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第六十九章 败露

躺在榻上的妮儿与金戈有着深仇大恨,见她与飞儿亲热忍不住怒目而视,拍着榻沿大喝,差点将拓吉手里的羊女乃给掀翻。

金戈赶紧缩回手,真怕不讲理的某些人牵怒于飞儿。飞儿也郁郁寡欢的打了几个响鼻转身离开,不时还回头看看她。金戈的鼻头酸酸的,眼睛有些生涩,赶紧别过眼不再看它。

“拓吉,把它带走。”

凤羽紧蹙眉头,冷目一横,成功压下正要哭闹的妮儿。

“妮儿,咱们蓟国的马多得数不清,改日母妃帮你亲选一匹。”

蓟王妃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怒火来自哪里,不动声色的拉住好几天不曾见到的女儿又哄又劝。

妮儿不依,撒着娇说:“不要母妃选的,我就要它。”

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知道心思的。蓟王妃心中打着算盘,想了想转头责备凤羽:“怎么把它牵到屋里来了,太不像话了。”

“王妃,不是他的错”,拓吉栓了马返回屋内,粗大的嗓门震得房梁的灰往下掉,蓟王妃还状似无意的挪了子。

“是郡主嚷嚷着吵了好几天就要这匹军马,把头给我吵痛了,二王子扭不过才让人送到院中。可郡主非让人给牵进来天天看着不可。”

蓟王妃不可思议的看着外面的飞儿,反问:“意思是,这马已经在这屋里好几天了?!”

“是呀”,拓吉挠挠脑袋,无比肯定的回答。

蓟王妃看着凤羽,面容越发的变幻莫测。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人家姑娘为保下飞儿所说所做,心中一计较便悠悠开口。

“如此,便将此马牵进来吧。它伤了妮儿,从此便给妮儿,要杀要剐随了妮儿的意。”

“不要。”

忧急的金戈将心中所想冲口而出,完全没有考虑蓟王妃在设套。惊觉自己太冒失,金戈赶紧闭嘴却为时已晚。蓟王妃已看向她,面色让人捉模不透。

“你不说话我到是忘了,这马可是你养的。郡主受伤,你也逃不了干系。”

暗悔她金戈关心则乱,想必妮儿为赌气也不会把它怎样,而她自己本想装个透明,沉默到最后还是“晚节”不保。

只是,将一匹好马丢给一个骄纵的小女孩,无异于将哥伦布困在木屋一生,不能人尽其用,最终埋没了他们,这才是真正的残忍。

蓟王妃见她又不说话,曼声问道:“怎么,不敢承认?!”

金戈摇头,不,不是她不敢承认。相反,她倒是愿一力承担,只怕这样的结果会适得其反。

“王妃,不是我拓吉吹,我妹子可是敢作敢当的人。要不是她劝说,这马早就被二王子给杀了,哪能站在你的面前呐。”

拓吉豪言壮语,为增加可信度,甚至将胸脯拍得“扑扑”直响。

?。

闻听此言在场的人包括蓟王妃兴趣大增,纷纷追问如何劝说。难得有人捧场,带头的还是王妃,拓吉兴奋得面颊通红,夸大其词的说了一翻。

金戈大囧,要不是凤羽时不时用他那双深邃的眸光观察她,金戈直接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些人怎么可能是万民敬仰的王子王孙嘛,亲善或许是民风所致,但一听八卦就忍不住激情澎湃的模样,那可是典型的三八啊,哪还有王族的风范和威严。

拓吉说到最后,在场的人无不惊叹,脸上荡漾着满足感。

金戈顿时凌乱了,身子晃了晃,想到一旁还有一个冷酷的人监视着,赶紧站好,输了啥都不能输了气势。

被拓吉这么一搅合,蓟王妃眼带戏虐边看凤羽边称轻罚,命她金大小姐同飞儿一起陪着妮儿,直到哄得郡主消气了,她就解放了。

没等蓟王妃心满意足的离去,凤羽清冷的立在门边堵住房门,道:“她是我的罪奴,自当由我处罚。”

蓟王妃笑意加深,眼中意兴更浓,道:“那羽儿要如何罚?”

