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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南不过是个杂种【首发文字版VIP】

果然,是柔彩君,她那次离家出走后,带走了几张银行看,这些银行卡的开户名字,都是她的。

柔彩君派人莉莎,她到底要做什么?

看到柔善美眉头紧锁的样子,徐欣然还以为她在担心被追究法律责任,忙安慰:“警察局已经各方面调查过,从汇款行的监控视频中调出的画面来看,那个人去汇款的人绝对不是你,而那些对莉莎施暴的人也说了,一直给她们电话联系的人,是个中年妇女的口音,警察局在深入调查,你不用太担心,珉又招呼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不得向外界放出任何一点风。”

“谢谢!”她心思沉重,如何都想不到,柔彩君这一系列行动是为了什么。

徐欣然走后,她放了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泡进去,躺在浴缸里努力去分析:柔彩君拍摄了她和阮向南的照片,柔彩君找人莉莎,柔彩君给她邮寄了当年李瑞英和阮父的照片。

而很久以前,柔彩君想尽一切办法的让她嫁入阮家;她嫁不成阮向东,柔善美又把她推给了阮向南;她怀孕后,柔彩君一反常态的对她照顾有佳,从手术台上救下她的孩子,陪着她辗转到美国躲避阮向南;孩子出世后,在医院偶遇阮向东,柔彩君面色狰狞,让司机开车撞死阮向东;然后柔炅整个的成长过程中,柔彩君多次提出带孩子回国,话里行间,都有一种让柔善美带柔炅认祖归宗的意思。

从这全部来分析,柔善美似乎恨毒了阮家人,这种恨,好似比对柔善美和柔善美生父的恨更要来的强烈,强烈到她巴不得阮家所有人都去死,全部去死。

如果说她是为了李瑞英当年受到的屈辱觉得愤怒,这无可厚非,但是既然那么恨这家人,为什么非要她嫁给阮向东,又为什么非要她生下阮家的种子,要知道,柔炅虽然姓柔,可是骨血里流的还是阮家的血液。

难道……

脑子里蹭的冒出一个想法,瞬间把她吓的从浴缸中坐了起来,面色一片惊悚:“难道她是要用炅炅,去威胁报复阮家?”

虽然这样想,还有很多问题解释不通,比如她要用炅炅报复阮家,就没有必要派人莉莎啊!毕竟莉莎和这件事情全然没有关系的。

但是这个想法,依然骇的她面色惨白了一片,她匆匆从浴缸中出来,回房掏出手机,给董老大打了个电话,语气急切的询问柔炅境况,董老大表示,孩子一切安好,她这才放心。

电话即要挂断,她犹豫了好一番,终于还是没有把李瑞英的事情告诉董老大,就让他留个美好的念想吧!

有时候,人生就是靠那一丝美好的念想支撑下去的,她不愿意毁掉董老大心里那个完美的李瑞英,如果让董老大知道了李瑞英当年的经历,恐怕董老大会发疯,最爱的女人的不辞而别,只因为怀了别人的孩子,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接受。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做那个残忍的侩子手,杀死董老大心里那个美好的念想。

挂了电话,她静静的坐在床上,屋子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他觉得可怕,她受不了这种安静到可怕的气氛,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放着不知所谓的电视节目,她把自己埋入被褥间,看着那闪烁的画面,直到看的双眸疲倦,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徐欣然来瞧她房门,一开门进来,徐欣然的表情就有些怪异:“善美,你看新闻了吗?”

电视还开着,但是放着的是一些无聊节目,柔善美摇摇头:“怎么了?”

