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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放肆

金哥哥进宫后,当晚没有回府,直到第二天晌午,金哥哥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书房。

金戈捧着一碗银耳羹轻轻步入书房,但见哥哥双腿交叉搁在书案上,双手平放于胸月复,将头仰搁在椅背。

听到脚步声,金哥哥仍然保持着那副桀骜慵懒的姿势。

金戈放下银耳,转至哥哥身后,双手覆上他的肩轻揉。

两人都没有说话,金哥哥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眼睫轻颤,好看的眉毛略动,便见他张开双眼,收起书案上的脚,大手覆上肩上的小手。

“戈儿可带来了好吃的?!”

金戈嫣然一笑,顺着金哥哥的力道行至他的身侧。

“嗯,这是我特地让厨房做的冰镇银耳,你喝了以后休息一下吧。”

金哥哥眸底有血丝,发丝略乱,想必昨夜与皇上通宵商议要事。

一手接过碗,一手拂上妹妹的长发:“不碍事,我在书房休息一会儿便好。待会儿你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书吧。”

金戈抿嘴轻笑,揶揄道:“哥哥的书房真乱,怕是好久不曾打理过了吧。”

一只大手又拂上她的长发,并且留在头顶揉了揉,坐着的人没再说什么,喝完银耳便倒至榻上闭目养神。

外面烈日当空,蒸得屋子闷热心躁。金戈推开门窗,一丝丝凉风窜进屋来,拂起榻上人的几缕发。

暼了一眼榻上已经沉醒的男人,金戈兀自一笑。她与哥哥还是这般不避嫌,若传到那些迂腐之人的耳里,定又有诟病了。

这之后,书房成了金哥哥的起居室,金戈闲下之余常常呆在书房替哥哥打理书籍文件。转眼间便已入秋,落叶飘零树木枯萎,天气一天天变凉。

金戈整日呆在书房很少出门,不过恍眼间冬天就到了。推开窗户,天空纷纷扬扬飘起雪花。北风刺骨,街上行人稀少,偶尔一人也是瑟缩着脖子走得行色匆匆。

这几月是吴国最为安定的几月,至少在金戈看来是这样。

朝中没有异动,伏洛每月巡查边关一次,一去就是大半月,与她见面次数少之又少。

金哥哥按部就班上朝下朝,一直呆在后宫的第二也没有收到丹沐的任何指令。

这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吴国仿佛步入一个太平盛世。

与吴国不同的是,蓟国和洛域却这几月掀起了酣然大波。

入秋后,洛域摄政王仲一言不废一兵一卒便登上王位。据说,那个昏庸无能的王上自动让位,竟是赢得满朝文武的默认。

仲一言坐上王位后排除异己,扶持自己的人马,巩固王位,肃整边关。

与此同时,北边蓟国大军在凤羽的带领下,与阿尔布的人连翻打了好几场战争。

凤家三兄弟麾下几万精兵呈三角形向蓟国宫逼?宫逼近,阿尔布及各部落本已人心涣散,突遭强兵猛攻,不得不退至更北边的苦寒之地。

阿尔布手下人马已不足一万,不得已,只好龟缩在极北苦地,过着清苦的生活。

蓟国这几场仗打下来,整个寒冬街头巷尾议论的皆是凤家三兄弟的英雄事迹。

特别凤羽,几乎被人奉为天神。外人皆道此人天赋异禀,金戈却知,这几场仗让凤家元气大损。

吴皇私下曾多次援送粮草,凤羽也在打仗的间隙快马奔至京都,要么秘密进宫见驾,要么一头扎进金府。

那一日金戈的确受了点小惊吓,甫一进屋,便见床上躺着一个邋遢的男人。

此人全身上下沾满淤泥,寒风一吹便凝固成块贴在衣服上。发丝也被粘成绞,仔细一看,上面还有虱子。

脚上的靴子早已看不出颜色,鞋头处已经磨破,隐约可见脚趾头。

好在男人的面目还算清晰,冷厉俊逸的脸上布满疲惫,紧闭的双眼冷硬的唇线,无不显示男人当真是困乏之极。

金戈心里隐隐钝痛,胆敢弄脏她房间的怒火在触及那张困顿至极的俊颜时消弭无踪。轻轻移至床边,男人睡得太沉,竟是毫无知觉毫不设防。

见此情景,金戈颇感无奈,只得唤来徐伯一阵忙碌。半个时辰后,凤羽被丢到浴桶里。

眼见凤羽整个人就要滑进水里,金戈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住。转身一看,刚才还立在她身后的下人早已跑得没踪没影。

金戈气得哭笑不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转眼暼见凤羽光着上身半浮半沉在浴桶中,只要她一丢手,他便往下滑。

深吸几口气,金戈面无表情望向房顶,半晌后突然低头翻身跳进浴桶中,从背后将凤羽搂住。

若凤羽此刻已醒,定能听到身后传来磨牙声。

浴桶里的水一阵荡漾,之后慢慢平静下来。

金戈搂着凤羽一动不动,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她死定了,这件事足以让某人羞辱她一辈子,或者让金爹爹将她硬塞给某人。

