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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斌气得恨不能一拳揍在那几朵绿茶婊的脸上。

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平静地盯着那几朵年纪很大的绿茶婊和白莲花说道:“这几位大婶,你们心地真善良,我自愧弗如,那这样好了,我每个月出五十块钱让这个渣女寄养在你们家里,你们看怎么样?”

那几朵老绿茶婊和白莲花立刻哑口无言。

她们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银梭可是有偷东西的恶习的,就算唐建斌给的钱再高,让小偷寄住在自己家里还不把自己家给偷个底朝天呀。

并且这个银梭还喜欢勾引男人,她们让银梭住到自己家里去,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那几朵白莲花和绿茶婊脸上讪讪的,一个个的都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其他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因此也都散去了。

刚才还热闹哄哄的,现在只剩下唐建斌兄妹两个。

银梭仇恨的死盯着唐建斌,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

唐建斌满是轻蔑的嘴角一勾,冷视着银梭道:“你再敢来找我和大妈一家的麻烦,我就把你卖到深山老林,或者用水泥把你浇灌到地底下让你变鬼!你说你众叛亲离,你死了也好还是失踪了也好,连个报案的人都没有!我杀了你也是白杀!“

银梭见唐建斌一脸杀气腾腾,根本就不像开玩笑,吓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跑了。

唐建斌一直盯着她的身影跑得杳无踪迹,这才返回了小吃店往楼上走去。

刚才店门前一阵喧哗方文静母女几个在三楼并没有留意到。

再说她们家处在司门口商业圈的正中心,人来人往的,每天都会有事发生,就算唐晓芙她们听到刚才店门前的吵闹也不会深想。

唐建斌提心吊胆的上了楼,见没人问他楼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大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怕银梭会伤害到方文静母女,唐晓芙那么厉害,以前银梭就很难伤害到她母女几个,现在就更没这个能力了。

他只是不想方文静她们知道银梭出现在她们家附近,怕方文静母女几个恶心反胃,特别是方文静,马上就要生宝宝了,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

唐晓芙做了一大桌陆卓然爱吃的菜,苏苡尘还特意跑到汉口最有名的皇冠西点店买了一个大生日蛋糕回来,大家一起给陆卓然庆祝生日。

陆卓然听说苏苡尘是顶着骄阳特意跑那么远给他买的生日蛋糕,恨不能把那个生日蛋糕珍藏起来谁都不让吃,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把那个蛋糕分吃了。

好在庆祝完生日之后,苏苡尘送了他一个非常漂亮的硬壳笔记本。

陆卓然如获珍宝一样藏了起来。

虽然这场生日宴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不过唐晓兰还是有些遗憾的。

简明在乡下的爷爷病了,所以简明回乡下看爷爷了,顺便想把爷爷接到城里来,在城里有亲人可以贴身照顾爷爷,毕竟爷爷的年纪一天天老了,谁知道哪天会出个意外呢。

再说银梭一口气跑出很远,这才敢停下脚步,累得气喘吁吁,又加上肚子饿,一**坐在一家店门前的台阶上喘气,在心里不断恶毒的咒骂着唐建斌不得好死,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还想杀人灭口!

看来自己和唐建斌的兄妹情算是彻底玩完了。

她在心里分析着自己还能投靠谁。

投靠唐振中吗?

先不谈唐振中和自己已经撕破了脸皮,就算两个人还没有撕破脸皮,唐振中现在连收入都没有,自己跑到他那里去连口剩羹残饭都讨不到一口,那还去个屁啊!