“阮氏集团大少爷阮向东忽然回来了,如今重新接管了阮氏集团。”

“阮向东……”

“是啊,你和孩子……”

徐欣然欲言又止。

柔善美一愣,旋即轻笑起来:“我们和他没关系。”

外界都只以为她的孩子是阮向东的,呵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孩子和阮向东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早间新闻,阮向东上任接受记者采访,被问及会如何安置你们母子的时候,他说,会把你们接回阮家,他不会让阮家骨血外流。”

柔善美皱眉,阮向东这是要做什么?他这是在变相承认孩子是他的吗?还是说,他筹谋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随便他,脚长了我身上,我去哪里的自由,还由不得他过问。”

“可是你儿子!”徐欣然有些替柔善美担忧。

“放心,我把他拜托给董老大,董老大会照顾好他。”

“你可能不知道,今天一早,珉又给我来电话了,董老大之前不是一直在打官司吗?他吃了败诉,那家和他打官司的环球集团,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

“谁?”

“是阮向南!”

什么!柔善美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是阮向南?”

徐欣然点点头:“董老大败诉了,然后一事情忙着处理,昨天阮向东上任后,查看合同,说斗门那块旧毛纺厂的地皮,董老大属于非法占有,因为这块土地,阮父很早已经就已经捐献给了政府,政府那里还有相关文档呢,他刚打完一场官司,现在又陷入了另一场官司,因为非法占有国有土地,所以今天早上就被拘留了。”

“怎么可能,既然已经捐献给了政府,那当时买卖这块土地的时候,怎么不见政府的人出来说句话。”

“你应该知道,这种文书都是可以伪造的,这些人是要置董老大于死地啊。”

柔善美一怔,完全无法反应:“那董老大,现在如何?”

“这个珉又也不知道,这件事,珉又蹚不进去,领域不同,珉又只能从钱财上进行支持,董老大上次败诉后,赔了许多钱,虽然他实力雄厚,但是这些年开始涉足房地产后,钱很多都被套牢了,现在经济上确实挺紧张的,珉又已经投了好几千个万进去了,力求能把他保释出来。可是阮氏集团应该买通了政府上下,甚至是中央检察官,董老大被请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徐欣然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担忧,面色义愤。

柔善美跌坐在了床上,不住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没有想到害董老大官司缠身的人会是阮向南,更没有想到的阮向东上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逼死董老大。

如果说阮向南要弄董老大,是因为她和董老大关系国米,惹恼了阮向南,所以他才出手,那阮向东呢?阮向东应该和董老大无冤无仇啊,为什么一上台的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董老大,难道……

手机!

她几乎是颤抖着拨打了董老大家里电话,无人接听,没有办法,她急忙拨通了阿姨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对面没有回答,只听到一阵阵哄乱的声音,还有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声。

“阿姨,阿姨!”她慌乱的喊着,心几乎都被悬在了嗓子眼,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小姐,一群强盗把炅炅带走了,小姐,你赶紧回来,小姐!”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到捏不住手机,碰一声,手机砸在了地板上,还好地板是铺着地毯的,如今手机还显示着通话状态,看她这样子,徐欣然就知道出事了,她忙拿起电话,喂喂了几声过去。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徐欣然听完后,眉头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电话被挂断了,她一脸紧张的转向了柔善美:“炅炅被阮氏集团的人带走了,说要带他认祖归宗。”

“不可以,不可以。”柔善美几乎嚎哭起来,徐欣然上前,一把抱住她,不停的安慰:“善美,善美,你冷静一点,善美,你冷静点。”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让她如何冷静,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柔善美颜面哭泣着,只觉得世界都坍塌了,柔炅回了阮家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不用想她就知道。

阮向东恨她,恨阮向南,保不齐会把所有的怒火都撒柔炅身上,他还那么小,他还是个孩子,柔善美哭着挣月兑徐欣然的怀抱,拎了行李就往外走:“我要回丽都。”

*

丽都,近大年了,寒意侵袭身子,那股子冰冷几乎要渗入骨头里,柔善美从机场出来,驱车一本阮家。

阮家大宅,很多年没有来了,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富丽堂皇,只是和记忆中又有些不一样了,她以前来,每次都是带着恭顺的心情,而如今,却是满腔的仇恨。

按了门铃,佣人来应门,是陌生的面孔,果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哪位!”

