小姐的顾虑,忙点了点头吩咐了车夫赶车。

香红走后不久,苏陶陶便说道:“表哥忙吗?若是不忙我们慢慢走去苏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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