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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冰糖葫芦

又玩了一会,天已经完全亮了。方大婶已经做好了早饭,听到她在屋里喊我和小玉吃早饭,我才把小玉从秋千上放了下来。

小玉进屋之后对方大婶兴高采烈地说:“娘,我和阿凡哥哥刚才玩得可开心了,我还看到外面的大街了。”

方大婶对小玉说:“你就知道好玩。”然后方大婶对我笑了笑:“阿凡,真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连忙摇头说道:“方大婶,不麻烦,不麻烦,我才给你家里添麻烦了呢。”

方大婶笑嘻嘻地说:“什么都不要说了,坐下来吃早饭吧!”

我坐了下去,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些稀饭和馒头,要是再有些油条就好了。正想着方大婶就往我碗里夹了一个馒头,“阿凡,快吃吧,还望你莫要嫌弃啊!”

我再次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

吃过早饭之后我感到有些困,打了一个哈欠。方大婶见状就对我说:“阿凡啊,昨天晚上多亏你细心照顾,你一夜没睡好现在一定困了吧,我家里还有一间空房,我这就过去把它给收拾一下,你就住下吧。”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了,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许是我真的太累了,我躺下去没有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杨公子,杨公子”『迷』『迷』糊糊当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着我,我一惊,就醒了过来。

下了床走出门我才知道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映『射』在小玉家的院子里,如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说,这里的黄昏会比我家乡的美吗?

我环顾四周,看到小玉在秋千上『荡』着,我朝她走了过去。小玉看到我向我招了招手说:“阿凡哥哥,快过来呀!”

我笑着走了过去,把住坐板把小玉轻轻地送了出去,“小玉妹妹,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娘呢?”

小玉说:“我娘出去买东西去了。”

我又推着小玉玩了一会儿小玉就要吵着下来,下来之后她笑嘻嘻地对我说:“阿凡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你答应过我什么呀?”

我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昨天我答应过小玉什么事情,就苦笑着问:“小玉妹妹,我昨天答应过你什么啊?我忘记了。”

小玉嘟着嘴生气地说:“哼,阿凡哥哥,你骗人,昨天晚上你还亲口答应我,说以后每天都要背背小玉妹妹的。”

原来因为这个啊,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了,我连忙在小玉面前蹲了下去说:“小玉妹妹,不要生气了好吗?我昨天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就忘记了,阿凡哥哥要背小玉妹妹了哦”

小玉听了之后笑哈哈地趴在了我的背上,欢呼地说:“哦,阿凡哥哥背小玉妹妹咯!哦,阿凡哥哥背小玉妹妹咯!”

我背着小玉在她家院子里转了几圈院门就开了,开门的正是方大婶,我向她点了点头说:“方大婶,你买东西回来啦。”

方大婶笑着点了点头说:“阿凡,睡得还好吗?”

我说:“还好,这不,我一觉醒来天都快要黑了。”

方大婶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她对我背上的小玉说:“小玉,你还不快下来,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大人背着,害不害羞啊你。”

我笑着说:“方大婶,不碍事的,我们闹着玩呢。”

小玉说:“阿凡哥哥,你快放我下来吧,我娘都怪我了。”

我慢慢地蹲了下去。

方大婶对我说:“快进屋去吧!你看我买了什么,今天晚上我们杀鸡吃。”

做饭的时候,我执意要帮方大婶的忙,方大婶就让我烧火。

我问方大婶:“大婶,小玉她爹呢?怎么都不见他在家呀?”

方大婶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道:“他呀!不提也罢,提起来就让人生气,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三天两头不回家。”

“哦”,我点了点头,心里暗骂着自己在这个时候问的这个问题是多么地不合时宜,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熊熊的烈火。

“阿凡,看你的这身装扮,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还有你的头发……”

我说:“方大婶,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的头发被一把火给烧没了,我来这里是来找一个人的。”情急之下我胡『乱』地撒了一个谎。

“哦”,方大婶点了点头说:“那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还有他住在哪里啊?”

我摇了摇头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他住在哪。”

方大婶眉心紧锁地说:“那就难找了,这里这么大。”

一谎刚撒,又来一谎。我说:“没有关系的,我只要见到他就一定会认出他来,因为他和我爹长的很像。”

本来我就不是来这里找什么人的,就连我自己也不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刚才我只是对方大婶撒了一个慌,没有想到她真的相信了,一个人如果对另外一个人撒了一个慌的话,那么他就要再撒十个慌来圆他之前所说的那个慌。如果一个人对别人说的慌太多了,那到头来就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最后骗的还是自己。

方大婶又对我说:“小玉他爹经常在外面走动,等他回来了我帮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我说:“方大婶,那就谢谢你了。”

吃过晚饭之后,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小玉对方大婶说要我带她到街上走走。方大婶起初怎么也不答应,说天『色』已晚。我就对方大婶说只玩一会儿就回来,她这才答应小玉和我出去。

出了小玉家的门之后,小玉就蹦蹦跳跳地对我说:“阿凡哥哥,等下我们去吃冰糖葫芦好吗?”

我笑着刮了刮小玉的鼻子说:“好,好,好,阿凡哥哥这就和小玉妹妹去吃冰糖葫芦。”我『模』了『模』口袋,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而昨天晚上的那两银子也被我放到背包里去了。我对小玉说:“你等下我,我回去拿钱。”

小玉笑嘻嘻地说:“没有关系的,阿凡哥哥,我有钱。”说完之后小玉就从衣服口袋里伸出手来摊开在我的面前,我看到在她那不大的手掌里有一个小荷包,荷包里倒出来四枚铜钱。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有四个字,有两个字我看不懂是什么,另外两个字我倒是见过,那两个字念做“通宝”。铜钱和我以前在古董店里见到的差不多一个样,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小孔。我笑呵呵地拿在手里对小玉说:“小玉妹妹,你钱哪里来的啊?”

