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栖寒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搂着闻人璃音，对面是护着小狐狸的玉凤，四个精致的人儿在忆乐花海中站着，形成一副绝世的画。
“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闻人璃音懒懒地靠在水栖寒身上，淡淡地看了玉凤一眼。
玉凤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隐去，染上浓浓的哀愁，既然闻人璃音问了，他也不可能装作不知道。
“一万年前，我来到幻谷，见到了九儿，她聪明可爱，我陷进去了。”玉凤看向远处，凤眼带着温柔，缓缓诉说着他与九尾的爱情。
“你们知道的，九儿是九尾狐，但不像其他狐族之人，九儿的心，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玉凤眼神有些缥缈，似是陷入了回忆：“我带着她捉蝶、捕鱼……她很依赖我，我也离不开她，我说我永远都要跟她在一起，结果……我食言了。”
水栖寒淡淡地看着满脸痛苦的玉凤，紫眸闭了闭，叹道：“九尾怨极攻心，现在正昏迷着，要感叹，以后再感叹，现在你给我说重点，救人要紧。”
“什么？”玉凤闻言，从回忆中回神，瞬间移到水栖寒面前，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出事了！”
闻人璃音撇撇嘴，淡淡道：“你急什么，寒稳住了她的伤势，死不了！九尾吸收了我跟寒四分之一的力量，我们把它取回来了。”
玉凤皱眉看着闻人璃音，对此不解：“只是收回力量，不会伤到她什么的，最多是虚弱，怎么会昏迷！？”
“因为你。”水栖寒半垂着眼帘，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玉凤更加不解，他担心着九尾，脑子早就乱成一团：“说清楚！”
闻人璃音双手交叠，凉凉道：“她的确只是虚弱，没有伤及性命，可是她一知道我们的身份，就喊了一声‘玉凤’，然后晕倒。”
玉凤双手颓然下垂，眼里失去了光彩，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即便是那样了，她还是会为了我受伤……”
水栖寒本垂下的眸子在听到玉凤的自言自语后突然睁开，嘴角挂起一抹邪笑，紫眸里全是鄙视：“所以你修改了她的记忆，让她只记得你是个负心人。”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水栖寒明白了九尾怨恨有情人的原因了。
玉凤身子一震，苦笑着看向水栖寒：“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没错，我是修改了她的记忆，却还是失败了。”
闻人璃音听着水栖寒的话，也瞬间明白了所有，看和玉凤，冷哼道：“你的确够失败，从你修改她记忆开始，就注定了你自私的行为会害了她。你让她恨你，她恨了，顺便连所有的有情人一起恨上了，一万年来她怕是没有真心笑过，最后还是因为你，怨气过盛，昏迷不醒。”
玉凤低着头，静静地听着闻人璃音的话，也不去反驳，是他太傻，才会以为只要让她恨他，她就能活的快乐一些，可……
“你想说，那小狐狸怎么办，对么？”水栖寒淡笑着看着玉凤，既然玉凤会舍下九尾，而这一万年来都护着毫无生气的小狐狸，那么，这件事的关键，就是小狐狸了。紫眸看向小狐狸，见他依旧淡然，仿佛他们讨论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呵，果然够冷漠。
玉凤闭了闭眼，痛苦道：“寒，有时候，你可以学会装傻。”话落，转过身去，将往事缓缓道来。
一万年前。
玉凤在无尽玄虚待着无聊，拎着包裹跟水栖寒打了个招呼，隐了红眸，带着一副俊脸，就屁颠屁颠地溜到折天了，逛了逛集市，看了看花魁，逗了逗小孩，玩够了，又开始无聊起来，他就这么朝着一个方向走啊走，直到遇见九尾，才停住了脚步。
那晚，玉凤走到一个小湖边，就坐下喝口水歇着。也正是这时，九尾从湖的另一端下水，哼着歌洗澡。玉凤听到女人的歌声，循着看去，就见到水里的九尾，那小脸虽比不上他家兄弟的媳妇，却也是难能一见哪，平静了多年的心，扑腾扑腾就跳了起来。运起神力，很没礼貌地就把九尾从湖里捞了到身边，左瞅瞅右瞅瞅，越看越觉得漂亮，越看越喜欢。
九尾是刚刚修炼出人形，下山来历练的，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纯洁孩子一个，就这么赤身露体地坐在玉凤怀里，也没觉得什么不妥，低下头嗅了嗅玉凤身上的气味，皱了皱眉：“大哥哥，你身上真臭！”
这下可把玉凤给囧到了，嗅了嗅自己身上，果真有股子汗臭味，这两天貌似都没洗澡来着，看着九尾那明显厌恶的表情，心下一凉，完了，人小姑娘估计嫌弃他了，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开九尾。
九尾呆呆地看着放开她的大哥哥，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打哪弄出了套衣服，就想给自己套上，却死活不知道怎么穿，东扯扯，西拽拽，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么给她折腾得皱巴巴的，结果还是没穿好，九尾不由得恼怒地皱眉。
玉凤还是第一次瞧见有姑娘家这样胆大，不仅敢在男子面前赤身露体，还大大方方地穿衣服，眼底多了丝兴味。再看着她笨手笨脚穿不好衣服的模样，更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下意识地逗趣道：“衣服都不会穿，你怎么长这么大的啊。”
九尾本来穿不好衣服就够郁闷的了，再听见眼前臭烘烘的大哥哥的讽刺，气得眼睛都红了，赌气般扭过头。玉凤见九尾这样幼稚的举动，很是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九尾“哼哼”两声，没再理他。
玉凤见小美人真生气了，也不再调笑，轻轻挪了过去，给她整理着衣服，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柔情。九尾感觉到有人动她的衣服了，撅着嘴瞪着玉凤：“你干嘛！”
玉凤失笑：“帮你这个笨丫头穿衣服啊。”
九尾见衣服穿好了，把刚刚那点不开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开心地站了起来，拎着衣服转了转，崇拜地看着玉凤：“大哥哥，你好厉害！”
玉凤虽说从小就被夸习惯了，可这回却狠狠地囧了一把，对着前边乐和的姑娘，无力道：“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单纯的九尾没想那么多，撇了撇嘴乖乖答道：“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没穿过衣服，可最近修成了人形，要下山历练了，大人们说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光着下山，才给我穿这个叫衣服的东西的。”话落，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玉凤一愣，人形？这么说这丫头不是人了？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红眸。眸中红光一闪，玉凤有些惊讶道：“你是九尾狐。”
九尾闻言，傻气地点点头：“对的，爷爷说我是难得一见的九尾狐。”
玉凤见着她傻傻的模样，有些汗颜：“果然是难得一见。”难得一见的傻狐狸！
九尾眨巴了下大眼，看着玉凤的红眸，眼里闪过惊喜，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哇，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
玉凤吓了一跳，忙接着九尾，听到她的话，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却还是问道：“你叫什么？”
九尾想了下，乖巧道：“我叫九尾！”
“九……尾……”缓缓念出她的名，玉凤笑带温柔，心底某个角落泛起温暖：“小丫头，我叫玉凤。”
“凤哥哥！”九尾憨憨地笑着，玉凤温柔地抱着她，不再言语……
这时，玉凤在九尾的心中，只是刚刚认识的大哥哥，而玉凤也只当九尾个讨喜的小丫头，却没想到以后会爱得那样深，那样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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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回忆啦回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