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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江终会东流去

【江终会东流去,情总会漠然逝。】

有时候,有很多很多的事我们都改变不了。又是无力,又是无奈。只怪力量单薄,改变不了世界,只怪没有勇气,去改变自己。

只怪我们接受不了那些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

比如说,现在。

我突然想起了自七月初来我的身边就不断的出现着那些以前和我有着关系的女子,自我千里恰恰的从A城去到B城寻找我的浅妆之后,莫离弦,若离,红袖,一个一个的,开始和自己纠缠不清。

我想,总是有着那么的一些时候,我们能把生命中很多很多的东西想得很好,而到了最后,我们往往是没有得到那个结果。

因为,天从不从人愿。

轮轨的声音又停,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莫离弦在叫我的声音,她在说。洛,到家了,快醒醒。

我迷糊挣扎的说。恩,好的。让我再睡一会儿再醒。可说完之后又立马惊起,我睁开眼,果然看到了莫离弦笑意满满的脸。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呢,睡得太着了。莫离弦说,无所谓的,就知道洛很累了,洛下车呢,等下回到家了才休息一下。

我笑着摇头,不言语。脑海里想着刚才做的梦,那个在摇晃着的梦。

梦里的我,去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的身边没有其他的人,我自己一个人,在高高的悬崖上看着山下的流水,大江奔腾壮观的极限美。我忘记了所有,眼里只有那些水花在四射。就像在小时候在书上看过的书,书上说。

大江东去,一去不返。

我站在更高处,看着那些江水在高出散着冲下去的景象,那不就是小时候读过的诗词么。疑是银河落九天。我默默的念着这句话,突然念起了词。

江终会东流去,情总会漠然逝。

人始终不长久,何必再生是非。

我突然笑,笑自己还有着能看破红尘的潜力。像是我这种情债深重的人,就算是能看破红尘,也是出不了家吧。

和莫离弦回了家,她开门,虽然他已经说了她的家里没有人,我还是有点紧张,害怕开门之后突然见到她的父母,之后就面对着他们的追问,问和莫离弦是什么关系,问什么时候认识莫离弦的。

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还好,事实上真的是我想多了,等莫离弦开了们,果然是空空如也,我安心的呼了一口气。莫离弦奇怪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摇头。

之后进门,莫离弦问我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我说不用了。之后坐在沙发上,莫离弦和我说那你先坐一下,我去换一下衣服。之后把我的东西拿去放好,我看着她上楼,没有想着要跟上去把我行李放好,我不是累,只是突然懒得动。

我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没有看。

我终于是在遥远的地方来到了这个城市,这个我在06年的时候就来过的城市,这个在我记忆中,只有一点点位置的城市。

我突然好想给浅妆一个电话,想告诉他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告诉她我来到了这座很多年前令我们分离的城市。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就是没有勇气。

我没有勇气给她电话,因为我害怕浅妆问我为什么回来这里,那样子的话,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莫离弦下了楼,我看到她,我突然惊讶,仿佛一瞬间看到了那些年少时光,我看到她笑意满满,想起了多年前,她时常是这个模样和我一起骑着自行车一起走过那些满满木棉树的小路,想起了那个年,她和我一起说过的话。

原来,总有一些是在我的脑海中的,总有那些的一些我能记得的,只是,我没有想起来,我想不起来,它们只是在我的脑海最深处,勉勉强强的,苟活了下来。那些残存,终有那么一天就会消失不见。

莫离弦笑着走下来,她走到我的面前,她说,洛,你想起什么了么。我点头,说,我想起很多年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光,话说,为什么那么久你还有着这件衣服,你一直没有长大哦。

莫离弦哼了一下说。你才没有长大,我只是买了一件新了的而已,难道你没有看到这衣服还很新么,大笨蛋,这是我不久前买的呢。

我呵呵的笑,真没有看到。

莫离弦做打我的模样,之后问我。洛,你真的不休息了么。我点头说,恩,又不是猪,为什么要睡那么多啊。话说,很饿啊。饿死我了。

莫离弦惊慌的说。对啊,你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吧。我现在去煮饭。说完就想去厨房,我拉了拉她的手说。算了呢,等你煮好我都要饿死了,我们出去吃吧,你带我去吃好吃的。不过现在先休息一会儿,坐一下。

