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霸道的男人,说道理他不听,武力又打不过他,张安安只有不理他自己生闷气。
而雷野见她发着小脾气,也不理会她,只是起身去浴室洗漱。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她走过去打开来一看,竟然是沈绕他们黑街上的另外四个少爷,在一大清早就来了。
“张小姐,恭喜你醒来……”
他们一起望着她,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话,然后将手上的水果篮和鲜花放到了房间里。
“张安安──”
沈绕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张安安知道这个人也是口无遮拦的坏人,她受伤住院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吗?她赶紧红着脸道:“野在浴室,你们稍微坐一会儿,我去看他洗漱好了没有啊!”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往浴室走去,刚好撞在了从浴室里出来的雷野的胸膛上,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赶忙往浴室里跑去。
“野少,早上好!兄弟们来看望你了,可张安安怕丑呢!”沈绕张开他的大嘴巴道。
雷野一见他们,自然知道他们是来看看张安安醒了没有,顺便再调侃两句,可小女人已经跑去浴室躲起来了。
“老三,你去换一张大床过来!”
“小床不是更甜蜜吗?两具身子紧紧的靠在一起。”
说归说,沈绕还是赶紧行动,带着兄弟们去搬了一张又大又豪华的床过来。
“老大,我来帮你们铺床。”
兄弟几个一起动手收拾床上的东西时,张安安在浴室听到之后,忽然想起枕头之下还有一支……
她跑出来一看,沈绕已经拿起了枕头,她飞奔着过来:“不要……”
“肯定有好玩的东西,张安安你不给我看,我偏偏就要看……”沈绕一看张安安急急忙忙跑过来的表情,就知道她藏了什么东西。
沈绕自从在赛马场被张安安逃月兑之后,就成了他人生的一大污点,他总觉得输给一个女人,太没有面子了。
所以,他要千方百计逮到张安安的糗事来捉弄捉弄她才行,他今天一来,她也聪明的躲进了浴室不肯出来。
然而此时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哇……”
随着沈绕一声怪叫,所有的人将目光都望向了枕头之下的物品。
张安安刚好跑到雷野的身边,她听到众人喝彩声,已经不敢看现在的情景。
“野……野……”她焦急的跺着脚,扑在他怀里,将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她还有脸见人吗?让她此刻羞死了算了!
雷野伸出手圈着她小小的身子,他当然也已经看到了枕头下面的东西。
沈绕可乐坏了,他叉着腰大笑道:“老大,医生说张安安要休息一个月,你们昨晚又爱火熊熊燃烧了啊……难怪今天要换个大床,老大施展不开手脚是不是?”
蒋水一向比较沉着稳重,此时见到那个小小的瓶子躺在那里,也扬起了唇角笑了起来。
韩空和杨城两人本来在抬床,此刻更是争先恐后的扑了过来要去抢那个小瓶。
沈绕两手一拨,将老四和老五推开,继续笑道:“你们俩要自己买去,这是咱大哥给张安安的,老大,这样下去,别说住一个星期,我看一个月也得住了。”
雷野啊雷野,这一帮兄弟还要她张安安活人么?沈绕那张大嘴简直是不停的在调侃着她,张安安紧紧的掐着雷野的手臂。
“闹够了吧!”雷野沉声望了一眼众人,在他们微微一错愕之际,已经长手一捞将枕头下那支小瓶握在了掌心。
沈绕一听,更是起哄:“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老大,你发火了啊?”
杨城呵呵一笑:“三哥,你还不知道吗?手足可以断,衣服却不可以不穿,难道我们不穿衣服要(luo)奔啊……”
蒋水一拉杨城和韩空,暗示两人赶快去布置好房间,马上离开。到于沈绕,不给雷野教训他是不知道惨况的。
韩空边忙边回头:“二哥,你拉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说大哥和张小姐的话呢……”
你是没有说,但沈绕一个人已经将所有气氛给搅热了,蒋水连忙埋头干事。
“沈绕,发配你非洲业务一个月。”雷野直接下令。
“老大,你这是公报私仇,你公私不够分明。”沈绕犹自挣扎,他悲摧的人生啊,因为张安安而彻底改写了吗?
蒋水和韩空、杨城已经整理好了房间的一切,三人一身冷汗,异口同声的道:“野少,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你们三个不够义气……”沈绕望着落荒而逃的三人,笑话张安安他们也有份,为什么就是他一个人承担后果。“野少,我的大哥,商量商量好么?”
