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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楚漠信微有一怔,暗自用内力感受之后,坚定点头。

“王爷确定你的内力可以和那白毛同日而语?”冷冰心看出楚漠信在感知,不由摇头。于是当晚,楚漠信没从冷冰心里那问出任何信息,便放她回去睡觉了。

翌日,阳光明媚,暖意融融,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沐筱萝的大计,启沧澜与刁刁如期在聚仙楼对面卖起了胭脂水粉,折扇匕首。俊男靓女的组合,到哪里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风景,此时,聚仙楼外人潮如海,众人争先恐后买着比市价高出十倍的玩意,只为与自己心中的偶像离的更近一些。

人群后面,楚漠北一袭紫袍,束手而立,俊冷邪魅的容颜看上去有些倦怠,墨发垂荡,眉目间的高贵和霸气丝毫不减。

“当日出现在金銮殿上的人,是他。”不知何时,一抹黑袍仿佛神降般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寒锦衣的出现让楚漠北颇有些诧异。

“寒尊主得了消息?”楚漠北不觉得自己的弟弟会将消息告诉寒锦衣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路人甲。

“最先发现沐筱萝的是楼兰梁原的贼匪。”寒锦衣的话言简意赅,身为天下贼匪至尊的寒锦衣,自是有固定的消息渠道。

人潮中央,启沧澜白衣胜雪,银色的长发随轻风微扬,周身散着一种莹润清雅的气质,此刻,启沧澜的长睫闪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瞄向楚漠北和寒锦衣。

“警觉性真高啊,他居然注意到我们了。”寒锦衣肆无忌惮的迎向启沧澜的目光,和楚漠北连手,他未必不可一战。

“他在卖什么?”楚漠北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唇角微动,粲然一笑着走上前去。周遭的人在看到楚漠北的时候,顿时心生敬畏,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通道。寒锦衣却不想凑这个热闹,只双手环胸的站在那里看好戏。

“好香的胭脂,本太子全包了。”楚漠北无意隐瞒身份,好看的桃花眼带着挑衅意味看向启沧澜。

“拿钱。”启沧澜唇角弯了下,淡然看向楚漠北。论武功,楚漠北显然不是启沧澜的对手,比气势,两人势均力敌,论权术,启沧澜便只能望洋兴叹了。

就在楚漠北欲取腰间钱袋时,赫然发现自己的钱袋已然在启沧澜手里,此刻,启沧澜那张俊美如神的容颜正透着淡淡的笑。虽然只是一抹笑,却足以让楚漠北似受奇耻大辱般窝火。

“这些银子够了!”寒锦衣雪中送炭的将千两银票摆在启沧澜面前,声音清冷中透着寒意。

“咳!还有谁买?”启沧澜丝毫不理寒锦衣,转眸看向众人。

“两位,要买得用这个,看到没,这叫焰币,得到平安钱庄兑换!别的钱人家不收的。”身侧,有好心人将焰币举到楚漠北和寒锦衣面前,提醒道。

“焰币?”楚漠北与寒锦衣皆将目光落在焰币上,心下些许质疑。就在这时,一阵娇滴的声音自寒锦衣身侧传来。

“公子贵姓?”寒锦衣闻声侧眸,不由怔了一下,只见身侧女子,细长柳叶眉,一双勾魂眼,翘挺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莹润,肌肤如霜如雪,纤长妖娆的身姿,妩媚动人的眼波。寒锦衣也算阅女无数,但身侧女子还是让他眼前为之一亮。

“刁刁,回来卖货。”刁刁的行为把本已占了上风的启沧澜顺间拉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大批官兵驱散人群,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整个聚仙楼外就只剩下启沧澜等人。