小玉说:“阿凡哥哥,这是我娘过年时给我的压岁钱。”

我把钱还给小玉说:“我不能够用你的压岁钱,我还是回家去拿吧!”

“阿凡哥哥,你不要回去拿了,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也可以啊!”小玉吐着舌头笑着说。

我想了想小玉说的也是,等我以后再还给小玉也不迟啊。我笑着抚『模』着小玉的小脑袋说:“小玉妹妹好有钱哦。”

小玉听了之后笑得『露』出了那对甜甜的小酒窝,她拉住我的手说:“阿凡哥哥,我知道哪里有卖冰糖葫芦的,我们走吧!”

就这样我和小玉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市场,街道上有人在吆喝着“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呢,两文钱一串!”

小玉拉着我的手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阿凡哥哥,我们走快点吧!”

我笑着对她说:“小玉妹妹,急什么啊,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吗?”

这里比昨天晚上要热闹一点,也许是我和小玉出来得早,但是却没有我吃免费的晚餐那条街热闹,想必那是一条主街。

终于看到卖冰糖葫芦的人了,小玉挣月兑我的手迫不及待地朝那人跑去,我在后面喊道:“小玉妹妹,你跑慢点。”

小玉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了,阿凡哥哥。”

小玉跑到卖冰糖葫芦的人的面前伸出两根手指说:“来两串”

卖冰糖葫芦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有点像个猛子。他把竹杆放了下来,在草包上找了一会,找出两串比较大的冰糖葫芦递给了小玉,小玉也把她手中的那四文钱交到了卖冰糖葫芦的那个人手里。然后拿着冰糖葫芦朝我跑过来。卖冰糖葫芦的一边走着一边继续吆喝着。

小玉抬起头把一串冰糖葫芦递给我:“阿凡哥哥,这一串大一点,给你。”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伸出手在小玉鼻子上轻轻一刮:“小玉妹妹对我真好啊!”然后接过她另一只手上的那串冰糖葫芦。

小玉止住了笑对我说:“阿凡哥哥,你为什么不要大的这一串呀?”

我一把抱起小玉说:“因为阿凡哥哥也想疼疼小玉呀。”

小玉听了之后笑得又『露』出了那对小酒窝。她对我说:“阿凡哥哥,你快放我下来吧!要不然你怎么吃冰糖葫芦呀!”

我把小玉放了下来,“那我们就边走边吃吧!”

小玉点了点头说:“恩”,然后把冰糖葫芦含在了嘴里。

我也把冰糖葫芦放到了嘴里,一口嚼下去感觉牙齿有点酸痛,我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东西了,小的时候经常缠着大人给自己买。记得最近一次吃冰糖葫芦是在一年前,那是一次和小丽在街上,她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她也是把大的那串留给了我,我吃了,现在小玉把大的那一串留给了我,我却换了过来。此情此景,怎么能让人不触景生情,往事悠悠,不堪回首啊!

我眯着眼睛咽了咽冰糖葫芦,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这冰糖葫芦虽然味道酸酸甜甜的,但我觉得味道还不错,比起我以前吃过的要好得多,可能是因为以前吃过的冰糖葫芦里面放的糖精太多了。回头想想,古人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啊!原汁原味,绝不掺假,不用担心脂肪和致癌物质超标。

“阿凡哥哥,好吃吗?”小玉问我。

“当然好吃了”我点了点头。

在得到我的认可之后,小玉更加开心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会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请我吃冰糖葫芦,改天带了银子,我一定要好好请回小玉。

就这样我和小玉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穿梭着,走着走着小玉突然对路上的一个老『妇』人说:“常阿婆,你见到我爹了吗?”

那个老『妇』人对小玉说:“小玉啊,听说你娘昨天晚上病了,她现在好了吗?”

小玉说:“我娘已经好了,你见到我爹了吗?”

那个老『妇』人想了想,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哦,听你常大爷说昨天晚上还在杏花楼门口见过他。”

“哦”小玉点了点头。

“这是谁啊?”老『妇』人问小玉。

小玉笑着对那老『妇』人说:“常阿婆,这是我阿凡哥哥。”

那个叫做常阿婆的老『妇』人说:“哦?小玉啊,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哥哥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小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常阿婆的问题,我笑着迎了上去:“常阿婆,你好,我叫陈凡奇,我是小玉远房的一个亲戚。”

“哦”她点了点头。

她又看了我好一会儿,我看到她大吃了一惊。我问道:“常阿婆,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啊?”

常阿婆回过神来说:“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我感到莫名其妙,小玉说:“常阿婆,你也这么认为呀!你是不是想说他很像杨秀才呀?”

常阿婆点了点头说:“对,对,对,经你这小丫头这么一说我还觉得真像,只不过头发短了点,但是仔细一看又不像。”

我连忙问道:“常阿婆,你说的杨秀才是谁啊?”

常阿婆说:“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秀才,哎,可惜啊!可惜啊!”

我又问道:“可惜什么?”

常阿婆说:“他本来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穷秀才,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是我们这里的人凑足盘缠给他上京去赶考的。最近才听人说起他考了状元,谁知道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亏得这里有这么多对他好的人,也亏了银杏啊!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还要回去给老头子做饭呢。”

小玉说:“常阿婆,你慢点走啊!”

常阿婆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

又是杨秀才,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样对我说了。本来我还想问她谁是银杏的,现在看来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小玉在一旁问我:“阿凡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呀?”

我想了想说:“去杏花楼。”

小玉问:“为什么呀?”

我说:“去找你爹,看看他有没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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