细细想了一圈,银梭发现自己除了金波这条忠犬外,再没有人可以投靠了。

其实银梭以前靠着自己舌灿生莲的本事也交到过几个所谓的“知心朋友”。

可是她交朋友的原则是尽可能从朋友那里捞到好处,而她自己按湖北话来说则是“蟮鱼篓子有进没出”。

时间长了,那几个“知心朋友”看出她的真面目来,谁愿意当凯子被她宰!因此渐渐的和她断了联系,所以她才落得在落魄时无人投靠的惨状。

银梭想了很久,自己一时半会儿在江城找不到工作,决定还是回老家暂且在唐振华那里安身,看能不能骗几块钱再想办法回江城咸鱼翻身。

至于金波那条忠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先不动他。

银梭以前就很爱钱,为了钱她可以不择手段。

落魄之际银梭更是感受到了钱的弥足珍贵。

特别是在江城这个连一根草都得花钱买的大都市里,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怪不得有句话这么说,钱是英雄的胆。

没钱买长途汽车票没关系,反正自己会装可怜,那年过年从吴春燕家出来回到城里还不是装可怜搭的免费长途车!

但现在肚子饿是个大问题,必须得赶紧解决,银梭都觉得自己饿的头晕眼花了。

没钱谁会给自己东西吃啊,自己一个打扮的光鲜的大姑娘在大马路上向别人讨吃要喝的,她也拉不下那个脸来。

银梭的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有了主意。

她去工地捡了好几个蛇皮袋子,在工地的水龙头上洗干净甩甩水,晒干,折起来,然后回到了新房东那里,她的行李都还寄放在新房东那里。

银梭腼腆的对新房东说,她的钱大概是被小偷偷了,她已经报了案,可是公安一时找不回她的钱。

所以必须得回去拿钱才能交得上房租,她想把行李想继续寄放在新房东这里。

新房东是个面相和善的大婶。

房东大婶表示很为难,找了许多理由表示自己不能再让她把行李寄放在这儿了。

银梭表示万分理解,和房东大婶商量道:“这样好了,我的行李放在大婶这里,寄放一天五毛钱,寄放两天一块钱,以此类推,大婶,你看可不可以?”

这个价很高,房东大婶占便宜的心理作祟,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银梭信誓旦旦的向房东大婶保证,她最多五天就会返回交房租的,然后向房东大婶借三块钱当路费。

房东大婶一把年纪的人,多少有些阅历,哪肯轻易借钱给陌生人!

三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足够买好几天的菜了。

银梭就问她的行李放在哪里。

房东大婶把她带到她准备租的那间房间里,指着一大堆东西说:“你的行李我全部都放在这里,等你回来拿了钱交了房租你就可以住在这间房子里了。”

银梭故意当着房东大婶的面把她的行李一件件的打开,行李箱里,大帆布包里,几个纸箱里装的全都是时髦的好衣服、昂贵的小皮鞋,还有几个不便宜的包包。

房东大婶的眼睛都看直了,真没看出这小姑娘这么有钱!

银梭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大婶,你也看见了,我放在你这里的衣物少说值几百块钱,我这么值钱的衣物放在你这里我都放心,你借我三块钱怎么还怕我不还你呢?我要是不还你这三块钱,你完全可以把我这几百块钱的衣服当抵押,你稳赚不赔,你还怕什么呢。”

房租大婶一想她这话说得有道理,再怎么说这个小姑娘总不可能为了占三块钱的便宜舍弃这价值几百块钱的衣物吧,于是爽快的拿出三块钱给银说。

银梭又说:“大婶,你看我今天在外奔波了一天,全身都是汗,我在你这里洗个澡我就走,我不用你的热水,我只接一盆冷水就行了。”

房东大婶想了想就答应了,江城的水费便宜,一盆冷水也要不了几分钱。

银梭接了一盆冷水进来把门一锁,并没有洗澡,只是飞快的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把自己那堆行李里凡是值钱的衣物全都从窗户后面扔了出去。

窗户后面是一条背街的小巷,几乎无人走动,长出的野草有半人高,那些扔出的衣物全都被野草掩盖了。

把所有值钱的衣物扔出窗户之后,银梭把那些行李箱帆布包和纸箱子全都关好,然后装模作样的端着那一盆冷水出门倒掉,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连声对着房东大婶说着感谢的话,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一出了房东大叔的院子,银梭就一口气跑到窗户后面,飞快地把自己的衣物全都拾起来,装在自己事先准备的蛇皮袋子里背起就跑了。

