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们不知道解降之人是谁,张安安会因此而没有小命的。”沈绕惊恐的道。
虽然大家见惯了他平时嬉笑怒骂的样子,现在他表现出惊恐,大家也觉得后怕。
“不过,嘎嘎嘎……”他在迂回曲折之后,才笑着调侃:“野少从来不在乎一个女人有没有命的说,成千上万的女人前仆后继的躺在你的身下说爱你……”
“切!说了也等于没说。”众人不屑的摇头。
“我不是还没有说到重点吗?”沈绕双手一摊,“如果那个女人愿意用生命去爱你,结局就不一样了。你们每个人都有女人,而且是无数的女人,当她们躺在你们的身下说爱你们的时候,你们都是不屑一顾的,她爱你们什么,爱你们的权爱你们的钱爱你们勇猛的男人魅力罢了。而当她知道你处于危险之中,愿意用她的生命去为你争取生命的时候……”
“呜呜……三哥别再说了,我太感动鸟……”五少杨城将头伏在二少蒋水的左边脖子旁。
“三哥,你梦幻般的解说太煽情了……”四少韩空将头压向了二少蒋少的右边颈项旁。
蒋水一看他们三个,一左一右双掌错开,将他们三个往门外轰去,“张小姐现在需要休息,你们去外边闹去。”他边说也边往外面走去:“野少,我们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送走了黑街上的这四少,病房里只有雷野、风间和梨冰三人望着还是没有醒转的张安安。
风间和梨冰也互望了一眼,“爷,我们先去公司了。”
天色破晓,黎民已经到来,病房依然静悄悄的。
雷野坐在病床旁,看着脸色苍白的张安安,他握着她纤细的小手,用微微粗糙的指月复一根一根的摩挲着。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意,他只是不知道她小小的身体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爆发力。
她很美,又善良也有才华,她值得很多男人去爱。可他却掐断了她的爱,不仅如此,他还没有爱情回报于他,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人。
虽然那人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十年,但十年如一日,他对她的爱有增无减。所以,他没有爱给张安安。
三天时间过去了,张安安依旧没有醒过来,病房里只有“嘀嘀嗒嗒”的输液的声音。
雷野在全医院专家会诊上拍桌大骂:“你们全都是饭桶吗?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所有的专家都颤颤兢兢,张安安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处于正常状态,就连下面那里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可是她人却像是沉睡了一样,有着微弱的脉搏,有着小小的呼吸,可就是没有再睁开眼睛。
一心理专家道:“可能是张小姐在心里拒绝醒来,因为人在处于极度的绝望之中时,就会从心里抗拒外界的一切纷扰。我们最好是能找到她最亲的人来深情的呼唤她,她就会醒过来。”
最亲的人?她最亲的人就是她的母亲了。雷野一想到这里眉毛更是拧得难看至极,他一声不响的再次回到病房,抚着张安安的脸,“安安……”
他叫了她一声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已经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过觉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可她却一直都不肯醒来。
“你是在逃避么?你这个最喜欢逃避现实的小东西,你逃避得了么?无论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事实依然存在,你依然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你走的……”
雷野叹息了一声,又重新握住了她的小手。
这时,风间走了进来:“爷,张凌霄收到消息,张小姐在我们这里昏迷不醒,要带她回家。”
他已经封锁了这些消息,还会有谁外泄消息给张凌霄,雷野的拳头越握越紧,“跟他谈判,看他需要什么,安安绝对不能跟他回去。”
说白了他就是想借机从雷野这里捞到好处,才会碰着这样的时机来找回张安安,雷野自然明白张凌霄的目的。安安现在病情一点也不见好转,他怎么能放心没有人照看她。
风间和张凌霄谈了之后回来说道:“张凌霄希望tri公司注资张氏公司,而资金是两千万美金。”
“他倒挺精明!要求我注资给他两千万美金,而我一注资下去,必定将非寻51%的股份给拉少,他那时候就可以独占螯头再次成为大股东来牵制非寻。他利用我来牵制非寻本来无可厚非,可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将安安作为谈判的筹码,两千万?他两千万就不管女儿过得好不好?”雷野越说越气,一拳砸在在桌上,“砰”一声,桌子马上四分五裂。
风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候雷野的指示。
“你去告诉他,两千万我注资,不过,这股份的拥有人是张安安,不是他张凌霄拥有的,也不是她和非寻的共同财产,是她单独的股份,立一份公证书出来。去吧!”雷野挥了挥手。
张安安也是张氏公司的一份子,张氏公司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她也是张凌霄的女儿,而张凌霄只是利用女儿来联姻扩大张氏公司。
张安安应该有她的财产,有她的股份,他不爱她,但也不能看着她将来一无所有。
他能给她的,除了金钱,没有别的东西。
安安,等他放你走的那一天,他也希望你能够独立处理自己的事务,在算计中成长,在倾轧中微笑,做生活的强者,做一个自信的女人。
*
漫山遍野的雏菊花,各色各样的雏菊花,在湛张湛张的天空下,随风儿在不断的舞蹈。
张安安开心的徜徉在花海里,一个人在尽情的奔跑,所到之处,都是弥漫着清幽的花香,都是千姿百态的花儿在向她靠拢。
天好张,花好美,心情好舒爽。
如此美丽的人生,就像雏菊花盛开在如此美丽的季节。
属于张安安的花季,就这样到了吗?
