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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不再是桉声

刚回到京城,就听说皇上发了脾气,他在大殿前召集了所有廷尉的人,责问道:“为何无人告诉我,芙蓉淑人就是夏临安?”

左监以为这次又要功亏一篑了。

“因为唯一知道的两个被我抓起来了。”

至于他们为何不逃出的原因应该也不用阿芙来说,皇上已从刘大人那里得知了。

“芙蓉。”

“臣妾参见陛下。”柳阿芙是在陪小蝶去洗衣房时听旁边的宫女说的,路过的宫女太监那么多,所有人都看着廷尉被皇上责骂,丢尽了颜面。

她急匆匆赶过去,正好听到他在问他们这个问题。

“不该你来回答。”

“是该臣妾。捉拿朝廷命官是芙蓉的错,先前胡乱猜测,拖延廷尉的办案时间与效率也是芙蓉的错,臣妾不忍心躲在幕后看他们被训斥。”

左监稍微扭过头,用丰富的面部表情问刘书生:“芙蓉淑人这是开窍了?以前不都是坏了廷尉的好事,现在也开始替他们说话了。”

皇上吩咐刘公公:“快带淑人回殿里,没事少在外面走动。”

他在这里问责,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就是故意让所有人知晓,皇上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朝廷也是公平的,刘大人和夏大人交好,今日处罚他,可以为夏家正名做出铺垫,不显得突兀。

如此方法并不难想,但是有些人愿意将每件事情都用复杂的思路思考,说不准还猜不透。即便猜到也无妨,已说过是做个样子,到底成个什么样子,还得看众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想的坏想的好,只要不统一便会如一阵风一般刮走。

阿芙被带回,路上时不时回头,看见皇上仍然在对着他们说话。不禁想他到底是憋了几天没有说话,骂个几句就好,他却一刻不停地在说。

过了几天,从宫里传出去消息,经凌王与刘书生在江左的秘密查探,证实曾经的夏将军是“忠烈”,而并非“逆贼”,当年是遭人陷害的,为夏家所有忠烈之士加官加爵。皇上赐予一块新的牌匾给以前的夏府,并亲笔题字。刮了几十年的风波,总算是平定下去了。

阿芙收着那封信,他已经没有了公布于世的必要。

她回宫后,第一个召见她的人是太后娘娘,去的路上便在盘算着太后若问她那个盒子的去向时的措辞。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太后正在整理一盆花草,微微侧过一点身子问她:“回了一趟故乡,感觉如何?”

阿芙实话实说:“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所以算不得好算不得坏。”

“都是命。”

“不是芙蓉为了奉承娘娘,真的只是觉得娘娘说的话对。若不是回到江左,或许臣妾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抬眼打量太后娘娘:“您早就知道了,是吗?”

她笑得高深莫测:“第一眼看见你时,我便觉得你长得极像夏沅。”

所以还是阿芙笨,太后娘娘待她的好意,望着她时的眼神都是早有预谋的,因为她长得像太后年轻时候爱上的男子。

太后用指尖掐起一朵小花:“现在本宫在宫里提起这个名字时,再也不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瞧着了。”她好像陷在回忆里,唇角上扬:“本来也就只有皇上一人在意而已。”

先皇也挺可怜的,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视若珍宝。只见了一面便喜欢上,相处多时便立为皇后,她生的儿子就是太子。他将世间最完全的真爱给了太后娘娘,双手为她的儿子奉上江山,他能给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他赐予她母仪天下的头衔“皇后”,却不如年少时那个男子呼喊的一声“桉声”好听。甚至到垂暮之年,她想着的仍然是那个男子,记得他只有他不妥协的时刻。

论世间情爱,哪来的公平,他们对坐在两边。桉声稳稳地压在地面上,先皇呢,一个人在上面差点就要冲破天际。

“本宫让你带的东西,你带到了没有?”

“芙蓉找到了夏园,苦于那地方戒备森严,刚放进去就被人逮着。不过逮着臣妾的是刘大人,他是家父的兄弟,既已知晓臣妾的身份,一定会好好保管。”

太后娘娘的动作停滞了一会,然后问阿芙:“你想不想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这次你问的话,本宫会告诉你。”

“太后娘娘是想要臣妾知道,芙蓉洗耳恭听。”

“倒是聪明。”太后娘娘抬起头,阳光照耀在她脸上,明亮的发光:“只是一个木匣子,不过是他给的木匣子,算是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桉声。”

太后娘娘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在头发花白时想明白了,她不该将日日夜夜都埋着头思念他。有太多的精彩都被她如此地错过了,不管时间长短,可算是释然了,从今以后,再没有桉声,只有皇后娘娘。她将箱子交给柳阿芙,打定了注意它被放在哪里都没有关系。

她却真的送到了,看来也是有心之人。

太后娘娘朝柳阿芙招手:“你过来,让本宫瞧瞧。”

阿芙靠过去,任她布满褶子的手**着自己的脸颊,眼中含着泪花,她想她一定努力过,努力让自己爱上另外一个人,才不会饱尝相思之苦。

可是没能做到,功亏一篑,便不再努力。

论这样的结局来看,太后娘娘对先皇是一点也不动心,阿芙却在好奇,这先皇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她这样抵触。

“你回去吧。”

这是最后一次,她不会再怀念夏沅了,就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各自安好,好自为之。好像太后娘娘颠三倒四的心情。

阿芙不忍,关切地提醒她:“天晚时要回屋,您别着了凉。”

“好。”

这就要回去。

兜兜转转,阿芙还是留在了宫里,画本也画了大半了,读者就要拍着书局的桌子问,这个角色到底是何去何从啊?

连角色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又何必揣测?有了猜测就会有担心和期待,若不是想象中的剧情走向,又要被气的扔掉画本。

这种着急的心情,她也有。

一年前阿芙说要做逃出笼子的百灵,书生的志向则是鸿鹄。而今书生一点点靠近他的志向,而他却依旧被关在笼子里,和笼门仅一步之遥,阿芙却踏不过去,只能干着急。

柳阿芙啊柳阿芙,到底说你点什么好呢?这么久的时间表面上做了不少事,其实都是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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