“柔善美,叫你们大少爷滚出来。”

她一声怒吼,那佣人似乎回头说了几句什么,门开了,她熟门熟路的上了一个陡坡,然后进了阮家大宅的正门,屋子里,一股温暖气息,空调开的很高,养着许多鲜艳的玫瑰,这股近乎闷热的气息,叫柔善美窒息。

阮向东一袭剪裁得体的范思哲西装,脚上是一双名贵的真皮皮鞋,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好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等着接见他卑微的臣民一样。

柔善美一进去,就大喊一声:“阮向东,把我儿子还给我。”

“坐啊!”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只是这份温文尔雅,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骇然。

“把我儿子还给我。”她怒吼一声。

阮向东拍了拍手,二楼的楼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佣,男佣手里,拎小鸡一样拎她的柔炅,而柔炅的嘴巴上,被贴着一张黄色的胶带,孩子见到他,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样子十分可怜,可是嘴巴被贴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口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柔善美的愤怒瞬间到达了极点,丢下自己的行李箱,举步朝着楼上奔去,却听得阮向东一个响指,那个佣人尽然拎住了柔炅的衣领,把他整个悬空在了楼梯的雕花护栏外头,戏谑道:“柔善美小姐,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至于我们的儿子,我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他从二楼掉下来,脑袋碰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崩开花吧!”

他故意加重我们的三个字,是在对她进行最大的讽刺,而且他这分明是在警告她,如果不依他说的做,柔炅就会性命难保。

恨恨的看着阮向东,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的”回到沙发这,她落了座,眼睛却一直心疼的看着在护栏外不停挣扎踢蹬的柔炅,含泪怒吼一声:“把他抱回去。”

阮向东一个响指,那佣人得令,把孩子抱回去。

看着柔炅求救的看向自己的眼神,柔善美的眼泪痛苦的落了下来:“把他嘴巴上的胶带撕掉,你想闷死他吗?”

他一笑,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那可不行,我不想在家里安装一个只会哭的高音喇叭。”

“我向你保证,他不会再哭了,你把他嘴上胶带撕掉。”

“柔小姐,你现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既然你来了,就把面前这份协议给签了。”

柔善美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叠合同,她一面担心看着柔炅,一面将协议拿过来,翻开第一页。

这本协议,柔善美草草的看了几眼,是让她承认她和阮向南联手设计了阮向东,夺取了阮氏集团的事情,还有然她承认她是莉莎被前事件的主谋,最后一件,是让她放弃抚养权,将阮家的孩子交给阮家抚养。

怎么可能,她死也不会签署这样的条约。

第一条,她虽然参与,但是身份和阮向东他自己一样,也是受害者,不符合事实,她不会签。

第二条,如果她承认了,下半辈子可能就在监狱里度过了,而她也会把整个剧组,整部戏,所有人几个月来的心血全部都给糟践了,她不会签。

第三条,她知道一旦她签了,柔炅就会成为第二个柔善美和阮向南,在虐待和冷眼中长大,花嫣不是个好女人,阮向东更是对她和阮向南恨之入骨,他会把这一切所有,都报复在年幼的柔炅身上。

她看了一眼,就把协议给丢了过去:“我不会签,你就死了这条心。”

“好,好,有骨气。”他抬头,示意了一下楼上,楼上的男人,又一次把柔炅放在了护栏外头,柔善美的心脏,瞬间被揪了起来,疼的无以复加,阮向东笑看着她:“柔小姐,心疼了啊!”

