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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别追了,跑了就跑了,圣物到手,其余的都不重要。”

嘿,刚刚吩咐的话语,倒是立马的有人反驳。

这逆耳,倒是似在做对哦。

静流的额头似乎是上了一把沉重的枷锁,禁锢着纵横的褶皱再也舒展不开。

啪嗒,啪嗒,

步履在空旷里回荡,他的耳朵灵敏的很,径直的冲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距离某人一丈之内。仰首,四目相对,是最为具有对抗性的姿势,他丝毫的没有介意这样的逼视是否会让人不适。“嗯?你是在替他们求情吗?”

“北山鹰这人师弟不放心,正事要紧,午时快到了。这边才是重头戏,出不得半分的差错。”说话的是偃安。

“只是这样而已?”

“不然师兄以为还能够怎样?”

“没什么,听你的吧,去二楼扛鼎。”

“诺。”

“诺。”

嘎吱嘎吱的脆响里,半月七星楼的几扇大门悉数的洞开。

幸存的墨衣只余下三四十人,揭了面纱,相互搀扶着大摇大摆的踱步出去。藏在洞穴里见不得光的蝙蝠,仿佛是突然的具备了异能,倒也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太阳之下。然而一身墨色的装扮,却是如骨子里带着的森冷一样,看去总是有些格格不入。

两位长老领头,其余一众紧随,一出了门扉便是恰恰的和百多名制式衣衫的长老会麾下撞的正着。好死不死的拦着去路,个个的提着刀兵,仿佛是早就守在这儿等候已久。

墨与白的鲜明的对比,面对面的分阵营阵列,俨然的就跟水火不容的对立面一样,无形中泛着一股不可名状的硝烟味。

“静长老,他们……”

高脚竹楼,不知名的小巷,耳畔人声鼎沸的喧嚣渐远,想是距离三开竹楼有些远了。

“呼呼,这里该是暂时安全了。”钟颜斐律齐放下了背上的一枚白衣,身子半倚着路边的一处竹楼墙壁喘着粗气。

“嗯,都是因我被点穴不能够行走,麻烦师兄了。”

“师兄妹之间哪里那般的见外?何况师傅交代了,师兄舍命也会护卫你周全。”

“刚才不知道什么情况,总之倒是凑巧让吾等有机会逃月兑。”钟颜斐律齐并没有停留多久,站直身子活动了下筋骨。“然而想必马上就会追上来,此地不宜久留,不能够耽搁太久,该出发了。”

“去哪儿?”出发?

出发是旅行的一步,有起点才有出发,有终点才有旅途,只是这个时候,师兄要带自己去哪儿?

听这口气,他对于去向已经是有了定夺。

“去了就知道。”

“哦。”

绿茵茵的一片灌木,被一条黄土小道给狠心的割裂成了两半。

若说是有唯一的联系,便是路边一棵参天的古树,倔强的伸出大大的树荫一直延伸到了路的另外一侧。远远的凝望,倒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一个布衣汉子持着长刀瑟缩在草丛里,警惕的四下张望。

仿佛是那负责放哨的豚鼠,尽职的将所有的风吹草动给尽收眼底,随时随地的准备对任何的可能的危险讯号做出反应。

“喂,好了没有。”刻意的压低了喉咙的低语,仿佛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唯恐被太多的人听见而泄漏的秘密。

“快一点呀,趁着现在没有人。”

“墨迹什么呢,怎么没人说话?”

哗啦,

重物落地的声音,略微的有些响亮。

“嗯?怎么办事的,叫你们轻一点。”那汉子眉宇蕴着怒,转身冲着身后瞪了过去。“咦,人呢?”

入眼是空空如也的草木稀疏,除却了他自己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什么情况,人都哪里去了?”疑惑,不解。

哗哗哗,

左手边,灌木轻摇,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动物匆匆而过。

“什么人?”

哗啦啦,

右手边,草丛忽而摇曳。

“等等,情况不太对。好像是来了什么人……”汉子张皇失措的一会看左边一会盯右边,然而除却了炫耀似的摇曳的,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无风不起浪,没有缘由的不安静意味着汹涌的潮水在暗自的蔓延。

汉子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紧了紧手里的长刀,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凝望着周遭,一脸的如临大敌的模样。

“的确,只是你发现的太晚了。”

“啊,有人!”陌生的声音,脖子后颈上微暖的吐气,连累心跳骤然的停了一下。汉子仿佛见到,一条致命的毒蛇在朝着自己吞吐那骇人的信子。

不好,是身后!

再度的紧了下长刀,便是要转身向后回防。

忽然脖子上一麻,类似强力电击似的酥麻瞬间蔓延全身。身上所有的气力仿佛都被抽走,他想说些什么,他想要做些什么,然而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像压着两座大山,一直在那不停的打架。意识毫无忠诚的背弃远遁,眼皮子很快罗了下来,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尽的墨色。

碰,

一声闷响,身躯条件反射的动了下。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些疼,是自己摔倒了吗?

谁知道呢,总之好累。累的只想要闭上眼睛,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那么,就这样吧……

平时人烟罕至的地界似乎一瞬间成了香锅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四十人便是遍布了周遭。

参天古树之下,少数民族风范的收袖水蓝打扮该是小家碧玉的清新,然而披一头不加任何的束缚的乌鸦墨如瀑,看去却是有些小家子气的配不上她的气质。修长而又精致的眉宇,哪怕是不沾染丝毫的脂粉亦是如狐似的灵气有神,她更像是一朵开在冰天雪地里的盛世红莲,如音粟一般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独占不为人知的清凉寂寞。

双臂环绕,现出两截青葱藕臂,分明的是单薄的好似一阵风儿就能够吹散的身躯,却是倔强的小心翼翼的拥着上等的锦绣,略微弯着腰,以极度的不舒服的姿势将就,只是为了替那抹锦绣多遮挡一点风。“承志,对不起,娘亲到底还是把你给牵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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