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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蹉跎过的时光,你会后悔

吵杂声中,他低声问她,“还好吗?”

她点头,语笑嫣然,“好着呢,放心吧,累了我会跟你说。”

他会意的笑笑,握着她的手,又转回头跟大家继续聊天。天蓝的手被他放在他的腿上,覆盖着,甚是温暖,她下意识的朝他靠过去,想要依偎着他。

郭启垣也没看她,估计是感觉到了,于是配合的往这边挪了挪,于是,她就靠在了他有力的胳膊上。

而他覆盖在她手背上的左手换成了另外一只,不一会儿,便环在了她的腰上,如此一来,她就完全的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交给他了丫。

安心,安稳,有时候,只需要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感受得到。

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让她如此依赖了媲。

不知不觉就有些困,耳边的人还在谈笑风生,她的眼皮沉沉的,试了几下都没撑住,然后,就这样闭上了……

背上披上了什么东西,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席卷了她,那是专属于他的味道,她轻嗅着,如此满足。

连景瑞怕她睡得不舒服,就对郭启垣说散了吧。

郭启垣笑着摆手,“她没有睡着。经常都这样的,吃饱了就懒,懒了就这样——你叫叫她,保证会出声。”

于是艾琳就真的叫了她一声,天蓝睁开眼,“你们继续啊,我休息一下。”说完就又闭上了眼。

她才不会告诉人家在启垣面前什么都得依靠他的那种感觉有多甜蜜呢。

今天她高兴,趁着启垣去了洗手间的时候又偷喝了两杯,还让大家保密,不然一会儿那人知道了又要摆脸色了。

其实就算大家不说,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醉意又重了几分呢。

只要她开心,偶尔一次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况且,他就在她身边嘛。

连景瑞这次是专程抽空回来的。

晚上离开前,他从裤兜里模出一把钥匙扔给启垣,笑着说,生日礼物。

启垣笑着往空中一抛,啧啧的说,“连总出手就是阔绰!”

那是车钥匙,限量版的。

之前还在英国的时候这车还没出来,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启垣嘴里塞满了面包,眼睛还盯着那介绍页说,等出来了一定整一辆开开——

其实他也就说说而已。他这人挑剔归挑剔,但是向来作风低调,就他工作用的那辆商务车就知道。

哪知道随口说的一句话连景瑞就给放心里去了呢,他对他真是……祁瀚承说对了,要他是个女人,在遇见叶天蓝之前的八百年估计他就爱上他了。

上车的时候连景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天回英国,一个星期之后回来过春节。

启垣朝他挥挥手,待他那车子开走后才走回自己的车。天蓝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慢慢朝她走近,一抬头,他就能从她的眸底看见自己的影子……又是一年过去了,今年的除夕,有她真好。

在车上睡了一阵,到家之后天蓝就不怎么困了。

郭启垣下车时手里拎了好几个袋子,全都是那伙人送他的礼物——连景致真讨厌,怎么就不学着点儿他哥呢,故意送他一打避.孕.套.他是什么意思啊他!

天蓝可兴奋了,就跟自己过生日似的,跪在床上帮他拆盒子。

祁瀚承的——卡地亚腕表,哼,俗!

郭启云的——派克钢笔,哎,老土!

陈善本的——Burberry平板电脑保护套,这个好!

Hellene的——《宝宝育儿手册》,呃,礼轻情意重!

孙立文没来,让艾琳给带过来的。天蓝看了就笑了,估计郭启垣猜不到那是什么吧。

“笑什么?”

他还在衣帽间换睡衣,探出个脑袋来,跟她一起笑。

天蓝扬了扬手里的卡片,“立文好实在啊,送你加油卡呃。留了张纸条,说你这个资本家,实在是想不到要送你什么好,去年送的车保险,今年就这个吧,明年实在想不出来了就给你包红包算了。”

他笑着走出来,晃了晃脑袋然后坐在她身边,把一堆东西抹到一边儿去,圈住她的身子,“小胖子,来吧,送我一个吻怎样?”

“你才胖!”

天蓝撅着嘴推开他,要去拿最后一个盒子。

“别看了,那是我妈给我织的毛衣。”他抓住她的手,不想放过她。

“咦,你什么时候又见了你.妈妈?”

