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兵哥,我们是来村子寻亲的!”楚童低头忙回应道。
众齐军围住他们俩人,统领展开画帛仔细对照后皱眉道:“二位从何而来,要去何去?”
“我们常年在边境一带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谁知这次赔大了不敢回去见双亲。此地原有亲眷想暂避些时日!”仲姜镇定回道。
那小统领目光转向她,在她脸上打量良久:“你们是临淄人?”
楚童硬着头皮点头:“我们出生在临淄,十岁上下随双亲四处做买卖。”
仲姜只觉握住缰绳的手心汗都快出来了,她暗zi模了模袖中的驽。
“既是临淄来的,先押回营里再说!”那统领看着画像低沉道。
“走!”齐兵拉住他们的马,仲姜与楚童只得随他们往营地方向走去。
楚童边走边往腰间模去,仲姜见状忙使示意让他先冷静。俩人不时交换眼色,心中不停在想逃身之策。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北风呼呼刮得脸上生痛。附近人家逐渐稀落,那统领挥手道:“天色已晚天气又如此寒冷,去找户人家先借宿一晚明儿再回营地不迟!”
一行人走到一户院子前,那院子用篱芭围住,青砖草顶的房子院落看上去很是整洁。
“有人吗?开门!”统领在院外大叫一声。
“啊唔!”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走出来,那汉子身形肥胖,口中“呵呵”有声,衣着倒是干净。他手中拿着一块饼,站在门前看着众人圆盆大脸嘻嘻笑着。
“我们要借宿一晚,可曾方便?”统领问道。
汉子一阵憨笑,目光呆滞:“嘿---肉肉好吃!”他边啃饼边指着里面。
统领摇头:“原来是个傻子。家里有人吗?——”他朝里面喊。
一声应允,一位布衣肥胖老妇从屋内出来。仲姜与楚童闻声看过大吃一惊,原来正是出宫的张婆婆。俩人忙低下头来。
张婆婆搓手笑道:“哎呀,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怠慢了各位!快快请进!”
一行人走进屋内,屋中大堂上柴火烧得正旺。齐兵身上正寒,忙放下兵器围在柴火旁取暖。统领示意将仲姜与楚童绑在柴草旁以防逃走。
张婆婆一脸笑意热情地给众齐兵端上茶水,最后又端了两碗给仲姜与楚童。
“这俩位小哥手脚不方便,老身端给你们喝吧!”说完递到他们嘴边。
“奇怪,难不成婆婆没有认出自己?”仲姜心中疑虑,随即大悟自己与楚童换了装束加之满脸泥灰,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她喝了一口水,轻声道:“谢谢婆婆!”
张婆婆的手微微一抖,随即将碗移开。
“婆婆,做些好吃好喝的今晚我们在此打扰一宿,明日大早便走!”统领大声喊道。
“好嘞!”张婆婆给齐兵温酒端上又忙到院中捉鸡备食。齐兵们连呼好酒,一个个开怀畅饮起来。
仲姜与楚童冷眼看着,楚童悄声道:“婆婆有没有认出我们?”
仲姜摇头:“现在不好说,若认出还不知会不会帮我们!”
“若是身份败露回临淄我也不后悔!”楚童微笑。
仲姜愧疚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别忘了我答应过你的话!”楚童轻声笑道。
仲姜叹气:“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与命运赌一把了,你敢吗?”
楚童点头:“只要你好,我没什么不敢赌的!”
“啊---呜!”张婆婆的傻儿子见家中一下多了这么多人高兴得喜不自胜,呵呵笑个不停。他不时左看看右望望,见没人理他。老大不高兴的模块饼坐到仲姜旁边啃。
“呵呵”傻笑盯着仲姜看了半天指着她道:“姐姐---哈-哈---你是姐姐—”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那统领转过头来问道:“什么姐姐?”
仲姜暗叫不好,眼见那统领要看过来。张婆婆上前“啪”打了傻子一巴掌:“想
媳妇想疯了!见到谁都叫姐姐!”傻子被打得抱头呜呜大哭。
那统领与齐兵哈哈大笑又坐下喝酒。
少时,张婆婆整了满满一桌菜。齐兵从军坚苦,哪曾吃过如此丰盛的食物。
一个个狼吞虎咽,唱呀跳的喝得七荤八素。
“婆婆,今晚打扰甚过意不去。他日再给你送些钱来。”统领对张婆婆说道。
“大人千万不要客气!这天寒地冻的,各位兵爷们还要巡查也真是辛苦。这些酒菜也是小民们该孝敬的。”
“那一对私奔的小男女害我们这大冷的天差点就冻成冰挂子了。”统领叹道。
张婆婆疑道:“兵爷真会说笑,哪家私奔的小男女会让兵爷亲自出马?”
统领从怀中掏出帛画:“婆婆好生看看,没准哪天让你捡个大便宜就赚上了!大王赏赐千金啊!”
张婆婆接过帛画,脸色一惊,这分明是仲姜与楚童啊!