“阮向东,你不是人。”

阮向东却无所谓笑笑:“我再不是人,也好过你们这双狗男女,原本我还设计了一堆,想利用花嫣父亲的公司,蚂蚁啃大树,一点点的弄垮阮向南,没想到他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报应,上天给你们的惩罚和报应,他死了,我轻而易举的就重掌了阮氏集团的,到头来,阮氏集团还不是我的,一个贱种,有什么资格掌控我们的家产,如果不是我爸爸仁慈,他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阮向东,你疯了吗?他是你亲弟弟,炅炅是你亲侄子。”面前阮向东扭曲的面孔,叫柔善美从心底里觉得一片寒冷。

阮向东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冷笑:“抱歉,柔小姐,我可能忘记告诉你了,那个贱种,不是我爸爸生的。”

柔善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但听得阮向东继续道:“怎么,很惊讶吗?我前天晚上收拾翻看我爸爸的日记,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怪不得爸爸从小要那样对他,小时候我还会疼惜他,现在才知道,我们阮家纯粹就是养了一只白眼狼,所以现在,这只白眼狼欠下的债,就让这只小白眼狼来还吧!放……”

他一声令下,面孔狰狞扭曲,那个佣人放手就要把柔炅丢下来,柔善美还来不及尖叫,就看到孩子已经命悬一线,只有一抹衣领还被提着,双脚不停的踢蹬着,满眼泪水的看着柔善美。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双膝跪地,她泪流满面,不住哀求,阮向东得意一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签了!”

看着协议,看着柔炅,柔善美的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绝望悲凉过,为什么,如果说善恶终有报,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报应都要她来承受。

她颤抖着,捏起了笔,正要签下第一个字,二楼猛然传来一个妇人威严的声音:“阿东,你做什么?”

阮向东闻声,眉心一紧,对那佣人使了个眼色,那佣人忙把柔炅给拎了回去,对着的阮母鞠了个躬,朝着其中一个房间去,阮母却在那人进房间之前一把拦住他,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再看看跪在一楼的柔善美,阮母瞬间明白了这孩子是谁。

她一把上前,从那佣人手里夺过了孩子,冷眸看着那佣人:“给我立刻滚蛋。”

柔善美见状,那绝望的心底,又燃起了几分希望,因为她分明的看到,阮母眼底里,对柔炅心疼。

没想到阮母会出来乱事,阮向东有几分恼火:“妈,你不是一早上就去做美容了吗?怎么在家里?”

“我不在家里,还让你弄出人命来吗?你要怎么对付这女人妈不管,但是这是你的儿子,妈妈的孙子,你要动他,你先问过你妈妈!”

“妈……你……”阮向东多少还是敬重阮母的,虽然看过阮父的日记,知道阮母有过一段婚外遇,背叛过这个家庭和这段婚姻,并且生下了那个贱种阮向南,但是他也从日记中了解到,是阮父先出轨,和公司一个女工有了孩子,阮母才刻意报复这段婚姻的。

从心里说,他虽然恨阮母剩下那个孽种,但是他还是一直把阮母,当做自己最亲爱的母亲,因为他知道,这些年阮母为了寻找他,吃了多少的苦头。

阮母冷眸扫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柔善美:“这个女人,你最好也别弄死了,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你。”

“妈!”阮向东口口声声听阮母叫阮向南为儿子,火气一下上来,有些口不遮掩,当着阮母的面就大吼一声,“你根本就只有我一个儿子,阮向南不过是个杂种,你哪里来的两个儿子,妈,你抱着的,你真以为是我的儿子,这是你那个杂种儿子的小杂种,根本不是我们阮家的人,你养大了一个杂种,还想养一个小杂种吗?”

阮母的面色,瞬间的苍白,抱着孩子的手一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阮向东:“你说——什么?”

“为有说错吗?爸爸的日记我都看了,我知道当年所有的事情。还有你知道当年阮向南是怎么弄的我身败名裂,被当做精神病送到美国去治疗的,他顺手牵羊得到阮氏集团的吗?因为他和这个女人,制造了你手里的小杂种,把小杂种诬陷到我头上,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这个女人,你应该知道,我是姓基督教的,我绝对不会发生婚前性行为的。”

阮母的面色更为惨白,当某些隐藏的真相,赤果果被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原来的认知被全盘否定,她一时间无法接受,怔怔的站在了远处,惨白了容颜,颤抖了嘴唇:“不,不是的!”

