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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徐雨绮再没主动打电话给我了。我习惯性的早起,像往常她叫我起床去看书一样。只是没有了徐雨绮的陪伴,我不知道起这么早该去做什么。

我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了,我只能无赖的喊醒烟鬼他们,吵着赖着不让他们睡。烟鬼在被我弄得差点崩溃后,问我到底想干嘛。我挠挠后脑勺,说:“哥们几个陪我去外面走走,散散心呗”。烟鬼一听差点翻白眼了,然后又拿起毯子蒙着头继续装死。

严亮被我整的实在睡不成了,“呼”得一声坐起来:“出去就出去,省得你失恋了天天在这魂不守舍的。”

胖子依然很风骚的露出一只大腿,的笑着:“也该牵你出去溜溜了。”

“去哪去哪?”我看大家都有兴趣,继续怂恿道。

“去S市呗,我还没去过呢。”严亮提议道,“我特想晚上去那边的外滩看看。”

“我无所谓的,反正课程设计也做的差不多了,去S市玩几天也好。”胖子伸了个懒腰,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等等等等,话说你们说的起劲,盘缠呢?”烟鬼把毯子扯开,“我最近泡妞穷着呢。”

“要不我们骑自行车带帐篷去。”严亮兴奋地提议道。

“去你的,要骑你自己骑,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烟鬼立马把这个想法摁死:“N市到S市,动车高铁那么多,哥们有没有兴趣跟我逃票过去?”

“逃票?不好吧?作为一名具有高尚品质有道德有修养的三好文艺青年”我还没说完便被他们三打断了。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可行么?”严亮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很感兴趣。

“当然,不知道我是逃票王子么?”烟鬼轻挑了一下眉毛,还顺带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趁着大学最后一年疯狂一把,以后有身价了逃票就丢脸了。”胖子对这个提议也挺赞同的。

然后他们便无视我,直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如何顺利逃票等一系列的问题。我耸耸肩,想起第一次去S市的情形,那时候是正值世博会,对S市的感觉倒不是很深刻,印象最深刻的只剩人挤人和排队再排队了。

等那天我们特意早起,赶到火车站时,严亮却最先退缩了。

“不买票真行么?被抓到了多丢人啊。”

“去去去,瞧你那点出息。”烟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相信我好吧,大清早的,没什么人检票的。”

“真的?”严亮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大大概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着说着,烟鬼自己也乐呵了。

“我说吧,他就会吹牛。”胖子一副早就料到是这样的表情。

“咳咳,大不了补票就行了!怕个球!”烟鬼说完便大步向检票口走去。我们只好硬着头皮跟上,来到检票口前。好在检票员不是很认真,我们一人拿着一张旧车票便混进去了。

“说了吧,没什么难的。”烟鬼得意的说道。

“这完全是运气好吧。”我白了烟鬼一眼。

“除了运气,还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胖子吹了起来:“你看我走进来,就跟领导视察一样。你再看看严亮,畏手畏脚的,一看就是逃票的人。”

“我是谨慎好吧!”严亮辩解道。

“得得得,别扯这些。待会还要一道检票口,是机器刷卡进入的。你们自个找好人,看到别人插卡,你们利索点,赶紧趁门没关上跟着进去。”烟鬼叮嘱道:“各自行动,要不目标太大,自个机灵点。”

我们像要去冲锋的战士一般,郑重地点点头,谨记着首长对我们说的一言一语。

终于到了我们要乘坐的那趟高铁检票的时刻了,我面不改色心乱跳的跟在一位女生后面,若无其事的随着人群排着队向检票口走去。快到我的时候,我低着头,小声地对前面的女生说:“不好意思,待会插卡后你走快点行么?”

女孩似乎被我吓了一跳,转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看我。我想我的脸肯定红了,我尴尬地笑笑,然后小声解释道:“我和几个朋友一起逃票来着。

女孩微微一笑,挺善解人意地说:“你们挺疯狂的。”

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我在女孩的带领下,很顺利的便通过了检票口,谢过之后,我在事先说好的地方等着烟鬼他们。不一会,大家便都走了过来,都是一副余惊未定的样子。

“我去,以后再也不逃票了。”严亮一边擦着汗,一边抱怨道:“我受不了我前面大叔奇怪的眼神了。”

“切,这有啥,我前面的大娘还一直教育我来着。”烟鬼耸耸肩:“我右耳进,左耳直接便出去了。”

“事实证明,良好的心理素质是成功的基础。”胖子又在吹嘘道:“在这么充满自信的人面前,前面的人差点就给我让道了。”

我们差点笑喷了:“领导视察,能不让道么?”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由于进高铁没人检票,我们很顺利便进车厢了。然后我们谨遵着以运动战对阵地战,牺牲一个也不全部阵亡的方针各自为营。在此过程中,我们有的借别人的票应付检票;有的厚着脸皮和漂亮的铁花擦肩而过,淡定地走向已经检过票的车厢;有的则躲进好在不算难闻的厕所里。

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后,我们顺利的来到这座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城市。高耸的楼房,呼啸的街道,快节奏的人群。都让我们感受到这座城市不一样的魅力——华丽而不可掌控,让不经世事的我们捉襟见肘。

或许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这座城市有太多太多,让人得不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为她沉迷,直至榨干了血与泪。

我们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坐着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如轻轨,地铁,公交,的士,电瓶车等,去了很多代表这个城市的地方。

也许对于这座城市来说,没有最高,只有更高。从90年代的的东方明珠塔,到现在的环球金融中心。我们仰视着这座城市的高度,如蝼蚁一般渺小,只能惊叹,却不能抵达。

夜晚给予了这座城市以生命力,当她悄悄的穿上华丽的晚礼服,用最妩媚的姿态去面对这场舞会上的所有人时。我和烟鬼他们趴在护栏上,任凭江风吹乱我们的发丝。我眼睛直直的望着对岸绚丽的霓虹灯,身边人来人往,我却感觉不到。在这么一个浮躁的城市,这么难得的片刻宁静,真的很让人珍惜。

“这里不适合我。”烟鬼淡淡地说,然后静静地点燃一支烟。

江风很快的将烟味吹散,我望着底下平静却又不安份的江水,也感慨道:“我不适合这里。”

“我恰恰相反,我喜欢这个城市。”胖子点燃烟鬼散的烟,背靠着护栏,看着人群悠闲着,交织着,远去着。

“这是一个可以证明一个人能力的地方,这里比原始社会更血腥。而自然规律告诉我们,只有适者生存。”

严亮没有说话,而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知道,我们各怀心事。

今后的今后,也许就在一年后,我们会在哪里?我们会做些什么?而我们,又是否还能有此刻的心情,一如这江风一般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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