坚强的幸福之花在迎风盛开,属于张安安的人生也会在荆棘中越走越坚强。
她相信自己,就如同她要相信美丽的雏菊一定会开放。
虽然这梦太美了,但再美丽的梦,也要消失。
张安安睁开眼睛后,她看到的是一片雏菊花盛开的房间,她的四周,全是各色雏菊花儿,它们的花瓣上还有清晨的露珠,微风轻轻一吹,就在花瓣上轻轻的摇曳……
而整个房间,都是雏菊花淡淡的幽香,白得纯净,张得天空,紫得神秘,粉得诱惑,红得鲜艳……
这……是现境还是梦境?
张安安的眼球微微动了一动,适应了这种七色美丽雏菊之后,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宽厚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他的暖热,她的冰凉,在两人的指尖轻轻的无声的传送着。
他闭着眼睛,但脸色却依然相当的冷酷,从他蹙起的眉毛和紧抿的嘴唇就可以看出来,他似乎还有怒气,惹得他尖(挺)的鼻梁微微有些抽动。
醒来之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
他怎么会守着自己?她明明梦里没有他啊!
啊……他他他……和她她她……他们两个……他好像是中了什么媚药的降头,而她却不信邪要替他解,结果就是她为此香消玉殒……
他说他不会死,那么现在她和他在一起,那只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吧!
张安安自嘲,她还活在水深火热的现代社会中呢!
这是重新醒来后的第一个推理,她还依然在他的手掌心中,被他牢牢的掌控住。
她能抽出来吗?
能吧。
张安安试着将小手缩回来,一毫米一毫米的几乎是看不见距离的移动着,她知道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超强,她只有趁他睡着了时,才来试一试。
“安安……”雷野感觉到她轻不可察的动作,猛然睁开了眼睛,她却依然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这里,他明明感觉到的,他根本从未睡去,他只是闭着眼睛在思考诡异画笔的案件,但掌心却传来她想逃的迹象。
他对她不好吗?她在昏迷不醒时都想要从他的手心里逃走,那天晚上,他赶她走时,她却偏偏不肯走。想到她紧紧的抱着他的样子,他又握紧了她的小手,紧到她根本动弹不了。
“好痛……”张安安不敢再装睡着,她若再装下去,他肯定将她握画笔的手给捏碎了,她还拿什么去作画啊。
“安安……你醒了……安安……”
雷野猛的跳了起来,他像一个开心的男孩,心底的喜悦全写在了脸上,眉头舒展开来,唇线弯成了一道拱桥样。
张安安很少看到他开心的样子,她醒了他要这么开心吗?这人真是够怪的。她还来不得去想他的表情为何会变化这么大,而更大的痛楚又传了过来。
“野……我痛……”
雷野钢铁般的大手依然是紧握着她的小手,他听到她在呼痛眼光却停留在了她的小月复以下位置,他英俊的脸凑到她耳朵旁,声音也透着几分激动。
“那里痛是不是……医生说一个月后就会好了……”
“……”
什么跟什么?张安安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说的话。
“你那里太女敕了……安安……以后我会轻一点的……你现在好好养身体……”
“野……”张安安终于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在她一醒来还敢继续提那件事情,她都快羞死了,他还像唱歌一样在她耳边细细诉说。
“我的手痛!”终于她完整的吼出了一句话,令他闭上了嘴!
安静的房间,雏菊的花香。
雷野坐在床边,她的性子有时候像难驯的烈马,想不到她竟然喜欢雏菊,但风间将这样的调查结果告诉他时,他倒没有怎么留意雏菊有什么特别,只是叫风间安排了在他们的睡房,然后有目的的宠她要她。
而这次,三天时间后,她依然没有醒来,经过风间的提醒,他再次用雏菊花铺满整个病房,她却奇迹般的醒过来。看来,她和雏菊花的关系,真的是与众不同啊。
“安安,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吻你了……”
雷野抬腕看了看表,医生说现在会醒过来,她为什么还在睡呢!