“中午啊,跟她一起吃了个饭,还有思思。”

“讨厌,又不叫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让我去见我婆婆啊,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呢。”

她气呼呼的捶打他,打了两下手没了力气,又靠过去抱着他。郭启垣解释,“中午的时候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和思思在我公司对面那家西餐厅等我。中午就那么一点儿时间,我哪儿来得及去接你?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慌什么呀?”

“我看看妈妈织的毛衣。”

她打开盒子,眼前那件卡其色的羊绒衫,质地柔软,手指抚上去,细腻而温暖。这,就是母亲的爱,也只有母亲才能织出这样的毛衣来,尽管款式简单,尽管有许多瑕疵,可因为每一针一线都投入了她对儿子炙热的情感,所以,也就比任何人织出来的都更加温暖。

“启垣,我嫉妒你。”天蓝跪在他身前,将那毛衣举起来在他身上比了一下,大小合适,想必,婆婆也是将他的身型拿捏得精准无比的。

他笑问,“嫉妒什么呀?”

“我妈妈可不会织毛衣哦,所以我从小就没有穿过母亲牌的毛衣。”

“那以后,你去求你婆婆,去撒个娇让她也给你织一件儿?”

“嗯,我看成!”

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启垣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儿,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模也模了,就是解不了渴,也真可怜。

关于织毛衣那件事,没几天就落到了实处。

天蓝跟Hellene确定了装修设计图之后,新居那边就开始动工了。她妊娠反应不严重,就继续留在医院工作,那天,姜欣然去接她,让她意外而欣喜。

是了,就算说她有私心吧,她也不得不承认,阿姨和婆婆比起来,她潜意识里更想亲近婆婆。

那才是启垣的妈妈啊。

当然,阿姨也疼启垣,她也都会孝顺她,只是……有些微妙的感觉真是不言而喻的。

“启垣说你喜欢我织的毛衣啊?”她让司机开车直接回家,说是启垣同意了的,一会儿他也来。

对着天蓝,她心里有一万种喜欢这姑娘的理由,简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嗯,比看着启垣还顺眼。

为什么?

磁场两极相互吸引呗,哪怕不是启垣的媳妇儿她也都喜欢。

小时候见她第一眼就知道了,这姑娘长大后啊是一定会剜去男人的心的,可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男人就是她儿子。

天蓝被她这么直接的问还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我……就随便一说,妈妈您别放心上。”

“怎么能不放心上呢?天蓝要什么妈妈都给,一件毛衣算什么?”

她扬了扬眉,道,“儿子都给你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

天蓝被她逗笑了,前排的司机也跟着笑。天蓝想要说点什么,突然间手被她拉过去,紧接着,手腕子就被一个环状物体圈住了,凉凉的。

“妈妈?”

“这个啊,是我结婚的时候我母亲给我的。一对,跟启垣手上那腕表一样,他一个,思思一个。这镯子呢,我就打算一个给我儿媳妇儿,另一个就给思思了——这个臭

思思可真划算呢,什么都有她份儿,哼,还一天到晚想着怎么追男人,就是不理我……”

说起思思,她那娇嗔的样子有些孩子气。

天蓝想起丈夫说起过,说母亲有时候其实像个老小孩,如今看来这倒是真的了。

“怎么思思谈恋爱了么?”

“哪是谈恋爱啊,我看单恋倒是真的。”

“咦?”

天蓝惊讶。因为思思长那么漂亮,应该是有很多人追的。而且她和乔乔一所学校的,乔乔也说过,夏思辰在他们学校是出了名的美人儿,经常都有男孩子在宿舍楼下等她……

“哎算了,小孩子的事儿我懒得管——”

姜欣然摇了摇头,呼了口气转过来看着天蓝,“倒是你,我看你医院的工作就先放下吧,又不是多难一件事儿。”

“妈妈,我真是没有那个必要。你看我好好的,要我不说,谁还看得出来我怀孕了?这一次跟第一个孩子时一点儿不一样,也不吐,也不头晕,什么都能吃,最多就是偶尔犯困……您放心吧,我妈妈在医院呢,还有那么多朋友,他们会照顾我。”

见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到最后一刻不请假,姜欣然也不再劝她,“那你可得当心着点儿哦,你肚子里那个可是我孙子啊。”

思思比他们先到家。

本来今天是跟同学有约会,一听妈妈说哥嫂要来,第一次放鸽子,结果损失了一大笔买了演唱会的票请人家看,这才堵住了人家的嘴。

天蓝一进门思思就迎过去,打了个招呼就盯着她肚子看,一边问她妈妈,“老美女,一般情况下,孕妇的肚子什么时候才凸出来呢?”

