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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丧心病狂

又安生过了几日,凤羽有事出府,金戈支开黑笑,自己一个人偷偷出了城。

洛域摄政王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宫中,受到皇上的亲自接见。

金戈便想到仲音的三弦,她说过要给他找回来,这次正好可以托人给他带回去。

进城的人络绎不绝,见一个极好看的姑娘一人一马走在道上,很是奇怪,免不了多看几眼。

连日来的郁结压得金戈几乎喘不过气,却不好表现在脸上。这一出城,心情顿觉轻松了不少。

在路边的茶摊要了一碗略显苦涩的茶,丢了两个铜板给店家。又放了几个铜板在一老一少两个乞丐手中。

金戈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平平常常,没有怨没有恨没有怒没有利用。

翻身上马,金戈直奔当初的小树林。

夏日的晚风有着它独有的清凉,微微吹过,让金戈通体舒泰。

下马进林,发现这里有好多路人歇脚的痕迹。

想必这大夏天的,树林中最是凉爽,走累的人在这里坐一坐,定是舒服极了。

不知道三弦还在不在,依稀记得七嘴选择的地方,金戈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便开始扒土。

小树林突然安静下来,之前还叫个不停的虫鸟仿佛一下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气中有一丝危险的味道,待金戈反应过来时,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闪着嗜血光芒的剑。

一阵香风袭来,林中走出一人。脖子上的剑动了一下,示意金戈起身。

望着眼前似曾相似的容颜,金戈淡然的脸上不见任何情绪。

来人展开一个迷人的笑意,用长鞭的把儿轻`浮的挑起她的下颚。

“真是个美人,可惜,我并不喜欢。”

金戈拍了拍手上的泥,望着祼燕的目光有几分轻蔑。

“这样的目光,我见多了,起不了多少作用。你看,今儿是你乖乖的随我走,还是将你敲昏了带走。”

祼燕恢复了男儿打扮,竟有几分邪佞?

?惑之态,别有一翻风味。

只可惜人心险恶,他不再是当初的侍卫。

同这类人不必多费口舌,她自然也选择乖乖的走,免得少受罪。

双眼被蒙上黑布,祼燕与她共坐一骑直奔他们的老巢。

落日只留余晖,月牙已经在东方露出身影。他们换马多次,金戈觉得身上有些寒意,不由得蹙起眉头。

最后一次换马,金戈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听到吆喝声,蓦然惊醒,同一时刻她自由落体,被luo燕狠狠丢到地上,冰冷生硬的石板差点将她的骨头搁断。

憋着一口气,金戈等待疼痛缓解,听到祼燕阴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金戈咬牙起身,没有答话,也没有扯去眼睛上的黑布。

借着火光,祼燕把玩着手里细长的银鞭,笑得异常残暴:“让你们过了几天好日子,现在好戏开始了。”

金戈的心顿时惊惶不已,知道祼燕所说并非言过其词。可她表面还是没有任何波澜,起码一直仔细观察她的祼燕还没有看出来。

没有关系,祼燕知道,这样的话对她根本没多少作用。她若想静下来,除非伏洛,否则谁也搅乱不了她的心。

又是邪佞一笑,祼燕凑近金戈,伸手慢慢的抚模她的脸。

见她不为所动,讥嘲一笑,那只手缓缓的似是挑衅般一路向下滑去。

“你这个样子,对男人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呀。这出戏有了你,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观赏了。”

金戈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何他不像凤羽一样令她害怕,令她难以自抑。

祼燕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以为他男扮女装与她相处久了,导致她现在还当他是女人。

“怎么,当初不是想勾引我吗,我投怀送抱的时候,你好像很欢喜哟。”

祼燕嘲讽的话刚落,却听得冰冷的空气中,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狂笑。

?

“哈哈,哈哈,反贼,你这次总算说到本公主的心里去了。”

黑暗中,只听得一个再刺耳不过的声音满含讥讽道:“这个贱人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扬花的女人。有男人投怀送抱,她怎能不欢喜。”

金戈再也无法淡定如初,不是因为那句侮辱的话,而是因为,那个说话的人。

掌钰公主,没想到真是你。

难道,堂堂一国的公主,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是谁么。

你可知,你是吴国的公主,吴国百姓敬仰爱戴的公主。只是,你真能受人敬仰么。

如若你再这样不知好歹,不光受人唾弃,甚至在自掘坟墓。

终于见到金戈的神色变化,祼燕笑得意味深长,冲着大喊大叫的掌钰道:“掌钰公主说得是,这样的女人留着也是红颜祸水,不如杀死算了。”