“柔善美,你说,你告诉我妈妈,你们当年是怎么设计我的。”

他怒光喷火的看着柔善美,柔善美凄冷一笑:“你应该问我,你们兄弟是怎么设计我的,你利用我帮你得到李珊珊,他利用我帮他得到阮氏集团,呵呵,伯母,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两个好儿子,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孩子就是阮向南的,无论如何,请你保护他,向南已经没了,难道他最后一脉血脉,你也要眼睁睁看着他失去吗?”

这句话,算是打到了阮母心里,对,向南已经没了,她最最疼爱的小儿子没了,不管向南是和谁生的,都是她的心肝,她的宝贝,她的最爱。

如今,她对向南唯一的感情寄托,就是手里这个小女圭女圭了,她目光坚定的看着阮向东:“向东,你敢动他,就先给我买一瓶安眠药回来,等我死了再说。”

柔善美心口顿然安了下来,那狗屁的协议,没了柔炅的威胁,要她签署,做梦。

她抬头,最后看了柔炅一眼,目光温柔含泪,为了让阮母更加的疼惜这个孩子,她对着炅炅道:“宝贝,抱着你的是你爸爸的妈妈,妈妈教过你的,爸爸的妈妈叫女乃女乃,宝贝,妈妈拍戏很忙,你就和女乃女乃在一起,听女乃女乃的话,好不好。”

点头,好孩子,点头,乖巧些。

她的眼神里,装满了恳求的,孩子好似感应到了妈妈的心情,虽然小眼睛里装满了恐惧和害怕,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小手还亲昵的环住了阮母的脖子,好像小小的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支柱和依靠。

他的举动,让阮母很是欣慰,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小心翼翼的撕下了孩子唇上的胶带,轻声道:“好孩子,女乃女乃会对你好的。”

说完,不给柔善美多看一眼孩子或者和孩子说句话的时间,抱着柔炅就进了边上房间。

柔善美泪眼婆娑却满目欣慰的看着孩子进去,回头看向阮向东,她嘴角一勾:“阮向东,我不信天,但是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算阮向南和你有再大的仇恨,你也不应该对一个孩子起杀意,这样的你,死后当心下地狱。”

“贱女人,你少得意,你以为我妈护着,你的孩子就能平安无事了吗?对,你的孩子我是暂时不会动了,但是你,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来人,把她带下去,关起来。”

“阮向东,你这是犯法!”

他冷笑:“法,法是什么?如果有法,我当年会那么惨,董老大会锒铛入狱,柔善美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法,只有所谓钱,所谓的权,有钱有权,中央领导都会给我面子,你又想怎样?”

“阮向东!”柔善美冷然的看着这个近乎变态了的男子,两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入内,将柔善美和她的行李给带了下去,关在阮宅的一间车库。

车库里极冷,没有开暖气,车库门一拉上里头暗无天日,一片漆黑,那些人临走之前,把她的手机什么都给搜走了,看来,阮向东是要阻隔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不过被他关在这里,她倒是安心,至少和炅炅在一起,只要想到孩子,她就有了力量。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只知道天气越来越冷了,冰冷空旷的车库里,她从行李里拉出衣服,整个人蹲做在箱子里,用衣服盖住自己的身子,却还是抵御不了这森寒的冷。

整个人瑟缩着,她又冷又饿,此刻的她,极度的狼狈,却又异常的坚强,在暗无天日的车库里,她的眼神漆亮,眼底里没有一丝恐惧和放弃。

比关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被褥和暖气,她已是极度的憔悴了,身子摇摇欲坠,意识也开始模模糊糊,外面的世界好像已经安全把她给忘记了一样,她在这冰冷的车库,静静等待生命走到最后一刻,真的,没有坚持的力气了,只要知道柔炅有人保护着,无论如何她都放心了。

