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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13.水莲之慌

负责为其蓁启蒙的老先生知道了府里其华小姐的事,在这两日便没有太严格要求。爱夹答列以往规定每天早晨授课时间从辰时半到巳时半,中间休息两次,现下便只上到一个时辰,让其蓁空闲时自己温习功课。

其蓁毕竟才四岁,即便只是启蒙,也是比寻常孩子早了一两年。这也是穆云棣见她聪敏伶俐,与其华又是形影不离,这才让她一块儿去了墨溢斋。

世事难料,如今只剩她了。

这天其蓁从墨溢斋回来,照例先去房中见芙萩,笑嘻嘻的说着今天又念了哪几句书,先生又是怎样夸奖等等。

“渴了吧?这是柳妈专为你做的酸梅汤,用冰镇过的。”芙萩早让碧珠将准备好的五彩小碗端来,放到其蓁面前楫。

柳妈从小照顾她长大,懂得怎么照料小孩子。这冰镇酸梅汤在一刻钟前就拿出来了,放置了这一会儿,寒气散去了些,却正适合给其蓁喝,既不太冰寒,又能凉爽解渴。

“谢谢柳妈。”其蓁高兴的眯起眼睛,捧着小碗一口一口的喝完了,等着芙萩将她嘴边的水迹擦干净,便跳下凉榻说道:“侧母妃,我要去看大雪小雪。”

“蓁蓁眼里只有它们,都不喜欢侧母妃了。”芙萩一副伤心的背过身,犹似举帕拭泪谮。

“侧母妃,蓁蓁最喜欢侧母妃了!”其蓁以为她真哭了,赶紧跑过去解释,却见她一脸忍俊不禁的笑,明白是被骗了,嘟着小嘴埋在她身前不依不饶:“侧母妃坏!专门骗蓁蓁。”

“侧母妃只是逗逗你嘛。”芙萩一面哄着她,一面朝刚进来的朔月投去一抹询问眼神。

朔月点点头。

芙萩便将其蓁从怀里捞出来,笑着说:“好了好了,那两只小东西肯定在盼着你呢,快去吧。记得喂完东西要洗手哦。”

“嗯,蓁蓁记得的。”其蓁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

眼前没了旁人,芙萩才明确的问:“办好了?”

“是。”朔月一贯谨慎,说话声低:“奴婢已悄悄将药下了,估计不到一刻钟,水莲的身上就会起反应。1”

“这些天要特别注意。”芙萩摆手令其退下。

那天发现水莲对兔子下毒,原本十分震怒,恨不能将其杖毙。冷静下来却又改了主意。兔子是耐毒性较强的动物,其毛发上所抹的毒并不厉害,只是小孩子身娇体弱,容不得差池。

魏彤指使水莲做这件事,并不针对其蓁,而是针对她。

估计,是想伺机将其蓁弄回上房。

穆云棣虽已发话将其蓁记在她名下,只是请旨后还需恩准,改玉牒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大约因此,魏彤觉得尚有回环余地,若弄回了其蓁,其必定顺势要求将其蓁记其名下。

如此看来,魏彤对其蓁很忌讳啊!

然而其华惨死尚在眼前,她绝不会让其蓁再陷入危险之地。毕竟其蓁还小,若不当心说了什么,魏彤很可能觉得是威胁,便设计让其蓁早夭了。

她让朔月针对水莲特别弄了点儿药,当药效一发,水莲惊恐之下,有些尚在预谋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啊!”安静的院里突然想起一声尖叫,单凭声音便知是水莲。

芙萩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扬声朝外质问:“是谁在大呼小叫?”

“回侧妃,是水莲。”

芙萩闻声出来,看到回廊一头聚集了不少下人,见她出来了,赶紧上前行礼,规矩的侍立两侧。

“出什么事了?”芙萩象征性的询问,眼睛早已望向满面惊恐哭泣不止的水莲。

王喜上前一步回话:“侧妃,这丫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尖叫,奴才质问,她却只是哭泣不语。奴才正准备处置这不知规矩的下人,没想到惊动了侧妃。”