掌钰很愤怒,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愤怒。

她不但被皇后那个贱人利用了,利用完了之后还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关到没日没夜的地方。

吃的是馊东西,睡的是肮脏的石板地。这样的结果,简直令她怒不可遏。

“陈氏,你个贱人,皇兄早晚把你大卸八块,悬尸城楼。”

她趴在牢门上大闹大骂,凄厉恐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阴森的甬道中。

那时,她说,她可以帮她收住凤羽的心,还可以惩治金戈那个贱人,结果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为她的话而进入皇兄的书房,她为她的话偷看皇兄的军机,她为她的话毒害胥妃……

金戈你个贱人,都是你。

如若没有你,本公主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毁了你一辈子。

凤羽是我的,你休想从我手中抢到他。本公主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掌钰几乎疯魔,她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里日日叫,夜夜吼,将一腔怨恨和仇恨全部归结到金戈身上。

她想,她和凤羽是天作地合的一对,她爱他,爱得发狂。她怎么能失去他,怎么容得下别的女人拥有她。

她是金枝玉叶,她是公主,她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得什么。

偏偏,偏偏有个贱人插了一脚,还得到那么多人的好。她不甘心,她是她的敌人,她的死敌。

她日日想,时时想,无时不刻不在诅咒。就好像那个贱人已经立在她面前,任由她打骂折磨般。

真是上天怜她,这一日那个贱人终于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被五花大绑丢进来的。

好,很好,她们终于见面了。

祼燕的话让她丧心病狂,被嫉妒仇恨蒙蔽双眼的掌钰双眼骤然大睁,死死抓住牢门,几乎是声嘶力竭大叫。

“不,就这样让她死了是便宜了她,要先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划了她的脸,让她没有脸再见男人。”

金戈心中哀叹:掌钰,你何至于此,你这样与自杀有何区别。

她金戈从来没有想过与她争什么,抢什么。她是公主,天家血脉,她也不可能去抢,为何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她身上。

听闻掌钰发疯般的吼叫,祼燕仿似兴趣大增,觉得女人才是最危险的生物。

他扮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仍然不得精髓,可惜。

“听公主这么一说,好像有经验得很啊。那你说说,该如何折磨她呢?”

掌钰笑得如修罗夜叉,满脸狰狞:“当然是先羞辱她,没有完璧之身,看她还有何脸面去勾引男人。”

“不好不好”,祼燕摇头,话中有嗜血的残酷,“我对她的身子不感兴趣,换一个法子怎样。何况,皇后不是答应过公主,要帮你惩治她么。”

“好好好,你们总算说到做到,也不妄本公主为你们做过那么多事。”

掌钰笑得异常狂妄,却更彰显出她的愚不可及。

女人在爱情面前,永远都是会犯傻。

皇上也许做梦都没有想到,掌钰才是他最应该防备的那个,也是最好利用的那一个。

可他偏偏在敌人面前,漏掉了这么一颗棋子,家贼难防啊,真是可叹。

金戈脸上流露出几丝同情,被祼燕轻易捕捉到,更是激发了他内心的兴奋,他倒要看看一向沉得住气的她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

当然,他不会玩`死她,留着她大有用处呢。

“公主,那,咱们就开始吧。”

祼燕的笑诡异莫名,室内烛光兀自一暗,仿佛突然一股劲风吹过,闪了几忽儿,又直直的立在那儿。

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因为,他要报仇血恨。

身上的仇不共戴天,他捂在心里就像压着大山一样沉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煎熬着痛苦着狂嚣着,却无处发泄,还要强颜欢笑。

这么多年了,他心中的恨不断膨胀,这一天终于爆发,他就像释放出来的恶魔,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要一步一步为自己的妻儿老小报仇,还有,自己身边唯一的弟弟讨回公道。

先是她,再是他和他,最后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祼燕的兵器是软银鞭,为十三节,鞭身细小,尾部有牛毛小刺。

这样的武器,不管是近身搏斗,还是远距离制敌,定当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当这样的鞭子需要折磨人的时候,却是最残酷的厉刑。更别说,把它使用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是的,意想不到。

谁也意想不到,祼燕尽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冷血。

掌钰想不到,金戈想不到,连祼燕自己都喟叹:原来,自己还有这么残忍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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