朦胧昏厥中,车库的门好像被拉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影影幢幢的走到她的面前,她睁不开眼,看不清楚眼前的是谁,却清楚的闻到一股温暖的体香,那股香气,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传入鼻翼之间,给人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他的胸膛很温暖,带着春天的气息,熨热了她冰凉的身子,像是一脉生命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注入她的体内,让她已经了无生气的身子,渐渐回温。

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很多很多年前,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强壮温暖的胸膛,紧紧的容纳着她,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柔柔的声音一点点的让她不安和恐惧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柔善美本以为这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可是当她醒来在一张宽广的大床上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那个梦中的人,好像真的把她带走了。

环顾四周,这是个陌生的地方,落地玻璃窗的窗帘半开着,外头是一个露天阳台,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阳台上坐着一个男人,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打在这个男人身上,给他蒙上了一层暖黄的色彩,那男人的侧脸有几分熟悉。

她揭开被子下床,朝着落地玻璃门走去,她拉开玻璃门的那顺,那个男人转过了身,看到她,露出了阳光一般的笑容:“醒了,饿不饿?”

“罗森!”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救自己的人居然会是罗森。

如今的他,如同一个优雅的王子,在午后的阳光下,看着书,躺在椅子上,姿态闲散慵懒,表情阳光温暖。

“虽然给你输了两瓶营养液,但是应该很饿吧,我叫人送粥上来。”

他放下书,上前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眼底里满是疼惜:“怎么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糟糕?”

“是你,救我出来的吗?”

她问。

他一笑,不置可否,只是道:“如果我说是我,你会以身相许吗?”

她有些尴尬,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即便你肯,我也不一定愿意,我要的是爱情,不是感恩,不是我救你的,是有人把你送我这的,让我照顾你。”

“谁!”她的心一紧,回忆起那个熟悉的怀抱,她感应得到好像是某人,可是,某人不是已经……

罗森一耸肩:“抱歉,我也没见着那人,他只是把你放在我门口,敲了我的门,然后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有一封信,让我好好照顾你。”

“哦!”她有些失望,心底却又像是浮上了希望,阳光下的天台,整个丽都不为人知的美丽尽收眼底,这里是罗森的餐厅,她认得抬头的这片风景,至于这个房间,应该是罗森的卧室了,他餐厅其中一间房间,就是卧室。

“要不要尝一尝快刀斩乱麻,上次我答应请你吃的。”

柔善美勉强一笑,当时就怪她没有快打斩乱麻,才会和枫林莉莎走到这种境地,如今再吃,怕也来不及了。

“下次吧。”

“呵呵,逗你,根本没这道菜,我早给你准备好了,出去喝粥吧!”

“罗森!”柔善美不知道该如何和罗森说,她其实是个麻烦人物,如果惹上了她,可能会给他带来横祸,就像是董老大。

“嗯?”他回头,笑看着她,折磨笑容,和那少年时光一样,让人心头温暖。

“我想我该走了。”这抹笑容,让她舍不得拖累他。

可他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你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不想牵累我,你放心,如果哪天你真的牵累到了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丢出去,现在赶紧的,喝粥吧。”

柔善美一瞬湿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罗森,谢谢你!”

“怎么,要考虑以身相许了?”

“噗嗤!”真的被他逗乐了,再是恶劣的心情,在他阳光的笑容下,都会被播散乌云见彩虹,这个男人和枫林一样,谁嫁给了他们,都是捡到宝贝了,那是上世修来的福气。

只是她福薄,他们要的便是感激或者友情,而是爱情,只可惜她的爱情,早已经在很多很多年前,在一个男人身上,全部用尽了。

喝了粥,她坐在罗森的天台上,外头的餐厅开始忙忙碌碌起来,她没有出去,托莉莎的福,她和罗森的关系也被写的很不堪,如果从罗森房间里出去,只会给罗森带来烦恼,静静的坐在天台上,天空一片澄明,远处灯火阑珊,这里的风景真是极美的,美的让人陶醉。

这里的风景,也让人心里安静,安静到不想去理会那些所有的凡尘琐事,只愿一辈子就在这里,看日出日落,赏花开花谢。

罗森忙完进来给她送了些洋葱圈,陪她坐了会儿:“要不要看电视,我把我的平板给你拿出来。”

“风景比电视更好看。”

“也是,那些人来我这吃饭,都是来看风景的。”

“外头不忙?”