“再加多一个月。”雷野冷酷无情。
沈绕哇哇大叫,“张安安小姐,你不能将我往火坑里推啊,我还是喜欢雪白雪白的美眉,我对黑肤色的女人过敏……”
“野……野……”张安安已经又羞又丑了,沈绕还在围绕这个话题不断的说,她在他的胸膛闷声的叫他。
雷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张安安依然不肯抬起头,她的糗事真是一件接一件,她再没有脸面见黑街那四大少爷了。
“怎么?不给我去上班吗?”他低声笑了起来,他们都已经走了很久了,她还闷在他胸膛里。
“都怪你……都怪你……我被人笑死了……我都快羞死了,你还笑……我让你笑……”
她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悄悄的抬头望了望四周,果然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只是房间的雏菊花开得正香,还有那张非常醒目的大床躺在那里。
雷野低头望她,小小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他心情极好的道:“我决定给这个医院的医生加工资。”
为什么?就因为人家给了她一支这玩艺吗?果真是公私不分的老板。张安安愤愤不平的想。
“你把那个丢掉!”
“什么?”
“就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
“你明知道我说什么,你坏死了坏死了……”
他轻轻的将她抱入怀中,“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试试。”
“大灰狼……你这只大灰狼,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她将他往门外推去,他的兄弟们笑完了她,他还笑她。“你不是说要上班吗?还不快去。”
雷野笑着走后,张安安将自己埋在雏菊花里,她真是丑死了!
某别墅里。
非寻倒了一杯红酒,他斜倚在沙发里,手里端着酒杯,眼神却越来越狠辣。
“姐夫,姐夫,你说帮我的,结果呢?”张心晴猛的将包丢向了沙发,跺着脚向非寻发着脾气。“我姐姐呢?既不在家,又不在画社,她去了哪里?”
非寻没有理会她“噼哩啪啦”像机关枪一样的声音,只是一饮而尽杯中酒,再继续倒时,张心晴握住了酒瓶。
“姐夫,姐姐在野少家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非寻放开了酒瓶,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那姐姐呢?我姐姐在哪里?”张心晴不明白非寻为什么不肯承认,她那天在广场上明明偷听见了他劝姐姐回家的话。
“她是大人,我不是她的监护人,她去哪里不用向我汇报。”非寻正在为雷野注资张氏公司,而且以张安安个人名义的股份而烦恼。
张心晴不满了:“如果我爸爸找姐姐呢?你以为他不会怪你这个做丈夫的吗?”
非寻冷冷一笑,张凌霄知道张安安在哪里,已经一早对雷野发出了邀请。“那让你爸爸亲自找我。”
张心晴见非寻根本不受她的威胁,她自然知道非寻占了他们张氏的股份,她马上讨好的道:“姐夫,姐夫,你答应帮我的,我事成之后也会报答你的。”
“我为你下了药也下了降头,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和珍惜那次的机会。”非寻依旧脸色冷淡。
张心晴想起自己被雷野一掌给扇晕了,后来第二天在酒店睡醒。“姐夫,那个降头你真下了我的?那会是谁给野少解了呢?”
非寻意味深长的扬起了唇角,“我不是只要了你的头发吗?”
“那野少怎么能解呢?”张心晴不明白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但他知道,雷野的降头是张安安解开的,张安安没有因此而丢掉小命,反而被张凌霄利用了,要雷野注资张氏企业。
*
酒吧。
张心晴喝得烂醉,还在不停的叫酒喝。
碧乙夺过她手上的酒杯,“心晴,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管,我今天要喝醉……我要我的姐姐……”张心晴语无伦次。
“你姐姐在休假,她还没有上班,等她回来我马上告诉你,好不好?”碧乙无奈的道。
张心晴将酒杯往他嘴里灌去:“喝了这一杯,我们马上就这样定了……”
“有你这样的学妹,我真是麻烦……”碧乙只得喝了下去。
张心晴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无限魅惑微启红唇:“我只是你学妹吗?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心晴,那你呢?喜欢我吗?”碧乙低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她的红唇。
“我……呕……”张心晴作势欲吐。
“我送你回家去。”碧乙摇了摇头,扶着她摇晃不定的身子离开了酒吧。
*
一个星期过去了,张安安终于可以从医院回家了。
她回到了画社上班后,毫无例外的收到了一束雏菊花。
虽然在医院里一直被雏菊花包围,但她回来上班第一天又有花收。
“前几天一直有送吗?”她问。
送花的少年点了点头:“每天都有啊,我问过花店的老板,他说如果张小姐不在公司,就放在公司,无论她哪一天回来,都会看到有雏菊在盛开。”
张安安闻着雏菊花散发出来的淡淡花香,是谁这么有诚意,即使在她不上班的时候,依然要坚持送她花,却不让她知道。