凤羽冷眉一挑,眼风一转。

“母妃安心,我定当让母妃满意。”

得,此话一语双关,唯有母子二人能懂,两人眼波交流片刻,最终达成某种协议。

当晚金戈又被凤羽丢到了火房,为迎接明日掌钰公主的到来,火房整夜忙碌,金戈也手忙脚乱的守了一夜的灶火。

皇后和掌钰公主在浓浓的暮色中、身后跟着一大帮随从宫卫风尘仆仆的赶到。听火房的人说凤羽摆下了盛大的接风宴,估计晚上要闹一通宵呢。

金戈暗道不愧是阴险狡诈的凤羽,连日奔波劳累偏偏不得歇息。若皇后、掌钰及随从一夜闹完,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如此一来,若有心之人趁机下手,将随从杀了独留皇后、掌钰以此要挟吴国就麻烦了。

想她金戈落魄于蓟国无关紧要,但皇后、掌钰乃一国权贵之人,皇上若为了大业而不管不顾。此事定会传出,然后被国人辱骂无情无义并遗弃,被他人所不耻。皇上的基业终得不到拥护。

如此,他定会很被动。他不会想不到这一切,只是远在万里,鞭长莫及也是有的。

不过,她们手持两国交好的公文而来,想必也没多大事的。但凤羽心性不定,做事狠绝,事有突变也不无可能。

不行,不管皇上如何布局,她得想办法过去探一探。

越想越担忧,金戈终于找了个由头溜出火房,待她东躲**坑蒙拐骗溜到接风宴的时候,突然想起她都这样了,还探个屁呀,她这是为嘛呢。深思了一下,不得其解,只好继续立在暗处静待时机。

宴会上,蓟王妃与皇后并肩而坐,有说有笑甚是和谐;凤羽则和掌钰公主推杯逐盏,一眼看去简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几月不见,掌钰越发的美丽可人。此刻端坐在凤羽身边,脸上略有疲惫,更多的却是兴奋。远远看去,既端庄又贤淑,偶尔与凤羽相视一笑,又让人感觉到她的小鸟依人。

深吸了一口气,金戈再次扫向掌钰身后的随从。从左至右一一分辨,有些是宫中见过的,但不熟悉。有些甚至是陌生人,更别说去打探。

正想哪一个最可靠也最值得打听打听,突然发现陌生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宫卫音容很深刻,仔细一看心中便有了些计较。

宴席上,凤羽安排了很多歌舞,热烈而激昂。金戈守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寻到机会,快午夜时,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宫卫因不盛酒力而离去。

悄悄跟上宫卫,只见他一路慢行,最后来到住处推门而入,不一会儿便吹了烛火,里面一片漆黑。

金戈皱了皱眉,暗想她是不是选错人了,或者接下来是主动潜进去摇醒宫卫还是再在这里等一等。

正在纠结时,门突然被拉开了一条缝,只见刚才那名宫卫探出头小心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动静便闪身出了房间。轻轻合上门,辩别了一下方向就朝金戈这边行来。

金戈兴奋不已,暗忖自己真是好运气,送消息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她给撞上了。

当宫卫悄声无息的从金戈身边而过、金戈也打算再跟上他时,却被那名宫卫一把扣住腕脉给拎了出来,然后听到他惊讶的声音。

“怎么会……是你?!”

看到宫卫难以置信的眼神落在她的腕上,以及望着她满脸怀疑的神色,金戈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是顾太蔚身边的一个小宫卫,对她也算是熟悉的吧。只是,她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在怀疑什么。现在不能多说,只得拉着他快速隐入暗处。

“你这是走哪里?”

宫卫反应不慢,在金戈拉他的当儿就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是疑惑她为何混成这般模样,连内力都没有了。

“顾太蔚命我找你。”

“可有书信?”

宫卫的回答令金戈心中砰砰直跳,这话的内容太多信息量很大。此地不宜久留,此时也不是谈话的时候。

“有。”宫卫从怀中模出一封信,刚露了一角,横刺里蓦然伸出一只手将它夺走。

金戈与宫卫当下脸色剧变,暗道不好,宫卫反身之际就抽出了护身匕首。而金戈灵活已不如从前,正要转身,后脑传来一阵巨痛,随后软软倒下……

醒来的那一秒脑袋撕裂般疼痛,心却天崩地裂。哀叹她已经傻到了如此地步,明知凤羽故意露口风,实则防范严厉,却还要去打探消息。

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中而不自知,偏偏还像跳梁小丑般,真是可笑。

“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相必你没有意见。”

冷酷而极力压抑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愤怒即将爆发。

转首,毫不意外的看到凤羽坐在榻前华丽的檀木椅上,正冷冷的看着她,并将手里的信拿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金戈没有答话,倔强的盯着他。

凤羽冷哼,将信砸到金戈身上,几乎咬牙切齿:“你不是想看么,那本王就成全你。”

金戈并没有接信,只淡淡问道:“你把他怎样了?”

话音刚落,凤羽甩手一耳光,将金戈整个人扇飞到大榻的角落。

(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