姜欣然换了鞋看她一眼,朝屋里走,“每个人不一样,你嫂子她我看是不容易显出来,估计得三四个月吧。”

思思扶天蓝过去坐,姜欣然喝了几口水就钻厨房研究菜谱去了。说是要给他儿子好好露一手。

“今天妈妈好开心哦。”思思说。

“是啊,她到医院来接我,从我看见她开始就一直没断过笑。”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要来咱们家嘛。”

思思模了模天蓝的肚子,脑袋探过去说要听一听宝宝的动静。天蓝告诉她说,才两个月,不会有什么动静,她不信,非要去听,天蓝哭笑不得,又怕她毛手毛脚伤着她,只得定定的坐着一动不敢动。

“思思,问你件事啊。”

“啊?”

“听妈妈说,你……喜欢上了谁?”

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之后,她缓缓的离开她的小月复,坐直了身子,“我能说吗?”

“怎么不能?”

“我、我喜欢上一个比我大很多的男人。”

天蓝皱了下眉,瞅着她。

思思转过脸来,对着她笑笑,“你不要瞎猜啦,不会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于是,天蓝松了一口气,可是,思思说出来的那个名字,却让她张口结舌。

“所以说咯,这件事一点不靠谱嘛。”思思自己说着也底气不足,渐渐埋下头去,“别告诉我哥,他会笑我。”

天蓝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不是,思思你了解他吗?”

思思往沙发上一倒,怀里抱了个靠枕深深叹了口气,“书上说了,要是一开始就非常了解那个人,是根本不会爱上他的。就是因为他在我心里总有一种无法说明的神秘感,所以我才会被他吸引。”

“哪本书啊,这作家谁啊,怎么听着绕来绕去好复杂!”

“那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你这已婚妇女不会懂得啦。”

思思故作老成的拍拍她的肩,一副说教的姿态,“嫂子,不是我说你,看你长这么漂亮,怎么着也该多谈几次恋爱啊,怎么就被郭启垣一个人给套死了?!”

天蓝惊愕的望着她,臭孩子,他可是你哥呃!

“连景瑞那么好,你怎么就不回头看看他去?!”

“……”

“你不知道他有多痛苦啊,借酒浇愁愁更愁!”

“思思……”

“你俩婚礼那晚,他一个人在镇上小酒馆儿买醉,那样子看得我简直要心碎掉了!”

“……”

“哎哎算了,其实说到底我还是希望郭启垣幸福,谁叫他是我哥呢。”

思思自顾自的唉声叹气,全然不顾一旁的天蓝心里隐隐泛起难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蓝情绪已经彻底低落了。

“啊啊啊啊,嫂子对不起啊,你要原谅我,我这只是……”

“我明白,我懂的。”

天蓝点点头,垂眼看着自己手上那枚戒指,轻声叹息,“只是,真的很抱歉,我没有办法为他做任何事。”

这么久了,原本以为他会好,谁知道……

这事儿一定不能让启垣知道了,不然,他会比她更难受。

之前她就清楚,连景瑞在他心里的分量即便是没有她那么重,可至少,那也是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呐。

思思又叹气,“三角恋什么的最烦人了,要是我能解救他,那该多好……”

天蓝苦笑,思思你算了吧,那个人绝情着呢,你要没有三头六臂……难啊。

不久郭启垣就来了,思思给他开的门。

一进去就问天蓝呢,思思竖着手指放在唇边,“嘘,嫂子她睡着了,你别吵着她,吃饭还有一会儿呢。”

她怎么这么嗜睡!

