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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我知道是你

“我知道你来了。”

方才还在眼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身后,着实把阿芙吓了一跳。

“渐清,你不是躺在院子里吗?”

他戳穿真相:“是你在发呆。”

阿芙带着鸽一制的新的箫来,准备拿给他。进门时见高渐清在闭目眼神,因为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阿芙不忍打扰,在长廊下站了会儿等着。好像真的是,不一会思绪已经飘飞到九霄云外。

高渐清走的很稳当,但阿芙还是担心他,上前去迎着:“你现在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他避开,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没用:“若我受伤之前便是个废人,现在站不起来才正常。”这般语气,看来心灵上也好透了,又要夸耀自己的身体实在强健,阿芙不如她的意:“看来老住持的医术是真的绝妙。”

“明明有我自己一半的功劳。”

阿芙将他扶到凳子上坐着,忽然弯下腰,眨巴眨巴眼睛:“你知道我来做什么吗?”

“一般问这种问题的人,就是在等着对方好奇地追问。”

“那你问不问我?”

高渐清摇头,傲娇地回了一句:“并不想问,等着你憋不住自己告诉我。”

阿芙将手里抓着放在背后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圈,他认得那支箫的样子,连忙问道:“这支箫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一个美丽大方又温柔的姑娘给我的。”

“送给你的?”对此他表示深深的怀疑。

阿芙被他盯的发慌,还是败下阵来,将手中箫递给高渐清:“是托我来送给你的,鸽一这份真情,你可得好好对待。”

他**着这支箫,如遇珍宝:“她可同你说其他的话?”

“没有了,除了一句你看到就会懂得她的心意。”阿芙很好奇:“你们当真能够心灵互通?”

他轻笑,一脸的无奈:“如果她给我带了亲手制作的物件,又有一句这样云里雾里的话在,难道这里的情意还听不出来吗?”

她终于开窍,这就是文人间做的雅事,像她之前在楼子里,感情的表达都很直接露骨,没有一点含蓄。除非是真的讨厌,她们才不会只说,只会用眼神表达。

阿秀背着个竹筐,扶门站着,将手上系着的绳子解下来,挑了围栏上的一根木头挂上。

“阿秀回来了。”

阿芙先冒出个脑袋,朝着她温柔地笑:“辛苦了。”

“芙蓉淑人竟然来了。”

“你们平时闭闷,没有人聊天,我来给你们解解闷。”

高渐清学着阿芙的口气,如她肚子里的蛔虫会说话了一般:“原是自己想来找乐子。”

阿秀笑容温柔,散漫地走到阳光下将竹棍上面的被褥翻了个面。她知道这是他们日常打闹,而且每次淑人来时高渐清都格外开心些,她也乐于看见他不要愁眉苦脸着。

“陪我喝几杯酒吧。”

阿芙摆摆手又摇摇头:“我近日被皇上逮到了,还是学乖点不喝酒为好。”

“他又刁难你?”

“说不上刁难,或许我真的不称他的心意,他是皇上,深不可测,明智之举是君不动我也不动。”

阿秀来他们身边绕了一圈,对着阿芙说道:“淑人也别听王爷的,伤未完全好,酒水这类的东西是碰不得的,他就是想过过嘴瘾。”她以为柴大人来告诉他们安全了,他的王爷头衔便能够光明正大得说出来了。

“阿秀,日后还是叫我渐清吧。”

阿秀闻言,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忙道歉:“对不住,阿秀自作主张。”

阿芙上前扶起她,疼惜地望着这个胆战心惊的小姑娘:“他的意思,是不想让你同他见外。”

去看高渐清,那人赞同地点点头。

“多谢渐清。”

阿秀很是羡慕他二人的关系,他们有各自的幸福,可是高渐清和芙蓉淑人在一起时也是幸福的,不需要太多语气,只要神情、动作和动作便能够通晓对方在想些什么?

淑人还说他和常芯姑娘心意相通,他俩何尝不是?都是令人艳羡的。

“也许皇上是词不达意,你听到的不是他表达的。”

阿芙扭了扭脖子:“我并不懂得读书人的想法。还有,皇上对你如何我是知道的,怎么好像在帮着他?”

“我并不是帮他,而是在说公道话。不愿再与他扯上关系,便不赞扬不贬低。”

“好啦,你读书多你说的都是对的。”

阿秀整理了一番,在井边的木盆里洗了手,回来问他们:“我去山里面时看到还有果子,顺手摘回来,你们要不要一起尝一尝?”

一提吃的就来劲,阿芙猛地跑过去:“好的,我来陪着你清洗果子。”

鸽一坐在窗子里看窗子上面爬上来的几根青藤,再差一点就要伸进来,她虽然不喜欢自己的领土被侵占,也不想连窗子都关不上,但是下了好几次决心都没舍得修剪。

人变得开朗了,心也变得软,看见鸟儿就想着它会不会在天冷时没有巢穴,望见小花担心它会被冷风折了腰。感伤忧郁的鸽一,还是有些不像心里的自己,今天的才有点像。

门外的小花小草只能引起她对春天的向往,已经有绿色萌发,春天一定是在不远的前方等着自己。

并不全是因为心中懵懂爱意的萌动似乎就快要有着落。

今天的好心情,是那支她亲手制作的箫给予的,是替她将带着心意的箫交给高渐清的柳阿芙给予的,是陪伴在她身边的可爱的人给予的。

她们教会给她的道理,不只有表面上面的多少,她们改变她内在的斤两称量不出。

鸽一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伙伴,她装作哑巴,不会说话也不表达感情,可是她的身边不知不觉还是多出了柳阿芙和荔枝,她们坚持不懈地想要将她拉出牢笼,而且也成功地做到了。

“鸽一,在院子里发什么呆?今天的学习就要开始,昨天教你的可曾练习。”

她去屋子里取了古琴,抱在怀里:“当然练了,为了逃开您的责罚。”

就像现在这样,她的心境改变,觉得母亲也不再陌生。鸽一仍旧喜欢喊她许乐师,不过不再是疏离的原因,而是在经久不息的相濡以沫中形成的习惯,再由习惯变成了喜欢。

“许乐师,今天准备教鸽一什么?”

前面的女人停下脚步,不解地望着她:“昨日不是刚刚告诉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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