“水莲,你怎么了?”芙萩一副温和的询问。

“奴婢、奴婢无事,惊扰侧妃,还请侧妃恕罪。”水莲微微颤抖,又跪又磕,模样好不可怜。

在最初看到水莲这样,西院尚有不少人怜惜,可渐渐的就厌烦疏远起来,有甚者没事儿就拿话刺她。

不为别的,只是水莲动不动就流泪娇弱的样子,惹得西院诸人极为不快,好似她天真尊贵一样,不过一样的奴才命,什么好矫情的。更恼人的是水莲喜欢下跪磕头,虽是奴才,却也不是这般没自尊不自爱,自己作践贬低自己,让旁人很是看不起。

水莲并不知道,只以为那些丫鬟是嫉妒她,越发做出一副小心谨慎、忍辱负重的模样。

“既然没事,就要守好西院的规矩。”芙萩先是严厉,接着便软和的嗓音:“看你脸色不大好,歇一会儿吧,手上的事让别人先做。”

“谢侧妃恩典。”水莲也不再虚伪推辞。

正房一摆午饭,下人们都忙碌起来。

水莲是不用服侍的,一人躲在房里,悄悄提起衣袖,看到身上几乎一瞬间冒出来的红疹,吓的眼泪又出来了。她料定是给兔子抹的药沾在了身上,虽然魏彤说了不是致命毒药,可她仍是难抑恐惧。

她也清楚自己只是个奴婢,王妃许是根本没与她说实话,这红疹看上去就令人毛骨悚然。若是被人发现了,她绝对会被逐出王府,甚至是驱逐出京。

她不敢去问王妃,也不敢让别的人看见,反复思忖下,决定出去找个大夫私下看看。

当水莲找到王喜时,一副期期艾艾,泫泪欲滴。

王喜下意识里皱眉,觉得每日都能看见这么个人,真是晦气。

“王公公,奴婢近日夜间总是恶梦缠身,又总见着死去的爹爹,定是爹爹怪奴婢不孝。奴婢虽是甘愿入府来伺候侧妃,只爹爹不知道。奴婢肯定王公公通融,允许奴婢出府去给爹爹烧张纸,诉说原委,也好让奴婢安心服侍侧妃,以报侧妃大恩。”

这一番话看似情深意切,却是怎么品怎么不对味儿。再者,入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哪有随便想出去就出去的。

“准了!记得只有一个时辰。”王喜颇为不耐烦的挥挥手,若非侧妃早有交代,他定是要让水莲体会一下什么叫王府规矩。

水莲出了王府,直奔药铺,找着坐堂大夫,心急的将自己的症状描述了一遍。“姑娘莫急,让老朽先把脉。”老大夫一脸平静。

水莲一直紧盯着大夫的脸,生怕对方露出让她恐惧的表情。

终于,老大夫收回了手,说道:“姑娘并非生病,许是接触了什么东西,皮肤受了刺激,出了红疹。不碍的,多则四五天,少则一两天,红疹就会消退。”

“真的?”水莲付了诊金,如释重负的出了药铺。

快到王府时,水莲猛地想起,她这么一闹,难保别人不起疑,若是柳妈等人趁此劝侧妃不再用她,她岂不是白进了西院?那时,王妃等人也饶不了她。再者,她都受了药粉影响,每天抱着小兔子的其蓁小姐却无事,这里头的蹊跷容不得她不想。

想来想去,出了一身冷汗,决定加快之前的计划。

王妃那般不安好心,如今也不过拿她当枚棋子,反过来利用一二也没什么关系。如此,便咬牙定了主意。

回到府里,她顺着小门悄悄去了上房。

把三分危险说到七分,又虚构了一些事情,让魏彤以为其蓁在那天也看到了什么。

其蓁就是横在魏彤喉间的一根刺,看似没有威胁,却时不时的会刺痛,并且很可能在无法预知的某一天,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你如今与其蓁的关系如何?”魏彤状似轻描淡写的问。

“比之其他人亲近些。”水莲倒不是撒谎,其蓁十分喜欢两只兔子,连带着对照顾小兔子的人也多了几分好感。

“嗯。那就好。”魏彤轻笑:“我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却不想让她提前知道,想留一份惊喜。明天她下学后,你半路上等着,就这么和她说。”

水莲听的阵阵心惊,暗想着幸好自己另有盘算,否则依照王妃这么布置,最后成为替罪羊的绝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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