“再忙,我也只需要忙着数钱,哈哈,她们会招呼客人,你尝尝,洋葱圈,我亲手炸的。”

柔善美轻笑,和罗森说话总是觉得而很轻松,再郁结的情绪都能让他给疏通了:“谢谢!”

“你知道吧,我小时候特备讨厌吃洋葱,但是很喜欢吃洋葱圈,我也很讨厌吃胡萝卜,但是爱喝胡萝卜汁。”

“这倒和权总一样,他也爱喝胡萝卜汁。”

“呵呵,我妈妈就觉得我好奇怪,还问我难道洋葱做成了洋葱圈就不是洋葱了,胡萝卜榨橙汁就不是胡萝卜而来,你知道我怎么说?”

“怎么说?”

“我说啊——诶,不告诉你。”

呵呵,这人,这都有关子好卖的,柔善美噗嗤轻笑了一声,见到她笑,罗森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到底怎么说了?”

“你每天都这么笑,笑到哪天我看着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呵呵!”原来,卖关子,是为了引她笑,这个罗森,也太良苦用心了!柔善美真的很感激他。

他陪了她一会儿,她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他才出去忙,夜深渐浓,“夜阑珊”的食客也渐渐散去,罗森疲倦的回房的时候,柔善美已经在天台上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将她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看着她已经吃空了那盘洋葱圈,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老板,我们走了哦!”员工们一一告别离开,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和柔善美两人。

只在员工都走光半个小时后,这屋子里多了第三个人。

“在我厨房受了一天的油烟,总裁,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她呢?”

“睡了,呶,你的爱心洋葱圈,她都吃完了。”

“谢谢你,罗老板。”

“见外了,你为的是你心爱的女人,我为的,也是我心爱的女人,仅此而已。”

“这几天,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你要走?”

“嗯!”

“还回来吗?”

“她在这,我就一定会回来,罗森,谢谢你。”

夜色中,空荡荡的餐厅里,两个男人的对话,简介明了,睡梦中的柔善美只听到一声开门离开的声音,混沌的睁开眼睛,她看到罗森站在房门口,对她微微一下。

“我睡着了哦?”

“睡吧,今天我睡客厅!”

“刚才是客人走了吗?”

“嗯,最后一个客人。”

“这么晚!”

“呵呵,嗯,睡吧!”

关上灯,罗森轻轻的替她掩上房门,举步走到了观景玻璃窗面前,看着外面小区里发动的一辆车子,面色有些沉重,轻声道:“平安回来吧,为了她,也为了你们的儿子。”

*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辆黑色奔驰极速的飞驶着,车内的男子,面色沉郁冷静。

车子上了高速后,他拨了一个电话:“喂,小刘!”

“老板!”

“柔彩君已经带来了吗?”

“带来了。”

“好好看着她,我一会儿就到,还有……派人保护夜阑珊,楼秘书那里,有什么回应?”

“老板你放心,楼秘书和我们合作想来很愉快,他不敢造次的,我们手里捏着的,可足够让他吃一辈子的牢饭,他是个识时务的人。”

“嗯,一切你都安排好。”

“是,老板。老板,昨天宣墨雅小姐去公司里闹了,我们要不要采取措施?把整个计划告诉她?”

“不需要,这次的计划,她不需要参与,就让她闹,不要理她。”

“是,阮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阮家的那几个佣人,不是我们的,想办法让我妈妈开除这些人,我妈妈最讨厌偷东家东西的人,你让我们的人想法子弄走那些不是自己人,我要确保我儿子的安全。”

“是,老板!”

“先这样。”

电话挂断,那面色沉郁冷静的男人抬起了头,一双黑眸鹰隼一般看着前面漆黑的道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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