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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明毓身份(加二更)

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56.明毓身份(加二更)

傍晚风起,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爱夹答列

魏彤被贬之后便没有资格再居上房,穆云棣自然也不会让她去和那些侍妾们同住,而是在府里最僻静的地方收拾了个小院,布置了一间佛堂,将其幽禁在内。魏彤是一时承受不住打击而疯魔,既然圣旨上没要她的命,穆云棣也不会让她立刻就死了。小院中除了魏彤,只有两个壮实的仆妇,与其说是服侍,倒不如是监视。

俗话说落井下石,魏彤从王妃之位跌落,少不了幸灾乐祸的人,暗中买通了两个仆妇,魏彤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所有人都去折磨魏彤,却唯独最最憎恨对方的芙萩没有动作。

芙萩不是心软慈悲,只是倦了,提不起兴致棼。

倚在榻上,张眼望着暮色里的迷蒙雨雾,神思不知游到了何处。

如今魏彤不足为虑,她也借着机会吃了药,两三年内不担心怀孕,哥哥们仕途正顺畅,似乎一切都很好。那为什么她不觉得高兴?为什么感觉不到轻松?迷迷糊糊中,眼前的一切似乎像一场梦,仿佛她还置身于那场大火,这世只是临死前的臆想。

“侧妃?”朔月的声音响在耳畔,温软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急声喊起来:“碧珠!侧妃病了,快去东院请太医来看看。大”

病了?

芙萩此时已经昏昏沉沉,干脆闭上眼,任由朔月等人忙碌。

当芙萩醒来时,屋内飘着淡淡药香,窗外已然大亮。心里一估模,竟睡的整整一夜,这么长的一觉,无梦无扰,是重生以来最安适最清净的一觉。

“侧妃醒了?”碧珠脚步轻盈的进来,很认真的看看她的脸色,又不放心的询问:“侧妃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了。”芙萩轻一摇头,习惯性的微笑,但出口的声音却是干哑。

碧珠连忙倒了杯温水。

芙萩就着喝了一杯,嗓子舒服多了。

碧珠这才吩咐人进来服侍梳洗,又命小厨房赶紧准备早饭,嘴里还嘟囔着:“侧妃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昨天下着雨,天气凉着呢,侧妃却不管不顾在窗边睡着了。1这下好了,一下子病倒,整整睡了一夜,可把我们吓坏了。”

“一点儿小病而已,啰啰嗦嗦的。”芙萩嗤笑。

“侧妃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碧珠不满的反驳,又怕她正病着闲聒噪,也不敢太多话,梳洗毕,将早饭摆上小桌架在床上。

芙萩胃口不好,吃了半碗米粥便罢了筷子。

“太医来了。”随着丫鬟的禀报,碧珠将床帐放下,单将她的手腕露出来,又搭上一条白纱帕子。

太医进来先请安,赐了座,才在床边的绣墩儿上坐了,切脉后说道:“侧妃已好多了。近些天要静养,别经了风,吃几副药,再配着清淡饮食即可。”

“有劳了。碧珠,送送太医。”芙萩的声音透着倦懒。

“太医请。”碧珠送太医出来,塞上一只沉甸甸的荷包。

“姑娘留步。”太医坦然收下,顺势拢在袖中。

芙萩懒懒的倚在床上,忽闻其蓁欢快的喊叫,小人儿一团火似的跑到跟前。又喊着娘亲,又问着痛不痛,天真纯粹的一颗赤子之心温暖了她,仿佛破云的阳光冲散了阴霾,整个人又有了活力。

与其蓁说了会儿话,她这才思索起眼下的局势。

王妃之位空悬,按照历来的规矩,是要皇帝重新指一位继王妃的,可她怎么能在魏彤倒了以后再迎进一位好不知底细的劲敌呢。她想坐了这王妃之位,同时也很清楚这份艰难,首先穆云棣得有那份魄力和决心,然后要皇帝皇后肯点头破例。

虽然不容易,可一旦成功了,那她不仅是庄郡王府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更是得到整个皇室认可,好处不是一两点。

