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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双人舟言眸色一暗,像是有些生气,“那你就别把我当客人。”客人太生疏了。

“成、成吧……”常久松了手,看着他拎着两桶血水走在前头,那种诡异感增强。

舟言把血水倒在沟里,将空桶子放在溏里洗了洗,然后朝伸出手,让他把手里的鱼给自己,“我来洗。”

常久那句“我来”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舟言把盘子搁在石板子上,常久蹲在地上看着他的手指在水里灵活的刮动遗落下的鱼鳞,总觉得这么好看的手用来洗鱼可惜了。

感觉到旁边的人正盯着自己的手,他手变的仔细又谨慎,跟登台表演似的生怕失败让观众不满意。

一条鱼被他洗的干干净净才放进盘子里,再拿出第二条继续表演。

等他把鱼洗干净就用小刷子洗虾子,岸上常久看呆住了,忍不住的说:“舟言呐,你读书一定很聪明。”

受到表扬的人心中一阵开心,勾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美的让常久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

“怎么这么说?”

“就是觉得啊,一定得过不少奖状吧!”常久凑近一点,想将他的手瞧个仔细。

舟言捕捉到了他的眼神,故意将手抬起来,甩了甩上面的水珠,又抓起一把虾子找好角度开始清洗。

半个小时,鱼虾还没洗完。常久琢磨着,天都黑透了,待会还要做饭烧水得快点弄,道:“我过来一起弄吧!”

舟言自然想和他近一些,便给他挪了块地方。

波浪在两手之间穿来穿去,勾的他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旁边人浅浅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耳朵里成了山间的小曲,好听着哩。

舟言手里拿着虾子,视线却集中在他的手上,看着他手心的老茧,有些心疼。

常久手速很快,刷的正认真的时候,耳边一阵温热,吓的他一个重心不稳,幸好被一只手抓住,否则要掉进塘里了。

他连对舟言说谢谢,舟言心跳如雷的回了一句没事。

两人蹲在一起把剩下的虾子洗干净放在盆子里,一人拎一个空桶往家里走,美好的让舟言上了瘾。

常久拉开厨房里的灯泡,“把菜放在桌子上就成,你去屋里坐着,剩下的我来。”

舟言看了一眼地上的柴火,虽说自己做饭不行,但是烧火肯定会。他也不看常久,兀自走到灶前,取出几根粗棍子放在膝盖用力一折塞进灶里。

“误食了少量的老鼠药的话,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内才会有明显的症状,既然这样的话……”他心里立马就有了怀疑对象,起身对着还在地上看米粒的常久道,“走,去找案发现场。”

“好。”常久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见他又是柔情满目的看着自己,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舟言低着头偶尔弯子,用手指捻起灰尘,轻轻一压又吹散开来,就好像他来这里不是查案的,是来欣赏风景游山玩水的。

找了一路在离村长家半里路的距离停了下来,舟言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了。”

这时常久好奇的不是案发现场有什么,而是他是怎么找到案发现场的。

舟言从他眉眼之间的褶皱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回道:“猪栏外因着猪贩子这几天没怎么打扫都是猪粪,凶手昨夜起了杀意,自然不会带着灯过去,难免会踩上猪粪,起初没有被路面上的泥巴遮住,只要留心就能发现,后面顺着方向就能找到他走的哪条路。”

听完常久不由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舟言又接着说:“昨夜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他脚后跟的泥比鞋底厚,明显他被杀之后被人拖了一段路。”

“我昨还以为是地还没干,他自己踩上去的。”

舟言指着地上两条浅浅的小沟,道:“你把鞋子月兑下来比一比。”

“好。”常久把鞋一扯,单着脚站不稳,舟言趁势靠了过去,扶着他的腰。

常久把鞋子对着小沟比了比,正好沟的宽度和鞋后跟的对上,夸赞道,“舟言你真厉害。”

他把鞋子穿好,觉着得自己智商上线,东瞅瞅西瞅瞅,却是什么也没找到,颇有些泄气的问道:“那现在咱们是不是只要看谁鞋子有猪粪,谁就是凶手?”