目及所处,某人小麦色的肌肤荡进她的眼中,健劲的肌肉,结实的胸月复,以及平稳的呼吸。

心跳渐渐加速,不多时便如小鹿乱撞,指尖所触之处一阵酥麻。贴着男人的背,即使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

金戈僵着身子抱了好久好久,怀里的人仍然不见动静。想是疲惫之极,这一睡怕是天打雷劈都不会醒。

试探的伸出手轻轻拂过凤羽的肩,怀里男人仍然不为所动。金戈极轻的吁了一口气,指尖划过男人刚毅的下颚轻轻揉洗。

许是水温太高,指下肌肤竟是灼热异常,刚一触及,金戈便如触电般缩回手,仔细看向凤羽,发现他仍然睡得死沉。

水气氤氲笼罩着两人,因刚才溅了不少水,凤羽脸上便花一块黑一块的,像只猫。

金戈嘴角略抽,赶紧拿过浴巾轻轻擦拭。

奈何眉上凝了不少泥,怕太过用力弄醒他,金戈只得用指尖沾几许水轻轻搓揉。

金戈洗得认真仔细,从眉眼到男人高挺的鼻梁,从鬓角到男人的唇际,一点一点钜细靡遗。

凤羽俊朗的脸庞,刚毅的五官终于展现在她眼前。

金戈抿了抿嘴,压抑下心里的余悸,慢慢替他清洗长发。

凤羽头发浓密而黝黑,非常柔顺。五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往下梳理,一遍又一遍,心也仿似那发丝一般渐渐柔顺开来。

洗完发,又替他搓背。纤长的手指拂过小麦色的肌肤,一白一黑反差极大。氤氲的雾气缭缭绕绕托出男人的阳刚,女人的柔美,浴桶里的热水蒸出一室旖旎。

可是,越搓越觉得不对劲,指下肌肤似比刚才崩得还紧,只要她一触及,便是一阵颤栗。

手下一顿,怀里的重量也跟着减了几分。金戈慢慢松开手,整个身子贴到浴桶壁一动不动。

气氛陡转,刚才还潮热的空气瞬间变得冷寒。

水微微荡漾,凤羽缓缓转身,一双深不见底的眸瞳直逼金戈,仿佛黑暗里的深渊令人心悸。

金戈面无表情,迎着那双眸子,坦然得犹如走路吃饭,水中紧握的双手却泄露了她紧张到极至。

凤羽眸中怒意陡起,倾身靠近她,一把捏住她的下颚。

金戈吃痛,不由得皱起双眉。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不就是怕他淹死给他洗了个澡么。

虽然她穿着衣服,他没穿上衣;她在他身上模来模去,但男人吃点亏有什么嘛,大度些不是更好。

见她不悦,凤羽深瞳中窜起点点火苗,伸臂揽住她的腰身往自己怀里一扣:“你放肆,胆敢对本王不敬。”

什么?!她不敬,合着她一片好心被他当驴肝肺了。

金戈不由得怒从心来,蓦然抬眼直刺凤羽。

“若说放肆,天下间无人能比得过你;若说不敬,天下间也无人能及得上你。我身在自己府中招谁惹谁,偏偏有人不识相,弄脏我的房间。本小姐脾气甚好,不与计较,没有把他踢出去已经是慈悲了。”

她就不敬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两人在一个破桶里洗澡闹到金府上下都知道,她也是不怕的。

触及那道倔强的目光,眸底似有委屈划过,凤羽心里更加烦燥。

他就真的让她唯恐避之不急吗,如若不是他故意那副样子跳到她床上,如若不是他假意睡得死沉,想必她肯定不会管他。这不,她刚察觉到他醒了,果真就撒手不管,甚至离他老远。

他就真的不值得她去接受、去好好爱吗?

思及此,凤羽怒意更浓,看准那抹娇艳的红唇便咬了下去。

一声惊呼被生生堵在喉间,对方唇舌趁机探入她的口中狠狠啃咬,几乎抽尽了她体内所有的空气。

他一手掐住她的腰身,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抵到木桶上使得她无法动弹。

他粗爆无礼,任由她在他怀里挣扎也不松分毫。他抵住她,两人身首相贴,他滚烫的身体仿似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她灼得体无完肤。

她的背抵在生硬的木桶上隐隐着痛,唇齿间溢出几分腥甜。他仍然疯一般啃噬着,狠狠的死死的,似乎要将她拆成块咬成渣生吞活剥吃进肚里。

金戈僵着身子,痛疼和屈辱令她鼻头一酸,眼泪便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终于察觉到异样,他身形略顿,撤去力道抽身一看,她唇色红肿隐隐泛有血丝,抬首间眼泪眼朦胧,眸中尽是恨意。

凤羽整个人一僵,心窝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了一翻,痛得他眸底懊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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