她怕以后自己不回这里来这些值钱的衣物就拿不回来了。

现在既骗到三块钱又把自己值钱的衣物全都悄悄的带走了,银梭默默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一直跑出几站路银梭才停了下来,进了一家国营饭馆买了一大碗北方饺子吃了,又去小商店买了一瓶冰冻汽水喝了,这才吃饱喝足去了长途汽车站。

正好有一辆五福镇的车子开了出来,银梭赶紧招手。

那个年代的长途汽车是随招随停的,司机就把车子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银梭就扛着好几个蛇皮袋子上了车。

售票员走过来问她去哪里。

银梭一面在身上模着钱包,一面答道:“回五福镇。”

“两块钱一张车票。”售票员见银梭长得好看,身上穿的也好,跟她说话特别客气。

银梭甜甜的答了一声好,手仍然在身上模着,可是眉毛却越来越锁紧了,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我明明把钱包装在这个口袋里的,怎么没有呢?”

那个售票员看了看她身上背着的好几个蛇皮袋子,好心提醒:“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该不会放在这几个蛇皮袋子里面吧。”

银梭摇头:“我不会记错的,我刚才上车之前还去一家饭馆吃过饭的,那个时候钱包还在身上呢。”

不过她还是听从售票员的话,把几个蛇皮袋放在地上,对那个售票员道:“阿姨,你也帮我找找,是个大红色的牛皮钱包,有这么大。”

她煞有其事的比划了一下。

那个售票员就和她一起蹲下来翻检着那几个蛇皮袋。

两个人找了好久却根本就没有找到银梭所说的那个钱包。

大家看银梭的蛇皮袋里全都是装的最时新的衣物,谁会想到她是在说谎编故事呢。

许多乘客猜测道:“这个姑娘的钱包恐怕是在她吃饭的时候被小偷偷走了。”

银梭一听急了,当即就掉起眼泪来:“我那钱包里有二百多块钱,是我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和我在餐馆里当服务员勤工俭学赚的钱,我本来是想把这些钱带回去孝敬我爷爷女乃女乃的。

我爸爸我妈妈,还有我叔叔我伯伯都不管我爷爷女乃女乃,现在这钱没有了可怎么办?”

许多乘客都同情的看着她,纷纷安慰着她钱掉了就掉了,别太着急了,把身子急坏了可划不来。

但是没有人给她捐款。

因为银梭穿戴的很好,那些乘客们猜想她家庭条件肯定不错,就算不见了两百多块钱,反正也不是什么救命钱,他们捐不捐助都并不重要。

银梭在心里气得咬牙,老娘都编了这么一个又孝顺又悲惨的故事,居然没有一个人给她捐助哪怕一分钱!

售票员也根本没有怀疑到银梭在撒谎,心想这个女孩子掉了钱,那我就做件好事,不收她的车票好了。

银梭心安理得的坐着免费车一直到了五福镇下了。

想到要讨好唐振华,她狠狠心,把剩下的六毛三分钱买了半斤五花肉向村子走去,心里骂着,这几年物价飞涨得太快了,前几年一斤上好的肥膘肉才八毛五分钱一斤,现在一斤五花肉居然要一块多了!

尽管很长时间没回乡下了,银梭看见熟悉的青山绿水没有激动,没有亲切,有的只是讨厌,这里是她竭力想摆月兑的地方,可今天她却不得不回来!

渐渐的,离村子越来越近了,银梭升起一股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并不是说她在外面混的不好,所以回来感到羞愧,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村里人,怎么面对唐振华。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唐振华会再次接纳她吗。

银梭的脚步越走越慢,可再慢一条回乡路还是慢慢的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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