郭启垣进思思房间去看她,这会儿,小胖子缩成了一团在大床中央,真像一只猫儿呀。

床太软,他一坐上去就凹陷了一大片,怕吵着她,赶紧起身,就那样站着看了她一阵,莞尔,转身拉上了门。

姜欣然在炖山药排骨,启垣过去的时候她正在试味道,于是就把勺子递到启垣嘴边儿,让他尝尝。

他喝了一口,说淡了。

她皱了下眉,也尝了一口,然后睨他,“哪儿淡了!孕妇不能吃太咸!”

“不是说给我炖的汤?!”

“主要给天蓝炖,你凑合着喝点儿。”

启垣笑着挑了下唇,没吱声,挽起袖子帮她打下手。

她是唤起他来倒是挺习惯的,一会儿要盘子,一会儿要碗,切菜的时候围裙松了,又让他给系好……她突然回过头来笑着说,“启垣我的儿子嘿……”

话说了一半,她又停下,启垣眨了下眼睛,说,“什么?”

她那双眼睛笑得比先前更弯了,她说,“妈妈现在好幸福好幸福,感觉这心里啊,全都满了。”

启垣笑着点点头,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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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上了桌,还没来得及去叫天蓝,她就揉着眼睛从思思房里出来了,迷迷糊糊的嘟嚷,“妈妈都做了什么菜啊,怎么这么香。”

“你这个贪吃的小胖子!”

男人拉着她在她儿媳妇儿专属位置上坐好,捏了捏她的肉脸,“还没叫你吃饭就醒了,是不是闻到香味了?”

她点头,“是啊,嗅着嗅着就醒了。”

卓颖姿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给她盛了一碗汤,她笑着说谢谢妈妈——再去看思思,一小口白米饭,上面夹了几根青菜,然后就端着碗跑了,“你们慢慢吃啊,我看电视。”

“思思干嘛吃素?”天蓝喝了一口汤,问婆婆。

“她说她减肥!”

天蓝一听差点呛到,有没有搞错啊,她那样的都要减肥,是要叫她这个人.妻.情何以堪!

突然就有一种想要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的冲动。

碗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只大鸡腿,耳边是男人淡淡的声音,“你最好不要有那些心思啊小胖。”

胖胖胖,胖泥煤啊郭启垣!

你再叫我胖子信不信一碗汤浇你脸上!

当然,就只是想想而已。

减肥嘛,生完孩子再说,至于郭启垣给她起的小名儿,算了,随他去吧。

吃过饭两人回家,路上她一直不说话,抑郁极了。

“小胖子在想什么?”有人很不知趣的问。

见她不理睬,他伸手去牵她小手,“嗯?小胖?”

还是不搭理。

“小……”

“我是不是真的很胖啊?”她突然开口,表情忧伤。

“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英国回来就发福了嘛,我也不想的,可腰就是粗了腿就是大了脸就是圆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她越来越哀愁,他越来越忍不住要笑。

“是啊是啊,之前我骗你,明明就是108斤还说是90斤,那又怎么样嘛,你还不是娶了我了,不许嫌弃我……”

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埋着脸一副沮丧极了的表情。

郭启垣终于是憋不住了,车子停在路边笑得全身发抖,越笑越大声。

天蓝懊恼的看着他,又气又羞愤,都快哭了。

“呐呐呐,我想我有解释的权利。第一,我没觉得你有多胖啊,女孩子有点肉才好嘛;第二,我又怎么会嫌弃你了呢,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呢?起个小名儿多亲热,哪像你啊,一天到晚连名带姓呼唤我,就跟我是你手下似的,小胖子多好听?第三;你现在是孕妇,不把身体养好一点,你怎么生孩子啊?真服了你了,你是要把我笑死吗?!

说着他就又笑了,天蓝连踢带踹的骂他死不要脸,最后被他按在怀里一阵安抚,他说,宝宝刚才对爸爸说,妈妈胖点宝宝才会健康……

天蓝听着,便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好吧好吧,胖就胖吧,等我家宝宝出生了之后,再去研究那个身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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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本来就是精装房,除了花园和楼上的婴儿房之外,在原有的基础上没有太大的改动,所以没多久就完工了。

袁院长看了黄历,说什么七不出门八不归家云云,农历二十六六六大顺,小两口乔迁之喜——

叶教授背地里说妻子迷信,搬个家搞这么急,让天蓝休息不好。天蓝挥动着手臂说她身强力壮,说她可以的,郭启垣一把推开她脑门儿,撸袖,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让女人动手的道理呢!