“三……二……”
“一”字还没有喊出来,他已经吻了过去。
“你不能让我睡一会儿吗……”
听着她低低的小小声的控诉,他无声的笑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不能再睡了,你现在开始必须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看什么,看你调侃和笑话她么?她才不干呢!不过,他刚才说什么?
“我睡了三天?”
“是啊!再睡下去,就将你卖到猪肉市场上去,现在猪肉的价格一路上涨呢!你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才猪呢……”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霸道的唇再次落了下来,他可不想听到“他们全家都是猪”这句话,因为现在的她,受不了他惩罚的力度。
张安安挣扎着,这还在医院,他简直是疯狂得不像话,但她哪还有力气去和他斗,眼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他才意犹味尽的放开她。
“喜欢吗?”
“讨厌……”
“讨厌的话我就将这些雏菊花全部搬走。”他抬头望了望开得正艳的花朵们。
“我喜欢……”
“喜欢就再来一次……”
他作势再吻下来时,张安安将头埋向了他的颈窝里,这个坏人,人家还在生病,他怎么可以这样捉弄她啊!
第一个喜欢,她以为他说的是他的吻,他却赖向那些美丽的雏菊。
第二个喜欢,她说的是她喜欢雏菊,他却自以为是认为她喜欢他的吻。
他的吻?
他今天吻了她?
是吧,她的唇片还有他淡淡的龙涎香味。
“安安,来!起来走动走动!”
他抱她起来,将她放在地上,要她活动活动筋骨。
“我不想动……”她皱眉。
她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啦?话很多,不停的对着她说,而且还管她这个那个。
“我有办法让你动,信不信?”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她站立在身边,她睡了好几天,整个骨头还在疼痛,特别是**,好像是被他活生生的撕开一样,她只想卧床休息,哪有人强迫她要动来动去。
“野……你没有中降头吧,我证明了对不对?”她忽然想了起来,然后笑着向他炫耀了起来。
如果非寻要下降头,绝对不会下她的,他这一次绝对不会无偿的将她送到雷野的身下,因为非寻只想赢回她。那么既然非寻不是用她来向雷野下降头,她和他欢爱之后,他们都没事了……
雷野抚着她长长的秀发,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暗哑:“安安,你差点死掉了,你知不知道?用你的生命来证明,值得吗?”
她那一刻钟没有去想值不值得,她只是不想他那么难受,可是这些话她却不会告诉他,她说不出口也不会说。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当时只是想证明世界上没有这种事,我们要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问题和发展问题,要用坚定的思想来武装自己……”
“我怎么像在听新闻联播节目,现在不是还不到时间吗?”雷野瞪了她一眼,目光开始变得深邃。
“是吗?我以播完节目就可以睡觉了!”她微微闭了闭眼睛,她没有在雷野面前说错什么吧,他为什么看她总是怪怪的呢!
“张安安!”他忽然一声低吼。
张安安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肝,刚才还对她说荤段子惹她来着,怎么突然之间又变脸色了,外面的天色都还没有变呢!
“张安安我告诉你,你以后再不听我的话,我会狠狠的惩罚你。”他如此认真的教训她,她还东拉西扯的乱侃一通。
张安安小声控诉:“你自己呢?还不是相信什么鬼神、降头、邪灵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你肯来医院,我至于现在路都走不动吗?”
“你……”这个小女人一醒来就开始气他,他守了她三天三夜,他说的话都是为她好,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呢!
“张安安你以后若是不听我的话擅自行动,我就不是拿天蚕丝绑你,我直接用黑街上的铁链将你绑在我的身边,你是画画的,你可以先试想一下那画面有多么立体,会不会像3d电影那么刺激?”
听着他邪恶的威胁,张安安竖起杏眸瞪他,她为他解药,还是她的错!
“你这个蛮不讲理的野人,我懒得跟你说了!”她望向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了进来,不知道今年什么时候才下雪?
雷野见她根本听不进去,他脸上一冷:“张安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给我听好了!你若不乖乖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这个,她相信,绝对的相信。
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她嘟嘟还有些苍白的嘴唇:“我知道了,野,我不是小孩子。这一次我为你解药也算有功,能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
“说!”他低眉凝望她。
“我想……”
“想离开的话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