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扬一扬手,杀掉了这个胆敢沾染楚恨忧的男子,再一脚把他踹得飞远,再恶狠狠地瞪向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上的恨忧,此时她全身**,动也未动,头发遮住了脸孔。
他朝她大吼:“别给我装死,给我起来。”
一旁的花如烟看好戏般冷哼:“这种时候不装死,还等着被王爷杀了吗?”。
李允扬朝她怒吼一声:“闭嘴。”说着,他抽出剑,朝她走去。
花如烟吓得脸色发白,慢慢朝后退去,抖着声音,“王爷,妾身又没有做错什么,您,您不能把帐算在妾身头上。”
李允扬冷冷一笑,扫了眼屋内几名丫环,她们全都吓得大气都不喘一下,他冷冷一笑:“王府的名声,皇室的威严,与你们这几条贱命,本王只能舍你们了。”说着,手下利剑一挥,只听“撕”得一声响,是敛划在人肉身上的响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几名丫环哼都未哼一下,就倒地不起,只是地上那一滩血迹表明了她们已魂归极乐。
花如烟吓得面如土色,慢慢后退,最后退到墙壁上,看到李允扬嗜血的眸子,颤声道:“王爷,这,这,不关我的事,是,是太后,她,她老人家下令这么做的——”
李允扬脸色骤地发白,剑一甩,看向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恨忧。他慢慢上前,频住呼吸,一把掀开她的秀发,他倒吸一口凉气,惊慌交措地一把抚起她,轻拍她雪白色的脸颊,小声叫道:“恨忧,恨忧,你醒醒,醒醒——”
恨忧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他颤抖着把手往她鼻间一探,蓦地,他收回了手,脸孔更是惨白一片,他呆呆地盯着恨忧仿佛睡着了般的面容,半晌都不作声。
一旁的花如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偷偷往门口方向移去。
李允扬轻轻抱起恨忧,他双眼温柔地睨视着她,声音低喃:“恨忧,你怎能这样就离开我。对不起,我不该不分清红皂白地动手欺负你,可你,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呢——我会替你报仇的。你放心——”蓦地,他双眸一冷,袖子一挥,地上的剑仿佛有灵气般,呼地刺入已移向门边的花如烟身上。
花如烟倒抽一口气,看着对穿对过的利剑,血迹斑斑,她慢慢转身,心有不甘地看向李允扬:“王爷,你,好狠的心——”她慢慢倒下去,双眸还死睁着,似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似在不甘心八王妃的美梦眼看还差一步就可以得到了,到头来,却连命都丢了。
李允扬抱着恨忧,一边呢喃,一边把脸颊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喃喃地地说:“忧忧,你为何如此狠心,丢下我一人在这个世上。我错了,我不该老是侮蔑你的出身,我不该自以为是,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王府里,我不应该误会你,你是清白的——千不该万不该啊,忧忧,你醒来,醒来啊,我对不起你。”他死死地抱着女子,泪水落下,滴在恨忧雪白脸脸上。
他低着头看着她那安详的脸,依然风采依旧,依然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像是睡着了般,静静地偎在他怀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安静地偎依在他怀里,可是,已是天人交隔了。
他慢慢起身,把她放在床上,看着**luo的身子,心中一阵绞痛,他慢慢移到一裤的柜子里,从里面掏出一件雪白色衣裙,一件一件一,慢慢地,温柔地,替她穿上。
他十指前拢,替她梳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他把头发拂在两边,露她雪白美丽的脸孔,她的面容安祥极了,唇角还带着浅笑。仿佛解月兑般,又仿佛在哭。
“把你穿得漂亮些,这样,你就可以美美地上路了。”他缓缓你下头,吻上那片早已失去了温度的冰冷的唇瓣。
“你休想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也要跟着你。”他抽出花如烟身上的剑,再抱起恨忧,绝然地往脖子上抹去。
“你以为死就能解决吗?”。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李允扬蓦地回首,看到平空出现一老一少,眼里并无惊惧,沉声问道:“你们是人是鬼?”
“什么人鬼的,你看我是鬼吗,不知好歹的东西。”老人骂道。
“那你是谁?”能平空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鬼还是什么?
“混帐,你仔细听好了,我老人家就是掌管全天下姻缘为千千万万个男女牵红线的月老。”然后高昂着头等着他的崇拜。
“月老?”男子重复着他的话。
月老从鼻子时里哼了一声,终于知道了吧小子,还不快对他求情。
李允扬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月老面前,一把把他抓起,怒声吼道:“你这该死的月老,你一点也不负责任还有资格做月老,我打死你。”说着抡起拳头向月老那张老脸挥去。被眼明手快的小童子给拦了下来。
本以为他会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求他的月老,哪想到居然差点挨了一拳。心中很不是滋味,不平地哇哇大叫:“喂,客气点,你再做出无礼的事,休怪我老人家不帮你。”成功地让他住了手。哼,这小子,想跟我老人家斗,还早着呢。
“你要怎么帮我,是不是让她复活?”李允扬双眼发亮地问。
月老翻翻白眼,“你的女人早已断气了好不好,现在她的魂魄都被牛头马面带走了——啊,你要干什么?”
