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血族来说,生命中最不能拥有的东西便是阳光,可是司徒萱一生中最想要拥有的东西便是阳光,她拉开了百褶窗帘,天亮了,屋外的阳光泄进来,在屋内铺上厚厚的一层。
司徒萱淡淡的望了一眼窗外,再回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身影,十年前的暖暖还只是一个孩子,然而现在她已经长大,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曾经那个粘着她不肯放开的孩子,竟然用巫族强大的术法来对付她。
笑了笑,司徒萱略显暗淡的眼中布满了苍夷。
忽然之间,司徒萱越来越想要知道暖暖这十年来究竟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才造就了现在的她。
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气息,司徒萱倏地转过头去,一片白影从她眼前迅速掠过,她惊然的正直身子,用极快的速度跃出了窗外。
在这所妖魔混迹的学院,似乎这样惊人的动作并不会惹起太多人的注视,却有一个孩子带着笑容,淡淡的望着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学院后面有一块偏僻的荒地,那里伫立着一座古堡,古堡周身仿似都被青藤覆盖,只看得见那大概的轮廓,然而在古堡的露天台上,却有一个女孩面带笑容,将双脚晃在墙外,她眼中溢满了笑容,但那样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心寒。
“薇薇丝,我说过不许你在走近我的世界。”仿似从空中走来,司徒萱静静的落在古堡的城墙上,她俯视着微笑的少女,却每一次薇薇丝的出现都带给她一种无法逃月兑的宿命感。
“嘻嘻!”薇薇丝没有抬头,反而将头更加的低了低,她安静的盯着远处只是笑着,并不想说话,半响,才将头抬起头,看着司徒萱,笑道:“萱萱,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要离开了。”
司徒萱有些吃惊,薇薇丝的出现是一个谜,她的身份更加的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精准无误的靠近她,却又这样郑重其事的离开,薇薇丝想要做的事呢,或者那件事她已经完成了。
司徒萱不断的在心底猜测,薇薇丝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身子微微一倾,司徒萱稳稳落在了薇薇丝的身前,她严肃的目光冷冷的盯着薇薇丝,“你离不离开似乎于我无关,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要接近索菲娅?”
“呵呵!”薇薇丝爽朗的笑着,她的身体换换上升,像是被什么托着般,静无声息的靠在司徒萱身边,仰起头,缓缓靠近她的耳朵,“萱萱,我来只是为了帮你,帮你完成千年前的复仇,帮你按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你那样的犹豫不决,我有些替你担心。”
司徒萱没由来的一惊,她感到自己的心竟狠狠的跳了一下,多少年了,这颗已经安静下来的心竟再次跳了起来。
薇薇丝唇角一扬,似乎很满意司徒萱的表情,她用平稳的调子继续道:“萱萱,千年前做的事做完了,那么更久以前的事呢?”
闻之,司徒萱眼中有一片光不安的闪过,她觉得自己竟在轻轻的抖。
“当你解开体内最后一道封印,那么便是我们真正面对的时候,真想要看看呢,那么渴望着想要取代的东西会有多么的强大呢?”似乎是最后一次叹了口气,薇薇丝抿嘴看了一眼前面那栋建筑,纵身下了古堡,“从你身上夺走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呢?”
司徒萱只觉得自己的头脑里有一瞬间的空洞,她恍惚的目光望了望远处,忽而聚起一片幽白森冷的光,“暖暖!”她恍然失色的跃下了古堡。
学院内一座古堡寂静的走廊上,若很认真的去感觉,便会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甚至可以看见空气在这个廊子上缓缓的流动。
“薇薇丝,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恩,谢谢你啦,拉斐尔。”
“不要谢我,你我之间只是一个公平的交易,而我期待着和你长久以后的合作。”
“呵呵,还真是冷,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
“不要再跟我提她,若是她再妨碍我,我会让她身不如死。”
“身不如死,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
流动的空气逐渐平复了下来,那样冷漠的对话再也听不见了,然而,在走廊的尽头忽然站出来一个人,银色的发,银色的瞳,他紧紧盯着那片消失的空气波动,眼中无怒无喜,半响,才踱着步子一步步往楼梯下走,身后,一个披着火红长发的女子默默的跟了下去。
她说:“加百列,这场圣战似乎要开始了。”
男子微微的顿了顿,“妙雅,别叫我那个名字,一如你不想提及那个名字一样。”
女子的目光因他的话而变得难堪,他缓缓的往下走,淡淡的话散在风里,“只是到了现在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