皇帝么,要劳柳如玉这个宠妃费心了,至于穆云棣……

不急,反正还有两年才大选,即便皇帝想给他指婚,也没那么快。她如今在穆云棣心中很有分量,这不假,可男人的宠爱如晨晞草叶上的朝露,最是信不得。更何况,不久之后,穆云棣的真爱就要出现了。

想到那个女人,她禁不住讽笑。

以前看不穿,现在仔细想想,穆云棣当真爱那个女人吗?如果是,那么他的爱真是太凉薄了,一时间可以热烈如火,一时间又冷冽如冰。

大约是喝了药的关系,她渐渐的又睡着了。

穆云棣处理完了府里的事又重新上朝,下朝回来就到了西院,坐在床边静静审视床上安睡的人。想到昨晚太医诊脉后说的话,除了着凉发热之后,一句“忧思过甚、心思郁结”似刻在了他脑子里。

记得她刚入府时生了病,太医同样诊出了这八个字。

如今不比最初,他对她了解很多。日日睡在枕畔的人,即使隐藏的再好也不会毫无破绽。他敏锐的觉察出她心底掩藏的满月复秘密,或许她的性子也并不是表现出来的这般率真无城府,只是他不想去探究,或者说,他害怕去探究。他总觉得一旦知晓她的秘密,绝对会翻天覆地。

现如今挺好的,他宠着她,护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让她快乐。

蝶翼般的睫毛动了动,水润般的眸子张开,迷惑的炸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唇边卷了小小的笑,喊了一声:“爷。”

“芙儿。”穆云棣轻轻模着她的脸颊,跟着淡淡一笑,眼中却是一望无际的深邃。

芙萩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不自觉的便垂下眼躲避,又怕他看出端倪,故作忧心叹道:“承晖的身子不知能调养到几分,小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落了病根儿,真是可怕。”

分明知道是她故意缓解气氛的话,可听到末句,话里却有着难以忽视的悲凉与空怆。

穆云棣没言语,只是将她揽在怀里,眉间潜意识里皱拢。

“爷,我想去寺里住两天。”芙萩蓦地提出。

“怎么了?”穆云棣很是意外,直觉就不同意:“你正生病呢,该好好儿静养,若是觉得闷,等病好了我带你去。”

“爷,我只是想去散散心,再说寺里也很安静,适合养病的。”芙萩低了声:“如今承晖病着,王庶妃也病了,按理我不该出门。只是近来事多,我想亲自去寺里上香祈福,等两天后就去。爷不要担心我,也别怨我抛下府里,我只是想静静。”

“……好。”穆云棣心口一堵,终究是没拦。

话说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不论怎样她是一定要去寺里,表面是去散心,其实、就是躲他。他是可以强硬反对,甚至出言指责,可是终究舍不得。

罢了,就当她是因府里这些事而去散心吧。

两天后,车马齐备,芙萩带着碧珠朔月等人前往红叶寺。

上午,她老老实实呆在寺庙的厢房内,直至用过午斋,这才留下碧珠柳妈,与朔月照着以往的方法离了寺庙,前往泉石山庄。山庄的后门照例虚掩着,她直入花园,明毓依旧一身鲜亮夺目的红衣,闲适的坐在亭中品茶。

“芙儿来了,我可久等了。”明毓含笑一抬手,指着桌上已然备好的棋盘,邀她对弈。

她不语落座,执棋落子,却因心绪不宁,频频走神。

“芙儿?”明毓忍了几次,不得不停了下来。

“只是有些烦躁。”芙萩丢下棋子,望着雅致的庄园,远处的青山白云,眼神迷茫而怅然。

明毓虽不知她究竟为什么烦躁,可看她这样定是事情不小,眉梢一挑,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抬着她的下巴一副轻佻:“芙儿,跟我说说,到底遇着什么难事儿了?”

芙萩在愣神过后,突然发笑,笑着笑着就埋首在他怀里,压抑的哭泣起来:“表哥……”

一句表哥令明毓身子一僵,眼底水色流转,情绪复杂难辨。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轻拍她的后背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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