“来人!抄了聚仙楼,将一干人等收押死牢!”枣红色的骏马上,吕竞目露赤红,声音沙哑中透着绝顶的怒意。

“慢着,吕大人,您要抄聚仙楼,至少先给个说法吧?”聚仙楼内,沐筱萝踱步而出,乌黑的长发利落的盘起飞云髻,头上金步摇随着脚步轻晃,发出脆亮的声响。

沐筱萝出现那一刻,楚漠北与寒锦衣的目光皆落在这个面笼白纱的女人身上,各自有着思量。

“说法!本府尹看你们是活腻了!居然敢杀寒王!他可是楼兰王的爱婿!”吕竞一语,楚漠北陡然一震,旋即上前快步走到吕竞面前。

“你说什么?漠信出事了?”楚漠北目色冰冷,寒气森森。

“闲杂人等滚!”吕竞哪顾得上楚漠北,万一楚漠信出事,他怎么都要抓到替罪羊,否则官职保不住也就罢了,就怕脑袋也难保。只是吕竞才一闭嘴,整个人便已摔倒在地。

“他是大蜀太子,楚漠信的亲哥哥,你说他是不是闲杂人等?”寒锦衣难得好心提醒。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快到下官府邸看看吧!寒王他快不行了!”吕竞闻声,登时跪爬到楚漠北面前,急声开口。

事关楚漠信的性命,楚漠北登时纵身上马,自有侍卫将其带回吕竞府邸。此刻,吕竞已自地上爬起,双目怒视沐筱萝。

“寒王出事了?”沐筱萝眉心紧蹙,始料未及。

“你还敢问!冷冰心已然招认,寒王所中之毒出自你圣掌柜之手!”吕竞厉声怒吼,挥手间吩咐官兵将沐筱萝团团围住。

“我们掌柜是你说抓就抓的么!”就在官兵欲动手之际,刁刁几乎以顺移的速度挡在沐筱萝面前,回眸时,小声朝沐筱萝嘀咕。

“关键时刻,知道谁对你最好了?”刁刁说话时,眸子不经意的瞥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寒锦衣,心顿时抑制不住的扑通扑通狂跳。

“毒不是婉儿下的,不知府尹大人可否带婉儿去见寒王?”乍听楚漠信中毒,沐筱萝只觉胸口憋闷的难受,分明没什么交情,怎会生出这样的情愫?沐筱萝姑且以为自己是在为冷冰心担忧!

“没这个必要!来人,把他们押入死牢!”吕竞舕uo弩懵艿热怂;ㄕ校?奔聪铝睢Ⅻbr />

“这可不好,如果这位圣掌柜有解药,寒王或许可免于一死,如果因为你,而让寒王失去生的机会,你说蜀太子会不会扒了你的皮?”寒锦衣慢步走到吕竞面前,似有深意提醒。

“这……也好!来人,把这一干人等带回去!若寒王有事,你们都得陪葬!”吕竞犹豫再三,终下令道。

沐筱萝清眸看向寒锦衣,微微颌首以示感谢,随后便与吕竞离开,刁刁和启沧澜自是跟在身后。

吕府内,楚漠北的目光透着渗入人心的冰寒,冷冰心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座位上。

“冰心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昨天晚上小寒王还好好的……”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薄唇发紫的楚漠信,冷冰心眼角湿润,心生不舍。

“可你跟吕竞说,是聚仙楼的圣掌柜下的毒!”楚漠北薄唇紧抿,眼中透着绝顶的寒意,凛然低吼。

“那是吕竞屈打成招啊!”冷冰心深感此刻的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在此时,吕竞已然带着沐筱萝等人入了府邸。

“启禀太子殿下,聚仙楼一干人已被下官捕获,还请太子殿下发落……”吕竞禀报之时,刁刁凑到沐筱萝身边。

“主子,那人有的救,要救么?”刁刁一语,沐筱萝当即点头。刁刁随后上前,一脚踢开在那儿胡言乱语的吕竞。

“你想干什么?”楚漠北幽寒的眸光紧盯着刁刁,声音寒蛰冷冽。

“自然是救人了,救不活,我把命赔给你。”刁刁挑眉,旋即拨开楚漠北的手,缓身坐到榻边,也不知道在袖子里掏出什么玩意便朝楚漠信的嘴里塞了进去。

“漠信!”楚漠北急步上前,剑眉紧拧。

“没那么快,等着吧!”刁刁淡声开口,方才走回到沐筱萝身侧。

房间里一时静谧无声,众人皆将目光落到了楚漠信身上。要说刁刁的东西果然神奇,楚漠信在服下那粒丹药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楚漠信的脸色已有好转,紧接着睁开眼睛,一切恢复如初。

“皇兄,你来了!”楚漠信便似做了场梦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漠信,你没事了?”楚漠北双手握着楚漠信的肩膀,忧心开口。