二口之家突然多了俩老的,温馨啊,温暖啊,热闹啊——

可是老郭家某阿姨不乐意了,凭什么她养大的孩子不跟她住啊,凭什么她一正室如今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啊……于是连家老二就出动了,岳母大人您别急,郭启垣那臭小子吃里扒外您白疼他了,看看,俺是您女婿啊,亲女婿啊,跟咱过吧?!

去你的,谁要你!

——一把推开他,肝肠寸断的继续思念那没良心的家伙。

可是,人家启垣才不是那种人呢。这不,电话就来了。

“阿姨,年夜饭我能多带两个人回来么?”

——什么?

——要回来吃年夜饭?

“启垣……这个,这个……你说的可是你岳父岳母?”

“是啊阿姨,天蓝爸妈说,想和您一起过年三十。”

所以说启垣这孩子就是婉转嘛,这孩子就是给人长面子嘛,哪是什么想跟她一起过年呢,还不是看她一个人在那老宅子里没个盼头,心酸……

真好,老郭走了,俩小郭有家了,今年,还聚在一起。

年夜饭那天可热闹了,比起以往的每一年都特别。

卓颖姿是没想到啊,不仅是启垣和启云两家,图个喜庆,那孩子还约了一大帮朋友回来,个个都来给她提前拜年。

就连善本和心澜也都来凑热闹,自家院子里的烟火放了整整一个小时,二零一三年的这个除夕,想来,是启垣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老郭,要是如今也还在,那该有多好……

连景致大年初一那天就死皮赖脸去缠着他岳母,说想和启云搬到郭宅来住,求她收留他们俩没人疼的。

卓颖姿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说,“你装,你就接着装。”

哦,还是被看出来了。

于是他恢复了正经,是这么个意思,他就想和启云一起过来照顾她。

话没说完就被骂了,“去你的,我还没老到要人照顾的程度,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景致你这死东西再来吵我试试!”

浇水的大勺子眼看就要朝他脑袋上挥,大门开了,郭启垣从外面进来,跟管家打了招呼,往里面走,一边摘下手套。

见景致和阿姨在花圃前站着,他走了过去,先叫了一声阿姨,再看向景致,“你大哥不是说今天要上坟?”

“大哥和我爸他们去了,代表全家。”

“你跑这儿来干嘛?”

“你又来干嘛!”

“这是我家,你说我来干嘛?!”

没好气的盯他一眼,启垣看向卓颖姿,“阿姨今天有空吗?天蓝爸妈包了饺子,让我来接您。”

“有。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件儿好看的衣服。”

突然她心情就很好了,扔下那个大木勺转身进了前厅。

连景致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大年初一唉声叹气,当心一年都倒霉啊!”

“我去你个乌鸦嘴!”

郭启垣笑了几声,没拿手套那只手拍他的肩,“精神点儿,嗯?”

“精神不起来啊,你.妹交代的事情没办成!”

“什么事啊又!”

“还不是你阿姨这别扭的,死要面子!”

“你俩想搬回来跟她住,她拒绝?”

“可不是……”

连景致抹抹鼻尖,痒痒,突然打了个喷嚏,“走了走了,进屋,最近对动.物.粪.便过敏!”他指指大狼狗来福刚扔下的那一堆。

郭启垣跟他一起进屋,想了想,他说,“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也不需要废他几寸口舌了,上车之后随便说了几句就让他阿姨松了口。

主要原因在于——

“他们俩这不也有打算要孩子了嘛,启云自理能力比天蓝差多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照顾孩子了。景致母亲一年到头常出国,就算不出国吧也干不了几件女人该干的事儿,她那职业就那样,没办法。所以您看,让启云回来跟您住可好?”

连景致坐在副驾位上,悄悄竖起了拇指。

总之总之,连家老二最终不仅获得了老郭家居住权,还白白混了一顿饺子!