“当然不。”他微启唇嘴角带着笑意,觉得此刻面前这人可爱极了,想把他用力的揉进自己的身子里,从此占为己有。

“暧?”常久不明所以,继续盯着那两道浅浅的小水沟。

手指逐个收拢,舟言攢紧拳头,压制心中的躁动,解释道:“昨天我检查尸体的时候有仔细的看过猪贩子的鞋底,凶手回去一定也会看自己的鞋底。而且你们村里几乎每一家都有猪栏,多少也会有人踩到。”

他分析的面面俱到,让常久咋舌,又模不到方向,“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舟言上面一步,站在他身边,挡住风口不让他的气味散到别的地方,“我检查过猪贩子的脖子,是有勒痕的,按着那个勒痕的大小来看就是你们用来牵牛的绳子。”

“我们村几乎每家都有牛绳子。”

他轻笑一声,手自然的搭在常久肩上道:“昨天他自然不会拿着绳子进到村长家里,那么只能把绳子藏起来,我记得昨夜大家都是一块散了,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心,他绝对是没有时间来取回绳子。”

常久这才明白他要做什么,道:“咱们要找绳子对吗?”

趁他不注意,舟言微微侧身,闭着眼睛贪婪的嗅着他的身体的香味,“不是。”

“那是找什么?”常久把村头到村尾的村民都统计了一下,看谁家有牛又有猪的。

而这时陡然他沉默起来,似乎是问题过于棘手一时间他想不出对策,弄的常久的呼吸也跟着一窒,全然不知舟言只是在品味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半晌,他神色一凝,半眯着眼睛目光落在常久身上,从头到尾一毫米也不舍得遗漏。

常久挺挺胸,以为是要交给自己什么重任,珍重拍着他的肩膀,“兄弟,你说吧要哥做什么?”

舟言挑眉问道:“什么都做吗?”

“新的?”常久心惊胆战的把目光挪了过去,就一眼便让他毛森骨立,哆哆嗦嗦的道,“还……还真是!”

“这里恐怕不安全。”舟言收回视线,心中终于得到了一点平衡,总结道,“这洞里阴暗潮湿,而她身上的衣服干净艳丽,凶手应该是经常过来给她换衣服。”

他这话一出口,常久的寒毛全起来了,假装镇定的道:“我们去那边休息休息,这里太晦气了。”

舟言一点头,常久便扶着他到另一边坐下,位置离白骨远远的假装她不存在一样。

“舟兄弟,来,我帮你上药。”常久往他那边挪了挪。

“不用,我自己来。”舟言又想起他那双会点火的手,心有余悸。

“那行。”常久把药草递给他,眼神飘向洞外。

舟言把身上的雨衣月兑下,将药草咬碎抹在身上,痛的他嘴唇泛白,微微蹙动眉头。

常久也在低头给自己擦药,隔着烟火落在舟言眼中动作撩人。

他痛的只咧嘴,回头看着舟言道:“后背上的要我帮忙吗?”

这次舟言没有拒绝,常久把外套套上挪过去帮他上药。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常久带着老茧的手落在他的背上,舟言忍不住的肩头微微颤动。

最后一块地方上完药后,舟言用力攢紧拳头,道:“你转过来。”

“嗯?”常久不懂他的意思,目光微诧。

半晌,见他抿紧了双唇,懂了他的意思,转过身半褪衣衫。

欲遮不遮,勾人心魄。

拇指轻轻擦拭他的伤口,听着他因疼痛克制不住的闷哼,心跳也会乱了几拍。

洞里时常有冷风吹进来,常久搓搓手臂,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冻的只发颤。

“常大哥,你把洞口那两块石头捡过来,我试试看能不能生出火。”舟言怎么说也是一个理科生,懂一点小小的常识。

常久点头便去把石头捡过来,然后再把柴火架好,舟言把石头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是两块打火石,便开始打火。

大概打了十多分钟,终于把火柴点燃,常久忍不住点个赞:“舟兄弟你懂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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