不过,她只要一看到雏菊花,就会有一种追求幸福的动力,就有看到希望的曙光,就觉得人生还有很多是美好的。
当她捧着一束雏菊花进办公室时,又被同事们一番冷嘲热讽,说她想上班就上班,不上班也有特权似的。她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因为别人不了解她,她记得雷野说过话:“再好的公司也有烂人存在,而这些烂人们能做很久,并不是他的工作能力有多强,而是老板觉得他们有存在的必要。”
她不是老板,所以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她相信,他说的一定有道理。
社长鸿弈出差,水墨画组是暂时由碧乙代理,这是一个有才华被方静赏识的年轻人。
“安安,你回来了!身体没事了吧!”碧乙关切的道。
张安安微微一笑:“谢谢你关心,我已经好了。”
碧乙拿出了一份订单:“这是tri公司订的画,他们办公室要增加一幅画,选购了一幅,要求我们送过去。”
雷野订画?他订来做什么?张安安觉得奇怪。
“你也知道外面的是一班老同事,我和你资历最年轻,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送,怎么样?”碧乙指了指一幅雏菊画。
“那不是我的画吗?”张安安受伤住院的这一个星期,没有来公司,此刻却看到画已经镶好了边框。
碧乙开心的道:“是你的画啊,社长很欣赏,要求我们将它做好边框。然后tri公司是第一个来订画的,我告诉你社长还带了几幅去参加画展呢!”
“真的?”张安安也开心的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碧乙也笑了。“tri公司指定要求你去送,我看你身体刚好,于是陪你一起去,搬画这种事由我来做就好了。”
“碧乙,你真好。”张安安也是非常喜欢他的才华,没有想到他的人品也这么好。
两人带着画一起搭出租车来到了tri公司的楼下,碧乙临上去之前道:“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一起。”张安安答他。
tri公司。
风间接待了张安安和碧乙,“张小姐,我们总裁请你去办公室一趟。”
“可是装画这里……”张安安还要有工人们一起摆放好这些画。
“有碧乙先生和我在这里,你放心去吧。”风间微笑道。
“是啊,安安,你去吧!我会装好的,保管他们公司满意。”碧乙抹了抹额上的汗珠。
张安安在秘书小姐的带领下,去了雷野的办公室。
“总裁,张小姐来了。”
秘书说完,雷野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做事。
张安安打量着他的办公室,很大很宽敞,恢宏的气势,明净的风格。而雷野一身灰色的西装,正微笑着凝望着她。
“为什么要买我的画?”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过来!”他坐在黑色的高级皮椅上,向她招了招手。
这是他的办公室,现在是上班时间,她摇了摇头,不肯过去。
雷野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气色恢复得很好,脸颊微微红。
他一靠近,张安安就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她微微的退了一步。
“今天早上才告别,就开始怕我了?”他轻笑着逗她。
张安安马上站定,她抬头望他,嘟了嘟嘴唇:“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只是不习惯上班时间见到你……”
“可能你以后要见我的机会多着呢!”雷野淡淡的笑着,伸出手抚上了她纤细的双肩。
“你什么意思?”她挣扎了一下,杏眸瞪他:“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能不能……”
“我想见我的女人时,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见到。”雷野霸道的将她搂进怀里。
天啊!张安安不知道他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她抗拒着他的野蛮,“野,你不能这样……”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体好没有好?你又不给我去你画社看你,所以只好叫你来我这里了。”雷野闻着她发丝上馨香。
她一直都不肯给他去画社,她不想大工作上凭借他的关系,惹来更多的是非让人家去嚼舌根。此时听他如此说,张安安心里暖意融融,但还是闷闷的道:“你不是喜欢我的画,只是想看我啊?”
“我喜欢你的雏菊。”他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耳畔,声音又磁性至极。
她惊讶:“你是觉得我画得好?”
“是她本身就长得很美丽。”男人意有所指。
张安安自然是没有明白过来,她知道雏菊花都很美丽。
“不明白就算了!”他轻笑一声。
那不算了还要追究到底么!张安安杏眸瞪他。
“还痛么?”他忽然冒了一句。
张安安再后知后觉也明白过来,她一拳击在了他的胸膛,然后红着脸退开来。他说过她的有个地方像雏菊一样美丽,这人真不要脸!
“野,我们的画应该装好了,我该走了。”
她再呆下去,他肯定又会动手动脚,而且嘴巴也不停的使坏。
“留下来,中午我们一起吃饭。”雷野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