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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睡坟人3

严老爹并没有回答严大春的问话,只是低着头慢慢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步一步地,身体僵硬得就像一具蜡尸。

“大春,你爹他,你爹他这是怎么啦?”站在门口的严老娘同样疑『惑』万分地看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老头子,浑身上下就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我也不知道。”严大春眼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爹从面前经过却不知所措,只得跟在他的身后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严老娘颤颤魏魏地走到严老爹的跟前,抓住他的手臂问:“老头子,你到底是怎么啦?你可别吓我呀!”

在一旁的严大春对母亲说:“娘,你别叫了,没有用的,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突然间,两个人面前的严老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严老娘『模』了『模』严老爹的手,感觉到自己丈夫的手冷的可怕,一脸惊恐地对儿子说:“大春,快去给你爹烧一锅水给他洗澡,快,你爹的手好冷。”

听到自己母亲这么一说,严大春走过去也『模』了『模』严老爹的手,吓的他直哆嗦,自己爹的手冷得就像是死人的手一样?『模』上去几乎没有一丝的温度。连忙问严老娘:“娘,爹的手怎么会这么冷呢?”

“你爹他打摆子了,还不赶紧去烧水给你爹洗澡,再晚点你爹就没命了。”严老娘催促着严大春。

严大春一听自己娘说爹打摆子了,哪还敢有半点怠慢,一头就钻进了厨房里烧水去了。

在我家乡有一个这样的说法:白天打摆子,晚上得热症。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在白天怕冷,而在晚上怕热。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冷热症,也称为高烧和低烧。而低烧就被称为打摆子。

打摆子的人是很可怕的,身体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冷了起来,极其怕冷,并且身体由于怕冷而不停地颤抖,就算是在火炉旁边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如果不及时采取抢救措施的话就会被活活冷死。

严老娘把严老爹扶到床边,把他的衣服月兑光了扶着他趟在床上,翻箱倒柜地找出家里两床棉被。

躺在床上的严老爹四肢不停地抽搐着,两眼也翻着鸡屎白,就像是快要死但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的人一样挺着尸。

说是迟,那时快。严老娘把两床棉被都压在了严老爹的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一边捂着一边还哭着喊:“造孽啊,你可千万不能够死呀。”

严老娘的哭声惊动了邻居,邻居敲开了大春家的门。进到屋里一看到如此情景也赶紧爬上了床和严老娘两个人一人捂住一头。

渐渐地,严老爹的四肢也停止了抖动,两眼也不再翻白,只是身体麻木得毫无知觉,像是已经死了一样,但却没有死,呼吸都还有,心跳也有,只是还不能够开口说话。

邻居阿来问严老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老娘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过了好一会儿,严大春端来了一盆热水。严大春把水都倒在了大木桶里再兑上一些冷水。又在邻居阿来的帮助下把严老爹抬进了大木桶里。

严老爹被抬进桶里泡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桶里的水有些冷了,严大春又往里面加了一些热水,直到桶里的热水不再冒热气了,严大春才和邻居阿来把严老爹从桶里拽了出来,严大春用帕子把严老爹的全身抹干,然后又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扶他上了床。

邻居阿来见严老爹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就回去睡觉去了,屋里只剩下守在床边的严老娘母子两。

严大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父亲,心里既气愤又难过。但还是关切地问了已经睁开眼的严老爹一句:“爹,你感觉好些了吗?”

躺在床上的严老爹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看着房屋上面的瓦,轻轻地点了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

坐在旁边的严老娘看见老头子这副样子,浑浊的老泪禁不住从又黑又深的眼眶里顺着干枯的脸颊往下流着,严老娘哭道:“叫他不要去就是不听,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酒喝,那一顿少了他的,现在喝出事来了吧。”

严大春难过地对母亲说道:“娘,你就别哭了,看样子爹已经比原来要好得多了,也许明天一早就会没有事了。”

严老娘望着慢慢合上眼的老头子对儿子说:“大春啦,你也回房休息去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折腾了大半夜的严大春早已全身酸痛,就对母亲说:“娘,那我回去睡了,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就可以了。”说完呵欠连天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正在熟睡中的严大春被一声声敲门声惊醒了。

“谁呀?”严大春朝门外问去。

“是娘我呀,大春,你快出来看看你爹。”门外的严老娘语气中带着急促。

严大春一听娘的话就知道自己爹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翻身下床,提起裤子,连衣服也顾不上穿拿在手里就开了门。

见了严老娘就问:“娘,是不是爹出什么事了?”

一脸惊慌失措的严老娘语无伦次地说:“你爹他,他,他出去了,不知道,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院子里的门大开着,院子里的阿黄也朝着门外大声地叫着,就连邻居家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严老娘和严大春两个人来到门外,远远地看到月光下的严老爹朝着一条小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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