一听说他的忧忧已死,李允扬再度抡起拳头向月老挥去,口中绝望地叫道:“那你还来揍什么热闹,你嫌我还不够伤心吗?”。
又被小童子拦了下来。
真是反了,他好心来帮他,这家伙还老是抡起拳头打他,太不像话了。月老忍不住跳脚,对他骂道:“你插什么嘴,我老人家还有其他办法,要不要随你,哼,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一下子住了嘴,四下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吕洞滨在此才又神气地看着李允扬又发亮的眸子。
“你这一世已不可能再和她相守了。不过——”,在男子又想抡起拳头之前马上说,“你可以在来世和她共续前缘。”
“真的?”男子惊喜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可以和他的忧忧在一起。
“当然,我老人家是何许人,不会说慌骗你的。只是,你要赶到地府轮回的时候去投胎,不然,就来不及了,不过,你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就是了。”
“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与恨忧在一起。”没有忧忧,他活着也没有意思。
“唉,其实,你的楚恨忧并没有完全死。”月老掠着胡子慢吞吞地说。
李允扬怒吼:“可你明明不是说她的魂魄已被牛头马面牵走了吗?”。
月老后退两步:“你听我老人家说嘛,她的魂魄确实被牵走了,但我查过,楚恨忧阳寿未尽,等会,阎王会放她回来的。”其实,她只是中了毒而已,中毒症状与死去无疑。但等毒气一过,她就会醒来了。
“真的?”李允扬双眼一亮。
“当然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按姻缘簿上的规定,你与楚恨忧在这一世并不能结为夫妻。而楚恨忧与凤霜寒才是真正的夫妻,你要下辈子才能与她共继前缘。”
李允扬一颗火热的心已变得冰冷,他紧紧搂着恨忧:“恨忧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是我的。”
“唉,不要这样嘛,楚恨忧与你一有段情缘,但你不懂得珍惜,所以,上头决定,让她与凤霜寒牵线。呃,我老人家算算——凤霜寒已经快到了,你把楚恨忧还给他吧。然后,你就等着下一世再与她共继前缘。”
“不,即然这一世不能与她在一起,这一世,我也不会把她给他的。恨忧是我的,是我的。”李允扬紧紧搂着恨忧,死也不放手。
“唉,你这人,你如果再这样,下辈子你都与她续不了前缘啊。”月老剁脚。
李允扬低头看着恨忧美丽的脸孔,痛楚一笑:“这辈子不能与她在一起,下辈子又有何用?即然这一世我与她不能在一起,那么,就等下辈子吧。”
他唇边勾起阴冷算计的笑意,月老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好——”
但已来不及,李允扬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一下子惯穿恨忧的身体,再惯穿他自己。一股鲜血从他唇边涌出,他看着月老大惊失色的脸,冷笑道:“我死也不会让恨忧与凤霜寒在一起的。”
“你——”月老急得团团转。“唉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楚恨忧现在才是真的没救了,怎么办呢?唉——”
李允扬得意地笑了,紧紧搂着恨忧,强撑着一口气,看向月老:“现在,她是我的了,任何人都抱不走她了。凤霜寒也不行,恨忧要与我一起死。”
“你,你这可是犯了天条啊。”月老气得跳脚。
“我不在乎,你不是说过吗?下辈子,我就得与她共继前缘,对吧?”他吞下即将喷出的鲜血,又道:“告诉我,下辈子,我怎能才找得到她?”
月老看着他越来越灰暗的脸孔,摇摇头,“算了,楚恨忧这回是再也活不过来了。你造了这么大的孽,上天也不可能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不,如果你要是不给我安排,我就不投胎,一定要闹得你们天翻地覆。”
月老睁大了眼:“反了,真是反了,居然威胁起我老人家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李允扬本想大吼,但身子渐渐虚弱下去。只能用一双恶狠狠地眼瞪他。
月老被他瞪怕了,吞吞口水,道:“算了,看你如此痴心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这次你去投抬,不用喝孟老婆子的汤,所以在下一世你的所有记忆都不会消失。”
“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她?”这个才是重点。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没本事,你就让给其他男人好了。”
“混蛋!”李允扬虚弱地朝他怒吼。
“你还敢吼我,哼,你自己看着办吧,不帮你了,徒儿,咱们走!”说着气呼呼地拉着小童子一下子消失在空气中。令一旁的侍卫以为在作梦。
“等一下,月老,你还没告诉我她投胎后的名字,月老,月老,你这死老头儿——气死我了,咳咳——”力气渐渐消失,只艰眼睁睁地瞪着月老消失的地方,他低下头来,握着恨忧的手,轻道:“恨忧,你放心,我投胎后,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师父,你真是太小心眼了。”在一个不知环境的地方,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
“哼,谁叫他不尊重我,活该!”
“其实,这一世,他们就可以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他们。”他不明白,在姻缘簿上李允扬和楚恨忧明明可以在一起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嘿嘿,这个,是他耍了个小聪明。谁叫那小子在人前居然说他的坏话。所以,他就拿出他和楚恨忧的泥女圭女圭,把他的红线多缠了几圈在楚恨忧身上,让他爱惨了她,楚恨忧的红线只牵了一根细细的给他。所以李允扬才会爱惨了楚恨忧。但没想到,当初他替楚恨忧缠红线时,因老眼昏花,居把把凤霜寒的红线也缠在她身上去了,这下可好,成了三角恋了。他更没想到凤霜寒居然会对楚恨忧下毒,好等楚恨忧死后再救出她。但他也没想到,李允扬居然会切掉楚恨忧的活路。这下可好,捅了这么大的搂子,怎么收拾嘛,唉——
这一次他要补回来才行。否则让其他仙界的人抓到把柄,那就不好了。可是他好心要帮那小子的忙他居然敢对他大吼大叫,还要打他,哼,他才不会让他好过,就让他在下一世去慢慢找吧,嘿嘿——
“师父,你别笑的如此阴险好不好,我快要吐了。”小徒儿忍不住说道。他这个师父啊,真是小气的要命,这点小事,也要记恨。
“胡说,我哪有——”
“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