“我能有什么事啊!皇兄,还好你来了,要是让楚玉捷足先登就不好了。沐筱萝……就是他们,沐筱萝被他们抓去了!”见启沧澜等人皆在,楚漠信登时怒目视之。

“小白眼狼,真不该救他。”刁刁耸了耸肩,忽然有些后悔。

“圣掌柜,你怎么解释?”楚漠北冷眸转身,肃然开口。

“能怎么解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怪我的丫鬟不该有救小寒王的解药呗。”看着楚漠信生龙活虎的模样,沐筱萝的心方才稳了下来。

“这件事本太子自会彻查,但沐筱萝一事,你们必须给本太子一个交代,莫说你们不认识沐筱萝,诸多证据证明沐筱萝曾与你们一起出现!”阴冷的气息自楚漠北身上缓缓溢出,沐筱萝觉得时机已到,再折腾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罢,既然你们认定沐筱萝在聚仙楼,那么明日酉时,本掌柜会在聚仙楼摆下宴席。介时请各位一定到场,本掌柜自会给诸位一个交代。”沐筱萝声音清灵,如雨打青瓷,悦耳动听。

“谁敢保证你们不会跑了?”不和谐的声音乍一响起,众人鞭尸的目光倏的射了过去,吕竞忽然觉得,就算是死,也会比现下的处境好过。

“刁刁可以留下来做人质嘛!”又是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齐射向刁刁,心里皆道这丫头傻了吧!

“一言为定。”楚漠北姑且相信沐筱萝的话,既然敢露面,自然不会轻易再潜回去。

于是乎在楚漠北的默认下,沐筱萝带回了冷冰心,而刁刁却被留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沐筱萝面沉如水,冷冰心在一侧噎了一遍又一遍的喉咙,终于鼓起勇气,

“圣女大人,当时那种情况,冰心若不说出个人来,吕竞真的能把冰心乱棍打死的!”冷冰心表情诚恳道。

“幻萝在哪儿?”沐筱萝甚至没听到冷冰心在说什么,冷眸看向启沧澜。

“或许……”在看到楚漠信的那一刻,启沧澜便知道是谁下的毒,所以此时,他有些犹豫。

“本圣女要的不是或许!从现在开始,本圣女不想再见到那个自命清高的白痴!让她回去!”沐筱萝虽不知道楚漠信中的什么毒,但刁刁可以分分钟将其解开,足以说明问题。

婉儿,你没有这个权力,而且事情未必就是幻萝做的,就算是幻萝,我们也该问清楚始末,你这样……”启沧澜无法认同沐筱萝的处理决定,事实上,启沧澜对沐筱萝的容忍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想,但让他无语的是,沐筱萝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全当自己的容忍是理所应当。

“你这样包庇纵容,只会让她死的更快!她可以在本圣女面前耍性子,她吃醋么,本圣女不跟她计较!她也可以不听本圣女的安排,没了她,本圣女一样做事!但是她不能任性妄为到不计后果的地步!如果楚漠信死了,我们无法在楼兰立足!”沐筱萝动了真气,清冷的眸如覆冰霜。

“以本祭祀的武功,逆我者亡!楼兰这些贱民有什么重要。”启沧澜深邃的眸突然变得冰冷,身体里陡然膨胀出一股骇人的威压。

“若大祭祀那么厉害,何以焰赤国到现在还只能躲在岛屿里不肯见世!何以法师还要采纳本圣女的办法同化东洲!大祭祀直接大开杀戒啊!杀了数以万计的东洲百姓,杀了你眼中所有的贱民!杀了本圣女!”闪亮如星的眸子迸射着凌厉凛然的光芒,沐筱萝挺直站在启沧澜面前,樱唇紧抿,据理力争。

一侧,冷冰心只觉空气骤降,前所未有的寒意直刺肺腑,谁说两虎相争,坐看者可得渔翁之利?她就没看出来自己能得什么利,只道两人再这么打下去,很有可能会殃及她这条池鱼。

“你以为本祭祀不敢!”当心底的最痛被人抛在光天化日之下时,启沧澜再也无法保持固有的冷静和淡然,突地出手掐在沐筱萝的雪颈上,血色的眸子里似有两团烈火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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