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田小暖跟何思朗对望一眼，看来彭红是准备充足，孟进这个律师果然名不虚传的厉害，上半场明明是田小暖为受害者，居然都能感觉出被这个律师隐隐压制的感觉。
“法官同志，我的当事人有间歇性精神病，她的口供中也可以看出，当时她因为女儿的死，深受打击精神上钻了牛角尖，加之其女儿与田小暖有矛盾和过节，当事人看到女儿的日记，更加深受刺激，她自己也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在案发过后，她的记忆也是混乱的，还是觉得头脑乱哄哄，这都是因为，我的当事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因为当事人的行为是在其精神病理的支配下进行，她处于发病状态精神不正常，丧失了判断力和理智，所以根据《刑法》第十八条第一款，此时我当事人的行为，不能对其追究刑事责任，请法官予以考虑。”
“混蛋。”田小暖暗暗怒骂，前世总看到那些砍人和撞人的，开出这么一张证明，就能逃月兑法律的追究，可是彭红好好的几十年，她能突然有间歇性精神病，田小暖打死都不行。
田小暖这方的律师大声反驳，认为当事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并不是处在发病状态。
孟进又拿出另外两张鉴定报告，是两个精神病院出具的证明材料，认定彭红确实患有间歇性精神病，而且病因与丧女有关，所以受到这一类的刺激，可能会激发病情。
“我认为我的当事人在发病状态中，所以不应该承担刑事责任，只能负民事责任，请法官同志予以考虑。”
两份报告，这可是争取来的十来天做出的工作，曹处长受到孟进的指点，跑断了腿找了两个医生，给开具了这两份报告，孟进很有经验，让彭红装精神病，只要提到她女儿，就让彭红假装癫狂，嘴里说着要杀田小暖此类的话，在家练习了很久，孟进还专门找来间歇性精神病的各种说明和典型症状，彭红在家练习了几天，在精神病医院，曹处长又打点了一番，大概走了个过场，就把这报告开出来了。
何思朗发现此时对田小暖十分不利，这边儿的律师也知道形势不好，如果法官真的认定彭红在发病状态杀人，那么很可能她就会被免去刑事责任。
田小暖没想到彭红居然能想到这个招数，看来有个好律师，那真是有了个好帮手，最后以休庭结束，三个月后再开庭。
“田小姐，这位孟进律师十分厉害，而且如果彭红真的有病，你这个官司本来是稳稳赢定的事情，现在也很难说了，恕我无能，实在对不住，这官司我没办法，再打下去，也是输的局面。”
一出庭，田小暖的律师，擦着脸上的汗，朝田小暖请辞，当初他要是知道对方律师是孟进，他绝对不接这个官司，硬着头皮打了一场，果然招架不住。
田小暖长叹一口气，也不强人所难，还好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她也能理解律师，不过理解归理解，心情却越发糟糕了。
她蔫蔫地跟着何思朗回到二人小家里，田小暖有些一筹莫展，这个局他们做的真完美，就连再次录的口供里面，彭红的证词其实都是精心编制过得，加入了当时根本没有的什么我不知道，脑子全蒙了，不太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这种话，十分吻合精神病的说法。
“如果她真的逃月兑刑事责任，那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法纪可言，她明明是计划周密，见到我的时候，先是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动手，如果是精神病，早都当场发狂了。”
何思朗耐心地听完媳妇的抱怨，他也知道问题棘手了，恐怕要从长计议，眼瞅着快过年了，何思朗决定乘着过年，这次一定要把齐律师请出来，这个孟进根本就是为虎作伥，早都忘记律师应该公平公正。
“别担心，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她逃掉，你只要安心复习考试，踏踏实实过个年，好好想着我就行，别的事情不用担心。”非常时刻，不行就用些非常手段，既然曹家这么阴险，何思朗认为自己没必要这么遵纪守法，该用的该上的全都用上。
“真的能行吗？”田小暖看着何思朗，眼神里带着些许忧心忡忡，这种病前世她见多了，很多人靠这个逃月兑了法律的制裁，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彭红。
“行，相信我。”夕阳的余晖投入客厅，照亮了何思朗眼神中的坚定，他的话让田小暖心里踏实了不少，她也开始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何思业得知这种情况，把自己的老战友老姜请来，加上何思朗跟小暖，四个人小聚了一番，专门讨论这事情。
老姜专业后，警察也做了几年，案件见了不少，这种事情虽然少，不过全国也是有听说过，当初有个原配泼小三硫酸，也是开具的这个鉴定，不过最后还是没逃月兑法律的制裁。
“田姑娘，你也别太担心，前面的案件也有过类似的情况，至少是败诉，所以打赢官司的还没有先例，如果能找个好律师，好好研究一下前面的案例，您们再从其他方面，搜集一些证据，证明当时她并不是发病，还是有不小的把握。”
这件事情何思朗私下与何老大也商谈过，他的非常手段就是监听监控，还有对当初开具证明的这些医生进行调查，而且最好是私下的，如果明面上采取调查，别人肯定有所防备，何思业当初查涂小亮的那一套人马此刻就派上了用场，何思朗特种部队的先进设备，也有了用武之地。
现在差点就是一个契机，或者说手段更好，该怎么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开口，何思业已经开始暗暗监视起彭红和其丈夫。
至于曹处长跟彭红，在证据如此强大不可逆的情况下，首战告捷，看到田小暖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彭红心里无比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