莫离弦说好的。之后就安静的坐在我的身边,我也是安静的坐着,难道安静,不想说话。

外面一天时间又过,天色渐暗。

夕阳真美好,只是近黄昏。

真伤人的一句话。

良久后,我动了动,我好笑的莫离弦说。你不要睡着了,走啦,带我去吃好吃的。

莫离弦说。恩恩,好的。

之后我们就一起出门,在门口的时候,莫离弦突然问我,洛,你说我们要不要骑一下自行车呢?怀念一下当年的时光。

我想了下,说好。

其实我也是想怀念以前的时光,每一个以前的时光我都会珍惜,不管是谁的。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现在,我没有勇气过下更长久的未来,所以,一直在努力的怀念以前的时光,试图让自己回到那么久之前,试图令自己回到两年前,五年前,十年前。

回到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

重新开始。

我和莫离弦去推了两辆车出来,之后她说,洛,走了,跟好我,不要把自己弄丢了,跟着我,我带你去怀念你更久之前的生活,我带你去,怀念你的更久之前的自己。

我说,才不会丢。我说。好的。

那么,好吧,出发咯。

我看到若离一下子就笑意满满的骑动了车向前骑了去,她骑得飞快,我在她的后面,看她的发一路发扬,我跟在她的后面,慢慢的觉得场景越来越熟悉。

莫离弦,06年认识的一年,一直以来都是你和我一起,你送我回家,之后你才一路远去的。

莫离弦,06年的那年,我冷淡得要死,从不想主动出门。

莫离弦,原来,你家离我家是那么的远,而06年的我,一直让你独自回家,让你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无论晴天,雨天,无论早上,中午,晚上,都是由着你一个人归去。现在想来,我真是不可原谅。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没有问过你到底是喜欢我什么,是不是和若离一样喜欢我对着一个人的好。可是,在06年,我还没有学会怎么对人好,怎么可能是在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了我对人的好,因为,我对你那么的冷淡和不好。

你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呢,我的莫离弦。

我更在莫离弦后面,看她时不时回头的笑脸,在很久后,她停在我的面前,我看着周围,想起了这里是我06年时光住的地方,门口那颗大木棉树已经是死去,变成了草地,屋主也早是换了人。

莫离弦问我还记不记得这里,还记不记得那棵老树,我说我自己家耶,我当然记得。

突然,我蓦然心动,想起了06年的某个早上的时光。

06年.某日,大早。

我和爸妈说了我出门之后,推开了门,推着车出去,而在门口大木棉树的时候看到了莫离弦,那时候我已经去了那个班好几天,对一个班的同学总还是有点面熟,我惊讶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离弦笑了笑。没什么,车有点坏,下车看了看。原来你住这里哦,我家就在那边不远处呢。

我哦的一声,没有做回复了。之后默默的上车,打算离去。

莫离弦也上车,跟在我的身后,说那以后我们就一起上学了哦,以后我都在这里等你一起上学好不好。

我漠然,没有回答。

莫离弦说。那就这样子说定了。

我不知道我们更久之前有没有和她在班上擦肩而过,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就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她在我的身后,大叫我的名字,叫我等等她的欢喜模样,我终于是想了起来。

我也终于想起了,她那个时候的谎言,她说家就这里附近。

我也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恶。

我看着莫离弦,看着她的笑容。我说。我想起来了。

她看着我安心的笑,想起来了么,想起来就好。

我对她说,我的眉头落了下。我说。以前,谢谢你,也对不起。

她呵呵的笑。

我看到她的笑颜那么浓,像是终于是解月兑的心头的一件放了很久的事。我突然心疼不已,这个爱了我那么久的女人,我却忘记了她。

这个时候屋主出了来,她问我们找谁。莫离弦说,没有的,我们经过。之后她就上车,骑走,又是飞快。

她在我前面大声的欢呼。

大风西来,东去。人儿未动…

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歌,我跟在她的身后,渐渐入迷。

大风,西来,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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