三十七个两寸长大饺子猪肉馅儿啊,他是怀孕了吗,他是要把袁院长吃垮台吗——

酒足饭饱之后模着肚子打着膈,他特不要脸的说,终于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情啊,那是他爸妈从来没有给过他哥俩的。

天蓝举手,说,“这件事一定要转达连伯父连伯母。”

他嘴角一抽,“叶大姐,就当您耳背什么都没听到好么?”

天蓝皱眉,撅嘴儿,转身看向孩子爸,“宝宝爸是不是说过了,胎教也包括诚实做人?!”

差点给她跪了,老二举双手作揖,“求您了,跪求!”

孩子爸手臂一横搂住宝宝妈,“算了,宝宝他懂的,诚实做人也要看对象。”

一眼望去,花园里那对小情侣恩恩爱爱亲亲我我,甜不死人腻死人!连景致站在他大舅子边儿上,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他意味深长的说,“想那时候,我和云云比他俩亲热多了。”

郭启垣突然胃有点不舒服,天蓝好像也有点,那人还在YY,而且彻底沉醉了,“想当初,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片片枫叶都承载着我俩的情意,轻轻挥手间,白云已走远,我们……”

他一下子转过头来,脸上还深情并茂,却发现那对夫妻早不见了人影。

MB,真不给面子,有你这样当大舅子的吗!

乔念拉着他媳妇儿的手进屋,四处看了一眼,问连景致,“咦,他们俩呢?”

“滚.床.单.去了!”

“!!!”

乔乔瞠目,还、还能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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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文之前手上有个工程,一直呆在外地,春节时回来呆了几天就又要走。

启垣搬了新家,他抽空去坐了坐。

正好祁瀚承一家三口也在,也就热闹了。

其实自打他们搬家,就没有那一天不热闹的,天天都有人来串门。

几个人在楼下聊天,聊着聊着启垣和祁瀚承就说到工作上去了,大概是有什么资料要看,两人没多久就去了书房。

他们俩走了,艾琳这才问立文,“去找佳欣了吗?”

立文耐心的给她们俩削苹果,听她一问,抬起头来,“没时间。”

“没时间还是不想去啊?”

艾琳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看着他又重新拿了一个在手里,“当我傻啊,老接外地的项目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咱们在你耳边磨叽。”

孙立文笑,“有自知!”

他削完了第二个苹果拿给天蓝,天蓝摇头,说不想吃。他便放下,拿纸擦干净了手,然后对着天蓝笑,“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挺好的。”

“某人心情最近倒是很好。”

“他啊……”

天蓝不禁将目光移去楼梯口,一会儿又转回来,“他何止是心情好啊,简直就是年轻了十岁。”

立文点头轻笑,“看得出来。”

“立文?”

“嗯?”

他看着天蓝,“怎么了?”

“我觉得……差不多就够了,没必要苦了自己。你说呢?”

天蓝一直都是那淡然的笑脸,不管说起什么样的话题。他沉默了半晌,淡淡的说,“天蓝,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艾琳插嘴,“我儿子好像叫我,先失陪。”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

天蓝看着艾琳那卷发随风飘荡,等那道影子消失在眼前,她呼了口气,这才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段,如果是你和佳欣的事的话,我过去得很快;可是启垣,如果到现在我还不能跟他在一起,估计这么辈子都过去不了。”

经历过了那么多,她早已平静。现在往回看去,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属于她的她都得到了,所以,再说起那些过往来,她有的只是平静。

“那时候,我没有办法。”他说。

“我明白,你一直都是那样的人,责任,有时候超过一切。包括感情。”

“所以,这一次,我还是做不到……”

他闭眼,痛苦的埋首于双手间。天蓝试探着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手上,许久,她说,“拿出你的勇气来,有时候,只需要一点,就可以改变两个人的命运。”

“天蓝……”

“启垣说,如果人人都经历过我和他那六年还能深爱彼此不动摇,那就一辈子都分不开了。可是立文,为什么一定要经过六年呢?明明就在咫尺,为什么要放逐呢?我和他啊,蹉跎了那些时光真是好可惜,不要学我们,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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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字啦啦啦啦啦啦,等下,还有,今天一定要完结啊有木有!

这里说一下,花月的番外不会很多,只是把大家想要的结果交代一下。

我马上就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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